畢竟我是個目光短淺、愛佔便宜、偷拿別人小樣的無恥老阿姨,喬詡眼神再不好也不能愛上我呀,他來辦公室肯定是為了何晴,連何晴也信了那套海藍之謎本來就是送她的。
喬詡打算在公司裡高調示愛的計劃自此流產。
但他賊心不死,竟然故意隱瞞了關鍵信息,導致我做的一份報價單產生了錯漏。
以前這個坑是何晴給我挖的,真想不到現在他親自動手了。
「你知道你給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喬詡坐在辦公椅上,氣質陰沉。
我癟癟嘴,能有多大。
把我推在桌上這樣那樣才能還清的大嗎?
狗男人追不到我,就想讓我錢債肉償是吧?!
就在這時,何晴慘白著臉推門而入:「對不起喬總,這份報表……是我做的。」
喬詡蒙了:「不是她?」
「徐姐剛來,有很多東西不懂。」
因為我操的人設是喬詡長輩,何晴哪兒敢讓我幹活呀。
她不但要幹,現在還要來給我背鍋呢!
於公,她是辦公室主任;於私,她要替她的親親喬詡孝順長輩的啊!
做老阿姨的好處就不是來了嗎這不是?
「誒呀,多大點事兒。」眼看氣氛僵持,我給他倆打圓場,「詡詡,你又不缺這幾百萬,小何她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吧?不要太苛刻人家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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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恰到好處地流下了眼淚,我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叫道:「看你,都把人家罵哭了!你真是……大男人怎麼好欺負女人呢?」
我心疼扶著何晴到沙發上坐下,何晴接過紙巾:「謝謝阿姨。」
「多好的閨女。」我嘖嘖兩聲,拍著胸脯道,「這樣,反正事情在也在了,你要開就開我!小何是為了我才犯的錯,責任我替她當!」
「你說的什麼胡話!」
喬詡本來想用工作來要挾我,此時聽我要辭職,倒急了。
「那我不走,小何也不能走。」
喬詡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隻能默默抽煙。
我拍拍何晴的手:「小何,你以後工作認真點,千萬不要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辜負了喬總的栽培。」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了,謝謝阿姨。」
看,她還得謝謝咱呢!
5
喬詡沒有搞成辦公室Play。
一整天都陰沉得猶如外頭的天色。
晚上我回家時,他濕漉漉地敲開我的門:「在附近溜達淋濕了,姐姐收留我?」
狗男人又跟姐玩心計。
硬的不行來軟的。
原作中,他在辦公室強行和我發生關系之後,我哭泣逃走,他就濕漉漉上門裝可憐。
一進門就脫了衣服,光著膀子在屋子裡遊來蕩去,展示他的好身材,盡勾引人。
然後就是幹柴烈火,從廚房滾到臥室。
狗男人無恥,門留了條縫,讓聲音傳遍了整個樓道,汙了周圍街坊鄰居的耳朵。好巧不巧房東上門,以為我是失足女,當天就把我趕出了房子。
我在這片街區丟凈了臉,再也待不下去了,無家可歸的我迫不得已住進了他的別墅,從此任他予求予取。
……
想起這狗一樣的劇情,我就舉起菜刀啪啪啪就開始剁菜。
哼,既然你送上門來,姐就不客氣了!
喬詡洗了澡,果然隻穿了條內褲出來,袒露著自己精悍的胸肌和八塊腹肌人魚線,堂而皇之打開了我的衣櫃:「姐,你這兒沒有衣服可以給我穿。」
「別穿了就這麼裸著吧。」我趿拉著拖鞋,指了指沙發,「躺下。」
喬詡妖嬈地玉體橫陳,勾起了曖昧的微笑:「不是總想給我和何晴拉郎配嗎,怎麼,一回家,衣服也不給穿了?」
我大馬金刀地坐下:「小伙子身體挺好,就是看著腎虛啊,這樣不愛惜身體怎麼行啊,姐給你按摩按摩。」
喬詡眼睛一亮:「姐姐打算怎麼按摩?」
我舉起了一柄筋膜刀。
喬詡瞬間變了臉色。
筋膜刀是健身房放松肌肉用的,刮肌肉特別疼,堪稱猛男落淚刀。
片刻之後,整棟樓都回蕩著喬詡欲仙欲死的嬌喘。
幾個相熟的阿姨推門:「小徐你這幹啥呢?」
我穿著拖鞋,手裡操著刀用力刮喬詡的胸肌:「給人按摩呢,你們要不要進來看看。」
「不、不要……」喬詡嚇壞了。
然而晚了。
一群拎著菜的大媽哪兒能放過這樣的美色啊,湊過來指指點點。
「喲,這小伙子……長真棒啊!」
「又大又白!」
我叼著棒棒糖不客氣道:「摸摸左邊,再摸摸右邊,是不是刮過的柔軟很多。」
阿姨們興致勃勃地摸了上去:「確實!確實!」
喬詡羞得拿手蓋住了臉:「不要啊……」
但依舊隨著我的刮刀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房東推開門:「你們這兒幹嘛呢?」
「按摩呢!效果可好!」阿姨們安利道。
「是嗎?小徐還有這手藝?」
我撻伐著喬詡:「您有什麼腰酸背痛都能刮,深層放松理療。」
在喬詡的呻吟中,我跟房東達成了友好合作關系,他成了我副業的第一個客戶,而我的房租永久性打八折。
「算你狠!」喬詡紅著眼圈奪門而出時,丟下這樣一句話。
媽的,錢也不付。
我很專業的好吧!
他必須承認他現在很舒服。
6
喬詡斷不了我的經濟來源,另外出了損招。
有一天我下樓,看到一老頭抽著煙在跟周圍鄰居大聲訴苦。
見我來,一下子站了起來:「就她!就她!這不孝女!」
我心下一沉。
喬詡真是不容易啊,為了讓我投懷送抱,把死老頭子都給找來了!
原作中我是個單親家庭子女,爸爸染上賭癮後把家敗光了,我搬出了好端端的家,搬進了筒子樓。不但如此還早早輟學,一邊打工一邊考學,後來偷偷攢了筆錢跑了。
——原主雖然窩囊,但在面對這個賭鬼父親的時候,倒是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隻可惜喬詡為了一己之私,把我的地址透露給了這個死鬼老爸,導致我被不斷訛詐,陷入經濟上的困頓,最後成了他的菟絲子花。
「好啊養你到這麼大,現在翅膀硬了,飛了是吧?你要贍養我!」他說的理直氣壯。
「我一直養著你啊。」我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
「放屁!你卷了老子的錢跑到這種地方來,還做什麼按摩小姐,你當我不知道!」
周圍的街坊鄰居看他說話這麼難聽,沖他指指點點。
「看什麼看?老頭子問女兒要錢,這不天經地義?!」
「啊對對對。」我趕緊走上前去攙住他的胳膊,「我爸身體不好,大家多擔待啊。」
他懵了一下:「我哪有身體不好?」
「他嘛,一直在醫院裡住著,也不知道怎麼跑出來了。」我面色隱晦地對眾人解釋。
大家恍然大悟——原來是有病!
老頭大怒:「我沒病!你胡說八道什麼!快把錢給我!」
「再讓你去賭錢是吧?」我橫了他一眼,挑了幾個身強體壯的鄰居,讓他們陪我走一趟,「我爸這個樣子出來,醫院肯定要著急的,老哥幫幫忙,幫我把他送送回去。」
「我沒病!你要把我送去哪兒!」死老頭慌了。
「去你最喜歡的賭場。」
我讓幾位老哥架著他走進戒癮中心,早就聯系好的護工們一擁而上。
老頭子發出殺豬般的吼叫:「徐悠悠!你反了天了!我是你老子!」
「不錯,這就是我老子,賭癮戒不掉。」我把早已準備好的兩萬塊錢交給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先給他來一個療程,勢必讓他看到賭桌就條件反射地惡心。」
楊醫生接過錢,推了推眼鏡:「那你把這份知情書和免責聲明簽了。」
我二話不說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殺人啦!殺人啦!你個婊子生的,你居然把我關起來!」
我走到老頭子身邊,痛心疾首地擦著眼淚:「爸,我是你的女兒,我怎麼會害你呢?賭癮是病!得治!」
「小徐,你還怪不容易的。」大哥們安慰我道。
「自己爸,有什麼辦法呢。」
當晚我回到公司,喬詡坐在我的位置上,嘴上的煙頭明明滅滅:
「姐,你去哪兒了?聽說你今天下午請假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我爸來了。」我淡定地拉開椅子坐下。
「哦?」
「你知道的,我爸是個爛賭鬼。」
「他來問你要錢?」
「對呀。」
「要多少?」
「兩萬。」
他抽煙的姿勢停住了:「兩萬?」
「我把他送戒癮中心去了,一期兩萬。」
喬詡整個人僵在黑暗中。
「黃賭毒啊,沒有一樣是能沾的。一旦碰了,這個人就廢了。你走的那年,我爹要把我賣了換賭資,所以我跑出來了。他既然敢來找我,我這麼孝順,當然是把他扭到戒癮中心去啦。」
喬詡的眼皮子跳了條。
我知道我爹是他找來的。
他想用我爹把我拖垮,然後我就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但他現在應該知道,我就不可能是什麼狗日的掌中之物。
——我巴不得把他也送到戒癮中心電一電。
「兩萬一期,你準備送幾期啊?錢夠嗎?」
「怎麼,打算給我加工資啊?」
「我們家裡剛好缺一個住家保姆,你要不要過來試試?你白天就上班,下班了回去收拾收拾家裡。」
「好累人啊。」
「工資我可以給你開到兩萬一個月。」
「行。」
誰會跟錢過不去,笑死。
6
喬詡心心念念就是把我騙來同居,方便他為所欲為。
果不其然,當晚他就喝了點小酒,借著酒勁沖了進來,直撲到我身上。
這又是一場經典床戲。
兩人吵架,男主宿醉,借著酒勁沖破了道德的枷鎖,曖昧的屏障,然後就是一個人的酒,兩個人的醉~
各種香艷,各種激蕩。
——我不一樣,我拿起床頭的趕豬器就電了他一下。
他痙攣抽搐著倒下,我尖叫著開了燈,裝出一副這才知道是他的模樣。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喬詡眼歪嘴斜地顫抖著,說不出話。
我趕緊把他送到醫院。
「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質問我。
「趕豬器,我老公給我防身用的。」
「那如果真電出事情來了呢?」
我們老阿姨最牛逼的就是從來不內耗自己:
「小喬,你這話說的,電一下怎麼了嘛?能有多大事,養養不就好了?我昨天要不制止你,你才是犯了大錯。你想啊,你要是睡了我,那不是強奸嗎?強奸那可是刑法啊!你要坐牢的呀!」
喬詡這個po文男主在聽到刑法的瞬間僵直了。
「其實你這個要理論起來,已經算是強奸未遂了哈,你是我主顧,所以我不能跟你計較,但是你這個喝醉了夢遊的習慣得改,不然早晚得惹大禍。你想想你要是昨天不是遇到我,是遇到陌生人,人家還不告你強奸未遂?退一萬步講,昨天要是你姐夫在,你也不是被電一下就能完事兒了,你姐夫那操個扳手把你腿給打斷了。」
喬詡本來就是想借著酒勁兒佔我點便宜,沒想到我能反殺,還能給他普法,就坐那兒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我把他煙給收了:「少抽哈,還在醫院呢。」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悠悠,我喜歡你。」
這表白來得太突然,我當場愣在原地。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他的眼睛又黑又深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