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慢悠悠捧出一籠灌包:“我給你買了這個。”
令窈看都不看,搖搖頭:“我不吃別的,就要吃蜜餅。”
山陽眉頭皺得更深,他殺人時都沒這麼皺過。
“不吃就不吃,餓死你算了。”山陽沒好氣地收起灌包,重重摔了帷簾。
令窈癟嘴,望向孟鐸,委屈巴巴:“先生,他兇我。”
孟鐸含笑,順著她的烏絲撫了撫:“他就是這個性子,你莫要和他計較。”
令窈雙頰鼓高。
半個時辰後,帷簾再次挑起。
令窈悶悶不樂地瞪著簾下那張臉:“誰準你進來的?”
山陽沒說什麼,快速將手裡的油紙袋放下離開。
令窈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是蜜餅,還燙著,定是新鮮出爐的第一批蜜餅。
她又驚又喜,捧了蜜餅,湊到孟鐸身邊:“先生,你看,他給我買了蜜餅。”
孟鐸並不意外,道:“快些吃罷。”
令窈所有的鬱悶一掃而空,興高採烈吃完蜜餅,衝簾外山陽道謝。
山陽臭著一張臉:“誰要你謝。”
令窈摸清他的脾性,不退反進,聲音軟軟甜甜,笑意卻狡黠無比:“山陽,我還想喝楊梅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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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陽:“沒有。”
半個時辰後,一罐裝著楊梅汁的玉瓶遞進馬車裡。
令窈將楊梅汁分一半給孟鐸,故意提高聲調好讓外面的人聽見:“先生,山陽真好。”
簾後山陽語氣別扭:“我心情好而已。”
大概是他真的遇到什麼好事情,從翡明回臨安的路上,無論她要吃什麼喝什麼,山陽有求必應。
雖然嘴裡說著不行,但是總是會及時將她想要吃的東西送來。
令窈問孟鐸:“到底是什麼好事情,他心情這樣好?”
孟鐸勾笑。
還能是什麼。
過足了殺癮而已。
他隻說:“你是我的徒弟,他聽你的吩咐,情理之中。”
令窈問:“那以後他會對我言聽計從嗎?”
簾外山陽瓮聲瓮氣:“你做夢。”
令窈撲出去,肆無忌憚揪住他耳朵:“我就是愛做夢,臭山陽。”
山陽掙扎:“你松開。”
“不松開。”
兩人打打鬧鬧,孟鐸看一眼,而後繼續筆下信箋。
信是寫給蘇家家主的,沒寫的,隻一行:“多謝蘇相公助興。”
另附兩百兩銀票。
一兩銀子,一條命。昨夜總共來了兩百個暗衛,便是兩百兩。
信快馬加鞭送到蘇府,蘇家大老爺看完信後,立刻召蘇七郎回府。
蘇七郎剛一回府,便被人拿下。
蘇家大老爺勃然大怒,親自鞭笞蘇七郎,將其鞭得皮開肉綻,任誰求情都不行。
痛鞭之後,還要逐趕。
“從今以後,你不再是蘇家人。”
蘇七郎愣住,“大伯,你不能這樣做!”
蘇大老爺擺擺手,毫不留情讓人將他綁出去。
蘇家叔公聽聞此事,為蘇七郎抱不平,結果第二天暴斃身亡,對外宣稱惡疾發作,即刻發喪。
心腹不解,問:“老爺,您是為孟鐸?”
蘇家大老爺心力交瘁:“我是為整個蘇家。”
“孟鐸一介寒門之子,當年還是靠著蘇家才能嶄露頭角……”
話未說完,聽得蘇家大老爺冷笑:“當年我自以為相中了能為我蘇家效力的才俊,卻不想,卻引了一頭豺狼入室。”
“荒山孤狼而已,殺掉便是。”
“當年或許能殺掉,如今早已殺不得。更何況這匹狼,還不是尋常的狼。”蘇家大老爺揉揉眉心,語氣無奈:“當年我的無心之錯,造成今日蘇家無路可退的局面,而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