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窈窕世無雙》, 本章共2882字, 更新于: 2024-11-13 17:32:38

同日出遊的還有鄭嘉木與李太醫, 鄭嘉木站在另一輛馬車前,指了她身上的隨從男裝,好奇問:“四妹妹, 你怎麼穿成這樣?”


“與先生出行,扮作男子更方便。”令窈心情愉悅, 湊到他面前,顯擺自己面上貼的八字胡:“我看起來像幾歲?是不是老氣橫秋?”


鄭嘉木輕輕揪了揪她的八字胡,不敢太用力, 怕扯下來:“你扮隨從也就罷了, 怎地還貼胡子?”


令窈問他:“你快說,我像幾歲?”


旁邊李太醫插嘴道:“像一百歲!”


眾人笑倒。


令窈爬上馬車就要揪李太醫的胡子, 李太醫大聲呼救。


有人喊令窈:“卿卿。”


令窈回頭一看,是鄭嘉和。


她已同他道過別,確定出遊那日便已告訴他,昨天也說過一遍,總共說過好幾遍,他也叮囑過好幾遍,原以為他不會再來送她。


令窈放開李太醫:“算你走運,我哥哥來了。”


李太醫哈哈笑,衝鄭嘉和道:“二公子,也就你能管住她。”


令窈嘟嚷:“誰都不能管住我, 要管也是我管他。”


說話間,她已走到鄭嘉和面前,鄭嘉和伸手勾住她的腰間,輕輕往裡一拉,令窈自覺彎下腰,貼到他面前,甜甜地喚:“哥哥。”


她細腰如柳,穿上男裝扣了金腰帶,更顯風姿綽約。


她難得穿一次男裝,為炫耀自己的英俊倜儻,故作姿態扭了扭,這一細微的動作落入鄭嘉和眼中,他忽地覺得手心滾燙,忙地將那隻擱在她腰間的手移開,垂下眼眸,不敢再看。

Advertisement


令窈咦一聲,伸手觸碰鄭嘉和的側臉:“哥哥被太陽曬紅了臉。”


鄭嘉和目光更低:“是,日頭毒。”


令窈站到太陽那一邊,試圖用身體為他擋出一片陰涼:“暑氣熬人,哥哥還是早些回去罷。”


“待你出發,我再回去。”


她窈窕纖細的身子哪遮得住陽光,鄭嘉和往後退到屋檐陰影裡,招手:“莫要曬著,卿卿來這邊。”


兄妹倆在屋檐下並排坐著。


鄭嘉和坐輪椅上,令窈蹲坐地上。其實她更想坐他腿上,外面都是人看著,她怕他害羞被人起哄。


哪有這麼縱著妹妹的,旁人定會笑他堂堂男子漢被她一個小姑娘牽制手心。


令窈靠過去,雖然不能當眾坐他懷中,但是她倚著他總行吧。


孟鐸還沒來。她為出發去翡明之宴的事激動,忘記問時間,來早半個時辰。


外面鄭嘉木和李太醫已經動身,朝她喊話告別。


令窈懶洋洋地揮手,回道:“記得給我帶禮物,一人一份,誰都不能少,少了就不讓你們進家門。”


李太醫從馬車裡探出頭,笑她:“勢利!”


馬車遠走,令窈靠在鄭嘉和膝上,腦袋仰面朝上望他。


還好鄭嘉和來送她了,否則沒有他陪,她要在此等枯等半個時辰,多無趣。


此次出行,她沒有帶鬢鴉,做隨從就要有做隨從的樣子,怎能讓人伺候她,最多也就是讓山陽伺候她。她做孟鐸的隨從,山陽做她的隨從,她這個安排很完美。


“待我回來,給哥哥帶禮物。”


“不要禮物,隻要卿卿平安歸來。”


“又不是上戰場,出遊而已,當然會平安歸來。”


眼前陰影壓近,鄭嘉和俯身將什麼系在她腰間。


她一看,是枚平安符。


城南的平安符最難求,需得提前半月才能求到一枚。她半月前才告訴過他出遊的事,他定是剛得知消息就去求了平安符。


令窈捧住平安符的穗子,掩不住心中歡喜,撲上前抱住他:“哥哥真好。”


門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咳嗽聲。


令窈循聲望去。


孟鐸寬袍雪白,玉冠無瑕,仙人般的姿態,三分文雅七分冰冷,緩步朝她而來。


她起身奔去,腳下生風:“先生。”


鄭嘉和懷中一空,呆愣半秒,轉過輪椅往後看。


令窈跑太快,腳步沒能及時停下,一頭扎進孟鐸懷中。


她喘著氣,仰頭望他,言笑晏晏:“先生,我盼你許久。”


孟鐸沒有推開她,扶她站穩,任由她一雙手扯住他腰間金魚袋,他開口說:“知你急不可耐,所以早些過來。”


他目光朝前,正好接住鄭嘉和投來的視線。


兩人頷首示好。


孟鐸回眸望令窈:“不是不讓你透露翡明總宴的事嗎?”


令窈睜著無辜大眼:“我沒告訴哥哥呀,他隻是來送送我而已。”


山陽趕到,一切打點妥當,即刻便能出發。


令窈迫不及待鑽進馬車,孟鐸在馬車前停了停,轉身看向鄭嘉和:“二公子,你若有事交待,此刻便說罷。”


他直截了當,鄭嘉和開門見山:“翡明總宴,先生帶卿卿入宴,實非理智之舉。”


孟鐸打量的目光探過去,半晌,他道:“二公子多慮,此番入宴是否理智,我心中自有定奪。”


車上令窈著急出發,撩開簾子催:“先生,快上車,走了。”


孟鐸:“就來了。”


鄭嘉和皺眉:“孟先生。”


孟鐸雙手負背,腳步闲雅,丟下一句:“無需憂心,我自會護她周全。”


馬車揚起滾滾灰塵。


車上,孟鐸伸手將半邊身子擱外面的令窈掰回來:“別喊了,他聽不到的。”


令窈低眸撥弄腰間平安符,細聲喃喃:“我沒想到哥哥會推著輪椅追過來,我怕他摔倒,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孟鐸神情淡然:“你若舍不得,何必與我同去翡明總宴。”


令窈放開平安符:“誰說我舍不得,先生別想找理由反悔,反正翡明總宴我去定了。”


孟鐸睨她,小姑娘說變就變,剛才還是一副沮喪難過的模樣,眨眼間就已喜笑顏開,咧著淨白皓齒,唇邊滿是明晃晃的笑意。


她賴他身邊:“先生,你同我說說,翡明總宴的狀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孟鐸雙眸微眯:“不是去吃喝玩樂的嗎?問這個作甚?”


令窈抿抿唇,小聲說:“我就問問。”


“就隻問問?”


令窈點頭,撒謊:“我仰慕先生,所以才想問一問,以後別人問起,我有話炫耀。”


孟鐸假意信她,道:“總宴之上,各家拼比,勝者為狀元。”


“比詩文嗎?”


“不比那種風花月雪的東西。”


“那比什麼?”


“天算,棋學,兵法。”他停頓,後一句沒有告訴她——


後兩樣以人命為籌,若是輸了,便是輸命,隻不過輸的不是參宴者的命,而是宴上棋子的命。


令窈好奇問:“先生並非十二名門的人,為何當年能參宴?”


“十二名門的參宴者,多數是各家成年子孫裡的翹楚者,若是家中沒有合適人選,便會讓門生代替參宴。”


“可你當年才十歲。”


“但我比他們都厲害。”


令窈笑道:“先生一點都不自謙。”


“所以教出來的學生也毫無謙虛之心。”孟鐸替她黏好胡子,笑問:“萬一你女扮男裝的事露餡,被人圍住,出不了翡明,你怕不怕?”


令窈笑容燦爛,一雙小手攥起他的手:“有先生在,卿卿不怕,因為先生粉身碎骨都會護著卿卿,對不對?”


她眉眼狡黠,像極一隻小狐狸,古靈精怪,裝的全是鬼心思,惹人心甘情願往坑裡掉。


孟鐸壓住眸底笑意,轉開視線。


令窈不依不饒往他眼中送,大有不得到回應就不消停的意思。


孟鐸隻好說了聲:“對。”


令窈裝模作樣學話本裡的小廝說話:“那奴奴這條命,就全託賴官家了。”


孟鐸刮她眉心:“假。”


令窈越發肆意:“奴奴真情真意,隻為官家,官家竟不信。”


孟鐸嘖道:“你這樣的隨從,我可消受不起。”


令窈抱緊他肩膀,端出無賴模樣:“晚了,受不起也得受。”


孟鐸輕笑出聲。


路上走了三天,剛好在翡明總宴當天趕到。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令窈穿戴男裝後,孟鐸替她戴半身帷帽,同山陽一模一樣的打扮。


山陽不習慣戴半身帷帽,他別扭得很,同孟鐸悄聲抱怨:“先生,我殺人時都沒戴過這玩意。”


“因為全天下知道你血手相貌的人,除了我,就隻有死人。”


山陽癟嘴,垂頭喪氣站回去。


令窈湊過去,從山陽的帷帽下鑽過去,笑著看他:“山陽,委屈你為我擋住一張俏臉。”


山陽羞紅臉,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帷紗,將臉遮得嚴嚴實實,不讓她靠近。


令窈盯著他看,不一會,她開始學他。


山陽:“不準學我。”


她一本正經:“我不學你難道學先生嗎?如今我的身份是隨從,我自然得學你走路說話的樣子。”


山陽朝孟鐸求助:“先生,你管管她。”


孟鐸在旁邊看,一言不發。

潛力新作

  • 舊時王謝堂前燕

    "她是個老派的女人。 父母從小教導她,做女人要守規矩,要從一而終,要三從四德。"

    昨年雪

    程音十年前被季辭丟棄時,兩人住一間出租小屋,算得上是相依為命。 可惜這緣分是她強扭來的,自然結不出甜果子,他不告而別,消失在一個下雪天。 多年後兩人重逢,她是好容易才找到工作的單親媽媽,他是集團最年輕的副總裁。 說是上下級都顯得她高攀了,地位實在相距甚遠。 程音深知自己當年惹人厭煩,因而嚴格把持著職業邊界感。 禮貌,疏遠,言必稱“您”,努力恪守身為下屬的本分。 可他卻變得一點也不本分。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暗戀失格

    深夜,我暗戀了許久的發小在我家的浴室洗澡。一個男人突然滿身酒氣地闖入,將我抵在門後。我將他推開,告訴他家裡有人。 以為他會就此離開,誰知他突然怒了,咬住我的唇,發瘋一般地說:「我不介意他看見。」

  • 發現我弟是po文男主後

    我弟是po文男主,而我是猥瑣男配。因為和他爭女主,我車禍身亡,死無全屍。為了躲避命運,我慌不擇路地在他生日這天我逃跑了。結果他在車站擒住我,眼神陰地把我抱在懷裡。「你真以為,我們是親兄弟嗎?」

    甜蜜沉溺

    和頂流老公一起上綜藝之後。原本網暴我的網友紛紛道歉:【內疚粉這麼小眾的賽道,還是讓姐姐擠進來了。】【我懷疑了所有,也沒有懷疑過賀沉的嘴。】【首先我給林甜道歉,其次賀沉給我道歉!】#嘴笨的戀愛腦##不會說話有多可怕#這兩個詞條引爆全網。

    三天不洗頭,遇見18個前男友

    "被拐賣的前一秒,我收到條簡訊: 「三天不洗頭,出門會遇見前男友。」 這要是真的。 我的18個前男友,應該能把我從人販子手裡救出來吧?"

    今生隻愛你

    25歲時,我求江旭不要殺死我的小狗。「不殺它可以,你替它給綿綿下跪道歉。」 我跪了,他的綿綿笑了,他也寵溺地笑了。 26歲時,我求他救重病瀕死的父親。 他將支票砸在我臉上: 「可以啊,隻要你去死……不過,要死的話就死遠一點,別弄臟我的家。」 我將支票送到醫院,蜷縮在媽媽的墓地前,用刀片割破了手腕。 27歲時,我嫁給了滿眼都是我的男人,他卻紅著眼追到了我的婚禮現場……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