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街的環境變得更加好的話,那麼白記的客人會變得更加的多。
不過也因為這次整改要修路的原因,客流量暴跌,這條街不少店鋪準備歇業幾天,等整修好之後再開門。
白一諾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畢竟黑街路口修路,對白記飯館的生意影響太大了。
白一諾於是在門口和小程序上都發了歇業公告:“因為黑街即將整改,道路不通,加上老板要去京城參加比賽,白記飯館歇業兩到三周。”
這個消息一出來,小程序的評論區頓時炸了。
[黑街路不通,我爬也能爬來飯館吃飯,老板不要不開門啊。]
[不僅是因為修路的原因,老板要去京城參加比賽了,給別人做好吃的了,可惡。]
[家花沒有野花香嗎?你得到了我們便不再珍惜,白老板你沒有心。]
第二天,有人越過重重困難,繞過施工團隊,來到白記飯館,發現白記飯館已經人走樓空,四人一狗全部插著翅膀飛走了。
白一諾準備提前去京城安頓好,順便去京城美食圈轉一轉,看看能不能騙,哦不,邀請自己想要的廚師。
他們坐的不是動車,也不是火車,而是坐上了紀子淮的車,一路開車前往京城。
白一諾不會開車,隻能坐在副駕駛,另外兩個服務員都坐在她背後。
白一諾有些感慨。這次去京城不僅坐著徒弟的車,還要住在徒弟家裡。收徒弟其實挺不錯的,不用她自己操心,他就會包辦一切。
後座,蘇沫沫看著季予遲和他的狗,忍不住說:“老板要去京城比賽,你跟著做什麼?”
季予遲垂下眼眸,摸著薩摩耶的毛,聲音低沉:“那你去做什麼?”
“老板去哪,我就要去哪。而且我是有正經事情的。”蘇沫得意洋洋,掏出了自己的攝像機:“我可是老板的隨身攝影師,可以記錄下老板每一個超神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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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沫有些敵意:“我是老板的攝影師,紀子淮是老板的徒弟,你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員罷了,幹嘛要跟著來?”
季予遲現在正在休養,加上吃慣了白一諾做的菜,並不打算一個人留在海市,所以便跟著來了。
“誰說我沒有正經事。”
蘇沫沫疑惑地問:“什麼?”
季予遲抱著薩摩耶說:“我是寵物飼養員。”
蘇沫沫:“……”
季予遲勾起嘴角,對著白一諾笑了笑:“你不是喜歡薩摩耶嗎?”
白一諾聽到季予遲的話之後,誠實地點了點頭。
蘇沫沫捂著自己的胸口,心痛不已。
這個人太可怕了。
上一次她嘲諷他主憑寵貴,他還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現在已經可以煞有其事地借著薩摩耶來邀寵。
蘇沫沫看向這主寵二人,不禁咬牙切齒。
可惡,這一人一狗。
她默默低頭,認真算了算自己在白記的地位,沉默了。
紀子淮是白老板的徒弟,自然是第一。她原本以為季予遲隻是名氣大,白老板不看重名氣,所以季予遲沒有威脅,是來給自己當墊底的。但是他居然隻有一條狗,一人一狗加在一起的殺傷力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她怎麼又變成了食物鏈底端呀嗚嗚嗚?
白一諾發現她突然不說話了,內心有些奇怪,於是轉頭看向蘇沫沫,發現蘇沫沫一臉落寞。
她關切地問:“沫沫,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水?”
“沒有。”蘇沫沫十分沮喪:“什麼都不想吃,什麼都不想喝,沒有世俗的欲望。”
“好吧。”白一諾有些遺憾,然後拿出自己的保溫盒,將蓋子打開:“那這些糕點隻能由我們來吃吧。”
“啊不要,我又可以了,我又有欲望了。”
白一諾做了梅花糕。梅花糕是一個很特殊的糕點,它雖然叫做糕點,但卻不像白白面面的糕點,反而像是餅。
白一諾用上好的面粉和其他材料混合,然後到到烤熱的梅花模具中,加入豆沙,鮮肉,豬油,再注入面漿。然後用灼熱的鐵板蓋在梅花糕,這梅花糕便成了。
蘇沫沫接過來白一諾給的梅花糕。
梅花糕是金黃色的,看上去像金子一樣。因為剛出爐不久,加上有保溫盒,這梅花糕還是熱的。雖然變得有些軟,但這並不影響它的風味,反而更加入味。
蘇沫沫咬了一口梅花糕,眼裡全是驚豔:“好好吃啊。”
季予遲微微點頭,然後說:“這裡面加了梅花嗎?這梅花糕有一種淡淡的幽香,有一種踏雪尋梅之感。”
“加了一些。”白一諾笑著點頭。
因為紀子淮在開車,所以他不能吃這梅花糕。他面無表情,看上去有些高冷,抿著嘴唇,氣壓明顯變低。
別的人可能以為他是生氣了,但是白一諾了解他,知道他是有些委屈。
“我給你留一點,下車之後再吃,不過味道會打折扣。但問題不大,我包裡還有我做的蜜汁豬肉鋪和魚香牛肉幹,足夠我們吃了。”
“好。”紀子淮點了點頭,心情變好。
他們一大早就出發了,經過長途跋涉之後,終於來到目的地京城。
紀子淮將車開進一個高級小區,小區門外有層層門禁,安保很好,裡面的建築全是聯排別墅。這些聯排別墅都是西洋風的,高大壯闊,風景秀美,還有一個巨大的人工湖。
蘇沫沫特別驚訝:“臥槽,太有錢了吧,這可是二環啊,二環的別墅哇,這就是金錢的味道嗎?”
“這是我父親的房子,不是我的。”紀子淮搖了搖頭:“我們今天不住在這裡。”
大家聽到紀子淮的話之後,有些愣了。
季予遲問:“你不和你父親住一起嗎?”
“我住在母親留給我的房子裡。”
蘇沫沫:“那你父親一個人住在這裡麼?”
紀子淮捏著方向盤的時候頓了頓,搖頭:“不會,我母親去世了,父親再婚了,我還有一個弟弟。”
蘇沫沫聽到紀子淮的話之後,立刻閉了嘴。腦海中閃現各種電視劇裡的豪門鬥爭,看向紀子淮的目光變得有些憐憫。
她家裡沒有紀子淮家庭這麼有錢,隻能算得上小有資產。但是父母隻有她這一個獨生女,讓她從來沒有這些問題煩惱。
紀子淮這個大少爺好可憐啊。
“我們在這待一會兒,就可以走了。”紀子淮說。
車輛停在地下車庫,四人步行來到一個別墅前。
紀子淮按下門鈴,很快,話筒裡傳來一個聲音:“是誰?”
紀子淮對著話筒說:“我回來了。”
“是大少啊!”管家恍然,然後朝著其他人喊:“大少回來了。”
管家打開大門,看著紀子淮,有些感慨:“大少,你好多年沒回來了。”
“其他人呢?”
管家說:“您父親和母親去參加宴會了,二少一夜未歸。”
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犬吠。
眾人朝那個方向看去,發現那裡有一條狗。這是一條德國牧羊犬,背部毛是黑色的,是俗稱的黑背。這條黑背顏色是深色,看上去威風凜凜,十分兇狠。
這條黑背不停地朝著門口的人狂叫:“汪!汪!汪!”
管家有些抱歉:“這是二少養的狗,平時不怎麼愛叫,每次見到大少就開始叫,好像和大少氣場不太合。”
蘇沫沫心裡一咯噔,這條狗平時不叫,一遇到紀子淮就叫。這說明什麼?這說不定是紀子淮的弟弟教的。
而且這條狗對紀子淮這麼兇,他們一家人都沒有將這條狗送走,這說明他們將這條狗看得比紀子淮還重。
母親去世,父親續弦,家裡還有個弟弟,紀子淮真是個苦情小白菜呀。
因為父親不在,紀子淮隻能說:“那我先進去等吧。”
因為這條狗對紀子淮的敵意太大,管家於是牽著狗繩,將黑背往一邊拉。
白一諾見這條黑背距離他們很遠,於是便放心地跟著紀子淮往前走。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動靜,管家大喊:“ Peter,別!”
白一諾朝那個方向看去,發現黑背突然掙脫了管家的束縛,向前暴衝,目標就是他們所在的位置。
蘇沫沫見到黑背朝他們這個地方衝過來之後,腦子裡嗡嗡的,嚇得愣在原地。
她特別怕這種大型犬,尤其是黑背這種看上去特別兇的狗。她腦海中閃過人生的跑馬燈,憋了很久終於驚恐地說:“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