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苗疆少年是黑蓮花》, 本章共3006字, 更新于: 2024-11-13 17:25:06

  三善真人慈愛地看著元德。


  元德又道:“真人,那位小公子喝了幾杯弟子送去的熱茶,小姑娘雖沒喝,但瞧著是個安分的,應該不會未經允許到處亂逛,明天白天可能就會下山了。”


  隻喝一杯熱茶就能睡一夜。


  人都睡著了,自然折騰不出什麼,法子應該還算管用。


  “此事不容有失。”三善真人嘆道,“元德,我不希望看到有不受控制的事發生在登雲山。”


  今夜他們喝了茶,暫時沉睡一晚而已。可他們既然會選擇晚上上山,那改天晚上興許還要留在登雲山,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若撞見玄妙觀的人做……


  聞言,元德揚起脖頸。


  他還年輕,面容稚嫩青澀。


  三善真人垂眸,狀若玄妙觀內的三清神像般慈眉善目。


  元德又低下了頭。


  他像是怕褻瀆了真人,不敢再與之對視,認錯道:“真人說得是,是弟子思慮不周,弟子今晚會盯著廂房,一有動靜……”


  隻見那慈祥愷惻的三善真人出言打斷元德道:“殺了吧。”


  一年前也有人夜探玄妙觀。


  也撞見了不該撞見的。


  是小道士元德親手處理的人,他至今都還記得當時的感覺,彷徨、迷茫、不知所措,他是出家人,受人敬仰的道士,卻殺人了。


  三善真人派他去的。

Advertisement


  也是三善真人告訴他,他們這樣做並沒有錯,是正確的,元德永遠信奉三善真人的話。


  “他們並未撞見不該撞見的,隻要他們在廂房好好待一晚,明天下山是不會有事的。”元德略有動搖。


  “元德。”三善真人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元德立刻住嘴。


  三善真人:“萬一他們明天夜裡還要留在登雲山呢,寧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要怪就怪他們不顧山下石碑的提醒,硬是要在夜裡上山,還被我們發現了。”


  “幸好也被我們發現了,才能防患於未然。”


  此話令元德舉棋不定。


  元德躊躇:“那小公子絕非尋常之人,弟子怕是……”


  三善真人扶起跪地上的他。


  “我明白。”


  “再厲害之人也會弱點,他的弱點是他戴著的蝴蝶銀鏈。”三善真人娓娓道來,“你可以弄斷他的蝴蝶銀鏈,記住了。”


  元德不解:“弄斷蝴蝶銀鏈?真人您的意思是,隻要弄斷他的蝴蝶銀鏈,他便無力反抗?”


  “不,是死。”


  三善真人輕撫白須道。


  元德不清楚三善真人為什麼會知道此事,卻也不敢逾矩多問,頷首應下:“弟子記住了。”


  三善真人乏了。


  他揮手讓元德出去:“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切勿壞事。”


  “是,弟子一定會殺了他們的。”元德聽話離開內室,出到外室,他一身汗,不知道是被內室丹爐的熱蒸出來,還是緊張到冒出來的。


  *


  廂房裡的燈火暗了下去。


  賀歲安睡了,祁不砚在她睡前給她倒了杯熱茶。


  今晚本不想喝茶的,但祁不砚遞茶過來時,賀歲安不想拒絕他,於是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口。


  躺到榻上沒一會兒,賀歲安就睡了過去,呼吸很平緩。


  祁不砚在黑暗中垂著眼,並未入睡,他不由自主地去理順賀歲安垂散在榻上的長發,手指到最後繞著發梢,聽她淺淺的呼吸聲。


  賀歲安翻了個身。


  她抬腳搭在了他腿上。


  紅色的裙裾微微散開,與靛青色衣擺交疊,她的一截腳踝露了出來,很細很白,繡花鞋和羅襪都脫開了,雙足也出現在裙擺下。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小道士元德走進來。


  他手持著匕首。


  匕首散發出來的寒光冷厲。


  元德沒走幾步就停下了,因為他看到分明喝了幾杯熱茶、本應該陷入沉睡的少年起來了。


  那迷藥對此人沒用?


  祁不砚彎唇笑起,這個笑容配上他那張臉,又透著一股無邪,無疑是好看,卻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元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榻上,賀歲安的腳因為沒東西搭著,無意識挪了個位置,垂到榻邊,祁不砚握住她的腳踝,放回上面,又用薄被蓋住。


  元德狠下心往前走。


  祁不砚的瞳孔略有放大,不知是驚訝,還是興奮的。


  “你是過來殺我們的?”


  元德沒有回答祁不砚,直接用匕首刺過去,他輕松地躲開了。元德撲到桌子上,桌腳咔咔響,握在手裡的匕首也掉到地上了。


  現在的事完全出乎元德意料。


  他以為沒喝茶的是賀歲安,清醒的人隻有她,沒想到喝了茶的祁不砚才是清醒的那一個人,元德自知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


  元德想起三善真人說的話,轉身再朝祁不砚撲過去,猛地抓住了他手腕的蝴蝶銀鏈。


  當元德要扯斷時,一根天蠶絲抵到了他喉口上。


  元德的手頓住。


  天蠶絲已經劃破皮膚了。


  “要試試麼?”少年笑容越來越大,溫柔語調中含著瘋子似的扭曲,“看是你先扯斷我的蝴蝶銀鏈,還是我先劃破你脖子呢。”


  像完全不怕被扯斷一樣。


  賀歲安喝的茶水不多,睡得也不是很沉,似聽到了一絲他們弄出來的動靜,朝裡翻了個身。


  “噓。”祁不砚用另一隻手做了個叫人小聲點的動作。


  他說:“別吵醒她。”


  元德顫抖。


  很少人不怕死,他也怕。


  他閉了閉眼,說道:“我其實並不想殺你們的。”


  祁不砚似有動容,長睫輕顫了一下,低喃:“是麼?”


  元德以為還有轉圜餘地。


  見祁不砚表情有松動,他一激動,聲音都大了:“真的!我其實並不想殺你們的,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今晚的事就當……”


  話還沒說完,他被割喉了。


  元德瞪大眼。


  血慢慢浸紅了祁不砚的手:“你其實並不想殺我們,可你還是來了,我若不是醒著,那死的就是我了啊,哦……還有賀歲安。”


  賀歲安今晚爬山累了,再遇到這種事,肯定無法安心休息的,所以他讓她喝了一小杯對人體無害、隻會睡得沉些的熱茶。


  祁不砚沒選擇用蠱對付。


  他想親手來。


  元德捂住止不住血的喉嚨,發出的音節模糊:“你、你……”


  “人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你說是不是。”


  祁不砚轉動著帶血天蠶絲,染血的臉依然精致得像個漂亮的瓷娃娃:“不是說被迫的或本意並非如此就能擺脫的,但我今天會給你留全屍。”


  以前他殺人都是讓蟲蛇毒蠱吃掉對方的屍體的。


  他變得善良了點。


  祁不砚想。


  *


  如日方升,赤朱丹彤,


  晨光細灑在登雲山,越過盤根錯節的古樹,落到玄妙觀上。


  觀內在規定時辰內敲鍾、擊鼓,聲音緩緩地傳開了,道士從袇房魚貫而出,直往三清殿而去,一切仿佛與往日並無不同。


  此時的廂房很幹淨。


  還散發著一陣淡淡的清香。


  裡面的賀歲安也聽到敲鍾、擊鼓聲,不過她一早便起了,隻是祁不砚還在睡,賀歲安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房裡看書,不弄出動靜。


  道觀的廂房角落裡扔著幾本書,像被人遺忘在此處的。


  她無意中看到,撿起來了。


  還以為是關於道教的書籍,沒想到居然是幾本醫書,賀歲安翻開幾頁來看,看得津津有味。


  多看醫書有益,外行人雖不能全弄懂,從中了解一些尋常病的解決之法還是可以的,賀歲安看到一半,有道人影落到了書頁上。


  她回頭看,是祁不砚醒了。


  祁不砚剛睡醒,眼尾比其他時間段要紅點,因為皮膚特別白,所以導致眼尾的一抹紅很明顯。


  而他的蠱早已精神抖擻地爬在廂房的木地板上。


  賀歲安坐到羅漢榻看書。


  她一如既往怕蟲蛇。


  不然會直接坐去房中間的桌子和椅子,找個舒服的姿勢看書,而不是坐到羅漢榻那裡,將書捧高來看,弄得手累、脖子累。


  祁不砚拿過擱到床邊的外衣穿好,扣蹀躞帶時會發出金屬的響聲,少年身形勁瘦,蹀躞帶更是勾勒出了他很有韌性的窄腰。


  賀歲安放下書:“你醒了。”


  “嗯。”


  他目光掃過賀歲安用絲绦綁好的發鬢:“你今天起很早。”


  她揉了下眼。


  祁不砚收回放到賀歲安發鬢的目光,看她壓在掌心下的書,套好護腕:“你剛在看什麼書?”


  賀歲安舉起看過的那本書:“醫書,在角落找到的。”


  他們不急著離開玄妙觀。


  萬草花在晚上盛開,即使他們現在上山也找不到,還要在山頂等到天黑,倒不如晚點出發上山。


  祁不砚剛穿戴洗漱好,玄妙觀的道士又過來了。


  不是昨晚的小道士。


  而是另一個陌生的道士,他們每天要做一個時辰的早課,等做完早課再去齋堂用飯,他過來是想請他們也到齋堂用飯的。


  道士說明來意,等人出房。


  賀歲安沒讓道士久等,幾乎是在他說完話後,就拉開了門。


  見不是昨晚的小道士,賀歲安也沒覺得不對勁,道觀裡那麼多道士,不一定要小道士過來的。


  道士帶他們去玄妙觀齋堂。

潛力新作

  • 詞不達意

    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沒有說出口的愛

    高考結束後廻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 這校園惡毒女配我不當了

    我是校園文女二,覺醒在對男主校草告白的那一刻。為了逃避劇情,我一把拽過校霸的衣領,強吻了下去。「姐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 立刻我就上了表白牆。宇宙第一猛女,表白校草後又強吻校霸。我以為會被罵,評論區全在扣9,因為6翻了。讓我教教她們怎麼拿捏住兩個最帥的男人。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廻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麪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喫你非要喫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衹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