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電影。”許洛枝說。
“好。”
春節檔上映很多部電影,許洛枝陪爸媽和溫意各看了一部,回深城後需要做新一期節目的選題,她必須全都看。
傅霽清帶她去附近的一家電影院,像上次一樣買了爆米花,坐的vip區域。
他把爆米花塞到許洛枝懷裡,她正想拿著吃時,聽見耳邊響起聲音:“我記得上次我喂過你。”
許洛枝的手一頓,側目望過去,他神情自若的仿佛隻是在陳述事實,沒有其他意思。
她拿起一顆放進自己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我不記得。”
剛剛咽下去,嘴邊遞過來爆米花,許洛枝條件反射的張嘴咬住,他說:“現在記起來了嗎?”
她嘴角略微揚了揚,拿過一顆喂給他吃,輕聲道:“記起來了。”
傅霽清滿意的笑笑:“嗯,甜的。”
許洛枝無奈的搖搖腦袋,“電影開始了。”
看電影的過程,傅霽清沒有打擾她,隻偶爾會看手機回消息。
等這一場結束,許洛枝去洗手間,出來時看見他在打電話,掛掉後她才走過去,“有工作?”
“小事,走吧,去下一場。”
他如果有重要工作不會故意瞞著,許洛枝沒有多想,接著看另一部電影。
晚餐是在電影院樓上西餐廳吃的,傅霽清選的位置,說是在網上查的評價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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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個天臺,待會兒去看看吧。”他說。
許洛枝若有所思的望他一眼,隱約猜到會跟今天的生日禮物相關,但又不確定,畢竟她是臨時決定來看電影的。
“好。”
因為想著天臺的事,他們都吃的很快,吃完後許洛枝跟著傅霽清上樓。
外面天已經暗下來了,復式露臺點著暖黃的微光,欄杆旁擺滿了卡布奇諾玫瑰,奶茶系裸粉色,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溫柔。
許洛枝認識這款玫瑰花,它的花語是溫柔,不期而遇,十分喜愛,寓意著美好的愛情,也寓意著幸運的到來。
她笑起來,正想開口時,發現傅霽清不在身後,樓上的燈光也已經點亮了。
許洛枝順著光亮的方向上臺階。
第一層:【一歲的洛枝,會對世界充滿好奇。】
她伸手取下掛在旁邊的禮物,是一個望遠鏡。
第二層:【兩歲的洛枝,已經會講話了。】
禮物是毛絨絨的娃娃,能錄音和播放聲音。
許洛枝不由失笑,真的是適合小孩子的禮物。
她接著往上面走,每一層臺階都有一個對應的禮物。
【二十歲的洛枝,開始接商演主持活動了。】
【二十一歲的洛枝,有了屬於自己的節目。】
【二十二歲的洛枝,在網上有名氣,工作也更辛苦。】
【二十三歲的洛枝,準備重新出發,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這四年裡對應的禮物是話筒,西裝,護眼儀和投影儀。
許洛枝走到二十四歲,也是最後一層。
【二十四歲的洛枝,明月相交,萬事與我。】
今年的禮物是一個白色皇冠。
許洛枝邁上臺階,看見傅霽清正笑著站在扶手旁,接過手中的皇冠,戴在她的腦袋上。
“生日快樂,驸馬的公主。”
第40章
傅霽清想了很久許洛枝的生日禮物。
圈裡的朋友不能問,他們對待跟著自己的女人都是買花買包,花錢隨便養著,孟闌更問不得,他如果有腦子不至於現在都追不到妹妹。
後來問林映池,她說禮物取決於過生日的人需要什麼。
傅霽清考慮過許洛枝喜歡的東西,攝影機送過了,旗袍她不缺,巧克力和甜點先前送過很多遍。
她沒有特別需要的禮物,所以傅霽清把前二十四年的禮物都補了一份。
天空好像又開始下雪了,細碎的雪花和雨滴隨風落下來,冰冰涼涼的,許洛枝勾勾手指,示意他低頭。
傅霽清照做,她扶著肩膀貼上去,吻住了他眼下的淚痣,很輕柔的觸感,卻帶著無限的眷戀。
許洛枝給他發過四年的生日快樂,他還了二十四年的生日禮物。
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但好像總有辦法抹平她心底的酸澀和不甘。
“謝謝。”她輕聲說。
傅霽清抬手輕點皇冠,“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許再說謝謝,顯得跟驸馬很生分。”
許洛枝也笑起來:“記住了。”
傅霽清摟進懷裡,帶著她下樓,“先進去,外面冷。”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們回到餐廳裡,坐在落地窗邊,後面有兩個小暖爐,整個包間都暖烘烘的,許洛枝在研究禮物。
“這款話筒不是絕版了嗎。”她翻出二十歲的禮物,“你從哪裡買的?”
商演現場都會配話筒,有些專業主持人嫌棄音質,會自帶慣用的話筒,許洛枝以前研究過,知道他買的這一款,是很多歌手演出的同款,價格貴音質好,重要的是限量絕版。
“託朋友找一位歌手買的,他收藏了很多話筒。”傅霽清說得輕描淡寫,但許洛枝知道過程肯定很艱難,有收藏癖又不缺錢的明星,不會輕而易舉的被打動。
不止是話筒,所有的禮物挑選和收集,都費心思。
“我下午才決定來看電影,你是怎麼做到的?”
禮物能提前準備,場地的布置需要一定時間,這家餐廳又正巧是在電影院樓上。
“猜到了。”傅霽清笑著說:“影星年後的一期需要分析春節檔的影片,你肯定會全都看一遍。”
許洛枝提出的看電影,但電影院的位置確實是他選的,她的情緒莫名復雜起來,無奈道:“這樣顯得我眼裡隻有工作。”
連生日約會都與工作相關,而他能猜到。
“沒有的。”
“嗯?”許洛枝抬頭看他。
他眸子裡含著笑意:“你眼裡不是有我嗎。”
許洛枝低頭失笑,覺得自己根本拿他沒辦法。
“我突然很期待明年的生日了。”
今年補完了前面二十三年的禮物,不知道明年傅霽清還能送什麼。
他笑了:“嗯,我也很期待。”
期待明年的生日他們依然在一起,今後的每一年都能一起度過。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在夜色裡,暖色的路燈下飄落,他們走出商場時路邊已經有了積雪。
江城不常下雪,大雪更是難得,偏偏他來的兩次都飄雪了。
“你好像很招雪。”
“喜歡嗎?”他意味不明地問。
許洛枝慢聲道:“喜歡人比雪多一點。”
傅霽清輕笑,替她把棉袄後的帽子戴上,口罩和圍巾也遮的嚴嚴實實。
他撐開傘舉在上方,許洛枝握住手臂,想起來幾個月前深城的那場暴雨。
她處心積慮的等待,換來了他的一句,要不要跟我走。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許洛枝忽然問。
傅霽清很快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事,笑道:“我想的是,周景衍真幸運。”
他也要擁有這份幸運。
許洛枝拖長音啊一聲,故意道:“原來你那個時候就想這麼多了。”
“是啊。”傅霽清拉了拉她的帽沿,將整張臉都包裹在裡面。
許洛枝被遮的快透不過氣,動了下腦袋,正想開口時清冽的氣息逼近,他俯身吻下來,狹小的帽子裡炙熱的呼吸彼此糾纏,無處可逃,也無處可躲。
“非分之想。”他啞聲呢喃。
-
昭澤集團資金鏈被斷掉,導致項目是停工的狀態,先前春節總部員工休假,現在節假結束,傅霽清需要趕到北京處理項目的事。
《影星》節目春節期間是不播出的,下一期的錄制在初八,許洛枝在之前趕回公司就行。
送走傅霽清後,許洛枝在家裡多留了三天,陪父母逛街聊天,最後一天,請溫意吃飯,順便拜託她送自己到機場。
溫意拉著她的手,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我的美人啊,你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了!”
許洛枝無情的拍掉手,“兩個小時,我去深城機場接你。”
“戀愛中女人的鬼話我才不信。”溫意輕哼,問她:“你家傅霽清呢?”
“去北京了。”
溫意所在的景順集團是數一數二的地產開發商,對行業和市場有了解,說道:“他是想讓昭澤開發北方的地產市場吧?轉行又擴大市場,現在紅線卡的這麼緊,難啊。”
許洛枝對他們行業情況都是一知半解,問得很直接:“所以你是覺得,他拿不下北方市場?”
“他如果想靠昭澤總部的資金和人脈肯定做不到,昭澤在車行這麼多年,有名聲有經驗,裡面的員工又是保守派,沒人願意為他冒險。”
溫意見許洛枝緊抿著唇,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由寬慰:“反正做不做得到都是他的事,搶到市場權利和股份也是他的,又不是你的,你就安心搞節目,努力成為許導,許制片人。”
許洛枝點點腦袋:“嗯,我知道的。”
她抱了下溫意,上飛機回深城。
飛機上她沒有睡著,在想今天的安排,也在想之後工作的事。
有一段時間不在家,需要花時間打掃衛生,晚上再去趟超市置辦些東西。
明天上午要去公司開會商量《影星》後面的選題,等節目差不多收尾時,她可以開始計劃新的節目。
不過許洛枝現在和總經理的關系差,如果他硬卡著,之後的工作可能不會順利進行。
她睡了一會兒,醒來時飛機正好落地,許洛枝打開手機,剛想訂車,手機鈴聲響了,來電顯示是傅霽清的助理。
“許小姐,傅總讓我來接您,我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您拿完行李後可以直接下來。”
許洛枝聽見是傅霽清安排的,止不住彎彎唇:“好。”
她拿過行李箱,在停車場找到他的車,助理問道:“許小姐您是先回公司,還是先回家?”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