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枝沒有一直冷著他,總經理來旁觀時,她就掛上了笑容,隻是周景衍怎麼看怎麼別扭。
因為彼此比較熟悉,節目錄制過程還算順利,等總經理一離開,許洛枝又冷下臉,瞥向他:“還不走?”
周景衍懶懶的往沙發上一靠,耍起無賴:“你今天不消氣,我就不走了。”
許洛枝懶得搭理,忙自己的事去了,周景衍不搗亂也不講話,就隻是在她眼前亂晃,晃到她下班都沒有離開。
“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周景衍掐著時間叫她。
許洛枝拒絕:“不去。”
“去吧去吧,你絕對會喜歡的,沒有那些人。”周景衍勸著:“就當給我個機會賠罪。”
許洛枝可不相信他能想出什麼好地方,不過沒有那些公子哥,倒是能清淨不少。
她晚上沒有其他事,最後還是拗不過周景衍,答應了。
他們在外面吃過飯,周景衍帶許洛枝去到一家會所,神秘兮兮的跟她說絕對是驚喜。
走廊上,孟闌出來抽個煙的功夫,瞥見他們的身影,揉了揉眼睛,確定是許洛枝後,趕緊回到包廂裡找傅霽清。
今天他們幾個好友約著出來打牌,傅霽清正在被打趣:“我說許洛枝放出那話就是為你的吧,桃花眼不稀奇,又是桃花眼又是淚痣的,不就奔著你來的。”
“你少扯淡。”傅霽清扔了一張牌出去:“紅J。”
“靠,玩這麼大,我墊黑A。”好友出完牌,繼續道:“我看你以後還是避開點許洛枝,可別被搶去當面首了。”
傅霽清笑笑不說話,面首有可能,被搶是希望渺茫了。
“重磅重磅!”孟闌忽然衝進來,附在傅霽清的耳邊說:“我看見許洛枝和周景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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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間?”
“103。”
傅霽清把手裡的牌塞給孟闌,“輸了算你的。”
孟闌愣了一下,這話聽著不太對?
103的包廂裡,許洛枝快被周景衍給氣過去了:“你有病是不是。”
他準備的驚喜就是找了幾個有桃花眼的男生,坐在裡面陪她打牌聊天。
“怎麼了啊,這不是都長得挺帥的,嘴巴又甜,一口一個姐姐的。”周景衍不懂她為什麼不喜歡。
許洛枝跟他講不清楚,拎起包說:“我走了。”
周景衍作勢就要去攔,突然有人敲兩下包廂的門,他示意離最近的小男生去開門。
許洛枝甩開他的手,再抬頭時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眸裡,動作一頓。
“巧了,這不是傅總嗎。”周景衍勾起唇角,帶著挑釁:“我正帶洛枝快活呢,您來幹嘛啊?”
傅霽清掃了一圈包廂裡的小男生,很快意識到發生的事,揚了揚眼尾,笑道:“我是來加入的,不行嗎。”
第17章
周景衍臉色倏地一變,對開門的男生說:“關門,別放陌生人進來。”
話音剛落,傅霽清已經自得闲適的走進包廂了,不緊不慢地落座沙發,嘴角掛著笑,眼神依次掃過面前的小男生,仿佛在挨個打量比較。
小男生們沒有見過這種仗勢,都不敢動,也不敢出聲,面面相覷。
包廂裡漸漸彌漫開尷尬的氣氛。
許洛枝沒好氣地瞪一眼周景衍,就知道不該跟過來,淨惹些麻煩事。
周景衍更是心煩,本來就是帶人來放松娛樂的,指不定看中哪個小年輕,能失去對傅霽清的好感。
誰知道他會正巧碰見,碰見就算了,跑進來湊什麼熱鬧,像是正宮發現老婆在選妃。
“傅總,你自己沒包廂嗎。”周景衍語氣不善,一副趕人的口吻。
他揚唇笑著,神情坦蕩自若,不帶半分的心虛:“嗯,被趕出來了。”
周景衍沒耐心應付他,幹脆直接:“這裡也不歡迎你。”
“不會吧,我和這裡挺搭的。”
“......”
許洛枝見到面前的小男生們都覺得頭疼,再加上傅霽清和周景衍,局面更混亂。
她再次起身想離開,聲音淡淡:“走吧。”
“別啊。”周景衍急忙拽住,好不容易才聚齊幾個桃花眼的小男生,過了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把許洛枝叫出來。
他又不耐煩的看傅霽清,希望他能識趣點滾蛋。
“來都來了。”傅霽清略微往前傾身,隨手拿過桌上的牌,語氣帶著笑意:“開兩局?”
周景衍一聽這話好勝心瞬間起來了,他常年混跡在各個牌場,不信自己能輸:“行啊,來橋牌。”
許洛枝不會玩,也想不通周景衍哪來的自信,跟金融專業的高材生玩橋牌。
他們問在場的男生誰會玩,有兩個主動起來。
男生們站出來後,許洛枝才注意到有位是熟人,盛南大學的學弟。
餘皓見她看過來,終於喚了一聲:“學姐。”
今天的局雖然很荒唐,但周景衍幹不出綁架的事,男生們願意過來,肯定清楚是來做什麼的。
她微微蹙起眉,聲音透著不悅:“你怎麼會在這裡?”
餘皓沒有解釋,隻看一眼身邊的周景衍。
許洛枝順著目光望過去,他無辜的聳聳肩,又不是他聯系的,哪知道會有誰來。
“你想玩嗎?”許洛枝看男生臉紅無措的模樣,真像是被綁來的,不由又確認一遍。
餘皓點點頭。
“坐下吧。”她淡淡道,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們。
傅霽清和周景衍各自帶一個當搭檔。
許洛枝先前被周景衍叫去過牌局,本來是覺得挺無聊的,待到一半想走,不知是誰突然提到傅霽清。
他們說傅霽清玩橋牌很厲害,但愛擺譜,不經常下場。
紈绔們自視甚高,又尤其不喜歡傅霽清,他們都傳很厲害,那就是真的。
許洛枝先前看過幾場牌局,對它是半知半解,現下隻聽著周景衍罵聲連連,兩位小男生也緊抿著唇,心裡越來越好奇。
“我教你?”耳邊忽然傳來輕緩的嗓音。
許洛枝側目看他,傅霽清依然穿著上午換的那件襯衫,松開了兩顆紐扣,袖口微微卷起,顯得隨性又很矜貴。
他的斯文矜貴像是刻入骨子裡的,哪怕在牌桌前大殺四方,都是慢條斯理帶著笑的。
大概是看出她的好奇,才主動提出來教她。
“嗯。”她答應了。
傅霽清微揚下巴,許洛枝沒有明白意思,他伸手握住底座,輕輕拽到自己身邊,“不坐近點怎麼學。”
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身上的味道很像雨後的一陣微風,舒緩的讓人情不自禁想停留。
“桌上分為四家,每人13張牌,A最大,2最小,四家各出一張構為一墩,贏得拿走。首攻之後必須跟打同花色,如果沒有,隻能墊牌。墊牌通常出最小的,因為已經輸了這一墩。”
他緩緩的講解著規則,根本不影響手中的發揮,從容不迫遊刃有餘的模樣,偏頭問她:“出什麼?”
許洛枝想了想,指下黑桃K。
他眼底帶著揶揄的笑意:“你一直在記牌?”
許洛枝從第一圈開始就在記牌,輕輕點頭:“不是這樣玩嗎?”
“是這樣玩的,很聰明。”傅霽清笑著把黑桃K丟出去。
等周景衍回味過來上局輸在哪裡時,許洛枝都被帶跑了,他下意識皺眉:“傅霽清,你當我死了是吧?”
傅霽清扔出手中的牌,又贏了這一墩,勾唇道:“我看也差不多了。”
“媽的!”周景衍低聲罵著,忍不住朝對面男生投去嫌棄的眼神,“洛枝會了嗎?會了你來。”
好像換個牌友他就能贏似的。
許洛枝見餘皓滿臉尷尬,拒絕了:“還不會。”
傅霽清手指點著牌背面,主動提議:“不然加點彩頭?”
“行。”周景衍不怕他提條件,“下局我贏了,你三個月別來找洛枝。”
許洛枝倏地冷下臉,反感他們將自己當成賭注,像是能隨意挑揀的貨物,誰都能視為掌中之物。
“換個吧。”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說著:“三個月,不動你公司的任何項目。”
她抬眼望過去,光線映襯得他面容清雋柔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淡定的把玩著手邊的撲克,絲毫不後悔自己講出的話。
不知道是因為許洛枝比公司的項目更重要,還是篤定自己不會輸。
周景衍問:“包括我新投的?”
他頷首:“包括你新投的。”
這個條件換的不虧,周景衍爽快的答應:“提你的。”
“你三個月......”
傅霽清稍稍停頓,點著牌面,似乎在思索該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去回擊。
他輕嗯一聲,緩慢道:“你三個月,別去找女人。”
“......”
許洛枝實在沒有忍住,掩唇笑了出來。
周景衍浪蕩風流的事圈裡都清楚,身邊的女伴從來沒有斷過,這個條件聽起來很正常,對他來說是夠狠的。
“行,開啊!”他咬牙應下來。
周景衍今晚就沒有贏過兩把,最後的結局不言而喻。
“行了,散了吧。”傅霽清嘴角彎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離開之前不忘提醒:“願賭服輸。”
“快滾。”周景衍不耐煩。
包廂裡又隻剩他們,局卻已經被攪亂了,誰都沒心思再待著。
許洛枝起身往外面走,周景衍跟在後面,等出門後她回頭冷冷道:“沒有下次。”
“輸成這樣,我哪敢還有下次啊。”
許洛枝聽見他滿腦子都在惦記女人的事,沒好氣地道:“我是說裡面的男生。”
“好好好,知道了。”周景衍應聲,兩人朝會所門口走。
到拐角處時,有間門突然推開了,孟闌站在門邊跟他打招呼:“周少啊,怎麼過來玩也不說一聲。”
“又不是你家的,跟你說什麼。”
“是我家的啊,周少別跟我客氣。”後面又冒出個男人,話是對周景衍說的,眼睛卻落在許洛枝身上,似乎是在打量。
孟闌踹他一腳,把人往後拽,“看什麼看,不想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