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送走姑姑和姑父,她想著他白天去公社上班,那她至少有一個白天做一下心理準備。
哪裡知道他竟然連一個白天都等不得……
“三哥,”
他的吻實在勾人情潮,她整個人已經毫無力氣,可是心底的慌張到底讓她維持住了一線清明,急急地喚他,可是喚出的聲卻是軟綿綿的,嬌吟般撓人心腸。
“三哥,”
她道,“這會兒,這會兒怎麼可以?”
她說著阻止他的話,卻讓他愈發得紅了眼。
他問她:“怎麼可以什麼?”
他現在整個人都不一樣,連聲音都帶著滿滿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還要色氣,都要露骨不加掩飾。
程檸手攥著他的衣服,心慌意亂,下意識之下竟是閉上了眼睛。
然後他的吻又落了下來,又溫柔又重。
他道:“檸檸,我們領證了,你記得嗎?你是我的了。”
其實他到現在都還有些恍惚。
昨天兩人領證,因為他爸和她姑姑都在,他一直表現得很克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好像往常他面對他爸和程姨任何時候一樣。
這也讓他對領證這事有一種不真實感。
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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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了點什麼讓他的心踏實起來,讓這件事落實,讓他有真實感。
他看著身,下的人。
也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美得像是一個夢,原先白嫩的肌膚染滿了紅色,好像觸上一觸就會破,很多處更是已經紅得觸目驚心,讓人心疼又讓人想要繼續去吻上一吻看她發出難耐的聲音,這多少是有點變態的,他想。
他對她的欲念一直都是有些變態的,以前被藏在了心底深處,從來都不敢露上半分,等兩人在一起之後,才一點一點掀開。
好在她會驚慌,會怕,會吃驚,但從來沒有半點厭惡。
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的,總是一邊驚慌一邊嗔怪他,一邊又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是的,她總是毫不保留的信任他。
他那時候脾氣差,她生氣惱怒,可卻仍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她。
“檸檸。”
他喚著她的聲音嘶啞又低沉,甚至帶著些顫抖。
程檸睜眼,就看到了他額上的汗水,和他眼睛裡再不加掩飾,深不見底,又像是滿到要傾瀉出來的愛念和欲念。
這其中太多的情緒,還有開出了缺口的克制和隱忍。
程檸被他眼睛裡的情緒震住。
她怔了片刻,心裡被另一種情緒脹滿,壓過了原先的慌張。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喊了一聲“三哥”。
再探頭吻了吻他的唇,道:“我記得的三哥,以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了,即使短暫分開一下,你記住我也是想著你的,我們還會在一起的,我最愛你了。”
韓東塬再沒想到會聽到她這樣的表白,他抓著她的肩膀幾乎控制不住力道,緊得她疼痛了,又微微顫抖,黑色的瞳竟是像火一樣在燃燒。
他哄她:“檸檸,你再說一遍。”
程檸有些害羞起來,探身將腦袋擱到他的肩上,臉蹭著他的臉,低聲道:“三哥,我最愛你了。”
很早以前她也不確定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不是愛。
可經歷了這麼多,這會兒說出這句話,竟然是無比自然,那樣的理所當然。
她當然愛他,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他陪著她度過了幾十年那麼孤寂的時光,他的印記早就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他抱著她。
她感覺到他抱著她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裡。
程檸眼睛酸脹。
是啊,她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前世的她就沒有說出來,前世的他們也沒有像他們現在這樣親密過,那時候的他在他們相處的時候多麼隱忍克制,連親吻很多時候都是她主動,他吻她的時候也小心翼翼,溫柔愛憐,卻絕不把欲望露在她面前。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側了腦袋親了親他的脖子,跟他道:“我愛你啊三哥。”
雖然,可能沒有像他愛她那樣多。
這種東西雖然沒得比較,但她卻又覺得是這樣的。
韓東塬怎麼受得了她一遍遍說著這樣的話。
這簡直像是掐住了他的命門在引誘著他。
他親吻她的脖子。
她那樣纖細,像長長的鮮嫩的蓮藕,他的力道重一點,仿若就能折斷了一般。
完全的失了控。
程檸承受著這般狂風暴雨般的席卷,好像夏夜裡暴雨下飄蕩在河面上小小的扁舟一般,隨風搖擺。
以往的時候他都會哄她,哄她叫出來,可這一次她根本不需要他再哄著她,聲音都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
可這還隻是個開始。
風吹過窗簾,那窗簾縫隙撒進來的斑駁亮影已經移了長長的位置。
而她也已經累得不成樣子。
哭了又哭,聲音都嘶啞了,可甚至都還隻是個開始……他那邊甚至都還沒有開始。
他摟著她喂她水,程檸淚眼彎彎地看他……這會兒連驚嚇都沒有力氣驚嚇了,隻是啞著聲音跟他道:“三哥,這樣……我會不會死?”
韓東塬:“……”
他道:“不會。”
又哄她,道,“哪一次我不是順著你?”
他再失控,每一次她一哭他還是會心軟。
他不舍得,反正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再忍一會兒也死不了人。
程檸真的覺得要命。
她柔聲道:“三哥,我真的不行了,我們晚上好不好?我要睡會兒,你給我睡一會兒,晚上我一定答應你,你要怎樣就怎樣,好不好?”
她眼淚汪汪地求他。
韓東塬心裡軟成一片。
可是什麼“你要怎樣就怎樣”他是不信的,而且偏偏他再失控,隻要一聽她求他,看她受了驚嚇的樣子,他就狠不下心來讓她受那樣的痛楚,看她蒼白著臉,他就心疼得要命,哪怕是他再想要,脹得要命,疼得要命。
“你說的。”
他道。
程檸很累,可也知道他很辛苦。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腦袋蹭了蹭,道:“嗯,對了,昨天我們買了紅燭,晚上可以用。不然就這樣也太草率了,總要有點儀式感嗎?這麼重要的事情……三哥,這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韓東塬:“……”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又有些火起。
不過儀式感,她想要儀式感,這讓他有些愧疚,他們這婚都結得太倉促了些。
他摸了摸她,道:“好。”
頓了頓又道,“過一段時間也成。”
“晚上,”
程檸困得不行,但她還是安撫了一下他,閉著眼,聲音跟蚊子似地低聲道,“不用。”
她其實不是不樂意,隻是每次臨時都犯怵,而他關鍵時候又太順著她了。
“三哥,我休息一下,等晚上我一定由著你。”
她低喃道。
韓東塬垂眼看她,看她閉了眼,睫毛有些不安地顫動,面上潮紅一片,嘆了口氣。
他是想給她快樂的,不是難受。
他伸手拍了拍她,低頭在她耳邊道,“嗯,知道了,你不要緊張,真害怕我們再等等。”
又道,“你不喜歡嗎?我親你,給你…的時候你不喜歡嗎?檸檸你太緊張了,別那麼緊張,跟我在一起,就好好體驗就行了,你每一處地方從頭發絲到腳趾我都喜歡,你什麼樣我都喜歡,叫出來的樣子尤其喜歡……”
程檸很累,真的很累,想睡覺。
但他這一番話刺激得她一下子又醒了神,雖然也不多。
她無力地掐他,差點脫口而出,他這些話到底是哪裡來的,她這個活了幾輩子,還做鬼做了幾十年看過不知道多少片的人也沒他這麼會說這種話……他到底哪裡學來的,虧他前世那樣禁欲地活了幾十年。
“我睡覺了。”
她實在太困了,什麼念頭也隻浮於表面漂上一漂,嘟囔了一句,再閉眼,側了側,尋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雖然他總騷擾她,她卻還是睡在了他懷中沒有讓他離開。
好像不知不覺中,她也已經習慣於他這麼無賴,甚至有些依賴。
“三哥,”
她喃喃道,“你要是能快點來南方就好了,還要等兩年,我突然覺得分開也挺不好的,但兩年也很快,到時候你就過來南方,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韓東塬一愣。
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