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轉型成功、蘇瑾時尚i、蘇瑾sy全場……在蘇紀時的光環加持下,“蘇瑾”變成了一個更鮮活的名字。
她不再是全民初戀、清純小花,蘇紀時隻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把“蘇瑾”活出了自己的模樣。
蘇堇青看著網上那些贊譽,說不清楚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讓她驕傲、讓她自豪、讓她羨慕、讓她憧憬、讓她嫉妒的雙胞胎姐姐……果然,在任何地方,都比她要強。
她曾想過,既然“事已至此”,而姐姐很適應嶄新的身份,那她要不要遵從內心的聲音,繼續“躲”下去?
但是當她在國際新聞裡聽到印尼火山爆發的消息後,她為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保護膜,突然破碎了。
——若不是她逃開了,姐姐怎麼會代替她,去印尼那麼危險的地方?!這明明應該由她承擔的!!
她突然“醒”了過來。她發現這麼長時間裡,她好像一直在做一個虛無縹緲的夢,那個夢裡確實有她追求的寧靜,可是寧靜背後,則是由姐姐為她撐起的一片天地。
於是她回來了。
她辭別了賓妮、伊萬諾維奇、艾德文……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林巖居然收拾好了行李,要同她一起回國。
他說他連續工作了這麼多年,可以休一個格外漫長的年假,他想把這個年假用在這裡。
他們兩人特地選擇了半夜抵達的飛機,人最少,最不引人注意。
落地後,她一刻不願意耽擱,直接去了電視臺想要修正自己的錯誤。哪裡想到,她卻同姐姐擦肩而過,再次失去了姐姐的消息!
在發覺蘇紀時失蹤後,蘇堇青立即要求報警。
然而……經紀公司不同意。
公司上層的意思是,一切以不暴露身份為重。既然蘇堇青已經回來,那就繼續當她的“蘇瑾”,公司不會追究蘇堇青擅自落跑的違約行為。
至於蘇紀時的失蹤,隻能在私下秘密尋找。
Advertisement
——若是去報案,那不就要暴露蘇紀時姐妹倆的實際身份,那媒體、粉絲、觀眾、甲方爸爸,不就都能猜出,這半年的蘇瑾都是由另一個人代替的嗎?
不行、絕對不行!
對於經紀公司來說,這件醜聞的影響太大了,若是爆出去,先不說網上的網民們會怎麼說,光是那些甲方爸爸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商人,永遠是冷血而絕情的。
林巖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房子,但他像是主人一樣,格外自然地走進廚房,燒水沏茶。青綠色的茶葉在沸水的撞擊下,很快舒展開來,在通透的玻璃杯裡翩翩起舞。
他端起託盤走入客廳,強硬地掰開女孩的十根手指,把那杯溫暖人心的熱茶塞入了她的手心中。
沙發對面的雙人座上,方解、阿山擠在一起,一臉灰敗。
阿山撓亂了一頭毛茸茸的短發,罵著自己:“我今天怎麼就沒跟蘇姐一起去電視臺呢!”他是蘇瑾的專屬化妝師,向來是蘇瑾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隻是這種省臺晚會有官方造型師,蘇紀時就大方的讓他放假在家躺著。他若早知蘇紀時會遇上危險,他說什麼也要跟過去!!
方解的酒氣已經全散了。他的手機扔在桌上,在這幾個小時裡,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右上角的電池隻剩下一絲血紅色的警示。
他扯開領帶,頹唐而絕望的情緒籠罩著他。
在這件事上,方解也是站在蘇家姐妹這一邊的。好好的大活人失蹤了,電視臺地下車庫的監控錄像莫名其妙遺失,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啊!
他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蘇紀時下樓前,有一位陌生的工作人員來找她,說“穆總”在地下車庫等她。
穆總?是哪個穆總?
穆休倫嗎?可是穆休倫根本不可能綁架蘇瑾,這完全說不通啊。
難道是穆休倫的仇家故意綁了蘇瑾,想要威脅他?
蘇堇青大惑不解:“我姐姐和穆先生是什麼關系?”
網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帖子她都看了,為什麼她姐姐會和她的前金主聯系密切?
方解和阿山對視一眼,猶豫道:“……熟人?”
“他們沒在談戀愛?”
方解:“應該沒有……這個問題我問過蘇姐,她說她寧可嫁給地質錘子,也不想嫁給大豬蹄子。”
“……”蘇堇青又確認了一遍:“所以穆先生不知道我和我姐姐是雙胞胎?”
“不知道,這件事連小霞都不知道!”阿山趕忙說,“穆總一直沒發現蘇瑾換人了。”
蘇堇青想,穆休倫既然連她們是雙胞胎這種事都不知道,那看來他和蘇紀時確實隻是關系湊合的“熟人”而已。
天色逐漸亮了,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睡的蘇堇青顯得格外疲倦。可她卻不願休息,現在她姐姐生死未卜,她即使躺下了,也無法安心入睡的。
就在這時,蘇瑾的公寓大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拍門聲。
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敲門?
他們這個小區是極為注重隱私的私密社區,電梯入戶,若沒有房卡是連小區大門都進不來的。
眾人的動作一瞬間停住了。
拍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仿佛屋內人不答應,門外人就要把門撞開一樣。
“蘇瑾!!”男人聲音沙啞,自門外傳來,“我看到燈亮了,你在家嗎?”
這聲音是——
……
面前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穆休倫拍門的手敲了個空,他趕忙收住動作,卻沒能收住臉上“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開門的人是蘇瑾——穿一身毛茸茸的居家服、長發披落在肩頭的蘇瑾。
大門打開,蓬勃的熱氣與明亮的燈光迎面而來,穆休倫下意識地迷了眯眼,見她好好的站在自己的視線內,緊緊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下了。
幾個小時前,他同蘇瑾微信聯系時,得知有人假借他的名義約她見面。
他趕忙打電話制止她,可電話說到一半就斷了,然後不管他再怎麼打,都顯示已關機。
他急瘋了,擔心她出意外,立即連夜乘坐私人飛機回京。
在機上整整五個小時的煎熬,讓他的神經崩到了極致。
也正是在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在意蘇瑾。
在遇到她之前,他以為自己全部的人生都要奉獻給工作了,他唯一的目標就是報復穆家人,為此他可以犧牲他的愛好、他的夢想,變成一個充滿銅臭味的商人。
可是在蘇瑾身上,他嘗到了從未體會過的滋味。
他在意她、他擔心她、他想要了解她……他不希望在蘇瑾眼中,他隻是一個隻會約她去騎馬的“前金主”了。
穆休倫想做她的男人。
他緊張了整整一晚,落地後也在不停打蘇瑾的電話,然而電話一直關機,他隻能趕到蘇瑾家中碰運氣。
所幸——蘇瑾好好的出現在他眼前。
隻是……這個蘇瑾,怎麼感覺那麼陌生?
明明她還是她,可是那份讓他牽掛的心動感,卻突然消失了。
“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穆休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說正事,“怎麼話說到一半電話就斷了?找你的人是誰?”
蘇瑾一愣,半晌,柔柔開口:“……昨晚一個朋友故意惡作劇。”
“惡作劇?”這個答案卻讓穆休倫感覺更奇怪了,“那你為什麼手機關機?”
“……手機沒電了,忘了充。”答案規規矩矩。
明明所有的回答都滴水不漏,可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卻在穆休倫的內心揮之不去。
穆休倫的視線落在蘇瑾身上,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她幾眼,忽然問:“你頭發怎麼變長了?”
蘇瑾不慌不忙,輕抬素手挽起耳邊散落的發絲,輕聲道:“節目需要,接的假發。”
她側頭看了看門廳裡的鍾表,有些為難地說:“不好意思穆先生,我正在同我的經紀團隊開會,要是沒什麼事的話,請您離開。”
不對。
不對。
不對。
穆休倫望著面前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覺得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層看不清的薄膜。
他不知道薄膜背後是什麼,但那個東西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他去探尋真相。
房門在他面前漸漸合上,就在女孩的面容即將消失在穆休倫面前的那一刻,男人猛地伸出了手,突然強硬的撞開門板,直接攥住了女孩的手腕!
“痛!”
蘇瑾驚呼。
房門大敞,聚在客廳裡的三個男人立即起身看了過來。穆休倫草草瞥了一眼,其中兩人是蘇瑾的經紀人與化妝師,還有一個陌生而健壯的男人從未見過。
“松手。”那個陌生男人快步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