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蓮花不好當[娛樂圈]》, 本章共3799字, 更新于: 2024-11-13 17:22:21

  她說的數據隻有內行人才懂。穆休倫一陣恍惚,下意識答:“菲律賓和日本有合約,2%以上的紅土鎳礦隻能直供日本。而且印尼能給更好的稅收減免,兩者相權,首選印尼。”


  他畢竟是個商人,看重的更是經濟利益,到手的稅補十分優厚,即使印尼鎳土品質差一些也可以用數量補齊。


  蘇紀時不懂這些商業上的事情,她隻是純粹從地質礦物角度出發提出問題,現在得到了解答,她便點點頭,不再深究。


  倒是穆休倫心裡越發肯定了當初的猜測——看,蘇瑾果然是對自己情根深種,連他公司的事情都這麼了解,想來一定在偷偷關注他。


  蘇紀時根本不知道面前的霸總又在腦補些什麼,若是知道了,估計會直接把錘子砸到他腦殼上,好好治治他的異想天開。


  很快,她叫的車子便到了。


  臨走前,蘇紀時忽然想起來:“對了,你說要把我的地質錘還給我……錘子呢?”


  穆休倫答:“沒帶。”


  “……”


  “確實未帶。”穆休倫說,“錘子我留在家中了,若是約好吃晚飯,還有時間取。你突然說要現在見面,我確實沒做準備。”


  蘇紀時想想,爽快道:“那下次見面的時候記得拿上。”


  “嗯。一定。”


  於是就這樣稀裡糊塗,莫名其妙,曲折離奇,又理所當然地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而兩個當事人,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


  待蘇紀時回到家中,才恍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怎麼回事,明明說要和前金主劃清界限,結果卻一次又一次的見面……若是讓堇青知道了,肯定會笑出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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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九月,北半球陽光正好,秋高氣爽,而南半球的澳大利亞,卻是另一番景象。


  北領地(Northern Territory)地處澳大利亞中北部,佔地面積足有澳洲國土面積的五分之一,比西藏面積還要大上一圈。然而北領地人口卻少到隻有25萬人,走在路上,隨處可見皮膚黝黑、山根高挺的澳洲土著居民。


  在北領地的北部,坐落著澳大利亞最大的國家公園——卡卡杜(kakadu)。


  這裡靠近赤道,一年隻分為旱、雨兩季,光照強烈,極為炎熱。這裡除了有歷經2萬年仍然保存完好的山崖洞穴原始壁畫以外,更為出名的,便是它的湿地生態系統。


  簡單來講,湿地可以看作是有著成片淺水區的低窪平原。水是所有動物的生命之源,植物、動物、昆蟲都可以在湿地上棲息繁衍,組成一個完整的生態鏈。


  卡卡杜國家公園的湿地區域內,數萬種生物和諧共處,可惜這麼棒的自然景色,能欣賞的人寥寥無幾。


  究其根本,北領地又大又荒蕪,而卡卡杜國家公園的自然風光,在遊客眼裡根本比不上悉尼、墨爾本、堪培拉。好不容易有了假期,誰願意往潮乎乎的沼澤裡扎,被蚊蟲叮的渾身是包呢?


  ——“鱷魚喂完了!”


  賓妮提著一隻空桶,肩膀上扛著一根兩米多長的鐵杆,搖搖晃晃地下了船,邁進了冷清的遊客服務中心。


  她體型偏胖,大約四十多歲,一頭棕發削得短短的。澳洲炙熱的陽光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無數曬斑,洋溢著一種健康又自信的美。她已經在這裡工作將近二十年了,專門負責黃水潭(yellow water)的遊船項目,那可是整個公園裡最熱門的項目了!八萬多隻鹹水鱷棲息在整片水域,每天,賓妮都要帶著遊客們踏上遊船,深入鹹水鱷的老巢,時不時還要準備幾塊鮮肉,“勾引”鱷魚出水。


  順著遊客服務中心的小門走進去,便到了工作人員休息區。與幹淨整潔的前廳不同,員工休息區面積不大,沿著牆邊擺了一圈桌子,上面堆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有新鮮的豬肉、不知名的花草、採集回來還沒來得及做成標本的小野兔屍體、以及壓在這些東西下面的厚厚幾摞文件資料。


  剛一開門,兩隻大蝴蝶就迎面撞了上來,那兩隻蝴蝶翅展超過餐盤,顏色繽紛,賓妮嚇了一跳,趕忙往旁邊一躲,蝴蝶就靈巧地從她身邊飛了過去。


  “我的鳥翼蝶!!”屋裡,傳來了男孩的一聲悲鳴。


  腳步聲隨之響起,艾德文哭喪著臉追了出來,他瘦的像是一根竹竿,將近兩米的身高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紅發。他抬頭望著越飛越遠的鳥翼蝶,悲傷地說:“好不容易才誘捕到的,怎麼就跑了呢?”


  “不就是蝴蝶嗎,再抓就是了。”賓妮隨手把空桶和鐵杆塞進牆角。


  “這不一樣!”艾德文垂頭喪氣。他是加拿大人,千裡迢迢跑來這裡“受苦”……不對,來這裡研究蝴蝶。他要為他的PHD論文做資料採集,而這已經是他拿到的第三個學位了。


  休息室裡的氣味可不算好聞,幾個負責做鳥類遷徙資料的小混蛋把他們的臭靴子扔在地上,弄得滿屋都是一股生化武器的味道。而來自俄國的伊萬諾維奇,不顧牆上的明文規定,正在上班時間喝伏特加!


  賓妮年紀最大,就像是他們的大家長。她熟悉這裡的每一個人,就像熟悉自己的孩子一樣。


  她環顧一周,發現少了一個人:“林呢?林怎麼不在?”


  “林出去巡邏了。”艾德文做了個打槍的手勢,“他去了黃水潭,你沒遇見他嗎?”


  “沒有。”賓妮神色鄭重地搖了搖頭。


  鹹水鱷在卡卡杜國家公園以外的地方基本絕跡。於是,有不少膽大妄為的偷獵者,偷偷潛入國家公園,趁機偷獵。林是他們所有人中槍法最好的,他極少和其他人配合,每次都獨來獨往,僅憑一個人去追擊那些可惡的偷獵者。


  所有人都在猜測林的來歷。


  伊萬諾維奇說,林的身手那麼厲害,說不定同自己一樣,是個退伍兵。


  而艾德文說,林博聞廣識,什麼話題都能跟上,看起來見過不少市面。


  賓妮卻覺得,他更像是一個四處遊歷的旅人,覺得哪裡好,便留下來;當這個地方留不住他的時候,他就會走了。


  “好了,先不說他了。”賓妮叉著腰,怒氣衝衝地環顧著小小的休息室,“我今天早上臨走前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今天會來一個新的志願者!你們怎麼就不知道收拾一下這個狗窩啊?又髒又亂,我看連鹹水鱷都不想住!”


  因為人手嚴重缺乏,所以卡卡杜公園一直在對外招募志願者。可惜這裡環境太惡劣,做志願者又沒有工資拿,又沒有移民分可以賺,應徵的人寥寥無幾。即使來了,也往往做一段時間就跑了,留下來的人都是一些沒有追求的闲散人士。


  他們現在的員工,沒有一個適合做講解介紹工作的,伊萬諾維奇性格差、英語更差,林沉默寡言自帶距離感,至於艾德文根本就是個書呆子!


  所以這次招募志願者,他們特地要求對方語言表述能力極佳,最好還會多國語言。


  “志願者?”伊萬諾維奇懶洋洋的掀起眼皮,“以後所有的書面工作都可以推給他了吧?”


  “不是‘他’,是‘她’!”賓妮說,“一個年輕女孩,母語是中文,英語很流利。”


  “中國人?”伊萬諾維奇不怎麼感興趣,“中國的旅行團從沒有來過這裡,沒有人需要聽講解——我嚴重懷疑,林會不會是北領地唯一的中國人?”


  賓妮沒有理他,繼續說:“她的個人簡介上還寫,因為之前的工作原因,她還能講用日語、韓語、粵語做簡單交流。”


  艾德文:“哇,她以前是翻譯嗎?”


  “說不定。”


  “那……她長得好看嗎?”問完這句話,艾德文的臉已經紅到脖子了。


  賓妮搖頭:“面試的人不是我。但是聽說那個女孩長得很漂亮。”


  俄國佬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根本不相信賓妮的說辭。這世界上哪會有這麼完美的女人?熱心善良、會多國語言、還年輕漂亮?……就算是做夢,都做不出這麼荒誕的內容吧。


  休息室裡的詭異臭味還在擴散,桌子上搖搖欲墜的文件和垃圾堆成小山,艾德文在和伊萬諾維奇吵架,而賓妮正在教育其他幾個想要偷懶的懶蛋……


  小小的休息室就像是一個混亂的菜市場,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門外響起的腳步聲。


  咕嚕咕嚕、咕嚕嚕。


  行李箱的轱轆劃過地面,一雙平底鞋停留在休息室門前。


  女孩穿著一條清涼的吊帶連衣裙,烏黑的長發齊齊落在腰間。纖長的脖頸上,一枚由皮繩牢牢拴住的玻隕石墜在鎖骨之間。


  她悄悄從大敞的門中,探進半顆腦袋,無奈休息室裡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沒有人發現她的到來。


  她借機觀察起她的新同事來。


  她曾經在復雜的娛樂圈裡沉浮三年,她被迫練就了一套爐火純青的識人本領。她之所以選擇來卡卡杜,一方面是因為她想做湿地志願者,另一方面,便是為了逃避繁華,逃避紛亂,逃避過去。


  她想找回曾經的自己。


  北領地是整個澳大利亞最地廣人稀的地方,不用擔心會在這裡遇到中國遊客,從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悄悄觀察了一圈後,女孩在心裡給未來同事打了10分,她喜歡和熱情直爽的人打交道,因為這會讓她想起萬裡之外那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姐姐。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板。


  “Excuse me?”


  下一秒,噪音驟然消失,室內的六雙眼睛在同一時間轉向了大門,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眼神裡有興奮、有尷尬、有意外……更多的,是濃濃的驚豔。


  女孩早已習慣了被人注視的滋味。


  她臉上未施粉黛,素顏清麗,笑起來猶如一捧泉水,緩緩流過心田。


  嫻熟的英語脫口而出:“各位好呀,我是新來的志願者——我叫蘇堇青。”


第23章 蘇妹妹(下)


  這位從天而降的蘇妹妹,就像是一顆投入深海裡的粉色炸彈,炸翻了所有潛伏在海底的雄性生物。


  伊萬諾維奇收起了他的酒壺,艾德文理順了他的亂發,搞鳥類研究的幾個渾小子屁滾尿流地把臭靴子踢到了桌子底下。


  賓妮看看她,再看看他們,不得不感嘆一句,《動物世界》真是把雄性動物的習性研究得太透徹了。


  蘇堇青笑眼彎彎,掩住唇角的笑意,問:“請問我的辦公桌在……?”


  眾人的視線瞬間投向牆角,就在最不顯眼的角落裡,一個堆滿雜物搖搖欲墜的桌子瘸著腿站在那裡。隻聽“啪”的一聲,一隻還沒來得及做成標本的野兔屍體從最頂端滑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全體靜默三秒,又在接下來的幾分鍾裡上演了一場生死時速。


  所有男員工都瘋狂地衝向了那個破桌子:“我來收拾!”“不不不我來!”“這張桌子就在我旁邊,當然是我負責!”“要是你想負責你早收拾利落了!你這個偽君子!”“這隻死兔子究竟是誰的!”


  賓妮無奈地搖搖頭,感慨萬千地在心裡罵了一句“boys!”。她看向蘇堇青,面對這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她身體裡的母愛細胞一陣泛濫:“別管他們了,他們佔了你的桌子,就要負責給你收拾幹淨。蘇,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其他部門的同事,順便給你介紹一下咱們負責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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