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蓮花不好當[娛樂圈]》, 本章共3662字, 更新于: 2024-11-13 17:22:21

第1章 雙胞胎(上)


  暑假的黃石國家公園,向來是美國人民最愛的露營之地。


  黃石公園雖然名為“公園”,但它卻橫跨整整三個州,佔地面積比中國上海還要大。它是世界上第一個自然公園,這裡棲息著數不清的動物,更有著令人驚嘆的地質景觀。


  不論春夏秋冬,黃石公園都有絡繹不絕的遊客。


  而今天,這些遊客當中有多了不少黑發黑眼黃皮膚的身影——


  輪胎直徑足有一百三十釐米的重型皮卡車越過山丘,橫衝直撞地停在了著名的大峽谷觀景臺旁。


  車鬥內,十來個年輕學生東倒西歪地坐在那裡,不少人已經被這顛簸的路況晃暈了。他們面色蒼白,甚至有人已經抱著塑料袋吐了起來。


  車門打開,駕駛座的位子上探出一雙還沾著泥點的米黃色登山靴,鞋子的主人輕輕一躍,便靈巧地落在了地上。


  蘇紀時摘下墨鏡,隨手扔回車內。她兩隻手胡亂把及肩的碎發攏到一起,用皮筋隨便一系,亂糟糟的發尾便被壓在了草帽下面。她的大半張臉都隱藏在吸汗圍脖裡,隻露出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透著一股同齡女生少見的桀骜。


  她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袖口褲腳都用銀色的反光帶扎緊。她的雙肩背體積不大,但水壺、地質錘、羅盤、放大鏡就插在側兜裡,探手就能摸到。


  等到蘇紀時把自己收拾利落了,皮卡車鬥裡的那幫學生,依舊沒有緩過勁兒來。


  蘇紀時抱著雙臂站在車旁,無奈催促:“趕快下車吧。”


  學生們一個個臉色煞白,卻誰都不敢抱怨,彼此攙扶著從高高的皮卡車裡跳了下來。


  這些十七八歲的孩子,都是港大地球科學系的大一學生。港大壕氣衝天,國內其他高校做野外實習,都是送學生們去周口店北戴河,可港大呢,直接把全體新生打包送來美國黃石公園。港大的帶隊老師是地科系的副院長,水土不服進了醫院。而蘇紀時的博導老師為了幫朋友忙,便讓同為華人的蘇紀時過來當幾天“保姆”——讓她這條地質老狗,帶著這群地質小狗們走完黃石公園。


  可惜第一次出野外的學生們大大低估了野外實習的難度,還以為是來遊山玩水、公費遊美國的。於是一周之內意外頻發,什麼扭了腳的,曬褪皮的,被毒蟲叮咬的,掉進湖裡的,從山上摔下去的……


  好在,這個互相折磨的工作到今天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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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工作計劃表,這次“黃石公園野外實習”的最後一個項目,就是讓學生們觀察大峽谷的火山巖,畫出地質構造圖。


  戶外沒有桌子,這幫小鬼們隻能蹲在、趴在地上,一人拿著一個小本本,記錄下眼前看到的一切。而蘇紀時則在他們身邊不時走動,為他們答疑解惑。


  她是博士在讀生,指導這些本科新生綽綽有餘。她每年至少有一百天以上的時間在出野外,她去過沙漠、去過高原、去過溶洞,她的拼命程度另同組的白人男同學都自嘆弗如。可惜,她運氣太差,博士論文在完成之前出現了差錯,隻能遺憾延畢一年。


  “……蘇老師,蘇老師!”


  蘇紀時從沉思中被喚醒,不知何時,她身邊已經被那群新生圍住了。


  她眨眨眼,晶亮的眸子從他們身上劃過,問:“怎麼了?都畫完了?”


  “我們都畫完了!”班長用港普說,“蘇老師,我們明天就要離開美國了,這幾天謝謝您的照顧,我們拍張大合影吧?”


  在他們眼裡,蘇紀時這位臨時老師實在太酷了。說她不修邊幅吧,可她的地質背包永遠收拾得整整齊齊、什麼工具都能第一時間拿出來;說她性格火爆吧,可她在講解專業內容時耐心細致,還主動向他們介紹了不少美國的風土人情。


  野外日照強烈,為了防止曬傷,有經驗的人都會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蘇紀時也不例外,學生們和她相處了幾天,隻看清了那雙清透深邃的眼睛。


  他們都很好奇,蘇老師究竟長什麼樣呢?


  蘇紀時被他們吵得頭疼,隻能無奈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她隨手摘下草帽扔到旁邊的草地上,解散頭發,用手指疏通,姿態慵懶而又隨意。緊接著,她又取下了蒙住大半張臉的圍巾——


  ——所有學生齊聲倒吸一口氣,呆呆看著那張本應該出現在廣告牌上的精致臉孔,一時間全都愣住了。他們根本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近距離承受了美顏暴擊!


  蘇紀時:“……你們這是在玩什麼惡作劇嗎?”


  她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當年她在國內讀書時有不少小男生追求過她。但自從她當了地質狗,沒時間護膚沒時間化妝,為了圖方便她幹脆把頭發剪短了——她又不是灰姑娘變身,哪來這麼多人對著她閉嘴驚豔啊?


  “不……不不……不不不……”班長揉揉眼睛,磕磕絆絆說,“蘇老師,你長得太像我的女神了……”


  “你的女神?”


  “就是蘇瑾!蘇瑾啊!!”提起心頭摯愛,班長興奮得滿臉紅光,“蘇老師你難道一點都不關注國內娛樂圈嗎?我女神蘇瑾是現在最紅的流量小花,三年前剛一出道就拿下了最佳新人獎,今年26歲,甜美可愛清純動人!!”


  “蘇jin?……”蘇紀時一愣,“名字就兩個字嗎?哪個jin?還有,她才26歲?”


  “王字旁的瑾!”班長一邊說,一邊又湊近了一些,“蘇老師,你真的沒有什麼雙胞胎妹妹在國內當明星嗎?”


  蘇紀時被問住了。


  她確實有個久未聯系的雙胞胎妹妹在國內。不過名字不對、年紀也對不上……總不能是幾年沒聯絡,她那個性格腼腆內向的妹妹,就改了名字改了年齡,隻身闖蕩娛樂圈去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蘇紀時不習慣和別人靠這麼近。她退後一步,拉開了與那位班長的距離。“撞臉而已,很正常的。”


  她這麼一說,幾位同學又仔細瞧了瞧她的長相,對比起腦海裡廣告牌上的光鮮美人,這麼一看確實多了幾分差異。


  那位流量小花蘇瑾是嬌滴滴的瓷美人,眼波如水,眉似遠黛,眼角下面還有一顆小痣。而蘇老師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眉眼顯得有些“兇”,眼角下面更沒有那顆美人痣。


  同樣的五官,長在蘇瑾臉上,那是“精致”;擺在蘇紀時老師臉上,就成了“英氣”。


  兩人初見是有八分相似,但越看差異越大。若讓兩人站在一起,誰都能一眼分清她倆。


  眾人隻把這件事當做了一個有趣的插曲,熱熱鬧鬧地圍在一起拍了合影。蘇紀時一身利落裝扮站在年輕的小毛頭之間,完全看不出來比他們大了整整十歲,就仿佛是他們的同齡人一樣。


  ※


  這天晚上的歡送晚宴,蘇紀時被這幫學生們接連灌了好幾瓶酒。短暫又漫長的野外實習結束了,大家想到這一周裡的經歷,酸甜苦辣湧了上來,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蘇紀時不喜歡離別。從小她便知道,離別之後留給她的隻剩下孤單。


  她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席,她獨自漫步在酒店的花園裡,任由微風吹散她略略上頭的酒意。


  花園裡的路燈像是壞了,昏暗的角落裡隻有樹影重重。


  若是往常,蘇紀時肯定早早察覺到危險,及時避開這種危險地帶,可今晚的她卻因為酒精變得格外遲鈍,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向著那片樹影走去。


  樹影背後,忽然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他不知等在那裡多久了,與夜色都融為了一體。


  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亞裔男子,他穿著一身西裝,笑容和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


  蘇紀時暈乎乎的,因為她剛剛從一個滿是華人的餐桌上離席,於是她下意識的以為,這個亞裔男子也是港大派來美國的工作人員。


  於是她抬起手,很爽朗地說了聲“嗨”。


  “你好,”男人彬彬有禮地說,“請問,你是蘇紀時小姐吧?”


  “對。你是……?”


  “你好,我是方解。”


  蘇紀時蒙了:“方……姐?”咋回事,她喝個小酒,咋就遇上了一個性別認知障礙患者啊?


  方解注意到她臉色扭曲,連忙解釋:“當然,他們都叫我方哥。”


  蘇紀時:“……”果然是性別認知障礙,這才一會兒功夫,這人都換了兩個性別了!


  方解見和她解釋不通,幹脆進入正題:“蘇小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商量,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蘇紀時:“哈哈哈,嗝,你這話聽上去好像要把我綁架了。”


  誰想,方解居然真的一臉愧疚地看著她。


  蘇紀時:“……”


  蘇紀時:“???”


  蘇紀時:“!!!”


  當一塊浸滿迷藥的手帕蓋在蘇紀時口鼻上時,她腦海中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她的地質錘呢!她要錘爆方姐的狗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我要嘗試走蘇爽路線,地質學女博士被迫偽裝成清純白蓮花妹妹,闖蕩娛樂圈~~


  主線還是娛樂圈沙雕文,看女主用地質錘錘爆極品狗頭(大誤)……


  重申一下,這篇文不當影後啊!女主處理完這堆爛攤子,還得繼續讀書去呢。


第2章 雙胞胎(下)


  等到蘇紀時再清醒時,她已經置身於萬米高空的私人飛機上了。


  她在睜開眼睛的第一秒就想起了自己遭遇了什麼事。她醒來時,身下是柔軟的床鋪,室內溫度調整到了適宜的22°,一層薄被蓋在她身上,她撩起薄被一看,她雖沒有渾身赤裸,但也僅僅穿了一套運動內衣罷了。


  而最為可怕的是,就在她床旁,正坐著一個彪形大漢!


  那大漢身材健碩,隆隆的肌肉快要撐破他身上的黑西裝,他剃著勞改犯才會有的圓寸發型,看上去兇煞無比。他的左手捧起蘇紀時的腳踝,而另一手拿著一柄纖細至極的小刷子——正在給她塗腳趾甲!!!!


  蘇紀時看著自己十根腳趾甲被黏上的立體花瓣,雞皮疙瘩唰一下就冒了出來,抬腿就踹了過去!


  那位肌肉美甲師根本沒注意到她已經醒了,猝不及防被她一腳踹到臉上,仰頭就倒了下去。


  壯漢叮鈴桄榔噼裡啪啦撞翻一堆瓶瓶罐罐,這番動靜驚擾了門外的人,臥室大門被飛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奔了進來。


  “怎麼了?!”來人正是方解。


  蘇紀時迅速坐起身,一手拿著被子裹住身子,迅速跳到角落裡,厲聲喝問:“怎麼了?!這話應該我問吧??你們這幫綁架犯到底有什麼目的?”


  而這時,那位被她踹翻的肌肉美甲師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捂著鼻子,一縷鮮血順著鼻孔蜿蜒而下。他又要裝作鎮定,又要照顧受傷的鼻子,一時間場面頗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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