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親親她,拍著她的後背說:“睡吧。”
“嗯,你也快睡。”
“嗯。”
林溫閉上了眼睛,周禮眼還睜著。
借著微弱的光,他視線像素描筆,從林溫額畫到林溫的鼻子嘴唇,再往下……
林溫的睡衣向來保守,永遠是t恤配褲子,褲子不是褲就是長褲。
不知道秋冬季節她的睡衣會是什麼樣。
周禮沒什麼睡意,他就這麼看著人,看到後來,他見林溫額出了汗。
床太小,躺不了兩個人,尤其他個子又大。
他一直抱著林溫,檔的電扇風力不夠強,林溫衣服又穿這麼嚴實,顯扛不住熱。
周禮又躺了一會兒,小起來,盡量慢慢抽出被林溫壓著的胳膊。
下了床,他將人打橫抱起。
林溫忙碌了一整天,穿高跟鞋走得小腿酸疼,累狠了睡得沉,被人抱起,她也隻是在周禮胸口蹭了蹭,沒有醒過來。
周禮低,嘴角微微提了一下,輕輕腳抱著林溫走下閣樓,把她放回臥室的大床。
周禮打開空調,給林溫蓋上被子,抹了抹她額角的汗,他離開她房間。
第二天,林溫比平常早醒十分鍾,她躺在床上回想了一會兒,後起床,走出臥室,她望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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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像往常一樣,洗漱完做早餐,早餐端上桌,周禮好下樓。
“醒了?”林溫仰。
周禮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俯視她。
他一晚上隻眯了兩個小時,林溫沒看出來,林溫一邊放筷子,一邊道:“刷牙。”
周禮盯她半晌,慢慢開口:“我天港城。”
林溫一愣,想了想,也覺得理所當,她點:“那電視臺那邊剩下的工作怎麼辦?”
周禮說:“我待會兒臺裡看看。”
“你今天別送我了,直接電視臺吧。”
“不差這點時間。”周禮沒答應。
說完這個,周禮走下樓梯,進了衛生間。
林溫打開鍋蓋舀小米粥。她並沒有深入想過,覃茳尤出的這招,表面上似乎隻是讓周禮情惡劣,勉強臭一下周禮的名聲,根本達不到她爭權的目的。
周禮在衛生間刮著胡子,刀片有點鈍了,他拿開看了一眼,將刀片扔了。
看向鏡子,他深呼吸,扭動幾下脖頸,他翻出新刀片。
林溫上班,周禮電視臺處理剩餘工作,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多,他回了趟自己家,收拾出一個行李箱。
周禮喝著冰水,慢慢走到書桌前。
拼圖板依舊立在桌上,絨面上是一幅隻拼了一圈邊的拼圖,他已經十天沒再碰過這個。
周禮捻起一片拼圖塊,放上絨面。
想了想,周禮拎著行李出門,來到地庫,他把行李放後備箱,直接開車了林溫公司。
林溫下班,見到等在大廈門口的車,她熟練地拉開副駕門坐進,:“不是說你今天回自己那嗎,不用來接我。”
周禮道:“我行李帶上了,早直接從你家走。”
“哦。”林溫系上安全帶。
家裡沒新鮮蔬菜了,兩人超市買菜。
空氣仍‘潮’湿悶熱,到家後周禮開電腦忙碌,林溫進廚房。
飯後兩人撐著傘下樓扔垃圾,雨絲細小,他們順便小區面逛了一圈,沒人釣魚,天氣原因,夜宵攤生意也沒晴天時熱鬧。
回到家裡,照舊是周禮洗澡,洗完換林溫。
林溫洗漱完出來,客廳電視開著,周禮坐在沙發上叫她:“過來。”
林溫不由想起昨晚,周禮躺在閣樓床上,也是這樣叫她。
林溫走了過,要在周禮旁邊坐下,屁股差一點就要沾到沙發的時候,周禮墊在她‘臀’下,直接把她搬到他腿上。
林溫:“……”
周禮一笑,林溫看著他眼睛,臉湊近,親了一口。
周禮眼皮微斂,再慢慢掀開,他輕輕咬了咬林溫的下颌和耳朵,背靠沙發,將人抱牢了,說:“看會兒電視。”
依舊是那部歷史劇,他們已經看到第十集 。
林溫邊看電視邊:“你要幾天?”
“不一定。”周禮說。
“老太太她們還在港城?”
“嗯。”
“他們知道了嗎?”
“知道,天他們會派車接我。”
林溫握住圈搭在她小腹的,窩在周禮懷說:“你到了那邊,脾氣別太大呀。”
周禮故意勒緊了一下,指腹‘摸’著林溫微微帶點肉的小肚子,質:“我兇過你?”
林溫回:“你怎麼沒兇過我?”
兩人視線一對上,同時想起“兇”的那一回。
從夜宵攤一路到酒吧,酒吧包廂裡的瘋狂……
那晚其實也是林溫“兇”的一回。
周禮似笑非笑,林溫訕訕。
周禮抱緊她,笑容漸淡,他一點點吻著林溫的臉,後半集電視劇兩人都沒看。
到了睡覺時間,林溫關電視機,周禮關燈,林溫走進主臥,周禮緊隨其後。
林溫回,周禮把主臥房門關上,自來熟地走到床櫃前,拿起遙控打開空調,比林溫一步躺到了床上。
林溫脫了鞋,爬上床,躺到周禮身旁。兩邊都有燈開關,周禮把燈關了,回身後,他直接伸進了林溫睡衣裡,後將她抱了過來。
就這麼抱著,沒再有其他動作。
林溫愣了愣,房間拉著窗簾,一片漆黑,她什麼都看不清。
周禮也是,他隻感覺到了一片冰涼帶著點溫潤的東,從林溫頸間掛下,擦過他下巴,後搭在了他的頸間。
這是玉佛。
周禮把林溫整個抱緊,腿跨上她的,將她腿也給夾住了。
他昨晚沒怎麼睡,今晚必須得睡一覺。
周禮閉上眼,哄著人道:“睡吧,天六點叫醒我。”
“……哦。”林溫慢吞吞道。
周禮頓了頓,又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等我回來……你。”
這句話太輕,尤其是倒數第二個字,聽起來就像是周禮的夢話。
林溫很少聽周禮說粗話,多聽他說過“他媽的”,這回他說的粗話,讓她耳朵燒了起來。
林溫閉上眼睛,埋在周禮胸口,小聲命令:“閉嘴!”
周禮笑笑,不再說話。
一覺天,林溫醒來,身上睡衣已經不像樣。
她憋了一晚上,腳全不能動,扯了扯睡衣,她也懶得說人,轉身就廚房做早餐。
吃著早餐,林溫:“不打車機場嗎?”
周禮說:“我自己開車。”
“那你車就停在機場?”
“你開回來?”
“……這對你的車不太好。”
周禮忍俊不禁,不再逗她:“我叫個代駕,好能送你回來。”
林溫點。
周六,屬於他們的第十一天剛開始,林溫送周禮機場。
梅雨季節還沒走完半個月,面陰雨綿綿。
窗戶開著一小截,細細的雨絲飄進來,吹在林溫臉頰和背,清涼的氣息讓她腦清醒,她看著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一下又一下地擺動著,像是鍾表在倒計時。
到了機場的‘露’天停車場,雨刮器還沒停,林溫解開安全帶,轉看向身邊。
周禮看了她一眼:“嗯?”
林溫抬,蒙住周禮雙眼。
她柔軟溫熱,周禮依舊沒有躲,這次他沒“怎麼了”。
雨刮器的聲音響在耳邊,林溫:“你看到什麼開?”
周禮沒說話。
“好吃的?”林溫。
“我沒什麼特別愛吃的。”周禮開口。
“那你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周禮沒吭聲,林溫底下睫‘毛’刮過。
林溫感受著,出口:“你看到我開嗎?”
“……嗯。”周禮輕聲。
林溫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後柔柔地道:“那,我拿開,你睜眼,你睜了眼,就要一直看見我。”
周禮一言不發。
昨天一整天,周禮雖看起來一切常,不像前晚那樣陰鸷,可他眼眸深黑,真的情緒被他藏進了陰暗。
林溫想起袁雪曾提過的那個周禮。
學生時代的周禮,做事隨‘性’,不會壓抑欲望,固執己見不聽好話,不在意事後是否會難以收場,他喜歡讓他痛快的過程,並且不達目的不罷休。
即現在的周禮本‘性’依舊此,但二十七八歲的他,已經會用成熟掩蓋他的本‘性’了。
林溫希望他繼續掩蓋,平安健康。
林溫慢慢拿開。
周禮從黑暗回到光,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窄小的世界裡,他面前隻有一個人。
那人溫溫柔柔,看著他,嘴角是月牙似的笑。
他昨晚一直隱忍著,沒有碰她。
周禮掐住林溫還沒完全收回的腕,將人扯近,從副駕拖過來,扣到腿上,狠狠地吻了下,也沒了規矩。
林溫嗚咽,無力反抗。
雨車子停了許久,車門打開。
林溫整理好衣服,捂著燙臉,陪周禮進機場內。一直等到快登機了,林溫想起代駕:“代駕到了嗎?”
周禮看了眼機:“到了,在停車場。”
必須得進了,周禮看著林溫,低親了她後一下。
直到完全看不見周禮的身影了,林溫還站在原地。
過了幾分鍾,她捂著領口,慢吞吞離開,回到停車場。
奔馳車旁站著一個男人,男人抱著胳膊,一臉死氣沉沉,看見林溫,他用他一貫平板的腔調說:“我打車過來的,你通知那條老狗,一百整,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