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對劇本殺很感興趣,邊玩邊開麥說:“如果有實景的地方,比如像迪士尼這的遊樂園,玩劇本殺應該會更身臨其境。”
林溫說:“有這的實景場所,隻是沒有迪士尼這麼大。”
兩人玩了一局,準備玩第二局的候張力威來了,一出現就嚷嚷:“同學會!”
林溫頭痛,說道:“我最近比較忙,不去了。”
張力威熱情道:“那你什麼候空下來?我們可以根據你的間來定!”
林溫找借,跟老太太說有事,立刻從遊戲房間退出。
剛退出,就收到了周禮發來的信息。
“晚飯吃了?”周禮問。
“吃了。”已經在吃餐後藍莓。
“進房間。”周禮說。
周禮開了一間私密房,林溫以為他想玩遊戲,跟了進去,周禮卻沒點開始。
周禮道:“就這麼開著,你忙你的吧。”
林溫:“……”
林溫還沒洗碗,隨身帶著手機,把髒碗收進廚房。擰開水龍頭,水柱哗地流出,聲音有些響,遊戲房間的麥克風一直開著。
林溫把水龍頭關上,說:“會吵到你工作吧?”
“不會。”周禮問道,“你在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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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洗吧,不會影響我。”
林溫重新打開水龍頭,洗著碗問:“你今天洗碗用的是百潔布還是抹布?”
周禮低頭看著資料,隨回答:“抹布。”
“……”
林溫默默把瀝水架上的碗放進水池,重新洗一遍。
收拾完廚房,林溫倒水喝。
麥克風收音效果好,周禮聽見所有細微的動靜。
林溫在喝水,咽水的候發出了很聲的咕咚;
周禮拿邊上的咖啡杯,也喝了一。
水杯放到桌上,磕出了“咚”的一聲,那是玻璃杯:
周禮放下咖啡杯,咖啡杯碰到書桌,發出“嗒”的一聲,他這是陶瓷的。
“啪嗒”關燈,走出廚房;
“啪嗒”,周禮打開了書桌上的閱讀燈。
腳步聲很輕,幾乎聽不到,走到一半,林溫像是撞到了什麼。
周禮靠向椅背,輕輕滑了一下,椅子滾輪幾乎靜音。他問:“撞到了?”
“嗯,撞到了椅子。”
“沒撞傷?”
“沒有,就碰了一下。”
“現在要去幹什麼?”
“去洗手間。”
周禮聽到,提醒說:“別動我的東西。”
林溫回家到現在還沒上過廁所,走進洗手間,打開燈,看見了擺在水池臺面上的一堆男士用品。
洗面‘奶’、護膚品、化妝品、剃須刀,全是早上包的那些東西,周禮沒帶回去。
林溫站著看了一會兒,聽到周禮說:“那些你也可以用。”
“……謝謝,我有。”
周禮笑了一聲。
林溫慢吞吞的,還是動手了。
洗臉會弄湿臺面,所以臺面上通常隻放牙刷牙杯。
林溫把這些男士用品都堆進了水池邊的推車。
洗澡的候林溫關了麥克風,周禮聽不到那邊的動靜,但林溫照舊聽到他的。
周禮在敲鍵盤;
林溫打開洗發水,瓶蓋掀開“嗒”的一聲,跟敲鍵盤有點像。
周禮在翻文件;
林溫擰開熱水龍頭,哗啦啦,蓋過了翻紙張的聲音。
周禮在倒冰塊,冰塊碰撞,聽著就涼;
林溫刷牙,牙膏是涼爽的薄荷味。
周禮這問:“你還沒洗完?”
林溫這才重新打開麥克風,含著牙膏齒不清:“洗完了。”
周禮笑笑,喝著冰水,坐回電腦前。
這一晚周禮忙到將近二點,林溫已經睡了,頭像上的麥克風卻還顯示著發聲的波紋。
那是窗外的風聲,雨聲,或是清淺的呼吸聲。
周禮關了書桌上的臺燈,轉動椅子,望向落地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聽著棉花一柔軟的聲音,也犯了困。
次日周六,早晨八點,周禮開車來接林溫。
雨太大,林溫沒穿對鞋,幾步路就把帆布鞋踩湿了。
周禮給抽了幾張紙巾,林溫沒馬上拿,打開自帶的塑料袋,將湿漉漉的雨傘放進袋子。
周禮看著好笑:“你這是幹什麼?”
林溫貼心道:“省得弄湿車子。”
周禮受不了,湊過去親了親,親得很溫柔,隻是碰了兩下。
車子上路,速度很慢,雨天路滑,視野也不好。一路堵到高速路,在路處排了一會兒隊,他們才開上去。
過了收費站沒多久,遇上大堵車。
這回堵在高速,長龍望不到頭。林溫看著導航上顯示的預估堵車長,說:“要堵半個。”
周禮拿過手機看了看,道:“看這天氣,說不定更長。”
空調有點冷,林溫看著儀表臺,不確定該按哪個鍵,問周禮:“空調按鍵是哪個?”
周禮指給,順手調高溫度。
“我記得你有駕照?”
“嗯,大二暑假考的。”
“考完一直沒開過車?”
“沒有。”
堵車無聊,周禮順便教林溫車上按鍵功,幫回憶了一遍怎麼開車。
兩人一個教得開心,一個學得專心,間一晃而過,堵車路段終於通了。
耽擱太久,半道上他們繞進了服務區。
兩人一個進男廁,一個進女廁。
上完廁所,林溫站在水池前洗手,感應龍頭不靈,走到邊上打算換一個,恰好和人同伸出手。
林溫抬了下頭,對方也看向了。
“你是周禮的朋友?”
“……嗯,你好。”
“你好,沒想到這麼巧。”覃茳尤笑道。
林溫也外,更外覃茳尤竟會記得。
覃茳尤穿著絲質的v領連衣裙,長相大氣,氣質卓越,站在龍頭前沒挪位,林溫換了一個。
兩人同洗著手,覃茳尤看著鏡子,問:“你是去哪?”
林溫報了縣。
“自己開車嗎?”
“不是。”
“跟朋友一?”
“嗯。”
兩人畢竟不認識,沒什麼話好說,走出洗手間,周禮就等在不遠處。
周禮見到洗手間一道走出來的兩人,挑了一下眉。
覃茳尤回頭對林溫說:“你的朋友是周禮啊?”
林溫有點尷尬,點了點頭。
覃茳尤笑笑。
周禮走了過來:“你在這兒?”
覃茳尤道:“我去出差,你呢?”
周禮說:“辦點事。”
同行助還等在前面,覃茳尤道:“也不知道你成天在忙些什麼。”
說著,看了眼林溫,對周禮道,“有間帶人家回來吃頓飯。”
周禮一笑,沒回應。
覃茳尤拍拍他胳膊,回頭看向林溫,含笑說:“不打擾你們了,下次見。”
助撐傘,覃茳尤慢慢走向停車場。
林溫一直望著的背影,周禮按了下的後腦勺:“看呆了?”
林溫說:“你表姐真有氣質。”
“你喜歡這的?”周禮問。
林溫說:“沒人會不喜歡吧,長得好,厲害。”
周禮扯了下嘴角,看著林溫說:“朋友。”單純。
“什麼?”
周禮撐開傘,道:“說你呢,朋友。”把林溫摟過來,這點路也不用單獨撐傘了。
林溫躲在周禮傘,仰頭看他,沒明白他的思。
周禮摟著人,邊走邊說:“的厲害跟你認為的厲害可不一。”
“什麼思?”
“覃家現在除了我外公,就剩。爸和同父異母的弟弟,都弄出國了。”
把人弄出國那年,覃茳尤才二一歲,的手段並不高明,甚至算得上下作,但勝在有效。
周禮不想多談這個,雨大了來,他摟緊林溫,帶著快步上了車。
剩下一半路,沒有遇到堵車,行車速度快了許多。但到達寧平鎮附近的候車速降了下來,雨勢太強,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公路兩邊建築很少,看見的幾棟都是低矮的平房,這一帶不知道算城鎮還是鄉下。周禮隱約見到路邊有家兩層樓的酒店,他跟林溫商量:“先去那吃點東西?”
已經一點多了,看不清路,開車太危險,林溫自同。
周禮把車往路邊開。出了公路,剩下的都是土路,酒店前方的那段路有障礙物,車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