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要我攻略男主,可我天生反骨,隻想睡反派。
在得知寄宿在我家的貧困生將來是大反派後,我開始肆意玩弄他。
謝池鬱從此白天是學校裡的高嶺之花,晚上是身不由己臣服於我的小乖狗。
在某次完事後,我問系統。
「你說他那個的時候……為什麼不願睜眼看我?」
系統沉默幾秒,聲線喑啞。
「他應該是……爽到了。」
等等……
這系統的聲音怎麼和我旁邊的反派這麼像?
1
「前方一百五十米,兩點鐘方向,你的官配。」
電子音在我腦海裡響起。
我大驚失色:「不是,統子哥你自帶望遠鏡呢?」
「……」
等了半天,系統沒說話。
嘁,高冷哥拽什麼拽。
Advertisement
一個周前,我在高數課堂上睡著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穿到一本浪子回頭的校園文裡,還綁定了系統。
這都叫什麼事兒。
窩在家裡擺爛了一個星期,我無比悠閑地塗著指甲油。
「什麼偶遇還要本小姐親自自造?要我說,那男主就該乖乖上門,求著我和他在一起。」
我話一出,系統就給了我一個暴慄。
我委屈:「讓讓我們驕縱大小姐怎麼你了?」
系統忍無可忍,用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我出門。
別說,還挺神奇。
「你再不上前搭訕,他就走了。沈讓辭暑假要出國,你們隻有開學後才能偶遇了。」
系統的聲音低沉沒有溫度。
我摸摸下巴:「按理來說,我們這書應該有個反派吧。」
「嗯。」
「所以要是我攻略反派的話,算不算……」
「完成任務」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系統急急忙忙地打斷了。
他近乎咬牙切齒:「你想都別想!」
???
不是。
他反應這麼大是鬧哪出啊?
我跺跺腳,向沈讓辭走去。
讓我來看看我的男主在幹嘛呀(小貓鬼鬼祟祟探頭.JPG)。
沈讓辭嘴裡的一支煙燃了半截,煙霧繚繞,透過煙圈,能看出他那張桀驁不馴的俊臉。
我的目光往下移,看見了他手中的幾盒小雨傘。
好好好。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就在沈讓辭的目光要向我投來時,我一個轉彎兒,離開了便利店。
系統的聲音裡帶著十萬個疑惑:「你就這麼走了?」
我似笑非笑:「他今天好像不太方便認識我呢。」
系統不再說話。
估計被我氣得夠嗆。
晚上,我聽見樓下傳來動靜,疑惑地開門,正巧碰見上樓的保姆。
「誰在樓下?」
保姆捂著嘴,小聲告訴我:「大小姐,是那隻『臭老鼠』回來了。」
「臭老鼠?」
「大小姐你忘記啦?謝池鬱呀,前段時間被你罵了一頓後就再也沒回家,不知怎地,今天又回來了。」
保姆談起謝池鬱時,一臉嫌惡。
「我為啥罵他?」
保姆撇撇嘴。
「哎喲,大小姐您貴人多忘事。那謝池鬱呀,被您父親資助上學,還寄宿在家裡。嘖嘖嘖,跟個寄生蟲一樣。」
我蹙了蹙眉,下樓。
隔著很遠的距離,我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客廳裡的身影。
身姿挺拔,寬肩窄腰,很有我理想型天菜那味。
我試探性地開口:「謝池鬱?」
他轉過身。
青年骨相優越,頭發沒有遮住鋒利的眉眼,挺鼻薄唇,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疏離感。
他黑眸定定地看著我,片刻後低下頭。
聲線帶著微啞,語速不急不緩。
「大小姐。」
2
我挑了挑眉,好聽,愛聽。
「這麼久沒回來,怎麼?」我頓了頓,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心裡對我有意見呢。」
謝池鬱濃黑的睫毛撲閃,垂眸凝視著地板。
沉沉的嗓音緩緩而清晰道:「沒有的,大小姐。」
「過來。」我在沙發上躺下,撐著頭,向他招招手。
謝池鬱走向我,低著頭使我看不清神情。
「給我揉揉腿。」
他抬起頭,正好對上我大膽又明媚的笑容。
白得晃眼的小腿裸露在我的紅色吊帶裙下面。
謝池鬱冷白的腕骨露出一小截,手中的力度剛剛好。
可我就想使壞。
一腳踢在了謝池鬱的膝蓋骨上。
他因為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左腿膝蓋砸在地板上,發出撲通一聲。
我坐起身,噘噘嘴:「手抖什麼抖啊?」
謝池鬱保持著半跪的姿勢,緊繃著臉,聲音悶悶的。
「抱歉,大小姐,我有點緊張。」
我「哼」了一聲。
謝池鬱看我面露不悅,起身就要繼續給我按摩,我扶住他的肩,在他耳邊吹氣。
「可別,等會兒捏出反應了,我可不會幫你滅火哦。」
謝池鬱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甚至蔓延到了耳根。
他額頭上沁出的汗也順著臉頰滑至骨骼分明的下頜。
「不、不會的。我不敢對大小姐抱有其他心思。」
「哦。」
我抓住謝池鬱的胳膊,迫使他離得我很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上,一字一句道:「那我要是說,我對你抱有其他意思呢?」
謝池鬱眼神閃躲,不敢看我,聲音像被沙礫蹭過的啞。
「大小姐,你,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
謝池鬱一時無語,唯獨耳根一片紅。
我輕撇紅唇,老實哥,真沒意思!
我不再理他,轉身時故意撞了下謝池鬱的身子,就要上樓。
他攔在我面前,那雙琉璃眸水潤潤的,輕聲說:「大小姐,寒從腳起,記得穿鞋。」
我回頭瞪他一眼:「要你說啊,我又不是不知道!」
這個不解風情的老實哥!
我氣得又踢了他一腳,謝池鬱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腿。
「等一下。」
他轉過身,向家門口的玄關走去,拿了一雙粉色兔子拖鞋,放在我的面前。
我穿上後也沒道謝,頭也不回地走了。
卻不知道,謝池鬱的嘴角輕輕勾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3
深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欸,統子哥。」
沒理。
我換上火急火燎的語氣:「系統大哥,完了,不好啦!」
這回換系統急了,連忙上線:「怎麼了?」
「你老實交代,謝池鬱是不是反派?」
一片沉默。
「系統,你說話啊!」
「是,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翹起嘴角:「我猜就是,他看我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系統像是被嗆到了,連續咳了好幾聲,嘟囔了一句「怎麼可能」。
我來興趣了:「哎喲,你是不知道,他那身板,夠得勁兒。」
系統聲寒如冰,像是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不是?
我又怎麼他了?
「我在心裡說的,就你聽得見。」
我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
系統沉默了幾秒,冷冷發出一個鼻音。
「哼。」
沒過一會兒,我又喜滋滋地開口:「看起來活兒好。」
「你!」
我翻了個白眼。
「我什麼我?不知道你在激動什麼,我又沒誇你!」
系統像是被我氣壞了,電音嘟嘟幾聲,火速下線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下樓找了謝池鬱一圈,也沒看見他的身影。
在腦海裡呼叫了系統半天,他才告訴我,謝池鬱是去兼職了。
「噢,原來如此,」我點點頭,「他好乖哦。」
系統的電音透露出一絲古怪:「他好乖?」
「嗯哼。」
系統一陣「嘟嘟」聲,像出了故障,我趁機告訴他,我想把攻略對象換成反派。
許是沒見過像我這樣不走尋常路的宿主,系統氣得倒吸一口涼氣,直接不理我了。
午飯後,謝池鬱回來了,他身穿某家咖啡店統一發放的工作襯衫。
我叫他把聯系方式給我,他聽話地加了我的好友。
我抓住他的衣角摩挲著,問他:「錢不夠花?」
他搖搖頭。
我耐著性子誘哄:「乖乖陪我,一天給你一萬。」
「怎麼陪?」
「你想怎麼陪?」
我看著他的視線逐漸往下移,最後停在某個地方,笑著不說話了。
謝池鬱搖頭拒絕了。
我也不裝了,佯裝生氣道:「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我吃一下你怎麼了?」
謝池鬱被我堵得啞口無言,也許是從未見過我這樣囂張跋扈的無賴,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畔。
趁著謝池鬱一個不注意,我坐到了他的腿上。
謝池鬱坐得筆直,我的肌膚擦過他質感潤滑的西裝褲面料。
「你不乖乖聽我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我的手指緩緩描摹著他的下頜。
「我放話,你看還有哪家咖啡館敢要你。」
青年的尊嚴被我肆意踐踏。
謝池鬱滿臉隱忍,似是很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手指蜷縮,骨節因為用力而突出。
我輕輕撫摸他,笑道:「不服?」
「不敢。」
謝池鬱艱難地閉上雙眼,開始解襯衫扣子。
「都、都聽大小姐的。」
4
我「哎呀」了一聲,嗔怪道:「你急什麼呀?我又沒說現在就要。」
謝池鬱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最終放下。
「我突然想吃城南那家奶油泡芙了。」
我蹺著二郎腿晃呀晃。
「好。」
謝池鬱站起身,我補充道。
「噢,還有城北的周記桂花酒釀。」
謝池鬱依舊不動聲色,語氣平靜:「好。」
盛夏時節,日光無情暴曬,謝池鬱出了門。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謝池鬱回來了。
青年呼吸都沒喘勻,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打濕了黑發。
他把紙袋遞給我:「大小姐,我先去沖個澡。」
我笑著接過,點點頭。
謝池鬱洗完澡後隨意穿了個白T和長褲,頭發沒擦幹凈,發絲濕漉漉地貼著額鬢。
我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半個奶油泡芙。
他沒動。
我扯了扯嘴角,有些嘲弄道:「怎麼,嫌棄我吃過啊?」
「沒有。」
他輕輕開口,音色如清泉,幹凈溫潤。
謝池鬱吃得很專注,碰過我嘴唇的奶油被他卷進了肚子裡。
我很滿意。
謝池鬱抬起頭,那雙茶色眼眸直直地看著我。
「很甜。」
我起身,下巴蹭過他的脖頸,紅唇覆上了謝池鬱的唇瓣。
唇齒交纏,謝池鬱瞳孔猛縮,卻不抵觸。
良久後,我放開他,拖長了尾音,帶著撒嬌的嫵媚。
「這樣呢,甜嗎?」
過了好一會兒,謝池鬱垂下眼睫,嗓音啞得像被蒙上了一層霧氣。
「嗯,甜。」
5
惡女這個人設,隻會越扮演越上癮。
系統不知是咋的,再沒上線過。
無所謂,我和謝池鬱在一起的日子,那叫一個滋潤。
他會滿足我的所有要求,本來我一開始隻是想著唬他,卻沒想到他那麼聽話。
很快,暑假就過去了。
巧的是,謝池鬱和我讀同一所大學。
咖啡館離學校太遠,他又找了個酒吧調酒師的工作,我打給他的錢可是一分沒動。
開學沒多久,他就在互聯網上火了。
青年骨相凌厲,眼底不見波瀾,隻把注意力放在酒上。
卷起的襯衫袖口,露出一小截手臂,青筋凸起,怎麼看都有種離經叛道的味兒。
【作為一個男孩子,要麼穿上醫裝,救死扶傷;要麼穿上西裝,運籌一方;要麼露出腹肌,大大方方。】
【這個噴不了,這是我的後男友。】
【不是,這長得也太努力了吧。對了,看看腹肌。】
看著這些評論,我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煩躁地把手機扔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
睡前,我手賤又點開了那個視頻,熱度還在瘋漲,評論區依舊是「老公」聲一片。
我找到謝池鬱的頭像。
【今晚,7105。】
【好。】
謝池鬱到酒店時,已經快凌晨了。
他一進房門,我就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推倒在床上。
「調酒師哥哥,好久不見呢。」
謝池鬱急著解釋:「桑知螢,那是正經工作。」
「哦。」我的腳勾住他的腿,「可是她們都喊你『老公』。」
謝池鬱說了聲「抱歉」,回頭會聯系人把視頻刪掉。
「之前怎麼答應我的?」
謝池鬱不吭聲。
我的巴掌落在他的臉上,厲聲道:「說話。」
謝池鬱的呼吸很重,眼底殷紅一片。
「我隻做桑知螢一個人的……狗。」
「真乖。」
我埋進他滾燙的胸膛:「買了麼?」
謝池鬱聲音啞得不行:「買了。」
「這麼自覺啊。」
謝池鬱翻過身,抓住我的手,壓在頭頂,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傳進我的鼻息裡。
青年的吻肆意猛烈,體內的那股情愫叫囂,翻湧。
昏黃燈光下,是緊緊交纏的兩道人影。
……
6
謝池鬱睡著了。
他闔上雙眼,呼吸安穩,半張臉埋在被褥之中,隻留個眉眼,看起來乖乖的。
莫名反差。
我閑得無聊,鬼使神差地在腦海裡問系統。
「你說他那個的時候……為什麼不願睜眼看我?」
非常隱私的問題,直接把系統幹沉默了。
系統聲線喑啞,卻不易察覺地放緩。
「他應該是……爽到了。」
哦。
爽到了。
等等……
系統哥的電音變聲器怎麼掉了?
不對。
嘶。
我怎麼感覺,這系統的聲音和謝池鬱這麼像?
7
系統噤聲了。
深夜裡,我的心臟怦怦狂跳。
我在腦裡瘋狂call系統,也不知道他是掉線還是裝死,反正沒半點回應。
困意席卷而來,在我昏昏沉沉進入夢鄉時,睡在我旁邊的人睜開眼,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一起床,全身骨頭跟散了架似的。
桌上的便利貼上留著工整的字跡:【我還有課,先走了。】
我冷笑一聲。
好一個拔屌無情。
半個月過去,謝池鬱硬是一條消息都沒給我發。
室友拉著我陪她一起去參加隔壁體育學院組的交友局。
酒館的空氣裡彌漫著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紅男綠女在舞池裡搖曳。
我坐在卡座裡一杯杯喝酒。
「你好~我玩大冒險輸了,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
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慵懶的倦意。
我打量著眼前的人,男人有著一張遊戲人間的臉,笑起來的模樣浪蕩又恣意。
怎麼這麼眼熟……
想起來了。
「大冒險?」
沈讓辭的桃花眼眼尾微挑,目光和我在空中交匯。
「輸遊戲是假,想要聯系方式是真。」
「行。」我爽快地把二維碼遞給他。
沈讓辭很高興,邀請我喝了很多杯酒,一直有意無意地找話題。
8
「池哥,池哥?」
女性疑惑的聲音把謝池鬱的思緒拽回。
他盯著桑知螢那個方向盯到眼眶泛酸,寬大的手掌漸漸收緊,關節處發出細微聲響。
「一杯莫吉託。」
光線在他的眼睫下投出淡淡的陰影,謝池鬱眼眸輕抬隨意的一瞥,讓女生忘記了呼吸。
謝池鬱的聲音很平淡疏離。
「好的,請稍等。」
這杯做完後,謝池鬱就找到剛到的同事。
同事有些詫異:「換班?」
謝池鬱極力壓下自己心底的起伏,語氣平平:「嗯,今晚狀態不對。」
謝池鬱走前,同事還在嘟囔,池哥今晚真奇怪,居然有不在狀態的時候。
謝池鬱去了酒館二樓的一個角落,那個地方剛好能看見桑知螢和沈讓辭的一舉一動。
他從褲兜裡摸出煙盒,打火機在手中打了個圈兒,面無表情地吸了口煙。
靠得真近。
謝池鬱瞇著眼,緩緩將煙吐出,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這麼失控。
9
沈讓辭說什麼都要送我回去,這麼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我報了家裡的地址。
他又執意要送我到門口,磁性嗓音裡帶著乞求。
聽在一般人的耳中很難拒絕。
「最近新出了部懸疑片,感興趣一起去嗎?」
到我家門口時,沈讓辭說。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沈讓辭一個退步,像是碰到什麼東西,被嚇了一跳。
他定睛一看,拍拍胸口道:「大半夜這裡咋蹲著一個人呢?把我嚇的。」
借著昏黃的路燈,我看清了謝池鬱那張臉。
我心裡冒出欣喜,卻故作震驚,嫌棄道:「呀,我以為是什麼流浪狗。」
謝池鬱站起身,比沈讓辭高出半個腦袋,冷眼盯著我們。
我嗤笑一聲:「怎麼,沒帶鑰匙?」
沈讓辭很震驚:「你們認識?」
我挑挑眉,等著謝池鬱開口。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帶著壓抑的暴戾。
「我是桑知螢的男朋友。」
謝池鬱沒管沈讓辭的反應,而是和我平淡、沉默地對視。
我沒反駁,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被謝池鬱牽著走進家門。
門一關,我就哼笑一聲。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