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承情》, 本章共3821字, 更新于: 2024-11-13 15:40:52

「如果我真要出軌,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我的做事方式,你我夫妻五年,你應該是了解的啊!」她繼續。


是,我確實是了解她的。


她一向要強,若是想做一件事,一定會做得天衣無縫,而她想做成的事,也肯定會周密布局,保證成功。


可是,她了解我嗎?


她愛過我嗎?


今晚看到視頻後,學生時代面對林笙的那種自卑感又卷土重來,事實擺在眼前,隻要和林笙站在一起,陸茵她,永遠都不會看到我。


可一個成年人,如果這個時候還糾結愛不愛的,未免可笑了。


「我隻是覺得結婚這麼多年,我們其實並不合適,你也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我們哪裡不合適了?」她自然而然伸過手來,「阿承,這五年來,你一直做得很好啊……」


「可我不想繼續做下去了。」我避開了她的手。


陸茵的手滯在半空。


「離婚協議我已經……」


「蘇承,」她突然打斷我,不高興道:「林笙的事我解釋過了,我也和你保證不會和他有任何其餘牽扯,你還要怎麼樣?」


她黑著臉,「如果你非要揪著今晚的事不放,那就真是無理取鬧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像個女人一樣糾纏不清?」


我未說出口的話被她噎了回去。


「哦。」看來今晚是談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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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善,等了會兒,她又軟了語氣,「我這幾天真的好累,你不要和我鬧了嘛。」


說罷,她就起身去洗澡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張口輕聲道:「茵茵,我晚上吃的毛血旺。」


她腳步一滯。


你知道嗎?


那才是我最喜歡吃的菜。


8


「不是吧?你說啥?離婚?」第二天,我哥蘇恆看完我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兩眼瞪得像銅鈴。


畢竟我和陸茵結婚以來,陸蘇兩家合作加強了很多,我想了想,既然要離婚,還是提前知會下我哥會比較好。


「你要是能回來蘇氏幫我,我當然是覺得再好不過了,但是怎麼就想離婚了?」


「雖說一開始你們結婚她有點被迫的性質在裡面吧,但是我看你們兩個婚後不是一直挺恩愛嗎?」我哥邊說邊揮動著高爾夫球桿。


「你說什麼?什麼被迫性質?」


「……」


「哥?」


「就是吧,」我哥捏了捏眉心,似乎後悔自己一時嘴快,「五年前不是陸家需要一大筆錢周轉嗎?當時我看你挺喜歡她的,天天往她那兒沒日沒夜地跑,所以陸茵代表陸氏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小小地暗示了那麼一丟丟……」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哥。


「你……暗示什麼了?」


我哥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


「那個,我和她說,要是咱們能結成親家,那資金肯定我是會幫忙的……」


我呆在原地,隻一剎那,全身的血液都冰冷凝固。


「老弟?」我哥擔憂地看向我。


「還有呢?」我掐著眉心,「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我哥欲言又止。


「老哥,我都要離婚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們結婚那天,陸茵的那個前男友來過……」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說想見陸茵,但當時我怕節外生枝,就說你們兩個如今很恩愛,陸茵應該不會想見他,把他打發走了……」


他摸摸頭,「因為當時在場也有陸家的人,所以陸茵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大清楚……」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啊。


我以為她之所以會想和我結婚,是被我打動,是也有一點點喜歡我的。


可原來這場婚姻,是她為了公司,為了陸家,忍辱負重的結果。


五年前雪夜裡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蘇承,你就這麼喜歡我?


喜歡到用這種方式,逼我和你結婚?


所以她和我結婚,但卻在我和她之間,生生地劃出了一條鴻溝。


她從不允許我越界。


剛結婚時,我總是喜歡給她發信息,想帶她出去玩,想和她分享生活中有趣的一點一滴。


可除了公司的事,其餘她很少回復,有事也隻會讓秘書聯系我。


慢慢地,我變得話少了,也不再隨便打擾她,甚至主要的聯系人,都變成了鄭秘書。


我們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她也會在我耳邊溫柔軟語,一遍又一遍叫我「阿承」。


我一直以為,這是我們恩愛的證明。


可我曾經提過幾次要孩子,她都說自己現在太忙,還不是時候。


現在想來,怕是她從來就沒想過和我要孩子吧。


畢竟,我隻是她的「先生」。


僅此而已。


昨晚,她問我,她保證不會和林笙有任何其餘牽扯,我還要怎麼樣。


是啊,他們二人,在我們結婚那一天,本來是有機會重新開始的。


因為我,他們又一次錯過了,甚至可能永遠地錯過了。


我這個「罪人」,還要怎麼樣呢?


可我當初喜歡她,並不是想要這樣的。


她和林笙在一起時,我雖然羨慕他,也從未想過要做第三者,更別提拆散他們。


我喜歡她,是希望她好的。


可她卻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懲罰了整整五年。


9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卻不知不覺,走到了陸氏公司樓下。


公文包裡放著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我想了想,給鄭秘書發了信息,告訴她我到了公司,來找陸茵。


我想離婚。


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走到一層大廳,我卻見到了林笙。


他正微笑著和前臺說話,聽到腳步聲,回頭也看到了我。


他比視頻中看著要更瘦一些,比學生時代黑了一些,明明穿著普通的外衫和牛仔褲,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自信、成熟和穩重。


「好久不見。」他沖我點點頭。


我和他一起去了一層的咖啡廳。


「沒想到在這裡還可以吃到和以前學校咖啡廳味道一樣的可頌和黑咖,真是懷念。」他笑起來依舊清爽帥氣,「學生時代,真好啊。」


他主動和我聊了這幾年所經歷的事。


他確實很優秀,當年回鄉做了鄉村教師後,幫助了當地的很多失學兒童,如今學校已經走上正軌,他也成了名人。


「你真的很了不起。」我由衷稱贊。


他笑笑,「這種事情,人們都隻看到光鮮的一面,其實當年,我也曾堅持不下去過。」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其實,你們結婚那天,我曾經來找過陸茵。」


我默了下,沒有說話。


「我那時仗著被愛,肆無忌憚,任性地做出了分手的決定,傷害了她……但回去真正做了鄉村老師,才發現理想和現實的差距真的很大。


「很多事情,都比我想象的難得多。


「我曾經很多次都堅持不下去,在我最崩潰的時候,曾想放棄一切回來找她,卻聽到了你們要結婚的消息。」


「我很抱歉。」我說。


他怔了下。


「我並不知道你那天來過。」


他低下頭,沒說話。


「我準備和陸茵離婚了。」我看向他。


林笙募地瞪大了眼睛。


「別開玩笑了,」他突然笑了,「這些年,我常能在媒體上看到你,人們都稱贊你們是完美夫妻。」


「是真的。」


「我能問一句嗎?」半晌,他輕聲道,「你……為什麼離婚?」


我搖搖頭。


還能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累了。


我也多想能有個人,能讓我仗著被愛,肆無忌憚一次啊。


10


正在此時,咖啡廳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承!」


我和林笙同時回頭。


是陸茵。


她快步走過來,走近看到林笙時似乎微怔了一瞬,又皺眉看向我。


「你怎麼突然來這邊了?」


看著她的模樣,我一下就明白了。


她大抵以為,我今天是專程來找林笙麻煩的。


「茵茵。」林笙也站了起來,「是我又冒昧打擾了,我這邊有幾個教育公益項目,就上次和你說的那個,今天剛好我有些時間,所以想和你聊一下。」


「好,我讓秘書帶你上去。」說罷,陸茵便叫來了站在門口的鄭秘書,帶著林笙離開了。


我本以為她會跟著一起上去,誰知她卻依然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有些不解,難道她是要支走林笙,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我秋後算賬?


我好歹還是她的丈夫。


這偏愛得……也太過明顯,太不分場合了吧?


沒辦法,我隻好掐著眉心先做解釋:「陸茵,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承,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她已走近一步握住我的手。


「你怎麼臉色這麼白,手也冰涼?」


11


四周陸續有路過的員工看過來,還不時伴有竊竊私語。


我突然,就反應過來她如此反常的行為是為何了。


我和陸茵很少在這種私下場合共同露面,她大概是怕我不分場合對林笙發難,所以先支走了他,再在員工面前和我秀個恩愛,以免傳出什麼對林笙不利的謠言。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也要離婚了,幫她和林笙演一演,也沒什麼不可以。


再者,我不為難他們,離婚也能談得順暢些。


想到此,我便抬起頭,露出微笑。


「我沒事的,你和林校長還有事情要談吧,我先走了。」


說罷,我抽出手,拿起包就要走。


結果她卻攔住了我,「你去哪兒?」


我:「……」


她將我拉近,突然伸手覆了上我的額頭。


「阿承,你在發燒,我送你去醫院。」


12


被陸茵不由分說拉上車,我其實覺得很無語。


「我來開吧。」我說。


我們兩人在一塊的時候,為了讓她多休息會兒,都是我開車。


「你都生病了,我來開。」她堅持。


本來以為她隻是找了個讓我離開公司的借口,誰料她卻真的開車帶我去了醫院。


「沒什麼事,體溫正常,就是你老公這低血糖,多長時間了?」醫生問陸茵。


陸茵怔了下。


「有幾年了。」我自己回答。


「家屬還是要多關注一下哦,要常給他備著點糖,」醫生邊寫病例邊道,「這可大可小,除了心悸乏力,嚴重時也會導致昏迷的。」


陸茵點點頭,「好。」


「沒事的醫生,」我其實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我自己常年都隨身都帶著糖和餅幹。」


看過醫生,我本想早點走,結果陸茵卻纏著醫生,問了好多注意事項。


好像突然對低血糖這件事很感興趣似的。


出了醫院大門,去停車場的路上,陸茵一直緊緊抱著我的胳膊。


去醫院折騰一圈,我倒是頭真的有些暈,坐上車後,便從公文包裡翻出一顆糖,拆了糖紙,放進了嘴裡。


車裡空氣很是沉悶。


我幹脆閉上了眼。


不知開了多久,車終於停下了。


「到了?」我迷迷糊糊問。


「紅燈。」


「哦。」


空氣安靜了半晌,她突然輕聲問:「怎麼從來都沒和我說過?」


我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在問什麼。


「身體不舒服,應該不止這一次吧,」她將車停在了路邊,「以前為什麼不和我說?」


「說了啊。」我依舊閉上了眼。


「什麼?」她怔了下。


「剛結婚的時候,有一周你每天都回來很晚,周五那天我低血糖,從分公司開車回家路上突然有些暈,於是趕緊停了車,給你發信息問你能不能幫我帶點糖過來。」我笑笑,「你沒有回我,估計現在也忘了吧,畢竟那時候我給你發的信息太多,忘了也很正常。


「還有一次,這個你應該記得吧,我們一起接受雜志採訪,記者不小心碰落了我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結果包裡的糖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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