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付千姿想起來了。
上個月北城入秋，天氣變來變去，一會兒陽光熾熱好似盛夏，一會兒又鬧大降溫。
有個傍晚，白日裡氣溫很高，泳池的水被曬得溫熱，遊泳很舒服。付千姿泡了一個多小時，等察覺到氣溫有點不對的時候，已經開始打噴嚏了。
大概就是那時候受了寒。
“保險起見，明天讓陸醫生過來給你看看。”紀寒程替她輕輕揉著肚子。
陸家是中醫世家，代代都是名醫，祖輩上還出過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跟紀家乃是世交。
付千姿乖乖點頭，點了一半，又搖頭：“不要，我不吃中藥。”
紀寒程低聲哄她：“不一定要吃藥。”
付千姿撇撇嘴：“那也不要。”這事她小時候有經驗，基本上醫生來過，就沒有不吃藥的時候。
紀寒程不作聲，隻是摟著她輕輕地揉著她的肚子，動作雖然溫柔細致，但顯然是沒打算聽取她的意見。
付千姿想了想，換了一個方式，轉身抱著他的腰撒起嬌來，聲線軟軟的，還帶點兒委屈：“藥好苦的，我不要吃。老公，你最好了。”
紀寒程：“……”
他算是拿她無可奈何 ，低下頭，像哄小孩兒似的：“不看醫生，肚子會痛。”
“不痛，”察覺到他語氣的松動，付千姿高興地在他懷裡蹭了下，仰起臉，“親親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甜甜很不客氣地親了好久，然後第二天醫生還是來了。
付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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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付千姿就保持著這個姿勢,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眼神還刻意帶了點兒撒嬌的意味, 整個人看起來嬌/軟又嫵媚。
過了幾秒, 她就如願以償地看到紀寒程低下頭, 親了親她的嘴唇。
隻是輕輕的一碰, 不帶沾染任何其他的色彩，卻依舊讓人心神蕩漾。
這就是妥協的意思了吧？
付千姿心裡美滋滋的, 再次深刻認知到, 要對付紀寒程這樣的人, 真的隻能靠撒嬌了。上學那會兒也是這樣, 不管什麼事，隻要她耍個賴撒個嬌，紀寒程似乎就毫無辦法。
眼看目的達成，付千姿就不想保持這個累人的撒嬌姿勢了, 她剛松開手，還來不及翻身, 就被男人修長的手扣住後腦勺, 又親了一下。
她有點兒懵，不過還是很開心：“那給你多親一下, 你答應了不叫醫生來啊, 要說話算數的。”
紀寒程摸了摸她的頭發, 不作聲，又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這會兒親得比上次久，等放開的時候, 付千姿本來因為失血略顯蒼白的嘴唇也變得嫣紅。
氣息都有些紊亂，付千姿被親得暈乎乎的，感覺小心髒有點怦怦跳。
剛才為了親得方便，她已經側坐到了紀寒程的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肩頭。這會兒兩個人就這麼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付千姿一邊說他流氓欺負病人，一邊又坐在他身上晃著修長的腿，臉上漾著笑。
被子被扯過來蓋到她身前，有一小半垂到床沿下，被她踢得輕晃。
紀寒程忽然用手制住她的動作，低聲說了句：“別動。”
聲線跟平時比起來，似乎低啞了不少。
付千姿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刻就收好腳乖乖不動了，不過她嘴上還是不停，還用手輕輕戳他：“紀寒程，你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麼面對一個哗哗流血的人你還能有心思想到那種事？”
紀寒程輕笑了下，低頭在她耳垂上親了一口：“為什麼不能？”
付千姿：“……”
到底是跟他在一起久了，付千姿很快就想到了一句回擊。
她翹著唇角，眼角眉梢有點小得意：“反正你想了也不能做。”
話音剛落，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她已經被按在了柔軟的靠枕上。男人屈起一條腿跪在床沿，探身朝她壓下來。
清冽的氣息驟然迫近，溫柔又具有侵略性。
付千姿嚇了一跳，連忙推他的肩頭：“紀寒程你是人嗎，你居然還來真的！！”
可她的力氣在紀寒程面前壓根不算什麼，根本沒能把人推遠。
付千姿正在心裡痛罵他渣男並且決定要是他真的敢亂來就一腳踢過去，就感覺嘴唇被狠狠親了一下，然後她連手帶腳都被紀寒程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肚子上還放了個熱水袋，就這麼被扔在了床上。
付千姿：“……”
突然有點懵。
而紀寒程已經從床上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領帶跟袖扣，又穿上西裝外套。
付千姿眨了眨眼睛，顧不上別的了：“你要出門啊？”
“開會。”紀寒程輕頓了下，“視頻會議。”
付千姿“噢”了一聲，唇角微微上揚了下。
他俯身下來，問她：“好點了沒有？”
付千姿點點頭。
其實剛才已經好些了，不然她也沒精神說那麼多的話。
紀寒程的手指穿過她柔順的長發，將頭發梳到一邊：“那乖乖休息，等我半個小時。”
他說完起身，衣角卻被人扯住了。
低下頭，付千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被窩裡伸出手來，白皙的手指拉著他的一點衣角：“不能在這裡開嗎？”
紀寒程跟她對視片刻，無奈地敗下陣來。
付千姿壓了壓翹起的唇角，又很正經地舉起手來發誓：“我保證不影響你，我自己看書。”
於是，紀寒程就在臥室裡開完了這個視頻會議。
他身上自帶一種清冷沉穩的氣場，臥室裡的沙發愣是被他坐出了會議室上座的氣勢。
隔著屏幕，一眾高層們並沒有發現紀總跟平時相比有什麼異常，隻是覺得今天紀總家書房的光線好像比平時柔和了些。
付千姿則說到做到地窩在床上看書，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稍微伸手夠一夠，床頭櫃上就有紀寒程給她準備好的熱姜茶。
她看一會兒小說裡的霸道總裁，又別過視線看看不遠處那位現實版，感覺心裡有一種很文藝很文藝的小情緒在慢慢回蕩。
就想一輩子都和他這樣。
——
結果第二天，付千姿就覺得自己昨天那番想法有點早，甚至冒出了狗男人怎麼可以這樣離婚吧的念頭。
因為她一覺睡醒，從張姨口中得知，那位陸醫生已經到家裡了，正和紀寒程在書房裡交談敘舊。
說好的不請醫生呢？？？
付千姿坐起來抓著被子，滿腦子都是昨天被紀寒程親來親去，自己一點沒反抗的畫面。早知道犧牲美色也換不來不吃藥，那她昨天幹嘛還那麼配合啊？
紀寒程這狗男人還是人嗎，這麼說話不算話？
抱怨歸抱怨，醫生都到家裡了，也不能甩脾氣似的不見。
於是付千姿還是起了床，等她洗漱完換上衣服，張姨便去書房叫人。沒一會兒，紀寒程跟陸醫生都走進來。
診斷的結果是上次受了寒，因為情況不嚴重，所以以食補為主。知道不用吃藥，付千姿還是很高興的，在陸醫生面前，也沒表現出對紀寒程的小意見。
結果等陸醫生一走，她就立刻坐在沙發上環著手臂，一副拒絕跟紀寒程交流的姿態。
紀寒程哪裡不知道她的脾氣，在她身旁坐下，先是輕輕叫了她一聲：“千姿。”
付千姿不說話，隻輕輕地“哼”了一聲。
紀寒程低笑了下：“生氣了？”
狗男人明知故問。
付千姿還是側著身，語氣裡充滿“你這個男人怎麼說話不算話”的控訴：“你昨天答應我不請醫生的。你連這種小小的諾言都做不到，還說什麼喜歡我一輩子，愛我一輩子，都是假的。”
紀寒程：“……”
隻要是跟他鬧別扭，付千姿就總會有一些歪/門/邪/道的大道理。
他揉揉她的頭發，提醒：“我沒有答應。”
付千姿：“……”
她下意識想說狗男人怎麼還開始顛倒黑白了，結果仔細一想，昨天紀寒程從頭到尾，好像真的沒答應過她。
狗男人，失算了。
“你昨天親都親了，抱也抱了，居然不答應！”她又有找茬的理由，“紀寒程，這樣我豈不是被你吃的死死的了。不行，你今晚睡書房。”
紀寒程彎下腰，把她抱起來翻了個身，讓她面對著自己：“千姿，我明天要出差。”
付千姿本來還想翻回去再和他鬧一鬧呢，聽了這話，就乖乖不動了。
他低聲繼續：“你想跟我在出差前一天還分開睡，像吵了架一樣？”
付千姿：“……”
突然就有點不忍心了怎麼辦。
她有點心軟，可還是有點兒小生氣，糾結了一小會兒，先糾正他的錯誤觀點：“本來就是吵架，隻是我比較溫柔，所以看起來不像吵架而已。”
自誇完畢，她又故作妥協般地道：“看在你要出差的份上，我就不生氣了。不過書房還是要睡的，等你回來那天再睡。答不答應？”
紀寒程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嗯”了聲。
付千姿說：“你等等。”她探出身摸沙發另一頭的手機，但是因為有點距離，最後還是紀寒程幫她遞了一下。
她低頭打開錄音機，又清了清嗓子問了一遍：“紀寒程，你回來要睡哪裡？”
這麼快就有了保留證據的意識，紀寒程低笑了下：“書房。”
付千姿按了結束鍵，又聽了一遍，這才美滋滋地把手機收起來放到一邊，朝他張開手臂：“那老公抱抱。”
紀寒程彎腰抱住她：“不生氣了？”
“等你回來再慢慢算賬，這個叫智慧型吵架。”付千姿有點兒小得意，過了會兒又想起一個重要問題，“那你去幾天啊？”
紀寒程輕頓了下：“一個禮拜。”
“……這麼久。”付千姿很快不高興了，戳著他的臉，“那你要多睡一天書房。”
——
付千姿自認為並不是什麼戀愛腦的人，但無可否認，紀寒程不在的時候，她整個人的確要空落落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