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一口,更加激烈的親吻鋪天蓋地而來。
頭頂的吊扇呼呼旋轉著,送來涼風的同時也送來了些微噪音,卻依舊壓不住黑暗中一點水聲。
沒有淺嘗輒止,沒有循序漸進,這人一開始帶給她的,就是感官最強烈的刺激。
林喬感覺整個人都熱了起來,男人大手撫過哪裡,火就燒到了哪裡。季鐸發間還殘留著香皂的味道,幾乎沒費什麼力就用膝蓋抵開她,肌膚相貼的瞬間,呼吸更加緊密糾纏。
察覺到某個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她意識稍微回籠,抬手推了下對方。
隻是這一推顯然沒什麼力道,男人似乎覺得她是嫌自己重,一翻身將她抱到自己腰上,就那麼勾著她的脖子接著親。
直到拇指摩挲到某片布料的邊沿,季鐸才放開她,聲音低啞,“你現在不反對,我就繼續了。”
林喬剛要說話,抵著男人胸膛的手指就一緊,溢出一聲輕哼。
他問她反不反對,他倒是給她反對的時間啊!
這人看著嚴肅正經,怎麼在某些事上這麼不講武德?簡直像老周說的一肚子壞水!
趕在對方摸索到更深處之前,林喬終於抓住了對方的手指,眼神迷蒙,“你、你有安全套嗎?”
男人氣息微窒,“不是剛走幹淨?”
林喬已經從這一句話中又找回了些許理智,“那也有可能懷孕。”
林喬去看過大夫後,徐儷也打電話跟季鐸囑咐過,她暫時還不適合要孩子。
此言一出,屋內一時陷入了沉寂,隻餘頭頂呼呼的吊扇,和兩人誰都不算平穩的呼吸。
好一會兒,男人突然用力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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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喬還以為他要不顧自己意願硬來,男人卻放開了她,“睡吧。”
睡吧?就這麼趴他身上睡?
林喬覺得應該不至於,小心翼翼避開精神抖擻的某處,翻身躺回自己那一側床。
隻是人躺下了,意識清醒了,更多問題也接踵而來,讓她根本不可能睡著。
第一個,原書男主不是一直守身如玉,隻等把貞操作為最好的嫁妝嗎?
這也能說給她就給她?你不想在晉江做男主了!
第二個,剛才關鍵時刻,她說的竟然是沒有安全套,而不是不行……
林喬不太想承認,但她這人一向不自欺欺人,她就是也饞他身子了。
廢話,那麼符合她審美的一個男菩薩天天躺在她身邊,要不是確定他是男主,她哪能那麼心如止水?
所以這口肉都到她嘴邊了,她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林喬忍不住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翻,耳邊傳來男人微啞的嗓音,“還難受?”
她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畢竟剛剛對方全都摸到了。
隻是還沒等她解釋,男人大手已經又伸了過來……
十幾分鍾後,季鐸打開了臥室裡的燈,摸了支煙咬在唇邊。
軍褲被他隨手套在身上,沒系皮帶,襯衫也完全敞開著,露出分明的胸肌腹肌,就那麼靠在床邊的書桌旁。
這一身簡直比他侄子季澤還要散漫,完全顛覆了他平日給人的形象,歪頭點煙的動作甚至透出些痞氣。
隻是也和剛剛他黑暗中給人的感覺不謀而合,強勢、危險,至少今天之前,林喬絕對想不到他還能有這一面。
不,也不是完全想不到……
之前在醫院那次,男人全身湿透,在走廊裡抽煙的時候就透出些和他平時不符的不羈,隻是她當時以為是淋雨的緣故。
見林喬望來,男人低眸掃了眼手指,“我下去洗個手。”
林喬身上剛退下去的熱度又漫了上來,但說實話,感覺還不賴。畢竟這男人挺有服務精神的,耐心也好。
不多會兒,季鐸重新上來,單手端了個水盆,盆沿還搭著條毛巾。
他把煙咬在嘴裡,擰了個毛巾給她,“擦擦。”人卻立在床邊,黑眸朝外面走廊看去。
林喬剛從潮頭上下來,意識還有些放空,隨口問了句:“怎麼了?”
“回頭在樓上也裝個水管。”男人夾煙的手指指窗外。
在這種情境下,在剛剛結束完,他說要裝水管,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不守身如玉了,林喬把湿毛巾按在了臉上,“你確定你真要睡?”
她怕男人將來後悔,男人卻隻注意到她周身尚未褪盡的粉色,和剛剛激動時輕顫著溢出些嫵媚的鳳眼,不由咬咬煙蒂,“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憑什麼不睡?”
這句老子,倒真有點在基層帶過兵的味兒了,也讓他整個人更具侵略性。
尤其是他一雙眼看過來的時候,林喬甚至能隱約感覺到舌尖殘留的酥麻。不像以前,收得太狠,會讓林喬聯想到長輩,聯想到父親,卻總也聯想不到老公和男朋友。
那正好,這麼合胃口的肉送到嘴邊了,還是合法的,她也覺得憑什麼不吃。
至於女主,現在連個影兒都沒有的人,他都不在意自己作為男主的資格,她在意什麼?難道還叫她給別人留著?
拒絕內耗從我做起,林喬迅速想通,困意也隨即湧了上來。
她把毛巾遞還給男人,“我困了,你自己解決吧。”挨上枕頭便睡。
這句自己解決,簡直暴露了她用過即丟的本性。
不過季鐸也不急在這一時,看一眼她,將煙在煙灰缸中按滅,擦了擦身也關燈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林喬對著鏡子梳頭發的時候,才發現脖子上面多了兩個吻痕。
這一看就是男人啃的,也不知道是他力道太重,還是她皮膚太白,有點印子就格外明顯。
她忍不住回頭瞪了男人一眼。
此時季鐸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峻嚴肅,皮帶束緊,軍裝一絲不苟扣到最上,就連刮胡子的動作都透出股公事公辦的味道。這要不是觸感太真實,脖子上還有證據,林喬都懷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
認識這麼久,季鐸又何嘗不是第一次看到林喬瞪人,手上動作下意識一頓。
林喬已經收回視線,拿起新買的花露水就往身上灑。
這年代沒有遮瑕膏,天熱也不好穿高領衣服,不過沒關系,不是還有蚊子背鍋嘛……
隻要多灑點,務必把自己腌入味了,讓誰路過都能聞到,誰要再往歪裡想,就是誰思想有問題。
林喬在這方面從不讓自己糾結,自己身上灑完,還往季鐸身上灑了點。
男人顯然不太喜歡這個味道,皺眉。
“誰讓你自己不注意的。”林喬才不管他喜不喜歡,“下次你再弄出印子,我還往你身上灑。”
這事的確是自己理虧,季鐸就沒再說什麼。
有了花露水作為遮掩,不管是上班路上,還是學校辦公室,都沒人把林喬那兩個印子跟吻痕聯系起來。也是她神色太坦然了,主打一個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有過猜測的也迅速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像高組長這種男同志,更是看都沒往林喬脖子上看,“上回你要那個氫氧化鉀,給你買回來了。”
他把一包粉末放到林喬桌上,林喬道了謝,立馬想到了其他方面,“學校實驗室的試劑是不是也都回來了?”
“嗯,昨天下午就回來了。”
那她承諾給兩個班的實驗也可以做起來了,之前因為學校實驗室裡的氯酸鉀不夠,她一直拖到了現在。
隻是兩個班,分開上難免有先有後,一起上,那就隻能借用學校的小禮堂了,學校可沒有那麼大的教室。
林喬跟學校打了申請,學校那邊倒也沒卡她,很快就批了下來。隻是沒等她安排好時間,高組長就來找她了,“你把我那兩個班也帶上吧,反正小禮堂地方大,做兩三個年級都夠了。”
可林喬並沒有承諾過那兩個班,要是他們也能上,林喬給三班四班的承諾可就沒激勵效果了。
高老師也知道,“不用上去做,能在後面看看就行,省的他們總問我。”
其實等林喬講完,他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可以自己在班裡講。他這麼說,也有不想白拿林喬的意思。
“你還是自己講吧。”林喬想了想道,“等我講完了就行,畢竟實驗還是得親手做,才有參與感。”
能第一個知道,第一個上手做,對兩個班的學生來說足夠了。本來課上完,那幫愛顯擺的也得把這事顯擺出去,估計都用不上三天,全校都得知道粉筆炸彈是怎麼做的。
她既然不介意,高組長也就沒再說什麼,“那就等你講完的,我也去申請一下小禮堂。”
沒想到林喬緊接著又道:“你下午有沒有時間?有時間幫我一個忙。”
這個實驗弄不好還真有些危險,兩個班一百多個人,哪怕因為實驗器材有限,林喬把每十個人分成一組,用課桌拼成實驗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混合試劑,她還是怕自己看不過來。
高組長一聽欣然應允,“行,正好我去看看是怎麼做的。”
結果等到上課的時候,不隻高組長,初中部的楊老師也來了,還有齊副校長。
楊老師一見林喬就笑道:“我來看看你到底弄了什麼,連初中這邊都傳遍了。”
齊副校長目光卻落在齊懷文身上,隻一瞬,都沒等齊懷文察覺,又不著痕跡收了回來。
林喬不知道這父子倆的心結在哪,也沒什麼辦法,不過這堂課齊懷文被她選成了組長,專門負責混合試劑。男生也表現得的確出眾,在別人還手忙腳亂想步驟想配比的時候,他已經不慌不忙開始操作了。
倒酒精,稱試劑,混合,每一步他都做得特別穩。高組長看到,都忍不住朝齊副校長望去一眼。
因為培養皿和天平有限,其他沒被選成組長的學生雖然沒能混合上試劑,卻每個人都親自給粉筆打了孔,親自裝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