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下流呢。
簡晳嘟囔:“你又硬來。”
“我不硬,你怎麼來?”賀燃嘖了一聲,“又裝委屈,行行行,你最大,洗澡吧,我出去。”
他轉身要走,簡晳突然伸出手,食指微彎,勾住他的後衣領,“誰讓你走的。”
賀燃似笑非笑,側過頭,望著她也不說話。
簡晳踮起腳,纏上他的脖頸,小聲說:“我喜歡你的Y來。”
然後在他耳垂上,舌尖舔了舔。
賀燃隻覺得耳朵一炸,沸騰的感覺以秒速蔓延全身。
簡晳把他往外推,“等會穿給你看。”
大浪都快席卷賀燃靈魂了,他趕緊去臥室的洗手間,把自己洗刷幹淨,洗完後,還騷氣地對著浴室鏡子,欣賞起自己的完美身材。
嘖,真是哪兒都硬。
賀燃彎腰,從櫃子裡找出那瓶一直沒拆封的印度神油。
一串印度文,還畫了個佛像放上面。
“快樂似神仙?”賀燃猜測。
他擰開瓶蓋,沒打算用,隻是放鼻邊聞了聞,沒什麼味兒。
瓶身在手指間轉了圈,賀燃剛準備蓋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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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竟然沒抓穩,瓶口向下,水柱傾斜,全都灑了出來。
“我日你個印度神仙!”賀燃拿起浴巾,瘋狂地擦幹淨。
由於量有點兒多,半小時後——
簡晳已經哭出了聲,這男人神特麼發瘋了吧!
賀燃紅了一雙銷魂眼,“我能怎麼辦,他媽的神仙不讓啊……”
小半宿雲雨過後,簡晳依偎在賀燃懷裡,兩人湿漉漉的,這個澡是白洗了。賀燃半坐著,靠著床,從煙盒裡拿了一根煙叼在嘴裡沒點燃。
“小晳。”
“嗯?”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簡晳睜開眼,“怎麼了?”
“如果,我要回遙省。”賀燃頓了一下,問:“你同意嗎?”
“回遙省?”簡晳坐直了些,不太明白。
“爸爸年紀大了,公司做得也大。”賀燃把煙從嘴裡拿下,放回櫃上,“我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可能會去接管公司。”
簡晳一時怔然。
回遙省,管公司,就意味著,要麼分居兩地,要麼她從醫院辭職,離開這個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城市。
賀燃故作輕松,摸了摸她的頭,“別多想,我也要徵詢你的意見。如果你不喜歡,這件事就不提了。”
簡晳把頭重新埋進他的懷抱,靜了幾秒,問:“是和爸爸談好的條件嗎?”
賀燃笑,“沒這麼正式,於情於理,我也該回去接管,他敢交給我,勇氣可嘉。”
簡晳沒回話,隻是把他摟得更緊。
賀燃拍拍她的肩,“行了,這事就當沒提過,睡覺吧。”
———
賀正安是在第二天下午,來到簡家。
簡嚴清從政多年,思維邏輯嚴謹,出口成章,愣是在電話裡,把賀正安說動,親家終於正式會面。
簡家家宴,陶溪紅親自下廚,簡晳在旁打下手。
萌萌還和老外婆在東山古寺清修,得明天才回。
“賀老,嘗嘗這個碧螺春。”簡嚴清與賀正安齊坐茶室,相談甚歡。
“嗯,好茶。”賀正安連品三口,由衷贊嘆。
“這個,是賀燃在太湖出差的時候帶回來的。”簡嚴清難得地誇贊,“他年輕,做事卻越來越沉穩。”
賀正安瞥了一眼在一旁烹茶的兒子,“有了家室,是該懂事,都是簡晳的功勞。”
簡嚴清不認同,“他是一個拎得清的人。換做別的,也不一定有他這個心性。我也有個兒子,您見過的。”
“見過見過,”賀正安有印象,“和簡晳長得很像,呵,小年輕,穿著打扮時髦的很。”
簡嚴清笑道:“我那兒子,可不比賀燃啊。”
賀正安:“我聽小晳提過,他是唱歌的?”
簡嚴清:“好像是演電視劇。”
簡市長也不是很了解。
“那不行,浮誇,不務實。”賀正安馬上提出反駁,“老簡,你可不能任他這樣下去啊。”
簡嚴清眼眸微閃,笑了起來,“隻要遵紀守法,他喜歡做什麼,就去做。”
“你就沒想過也把他往仕途上培養?”賀正安放下茶杯,很是不解。
簡嚴清端起燒開的水,往他杯子裡加滿,和著水聲,說:“這條路看起來風光,走起來未必舒坦。如果這次沒有您幫忙。”
簡嚴清笑著搖了搖頭,“那就隨時可能是終點。”
賀正安皺眉,不語。
“這幫孩子,成人之後,就會懂得,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容易二字。”賀正安說得風輕雲淡,“前路兇險,我一個人衝前面擔待著就行了,不缺吃喝,就讓孩子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吧。”
“這幫孩子,成人之後,就會懂得,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容易二字。”賀正安說得風輕雲淡,“前路兇險,我一個人衝前面擔待著就行了,不缺吃喝,就讓孩子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吧。”
年輕歲月就那麼十來年,簡嚴清人生迂回,勞心費力,他希望一雙兒女,能夠在太平盛世裡,欣賞世間一切美妙。
“賀老?”簡嚴清叫他。
賀正安回神,啊了一聲,指著陶瓷茶杯,“好茶!”
兩個中老年天團,話題倒是無數,聊完茶葉,聊國學,京劇,十分融洽。
陶星來最愛湊熱鬧,宣傳完電影,又飛了回來,趕上了晚上的家庭KTV聚會。
包廂裡燈光迷離,賀正安和簡嚴清唱起了《紅軍二萬五》,憶苦思甜很是投入。
“我天,簡市長唱歌好難聽哦。”陶星來趴在吧臺上,“我得給他錄個音。”
簡晳搶過他手機,“別鬧!”
陶星來伸手搶,“姐你犯規!把手機還給我!”
簡晳無意一瞄,瞬間瞪大眼睛,屏幕停在微信聊天頁面上,五分鍾前,陶星來和喬殊聊的火熱。
而喬殊發來的最新信息,竟是一張穿著超短水手服的照片。
這角色扮演……可夠美少女戰士的。
簡晳一言難盡,“弟,你是不是準備扮演夜禮服假面?”
陶星來拿過手機,切了聲,“你怎麼知道,不過快遞還在路上呢,明天就能收到了。”
他看著喬殊的cosplay照片,十分自覺地往不可描述方向腦補。
賀燃挑眉,伸手往他額頭上一摸,“喲,我還以為你發燒了呢。”
陶星來偏開頭,“男男授受不親,別碰我,是姐夫也不可以。”
而不遠處,握著話筒的賀正安,看著三個年輕人,心裡不免泛起一絲疑惑。
陶星來傻白傻白的,可他快樂,朝氣蓬勃。
賀燃不過比他大幾歲,卻老練,沉氣許多。
賀正安眉間有波瀾,回想在喝茶時,簡嚴清說過的話。
自己這種“硬要繞遠路,寧死不低頭”的執念,是不是真的跟不上時代了?
———
簡晳和賀燃夫妻聯合,成功把陶兒氣跑。
賀燃心情很好,跟著兩個爸,哼起了《紅軍二萬五》。
突然,他轉過頭,“簡晳。”
“嗯?”
“我們去旅遊吧。”
簡晳笑了下,“聽歌聽入迷啦?行啊,是想去爬雪山,還是過草地?”
賀燃很認真,說:“我想和你浪。”
簡晳:“……”
賀燃立刻糾正,“衝浪,去海邊。”
結局章
旅遊的想法,做進了兩人的計劃裡。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老年團們便要離開。
一車坐不下,賀燃就開著陶星來的車,載著賀正安。
賀正安滑下車窗,拿出火機要點煙。
“少抽點。”賀燃說,“一把年紀,還以為自己是二十幾歲的勤務兵啊——給。”
他空出一隻手,遞給他一盒薄荷片。
“這玩意沒含糖,煙癮犯了,就吃一片消消癮。”賀燃說,“你兒媳婦從醫院拿的。”
賀正安撇開眼,“我不吃。”
賀燃懶的跟他爭論,直接塞向他懷裡,“愛吃不吃,反正不許抽煙。”
“臭小子。”賀正安暗暗嘀咕一聲,不情不願地拿起,抽出一片,高冷炫酷地放進了嘴裡。
“什麼東西,真難吃。”
“難吃的東西才對身體有好處。”
賀燃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隻見賀正安嘴上逞強,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將薄荷糖放進了衣兜。
賀燃勾了勾嘴,看著前面的路。“爸。”
“嗯。”賀正安被他這聲兒叫喚,提了神。
賀燃說:“回家的事,我跟簡晳得再商量。她工作在醫院,就算願意跟我回遙省,交接也需要時間。”
賀正安沒吭聲。
“萌萌還小,如果她不願意去,那我也把手頭上的事安排一下。”賀燃十分平靜地陳述:“你給我一個月,弄好這邊,我就回公司學習。”
賀正安還是沒說話。
賀燃等得有點不耐,“爸?”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仿佛聽到了嘆氣聲兒。
前面路口遇紅燈,車身緩停。賀燃手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
自家老頭性格向來不按理出牌,不知道又哪裡惹他不如意了。
“您是不是覺得一個月時間太長了?但我也沒法,需要……”
“算了。”賀正安突然開口。
賀燃敲著的手指停住,側過頭,“什麼算了?”
霓虹透過車窗玻璃,勻勻灑了進來。
賀正安的眼眸從這個角度看,精亮有光。
“公司那邊,你不用回去了。”
賀燃愣住。
“你從小就皮劣,咱家往上祖宗幾代,都沒出過一個混世魔王,到你身上,可是都實現了。我現在一想起你小時候,就記得兩個字——打架。”
賀正安略為心煩地壓了壓眉峰,“一說這事兒,我就後悔,後悔當年沒多揍你幾下。”
賀燃嗤聲一笑,“皮帶打斷五根,這還不叫多?”
“那是你該打。”賀正安薄唇繃緊,倏地松了松氣,“這麼些年,我確實沒管過你,創業、生活、結婚,甚至事業受打擊的時候,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有伸手拉你一把。”
賀燃的笑,也漸漸收攏,掛在嘴角,有點酸。
“小晳是個好姑娘,他該感謝她,我也該感謝她。”賀正安轉過頭,對視上兒子的眼睛,“她讓你浪子回頭,不容易。”
簡晳二十幾年的人生裡,最大的苦,都是在賀燃身上吃的。
無緣無故挨過打,生產的時候也差點喪命。
賀燃低頭,夜色做掩,眼眶子發緊。
“我會對她好,一輩子給她拼命。”
賀正安點點頭,“你知道就好。家裡的公司,做的都是大米土豆,好在這些年,發展規整,有章有法,我也不需操太多心。你回去,也是個搗蛋的,甭想指望你敬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