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掃見小姑娘的表情,陳嶼舟勾勾嘴角:“親的多了我當然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語氣得意非常。
陳嶼舟騰出一隻手過去摸她下巴:“我聽你話你也得給我點獎勵是不是,你不能剝奪我的福利待遇。”
明芙抓著他的手,擰他手背:“你辭職去當律師吧,能說,歪理還一大堆,誰都說不過你。”
“不用,咱家有一個律師就成了。”
話說得自然又順暢。
“咱家”兩個字聽得明芙心底一動。
她抿唇笑起來,捧著陳嶼舟的手放到腿上,挨個去捏他的手指玩,末了又插進他的指縫,然後扣住。
陳嶼舟順勢遞到嘴邊吻了下她的手背。
然後又放回去。
明芙看著他們十指緊扣的手,手背上還殘留著陳嶼舟嘴唇的餘溫,她用另隻手的手指一下下點著陳嶼舟的手背,不自覺感嘆了聲:“感覺跟做夢一樣。”
兩情相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詞語,也是最難得的事情。
明芙這種在感情上很被動消極的性格,在喜歡上陳嶼舟的那天起,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喜歡有一天會得到回應。
可是,喜歡上陳嶼舟到被他喜歡,再到他們兩個人現在在一起。
兩人一起吃飯,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
他們還會牽手,接吻,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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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明芙以前從來不敢去想的事情。
現在全部都一一實現了。
有時候安靜下來,她會控制不住的去想這一切都很不真實。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那她希望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手指驟然傳來一陣劇痛,明芙“呀”一聲:“你咬我幹嘛?”
陳嶼舟問她:“疼麼?”
男人大概是發了狠咬她,一圈清晰地牙印深深地印在她食指上。
她有些委屈的點點頭:“疼。”
“應該疼,不疼不長記性。”陳嶼舟冷著一張臉:“還覺得是夢嗎。”
明芙搖頭:“不是了......”
“知道不是就成,以後再說那點屁話氣著我就把你腿打斷。”和好之後陳嶼舟還是頭一次在明芙面前沉了臉:“把你心放肚子裡,這輩子我都跟你綁一塊了,什麼夢不夢,別亂七八糟的瞎想。”
“哦。”明芙乖順的點頭:“知道了。”
陳嶼舟把手遞到她嘴邊:“行了別委屈了,讓你咬回來。”
明芙也沒跟他客氣,張嘴咬下去。
隻不過沒用多少力道,跟小貓磨牙似的。
陳嶼舟舌尖頂了頂上顎,笑她:“你這是咬我呢,還是勾我呢。”
明芙趕緊把他的手松開,也不牽了,把他的手推回去。
這人腦子裡真是沒有片刻幹淨的時候。
陳嶼舟沒放過她,重新捉住她的手握著,指腹摩挲著他弄出來的那一圈牙印。
明芙知道掙不過他,也沒做徒勞無功的事,扭頭看著窗外。
落日餘暉灑滿大地,正值下班時間,街道上行人匆匆,車子路過菜市場的大門,能看見裡面花花綠綠的水果蔬菜和叫賣吆喝的人,
滿滿都是人間煙火氣。
過了會兒,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倒映在車窗上的那道身影。
男人側臉輪廓落拓鋒利,肩頸挺拔,把著方向盤的手臂隨意的彎起一個弧度。
明芙突然想起他們重逢的當晚,好像也是和今天差不多的一幅場景。
不一樣的是,那時候的陳嶼舟對她態度冷漠,她拘謹又無措。
現在的他抓著她不撒手,她也也有了可以向他撒嬌耍賴的新身份。
想起這件事,明芙便忍不住跟他講:“我們剛重逢那天,你對我特別兇,你還記得嗎?”
陳嶼舟也沒為自己辯解:“記得,那時候覺得你就是一小白眼狼,我還顛顛的跑回來找你,氣不過。”
現在想想,也挺矯情的。
明明回來就是為了找她,還裝什麼不認識。
“再來一次,我直接把你拽過來親,什麼時候答應跟我在一起什麼時候放過你。”他說:“這樣還能省下中間一堆破事。”
“流氓。”明芙嘟囔一句:“病房裡還有小朋友在呢。”
陳嶼舟從善如流的改口:“好說,那把你拽出去親。”
“......”
“一上車你就讓我拿毛巾擦腿,我當時就覺得你是怕我把你車弄髒。”
“?”
陳嶼舟被氣樂,但是也沒忽略掉明芙話裡的“當時”兩個字,乜了眼身邊的小白眼狼:“現在呢?”
感受到男人周身的低氣壓,明芙堆起笑:“現在我知道你是怕我感冒。”
她肯定的補充:“我知道的,我還知道你當時讓我轉錢給你就是想加我微信。”
那時候因為他的冷漠從而不敢多想的細節,在後來都被她一一捋清。
“還行,還有點良心。”陳嶼舟繼續問她:“還有呢。”
“還有?”明芙不知道自己漏掉了什麼:“還有什麼?”
“給你訂外賣了啊,沒吃?”
車子駛入小區,前方有行人,陳嶼舟按了兩下喇叭。
“......啊,是你的給我訂的啊。”明芙心虛的摸摸鼻尖:“我一直以為是璐璐給我訂的。”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陳嶼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還是一小白眼狼。”
他話音落下,車子也穩當的停進車位。
明芙解開安全帶,湊過去討好的親親他:“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她現在也算熟練掌握哄少爺開心這項技能了。
小姑娘單腿跪在座椅上,上半身傾過來,寬松的襯衫領口隨著她的姿勢往下垂,露出點胸前白皙的皮膚,隱約可見上面印著的幾個紅印子。
是他弄出來的。
隻一眼,陳嶼舟便十分矜持克制的收回視線,隻不過嘴上說的卻是不著調的話混賬話:“這車太矮了,不適合幹點什麼,下次換輛車你再親。”
明芙臉一點點變紅,慢慢退回去,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每次她主動親陳嶼舟,他總是會說點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陳嶼舟拎著她忘在副駕駛上的包下車,按了下車鑰匙鎖車,慢悠悠的跟在她後面。
快走兩步,賤兮兮的從身後附到她耳邊:“這麼長時間了還容易害羞呢?”
明芙沉默以對。
陳嶼舟趁機偷香,親了下她的耳垂:“我寶寶真純情。”
作者有話說:
芙寶每天都很純情
(晚點還有二更)
第65章
“大庭廣眾的, ”明芙身子一僵,跟隻受驚的兔子似的扭頭看向四周,小聲抱怨他:“你收斂一點。”
“大庭廣眾要收斂點,”陳嶼舟攬上她的肩膀往懷裡帶, 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回家之後是不是就可放肆點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著——”明芙目視前方, 和陳嶼舟保持同步, 措了措辭,說道:“那些不正經的東西,好歹也是國家公職人員,得對得起這個身份。”
陳嶼舟看她兩眼, 冷不丁喊她一聲:“明芙。”
明芙下意識扭頭:“怎麼——”
尾音被男人迎面貼上來的唇懟回去。
明芙傻眼了。
怎麼越說越變本加厲啊。
陳嶼舟卸了半邊身子的重量的倚在她身上:“忘跟你說了,你每次一本正經教育我的時候,我也特想親你, 控制不住。”
明芙氣惱的鼓鼓腮幫, 懟他:“你癖好真多。”
“沒準還有更多的呢。”陳嶼舟拖長尾音, 搭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輕佻的撥弄著她的耳垂, 笑得一臉浪蕩:“等你以後慢慢開發。”
“我才不要。”
誰要去開發他那些不正經的癖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電梯前,陳嶼舟上前一步過去按按鈕。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陳嶼舟先是摸了下自己的褲兜,沒感受到手機震動,從手上拎著的包裡翻出明芙的手機遞給她。
他們兩人的手機鈴聲是一樣的。
也沒人改過。
明芙接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沒有備注的一串號碼。
屬地顯示是京城。
她接起:“喂,你好。”
電話那端安靜幾秒, 隨即響起一個對明芙來講陌生有熟悉的聲音。
熟悉是因為這個聲音她從出生開始便一直在聽。
陌生是因為, 她對這個聲音的記憶已經停留在了八年前。
“明芙, 是我。”徐欣榮的語氣沒顯得多麼親近, 頗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倒是和明芙印象中的漸漸重疊:“是媽媽。”
明芙有瞬間的茫然。
這麼多年不聯系,她居然還能這麼坦然的說出“媽媽”這個詞。
很快整理好情緒,她問:“有什麼事嗎?”
徐欣榮給她打電話不可能是母愛突然被喚醒,一定是有事找她。
在聽見徐欣榮聲音的那刻起,明芙便隱隱有預感她打這通電話來的目的。
果不其然,徐欣榮得到她這開門見山的一問,也沒有再繼續寒暄:“是有點小事,跟你哥哥有關。”
明芙覺得十分好笑:“我哪來的哥哥?”
陳嶼舟對明芙是有那麼點佔有欲,但是也在正常範圍內,不會去窺探她的隱私,剛才給她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
站在她旁邊翻了翻微信,挑著消息回復。
他以為隻是工作或者是其他朋友的電話,現在聽明芙的語氣和話裡的內容都不對勁,蹙眉看過去。
小姑娘嘴角繃得緊緊的,原本被他逗得泛紅的臉蛋也白了下去。
再一琢磨她剛才說的那句話,陳嶼舟明白過來什麼。
正巧有人進來等在電梯前,他收起手機,擁著明芙往一旁的樓道裡走去。
樓梯間的門關上,光線霎時變得昏暗。
長久沒有通風的樓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暗潮湿的味道。
昏暗的環境好似將會將聲音放大,徐欣榮的說話聲在安靜的樓道裡格外明顯。
“話不能這麼說,你楊叔叔和楊銘哥哥當初對你都不差,當年那件事你楊叔叔後來也和你解釋了,你楊銘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怎麼還能讓你男朋友打你楊銘哥哥呢,還把他的事情曝光到網上,你楊叔叔每天愁眉苦臉的,媽媽看著也不開心。”
楊銘是個混的,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成那副慘樣,先不論疼不疼,面子上首先過不去。
住進醫院後便開始著手調查陳嶼舟的信息,但是有霍家在前,楊銘也查不出來什麼有用的,隻能知道陳嶼舟是京醫心外科的醫生。
視頻發出去雖然也讓他丟人,但是更能讓陳嶼舟不好過。
隻不過他沒想到陳嶼舟竟然是霍家的小兒子,一腳踢到鐵板上,楊銘登時慫得不行。
楊梟群更是劈頭蓋臉把他罵了一頓。
楊銘當晚喝得有點多不認人,後來翻看視頻的時候越看越覺得陳嶼舟眼熟,費勁巴力想半天,終於是想起這人是他那個繼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