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然沒說話,會議室裡,顧嵐的同事眼裡滿是希望。
秦修然等了一會兒,冷靜開口:“好。”
說著,他撐起自己:“第三關,是什麼?”
“顧小姐說,她和你雲泥之別,三觀有差,她喜歡吃螺蛳粉,但你從來不吃。如果你們要在一起,那你至少應該到她的世界來。”
大門在大哥身後緩緩打開,大哥側過身:“顧小姐請您進院,吃一碗螺蛳粉。”
“少爺!”
一聽這話,陶然一把抓住秦修然:“您不能進去,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而且他們給的東西,誰知道放……”
“放手。”
秦修然冷聲開口,陶然一愣,在秦修然提步時,他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壓力,緩緩放手。
“放人!”
秦修然一步一步往前,衝著內院提聲。
房間裡所有人看向蔣舒,蔣舒也提聲:“放人。”
保鏢對視一眼,隨後把油墨文化的人拖起來,一一打開了手銬腳銬,推著出去:“走!”
“嵐嵐!”Ken扭過頭,眼中含淚,他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最後隻道,“我先出去等你!”
“Ken老師,”顧嵐笑起來,“你先去,我沒事。”
Ken不敢看她,扭過頭去,跟著大部隊一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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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然看著被放出來的人,平靜踏進內院。
“最後一關是螺蛳粉的考驗,螺蛳粉,這人與人之間最大的隔閡。有人覺得它像廁所產物,有人覺得它妙不可言。”
人走出去,會議室一下空出來,主播的聲音變得格外響亮。
“顧嵐和秦修然,這完全兩個世界的人,秦修然吃的不是螺蛳粉,是愛!是為愛低頭,為愛屈身,為愛削平稜角,成為一個徹底不一樣的自己!”
“其實,秦修然什麼都知道。”
顧嵐突然出聲,蔣舒看過來,顧嵐低頭看著手銬,平靜道:“你綁架的事情,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就算秦修然選擇放棄我,你兒子也拿不到繼承權。”
門外,秦修然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一張小桌前。
桌上是臭不可聞的螺蛳粉,周邊是密密麻麻的保鏢,他緩緩坐下,頭頂是密密麻麻的無人機。
“所以你已經放棄計劃了。”
顧嵐抬起頭,看著神色中饒有趣味的蔣舒,冷靜開口:“你打算直接殺了秦修然,是不是?”
隻要秦修然死了,秦江河就是唯一的繼承人,秦博文是他最愛的兒子,秦家是秦江河的,也就是秦博文的。
“你比我想象聰明一些。”蔣舒回頭看向視頻裡拿起筷子,緊皺眉頭,準備吃下螺蛳粉的秦修然,“可你又能怎麼……”
話未說完,顧嵐突然猛地抬手,用手銬狠狠砸到蔣舒握著□□的手上,蔣舒吃痛扣動扳機,槍聲驟響,顧嵐奪槍而過,用手銬將蔣舒脖子一勒,抬手就用槍抵住蔣舒。
這一系列動作隻在電光火石之間,槍抵在蔣舒腦袋上時,保鏢才抬槍指向她:“別動!”
顧嵐神色冷靜,勾了勾嘴角,重復了一聲:“別動。”
屋內的槍聲驚動屋外,幾乎隻是同時,秦修然掀翻桌子,就朝著前方撲了進去。
大哥立刻抬槍指向秦修然,Ken睜大眼回頭,大叫一聲,朝著保鏢直接撲了過去:“住手!”
Ken一聲大喊叫住整個油墨文化公司的人,所有人齊齊回頭,一起撲向了大哥。
保鏢們紛紛抬槍,隻是天上無人機突然俯衝而下,朝著他們就撲了過去。
“衝啊!”
主播們操作著無人機大喊,警方一起撲了進去,場面亂成一團,簡言踩在直升機落下的梯子上,一手扶著梯子,一手抓著廣播,大聲勸導:“遵紀守法,人人有責,打輸住院,打贏坐牢,自首減刑,舉報有功,放下□□,立地成佛!”
在簡言來回大喊中,警方很快控制場面,隨即衝進大門。
秦修然被人從地上扶起來,他踉跄著往裡衝去,還沒走幾步,就看見被警方解救出來的顧嵐。
他腳步頓住,顧嵐回過頭,隔著人群,兩人靜靜對視,片刻後,顧嵐笑起來:“外面的螺蛳粉不能亂吃,會拉肚子。”
看見顧嵐的笑容,秦修然靜默好久,隨後他才笑出聲:“這玩意兒,在哪兒吃我都得拉肚子。”
“那就不吃了。”
顧嵐解開了手銬,走到他面前。
她仰起頭,看著這個頭發凌亂,面色蒼白的男人,神色溫和:“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改變成和他一樣的人。我吃我的螺蛳粉,你吃你吃西餐廳,”她彎起眉眼,“也能吃一輩子。”
“你要和我過一輩子了?”
秦修然抓住重點。
顧嵐有些不自然撩撩頭發:“你把財產都捐了,這麼窮了,我不要你,還有誰要?”
“這可不一定,”秦修然挑眉,“千金散盡還復來,我這麼帥,總有人要。”
“那我先定了,”顧嵐白他一眼,伸手拉住他,“走,去找爺爺。”
她拉著他走向門外:“明天去民政局領證。”
“這麼急?”秦修然有些高興,但又故作不在意。
顧嵐假裝不知道他的小算盤,拉長聲音:“那改天吧。”
“是得改天。”秦修然認真點頭。
顧嵐一愣,正想罵人,就看他笑起來:“我準備一下,穿帥點。”
“結婚嘛,”秦修然說得很鄭重,“總歸是你這個人,不急某一天。”
或早或遲,這一生等就是一個人,不急這早晚某一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