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聿攤手:“體諒一下吧!畢竟十幾歲就暗戀的人,好不容易算計結婚了,精神勝利法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季暘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說了句:“明年年初南港那個項目,我打算終止和顧家合作,誰如果有興趣,可以試試。”
南港那個項目價值六個億,突然把顧家踢出局,對季氏來說也難免傷筋動骨。
沈明聿有些擔心:“季二……”他想說你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不必如此吧!
季暘臉色稍冷:“我警告過他,管好自己的人,不要給我太太添麻煩,他跟我保證過,絕對會妥善解決。但今天的局面讓我非常失望,私事尚且如此,我不認為他在工作上有相應的能力。”
沈明聿了然,沒再說什麼,這事兒季暘大可以私下裡做得體面,但如今明晃晃擺出來,顯然這是給老婆出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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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店,外頭冷風吹一吹,還挺舒服,梁思憫個子本來就高,踩著高跟鞋,氣場兩米八。
站他邊兒上才到他耳朵,於是忍不住說一句:“你怎麼這麼高。”
季暘瞥她一眼:“喲,稀奇,我老婆第一天認識我。”
梁思憫:“……”
司機把車開過來,下車給兩個人開車門。
一路上倆人都沒說什麼話,梁思憫跟路寧和杜若楓一直在聊天。季暘在接一個線上匯報。
路程不遠。
沒多會兒就到家了,季暘讓司機下班了,拉著梁思憫回家。
他攥她手腕攥得緊,渾身上下都陰陽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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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憫突然也惱了,不爽幾秒鍾,憋不了一點:“你拽什麼拽?這是你家嗎?三天都不回家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擺臉色,我出軌了還是給你戴綠帽子,他自己突然過來跟我表白,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又沒答應!”
客廳燈火通明,偌大的一樓一個人也沒有,梁思憫就一個人待了三天,他連個消息都沒發,這狗男人把這兒當旅館嗎?
“你是沒答應,我這不是怕你答應嗎?我踏馬就佔了老公的身份,你除了床上給個好臉色,見我就不爽,我礙你眼?”
他依舊攥住她手腕,任她怎麼掙脫都不松手。
梁思憫“呵”一聲:“你回家了嗎?你給我發過一個字的消息?你夢裡看到我給你臉色看了?你竟然是我老公嗎?天吶,我都快忘了。”
“我在工作……每回忙完都半夜了我不是怕打攪你睡覺。”
“那你跟你公司過去吧!別回來了,死外面。”梁思憫踢他。
季暘突然摘了眼鏡,扔在桌子上,一把把她扛起來,“你講講道理……”
“好好好,我不講理,你最講理,你不怪別人騷擾我,你還兇我。”梁思憫對他又踢又踹,“你放我下來,你神經病啊!你硌到我了。”
季暘深呼吸,深深感覺到挫敗,他把人扛在肩上,防止她亂跑,這會兒她鬧騰得實在厲害,他抬手朝她屁股拍了兩下。
“你完了季暘,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嗯,季思憫。”
梁思憫使不上勁,好半天上了樓被他扔床上,梁思憫一個翻身抱纏在他身上,趴在他脖子上就是充滿怨氣的一大口。
季暘疼得倒抽氣,心想等自己老了不會滿身的牙印疤痕吧!
即便被咬著,季暘還是將人抱了個滿懷,他把臉埋在她肩上,深深吐了一口氣:“對我恨不得咬死而後快,但你甚至都不舍得對他說一句滾。我嫉妒了,梁思憫。”
梁思憫:“……我就是看他挺真誠的沒好意思罵。”
而且她真的就是覺得很荒謬很無釐頭,甚至都沒感到多生氣。
季暘額頭青筋直跳:“他示愛呢能不真誠嗎?”
梁思憫恍然,好像也是……
“你可憐他,你倒是可憐可憐我吧!跟你結婚的是我。”
梁思憫剛覺得有點愧疚,又突然觸發憤怒值,她“呸”他,“你都不回家,我可憐得著嗎?”
“我錯了,是我不對,我該死。”季暘突然轉換策略,聲音低沉又消沉,“雖然我三天做了半個月的工作就為了早點結束陪你過年,雖然我熬夜熬得頭疼,眼都快瞎了,但沒關系,誰讓我愛你呢!是我應得的,也不用心疼我。”
梁思憫:“……”
季暘:“我已經超過三十六個小時沒有合眼了,我做夢都想抱著你睡。”
雖然梁思憫突然有點不知道從何罵起了,但也不忘挑他的邏輯毛病:“你都三十六個小時沒合眼了,你做的白日夢?”
季暘:“……”真難搞啊他老婆。
不愧是他老婆。
梁思憫軟了聲音:“那等你睡醒了再吵?”
季暘氣笑,一把推開她衣服,一隻手控住她的腰:“你可真體貼啊!不用心疼我,來,吵,床上吵,幹吵多沒勁。”
【??作者有話說】
梁思憫:果然睡得少容易精神失常……
來啦來啦來啦!!
我發現半夜碼字好舒適,報一絲,我這作息成迷,我盡量存點稿調整一下……(上章新增一千五百個字,凌晨三點半之前看的可以倒回去一點,麼麼。)
這章也紅包。
第34章 智能
◎那你一點都不智能◎
梁思憫還沒有這麼缺德, 她聽到三十多個小時就覺得吵不下去了,於是推他一把:“你別死我床上,我怎麼跟家裡交代, 我臉還要不要了。”
她腦補了一下,某知名青年企業家夜半猝死, 其原因竟然是……
殺了她吧。
衣服被撩了起來, 梁思憫早就免疫,也沒遮, 腿仍然勾在他身上,甚至拍了下他的胸:“洗澡, 然後睡覺, 別鬧了。”
看他不動,又拍了拍他的臉:“你精神失常啦?”
季暘“哼”一聲, 音調從鼻腔裡短促地擠出來, 帶著點胸腔共鳴, 還有點性感。
梁思憫走神, 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旋即又覺得還沒吵明白呢!這豈不是給他臉, 又板著臉瞪他:“快點兒!”
一整個喜怒無常。
“合著我確實就是一鴨子吧!吵架中途也不耽誤你親兩下摸兩下。”季暘低著頭看她。
梁思憫頭一歪:“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季暘:“梁思憫……?”
說她渣她還真演上了。
“你倒打一耙還有理了!你工作有多忙,忙到連跟我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談戀愛, 談個屁, 哪家的情侶三天不說話的?嗯?你告訴我。”梁思憫的眉毛倒豎, 抬手戳他。
季暘覺得自己大概確實腦子熬壞了,似乎這會兒終於意識到一點她話語裡那個微妙又微妙的情愫。
他微微挑眉, 然後強硬把她摟進懷裡:“我申請解釋一下……”
梁思憫卻一把把他推開, 然後又踹兩下, “解釋個屁, 你去洗澡。”
“我……”
“快點兒。”
“梁思憫……”
“我揍你啊!”
根本不讓他說話,於是季暘把她也扛走了。
浴缸放水的空當,季暘把她抱在洗手臺上,手撐在大理石臺面上,傾身看她眼睛:“走那天你在睡懶覺,我看你還沒清醒,就沒跟你說話,怕說了你就睡不著了。這幾天林逸舟有跟你匯報行程吧?我讓他留意你這邊,她說你最近在家休息,一天能睡十幾個小時,我不想打擾你睡覺,你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起床氣有多大?而且我以為你不太喜歡聊天,因為你沒事從來沒主動聯系過我……”
最後一句話,跟埋怨似的,眼神一瞬不瞬盯著她,“我不理你,你就不能主動理理我?”
梁思憫:“反正我不高興,你說談戀愛的,我又不會,你一點都不主動。你不主動你還想讓我理你,你怎麼想得這麼美?”
難不成還讓她去做攻略?
那不可能。
她是什麼很不值錢的東西嗎?
季暘反省自己,或許“結婚”是一個早就確定了的結果,所以他對待戀愛始終是一種遊戲的態度,仿佛隻是夫妻間的小情趣,闲了琢磨一下,忙起來就全拋腦後了。
他聲音低下來,因為她計較這個有點莫名的爽,但又驚覺自己的忽視,聲線都忍不住壓起來,“我錯了老婆,你原諒我行不行?下次不會了。我伺候你洗澡?”
梁思憫偏過頭,不說話,顯然沒消氣。
但也沒有特別死心眼想跟他計較。
就覺得……不爽。
超出理智外的不爽,莫名有種被忽視被敷衍的憤怒和不爽。
但為什麼會因為這個不爽呢?
難不成她也被他繞進去了?
以為兩個人真的在戀愛。
可他說戀愛的,她答應了。那本來就應該是要戀愛的,戀愛是需要談的,而且是兩個人。
可他根本就沒放心上。
梁思憫腦子裡小人兒蹦跶得歡,面上卻繃著,一句話也不說。看起來冷若冰霜無情又心狠。
季暘開始親她,從輕緩到用力,從淺淺觸碰到深吻,親得她整個人都要喘不過氣,兩隻手抓著他的肩膀,剛做的美甲嵌進他皮膚裡,吻得深了,她指甲也嵌得深。終於,他松開一點,攥著她兩手手腕拿下來,放在眼底仔細看了一眼。
梁思憫心虛,腦袋缺氧有點反應不過來,鬼使神差說了句:“好看嗎?”
季暘嘆口氣,把她抱下來。
兩個人一起沉進浴缸,梁思憫坐他腿上,手指伸開放在他胸前,當背景板,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手,自己欣賞了一下:“真好看。”
顯得手纖長,也顯白。
脖子上被她咬的地方隱隱作痛,肩膀也是。
上回鎖骨的傷還留著淺淡的印子。
季暘說:“跟你談戀愛,得買保險。”
梁思憫伸出另一隻手欣賞,泡過水的手呈現一種肉粉色,晶瑩剔透的,他皮膚算白了,但跟她比起來宛如黑皮,做背景板襯得她的手更白皙細嫩了,關節不明顯,關節紋路也很淺,簡直纖纖玉手。
美甲做得漂亮,下回就約這個工作室了。
她瞬間感覺自己都可以做手模了。
“真漂亮啊,我這手才應該買保險,壞了是一種損失。”她仿佛自言自語一般,沉浸式欣賞自己的手。
季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