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憫被噎了一下,頓時閉嘴了,然後舉手投降:“好,我閉嘴,誰也別問誰。我跟周凌琨也沒什麼,剛交往還沒來得及發展什麼我就撞車瘸腿了。”
“哦,沒發展什麼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季暘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看她。
梁思憫踢了他一腳:“什麼都沒有我說什麼,不想提,煩。”
不夠丟人的,說出來讓你嘲笑嗎?
她回來連爸媽都沒告訴,到現在也就杜若楓和路寧知道。
季暘挑眉:“他劈腿了?”
“滾去洗你的冷水澡去吧!”梁思憫又折起身推了他一把,“男人少說多做,別那麼八卦。”
季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這動手動腳的毛病能不能好了?”他欺身靠近她,“我也不是非要泡冷水澡。”
那一瞬間的壓迫感倒讓她一愣。
梁思憫跪坐在床邊,終於比了個討饒的手勢:“我真的手疼。”
其實也不一定非得用手。
但季暘低頭親了她一下,沒說什麼,轉身去浴室了。
還沒到那情分上,調情顯得刻意。
梁思憫抬手擦了下嘴。
愣了幾秒才說:“呸,我許你親我了嗎?”
“那你報警吧!”他的聲音從浴室門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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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不喜歡身邊跟著很多人,所以林逸舟幾乎是個全能助理,不僅處理工作,也兼顧了生活。
但是從酒店接老板去上班的機會並不多。
他一大早打車來酒店,順便帶了一套正裝給老板。
套房裡,臥室和客廳隔開,林逸舟表情平靜地走了進去,但內心還是忍不住升起八卦之魂。
明明昨晚送老板回楓橋了的,怎麼突然又出現在酒店了。
昨晚半夜老板還問宋婉青的新聞。
據說宋婉青那個初戀,就是季總。
難不成……
林逸舟瞳孔地震,心下茫然,心道老板不會這麼沒有道德,沒有底線吧?
雖然昨天他老婆確實對她很不客氣,他對他老婆好像也沒個好臉色,但結婚第二天就……
林逸舟低著頭,做一個兩耳不聞老板私事的合格助理還是很難的。
畢竟他其實是老太太送過來的助理,老太太昨天還關心了老板和夫人的夫妻關系,如果今天老板就偷偷出來開房,那他到底要不要告狀呢?
這真是個難題。
“總裁,昨晚怎麼住酒店了?”林逸舟很少過問老板的私事,但這是為了季家問的,他安慰自己。
他細心地發現,老板的嘴唇又破了,手上還有咬痕,其實昨天他就發現,老板脖子上很多抓痕,他以為老板和太太關系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其實說不定夫妻關系非常和諧且……熱烈呢?
季暘看他一眼,似乎就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掐了掐眉心:“梁思憫在裡面,待會兒她醒了你送她回老宅,今天奶奶約了她見面,記得讓她起來把我眼鏡找一找。”
昨晚摘了也不知道被她塞哪兒了,他找了好一會兒沒找到。
林逸舟發出一聲困惑的:“……啊?”
有家不住,出來住酒店,這是什麼情趣。
季暘今天有些狼狽,去公司連開了三場會議,始終單手插袋,就連講話的時候也幾乎沒有把手放在桌面上。
虎口處清晰一個牙印,還腫著,顯眼得很。
他長這麼大,很少這麼胡鬧過,但昨天和今天,明明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行為,卻讓她留了一次又一次顯眼得印記。
季暘:你屬狗的吧?[圖片]
下午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發消息吐槽她。
梁思憫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從老宅出來了,包包裡還放著季暘的眼鏡,早上他從床底把眼鏡撈出來的時候,林逸舟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這個年輕的小助理還是太嫩了,震驚收都收不住,那張臉好像在說:你們昨晚是有多激烈啊!
你們總裁是個廢的,梁思憫想,但她隻是笑了笑:“林助理做季暘的助理很久了?”
林逸舟老實地點點頭:“在國外就跟著了。”
他以為梁小姐要吐槽老板,畢竟她一大早打電話罵了老板三回了,就好像倆人是被逼婚,分分鍾就要離婚了。
但梁思憫隻是笑了下,反倒誇了一句:“他對身邊人挺好的。”
林逸舟有些意外地點點頭:“是的,季總對手下的人都很好。”
“你開什麼車來的?”梁思憫問。
他打車來的,老板昨晚開過來的車是一輛庫裡南,季暘對車沒什麼明顯的喜惡,但不太喜歡太過張揚的車,以及中看不中用的。
這輛車多少還是有點張揚的,停在車庫裡很少開。
大概是覺得,他老婆會喜歡?
梁思憫討厭他開邁巴赫來著。
林逸舟攥著車鑰匙,突然覺得自己磕到了一點暗戳戳的糖。
他伸手,給梁思憫看了一眼車鑰匙:“季總昨晚開過來的,他今天讓司機來接他了,讓我開車送您回老宅。”
但林逸舟第一次坐了老板娘的副駕。
從梁思憫說:“沒開過庫裡南,給我試試。”林逸舟就開始緊張,一上車就緊攥安全帶,生怕自己交待在這兒。
但他純屬多慮了,梁思憫開車非常穩,甚至不減速衝進半開的老宅鐵門的時候,林逸舟驚呼了一聲,大腦在吼叫:臥槽,這麼窄,你瘋了嗎?
然而下一秒車身和鐵門以一種極微小的距離,擦肩而過了。
車子停在門廊下,她把鑰匙遞給他,評價了句:“還行。”
林逸舟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心疼老板,這老婆未免太兇了。
中午梁思憫在老宅吃了飯,幾個長輩過來慰問,順便吐槽季暘,到底有多忙,回來吃個午飯的時間都沒有。
大約是在旁敲側擊兩個人的關系。
季梁兩家聯姻,雖然不完全是商業聯姻,但到底帶著聯姻的性質,這倆孩子也一直奇奇怪怪的,難免讓人不放心。
所以才會結婚沒兩天,著急往家裡叫。
梁思憫思索片刻,笑著說了句:“就是,回去我就罵他。”
奶奶笑著拍她的手背:“你啊。”
仿佛在笑她看似責怪,實則維護。
但這麼一鬧,大家也都笑了。
梁思憫陪著笑,吃了飯又收了一圈禮物,然後就走了。
這會兒坐在甜品店跟路寧一起喝下午茶。順便商量著把寄養在她家裡的寵物帶回來。
她盯著照片看了兩眼,回了句:我牙挺整齊的。
季暘問她在幹什麼。
梁思憫沒再扯什麼鬼混之類的話,拍照發給他,順便給他看自己的粉鑽戒指:好看吧!大嫂送的。
季暘卻一眼注意到:你把婚戒摘了?
梁思憫:……
梁思憫:非得戴嗎,你的儀式感這麼強?
季暘半晌沒吭聲,雖然看不見,但梁思憫莫名覺得自己能隔空看到他那張冰箱裡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冷臉。
梁思憫:好好好,我待會兒戴上,服了你。
季暘:隨便你,既然那麼勉強就算了,好像我逼你一樣。
梁思憫:少給我陰陽怪氣,你自己都不一定戴。
說著,梁思憫彈了個視頻過去。
長會議中場休息,他站在會議室外的玻璃窗邊透氣,腳下是萬丈高樓,從28層往下看,人和車都很小。
周圍人來人往,但沒什麼聲音,寫字樓裡總是透著股嚴肅和刻板。大約是他長了一張不太友善的臉,做事又不太講情面,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有一種冰凍三尺的肅殺感。
其實從小到大他都不是好相處的人,也不太喜歡別人在耳邊嘰嘰喳喳,可梁思憫卻總能挑撥他最幼稚的神經,每回都能激怒他,並且用一些不太成熟的方式去還擊。
他把視頻接起來,挑眉問了句:“怎麼?”
梁思憫有些無聊地靠在座椅上,晃了晃手:“給我看你的手,我不信你自己戴了,倒來陰陽怪氣我。”
季暘抬手給她看,婚戒還真老老實實戴著。
一直戴著嗎?梁思憫竟然都沒有注意。
還以為他會是那種婚禮一結束就把婚戒束之高閣的人。
他手還挺好看的,但昨晚被攥著的時候真的很煩,好像倆人還沒正經牽過手,不知道好看的手牽起來會不會不一樣。
但感覺跟季暘牽手好奇怪,她可能會忍不住掰他手指吧!
……
梁思憫突然胡思亂想了一下。
出神的片刻,季暘哼了她一句:“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
梁思憫湊近屏幕,不解:“我為什麼要對你有信任,沒那張結婚證,咱倆就是死對頭,你在國外那麼久,回來就撞我車,然後見你一回倒霉一回,我應該對你有信任嗎?”
她剛還在刷手機,無意又看到了宋婉青,她今天特意出來解釋,說無意佔用公共資源,對不起失態了,會調整好狀態,希望大家不要再過多議論她的私事,她也不想給對方帶來困擾。
但又提了一句:回憶很美好,雖然很短暫,但值得我好好珍藏,謝謝過去,也祝福未來。
路寧看到後翻了好幾個白眼:“戲真多,我不信她不是故意的,網上正扒初戀扒得起勁,都有人猜到是明達的繼承人了。她出來再添一把火,我看到時候真把季暘扯出來她怎麼收場。她這是愛而不得瘋了吧?”
宋家算什麼,就算梁家沒落了宋家也惹不起,更別提季家。現在季梁兩家聯姻,她出來搞什麼幺蛾子,是真不怕死啊!
梁思憫想想就覺得生氣,忍不住又吐槽了句:“結婚我還昭告了一下朋友圈,你光戴個婚戒悶騷,你的前女友都值得一個合照,我跟你結婚了也沒見你公開承認,怎麼,我很拿不出手?”
季暘:“……”
他戴了一副備用眼鏡,不太舒服,這會兒忍不住按了下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