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從鶴一般,如他那些噩夢,不再掩蓋自己對她的獨佔欲,不再偽裝溫和有禮,而是將她強行留在自己身邊。
但是。
杜明茶隻是探出半個身體,手仍舊貼在肚子上,問:“有吃的嗎?”
沈淮與:“嗯?”
“我太餓了,”杜明茶摸了摸肚子,“我想吃水果餡餅、燻三文魚,糖汁菠蘿、烤牛肉……”
她一口氣報了好幾種菜名,眼光閃閃:“如果有冰激淋吃就更好了。”
這和沈淮與預期並不相同。
他安靜一秒:“你再說一遍。”
“算了算了,”杜明茶說,“你隨便準備晚餐吧,最好多一點呀。我好餓了,一定要有冰激淋哦!”
她的毛衣被沈淮與扯脫線,牛仔褲的拉鏈被扯斷,現在穿著沈淮與為她準備好的睡衣,海洋綠,真絲質地,隨著她行走,能看到修長白皙的兩條長腿。
沒有遭受意想之中的激烈反抗,她甚至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悅的情緒。
直到杜明茶進了房間後,沈淮與才站起來。
他打電話訂了法餐。
沈淮與見識過父母親的相處模式。
在激烈的爭吵過夜後,白靜吟會拒絕進食,即使被沈從鶴強硬帶到餐桌上,頂多勉強吃一口,就摔筷而去。
而杜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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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脖子上還有胸鏈摩擦的紅痕,或許因為過度玩耍,走路姿勢有些不正常,此刻,杜明茶正嚴肅臉聽著沈淮與打電話訂法餐,還在報著自己需求:“我還想吃冰激淋,最好是香草味的,還想要個蛋糕當夜宵,啊,對了,還要葡萄、甜橙……”
沈淮與側臉看她。
她全然沒有被限制自由應有的覺悟,認認真真點了一大堆想吃的東西後,還補充:“對了,淮與,如果你非要限制我使用手機的話,請給我一臺電腦,要能上網的就行,我要查資料,再和朋友家人報平安。”
沈淮與:“好。”
“我還想要switch和健身環,”杜明茶說,“長時間不運動我會不正常發胖,我看你這裡沒有專門的健身房,隻能先用這個。”
沈淮與:“嗯。”
“我家裡還有一本沒有歸還給圖書館的書,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在下周五晚之前幫我還到圖書館裡去嗎?不然我要繳納一筆罰款,”杜明茶認真回想著待辦事項,有條不紊地說,“哦,還有醫院裡的錢,我還沒有在賬單上籤名——”
“等等,”沈淮與打斷她,冷靜,“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杜明茶微微側臉,頭發散落,露出有著沈淮與牙印的細白脖頸,“你不是特意請假來陪我玩七天的嗎?”
“難不成,”杜明茶後提一步,伸手捂住嘴巴,驚訝,“難道你想把我當情婦一樣關在這裡嗎?你把我當什麼?被你關起來隻能挨炮的情婦嗎?”
“怎麼可能,”沈淮與不喜歡情婦這個詞,下意識否決,輕斥,“胡說八道。”
下一刻,杜明茶就摟住他的胳膊,頭在他胸膛上貼了一貼,聲音清脆如甜棗:“那就好了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關在這裡呢。早說是舍不得我陪我玩嘛,我又不是不陪你,正好前幾天我好累,能白吃白喝白女票你——咳,我的意思是,能在這裡安靜地看書,準備功課也挺好。”
沈淮與安靜一秒。
才將手按在她後腦勺上。
她的頭發很軟,柔柔若月光。
良久,他輕嘆:“你啊。”
杜明茶縮在沈淮與懷抱中,悄悄松口氣。
果然啊,沈淮與真的是吃軟不吃硬。隻要她態度柔和一些,再撒撒嬌,對方壓根就舍不得往狠裡收拾她。
不過,有一說一,這點在床上的作用不太大。親密時候,杜明茶越是撒嬌示弱,對方反倒是像被刺激到了似的更加強勢。
杜明茶想,她或許找到沈淮與的命門了。
晚飯很快送過來,沈淮與訂的比杜明茶想象中還要多,滿滿當當擺滿整個鋪著厚厚亞麻布的胡桃木桌子。
近乎一天沒怎麼吃東西,杜明茶胃口大開,努力把嘴巴填滿,將自己合口味的東西飛快一掃而空。
沈淮與見她幾口吃完香煎梨肉,順手將自己的推給她。
杜明茶沒有客氣,她埋頭就吃。
她不傻,能感覺到沈淮與這次情緒和之前完全不同。
為了避免沈淮與真的走上沈從鶴的老路,也為了阻止沈淮與真的強硬限制她一切活動,杜明茶必須利用他對自己的那些不一般,作為籌碼和他溝通、博弈。
先前沈二爺隻是個傳說中的名諱,杜明茶嘴上念叨著沈二爺什麼都行,實際上和她生活並無太大關系。
沈二爺再有通天本領,和她這麼一個普普通通女大學生有什麼關系呢?他老人家家大業大,難道還會刻意和她這麼一個普通人過不去?
而經過今天這麼一回,杜明茶終於明白,先前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勢名利以及沈淮與這麼名字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對如今的她是單方面碾壓。
尤其是現在,這裡不是中國,是法國。
隻要沈淮與想,他能輕松限制她自由,能徹底將她變做禁|脔。
甚至,強迫受孕,就像曾經的白靜吟。
但杜明茶相信不會發展到這步。
沈淮與和沈從鶴不一樣,她和白靜吟也不一樣。
杜明茶放下小銀勺。
吃飽喝足睡夠,她養足了精神,小口喝著熱可可,她思考要從哪裡開始談。
沈淮與吃的不多,他在等杜明茶挑著她喜歡的東西吃完,才將那些她不愛的東西吃掉。
“明天我約了裁縫和一些珠寶商上門,”沈淮與慢慢地說,“這次準備倉促,那些衣服不適合你,你也可以挑一兩件合心意的珠寶。”
珠寶?
很好。
現在的杜明茶想自己已經找到切入點了。
杜明茶抬眼看沈淮與,柔聲問:“你是把我當情婦養了嗎?你認為你是我的sugar
daddy嗎?”
沈淮與皺眉:“胡說什麼。”
“那你送我這麼昂貴的禮物做什麼?”杜明茶直截了當地拒絕,“我不需要這些。”
“不喜歡珠寶?”沈淮與頓了頓,轉移話題,“或許你需要一些包,方便你裝資料。”
杜明茶糾正:“隻有老男人才會給動不動就給情婦送包。”
沈淮與:“這裡離你學校不遠,治安管理都不錯,風景也好。等你開學後就搬到這裡住吧,和你朋友一起。過幾天我回去,走之前給你留下車子和司機,送你們上下學。闲暇時間,也可以坐車出去兜兜風,逛逛街。”
杜明茶說:“隻有情——”
沈淮與微微眯眼:“你再說一個情婦試試。”
“那你做的就是這樣嘛,”杜明茶雙手交握,身體微微後仰,轉臉看他,這姿態還是從他那裡學到的,她認真地說,“沈淮與,你有沒有發現你其實有點過度保護我了?”
“我不需要你的錢財珠寶,我自己也能很好生活下去,而不是一直要仰仗你而活,”杜明茶說,“我一點兒也不比你差,沈淮與。老師和朋友都很喜歡我,我成績優秀,交際能力也不錯。不怕你笑話,我認為我未來能獲得一份薪酬優渥、體面的工作,可是你為什麼總是把我當成一個弱者呢?”
海洋綠的真絲裙下,她身上還有著沈淮與留下的痕跡,身上還有他的味道。
不可否認,杜明茶喜歡沈淮與,也喜歡他的身體和技巧,他能夠給自己帶來那麼多她不曾體驗過的愉悅,能夠讓她分泌這麼多快樂的多巴胺。
可沈淮與太習慣以養護者的姿態看她,他看她時的目光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不平等。
“你看呢,”杜明茶撐著腮看他,“你所看到關於我的優點都是以男人看待女人的角度出發,那你能不能試著從看待常人的角度來看我?刨除掉性方面的因素,比如說從領導者角度來看待我身為下屬的優點呢?”
沈淮與目光沉靜:“你不告而別是為了這個。”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語氣。
他微微後仰,沉思的姿態,語氣沉鬱:“明茶,我從不知你會這樣想。”
“不對,”沈淮與說,“我不知道你如此在意這一點。”
完完本本超乎他的預料。
杜明茶剛剛吃了一小塊烤羊肩肉配南瓜泥,胃部被填滿後,暖融融的,格外熨帖。
填飽肚子令人滿足。
在這個溫暖柔軟的夜裡,休息好、吃飽喝足後的杜明茶在認真和自己仰慕的人慢慢攤牌。
“是的,淮老師,我不是脆弱到隻能任你照顧的洋娃娃,”杜明茶笑了笑,她心裡清楚,以前的沈淮與或許無法理解她這種固執的堅持,但她現在可以證明給他看了,“這一個月,我沒有接受你任何幫助,但我生活的依然很快樂,也很順利。”
“在家樂福站一下午,搬運貨物、整理貨架也叫快樂?”燈光下,沈淮與眼睛濃深如墨,仍舊心平氣和地問,“在雨天傍晚險些被難民跟蹤也算順利嗎?”
他說這話時沒有夾雜過多個人情緒進去,如和自己學生討論課題的教授。
兩個人相對而坐,就這麼在餐桌上一點點攤開彼此的籌碼。
沒想到被沈淮與問到這個,杜明茶睜大眼睛:“你從哪裡知道的?”
叮鈴。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通過感應器,清晰地傳進來。
沈淮與起身,站起來,去開門:“你的冰激淋到了。”
杜明茶不理解,跟在他身後,仍舊追問:“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
沈淮與卻沒有回答,他大步朝外面走,面容平靜。
杜明茶相較他腿短、步子小,不得不快走幾步,才能勉力跟上。
“不對啊,”杜明茶走不快,和布料摩擦起來不舒服,她停在客廳邊緣,走累了,手扶著牆,不確定地問,“難道你早就到了?”
沈淮與已經走到門旁,正低頭解密碼鎖。
這道門工藝復雜,安保性強,用了兩重鎖,從內部開也需要花一段時間。
杜明茶一副不罷休的姿態,仍舊跟上去,站在他身後,試圖依靠撒嬌來套出更多信息:“沈淮與沈淮與——”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
沈淮與終於成功打開房門。
塗著幾層淡淡透明漆、保持著原木花紋的門打開,門外站著風塵僕僕的鄧老先生和一臉驚愕的鄧言深。
杜明茶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一句清脆脆的“沈淮與”就這麼順著微甜的風傳出去,清清晰晰,飄到幾人耳中。
安靜。
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鄧老先生和鄧言深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杜明茶,滿目驚愕。
三秒後,鄧老先生皺眉:“明茶,你怎麼沒大沒小的?快叫二爺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君腎虛下線中。
本章仍舊送199個小紅包包~
挨個兒麼麼啾!
愛你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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