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
腰間忽然一涼。
熨燙得筆直的西裝褲的皮腰帶被姜寧抽走了。
姜寧興致勃勃地踮腳湊到他身前,一下子解開了他的兩顆襯衣扣。
燕一謝:“……?”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到。
躺平。
85、第 85 章
燕一謝臉上的表情有點石化。
……
姜寧把窗簾一拉, 然後回過身來,頃刻間就把他身上白襯衣的扣子都給解開了。
解扣子的動作不是很熟練,但勝在出其不意和心潮澎湃。
於是速度堪稱三下五除二。
她踮著腳, 摩拳擦掌地繼續把他襯衣往兩邊褪, 因為赤著腳站立不穩, 一不小心撲進他赤/裸的精悍結實的胸膛裡。
這麼一拉一扯,燕一謝的襯衣登時被撕開一大片, 露出他肩膀處白皙的肌肉。
他右肩上還殘留著一些當年燙傷後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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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雖已經徹底痊愈,卻仍留下了一小塊無關緊要的疤痕, 看起來像鋒利的刀鋒。
“能不能彎個腰。”姜寧攀住他肩膀,心中半是眷戀半是心疼,踮腳輕輕吻了一下那處的疤痕。
她輕而淺的呼吸像是稍縱即逝的蝴蝶, 在燕一謝寬闊的肩膀上一觸即分,卻頃刻間滾燙起他全身的血液。
站立在原地的高大男人登時渾身僵硬得像一塊雕塑。
他緩緩垂眼, 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心中的疑問有如一個碩大的問號。
姜寧就這麼一下子把燕一謝的上半身給扒光了,她將白襯衣隨手一揚, 丟到了地毯上,然後仰起臉看著燕一謝, 咳了一聲,問:“你要幫我脫衣服嗎, 還是我自己來?”
“……”
燕一謝一瞬間有種自己走錯了片場的感覺。
在他的預料裡,姜寧會抗拒, 會逃避,甚至寧死不從都是有可能的,但她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姜寧隻好自己動手。
她低下頭,開始狗狗祟祟地解自己浴袍的腰帶。
她浴袍系得也不是很緊, 一拉就拽開了。
腰帶一解,潔白的浴袍登時從她光滑的身體上滑下來了一半。
她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抱著手臂,縮著肩膀,抬手解開自己盤起來的頭發,黑色長發頃刻間猶如瀑布一般散下來,落在她光潔的肩膀上,更是襯託得她皮膚猶如羊脂玉一般。
輕輕一掐,便會泛紅。
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刺激的事,姜寧臉上開始發熱。
她抬眼看向燕一謝,剛要說點什麼,結果這男人擰著眉頭,撿起半落的浴袍就給她披了回去。
姜寧:“……”
你他媽的。
既然要追求刺激,怎麼不貫徹到底?
燕一謝覺得事情的走向開始變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他視線在姜寧半掩的白皙鎖骨上輕輕掠過,像是被灼了一下,眼皮子不由自主狠狠一跳,呼吸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他的大手並不敢在姜寧肩頭多做停留,用浴袍胡亂給她攏住,便匆匆松開了手。
他別開視線,俊臉上浮現出一層薄怒:“不要隨便脫衣服!”
“……是你剛才說去床上證明,怎麼我想證明,你又不肯。”
姜寧一抬手又把浴袍給脫了。
燕一謝:“……”
姜寧心裡著急,忽然不顧一切地踮起腳去吻他,她的唇輕輕輾轉在他的唇角。
燕一謝渾身越來越僵硬。
姜寧一雙眼眸認認真真望著他,試圖讓他看進自己心裡。
唇分時刻,她輕輕呢喃:“在一起吧,真正的。”
……
這句話像是什麼引信一般,將燕一謝心中壓抑了三年的火山徹底點燃。
他等了她那麼久,等到所有的欲念已經結成一張陰暗的網,恨不得將她藏在無人可見的角落。
他的情感積壓在冰山之下,卻燒得讓他自己快要窒息。
現在他為什麼不能擁有她?為什麼不能做點什麼,永遠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暴雨噼裡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他耳朵裡卻什麼也聽不見。
整個世界仿佛變得一片寂靜,隻有兩個人都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抬起有力的手,託住姜寧的後腦勺,死死地盯著她,漆黑的眼眸裡逐漸被晦暗的佔有欲給侵染。
燕一謝將姜寧打橫抱起來,放到了床上去。
柔軟的床因為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而深深陷下去。
說不緊張是假的,姜寧喉間爬上酥痒的同時,心中也有些慌張,但她身體卻並未後退。
“你不後悔?”燕一謝的聲音啞沉得不像話。
他半跪在床上,壓下去,幾乎是逼視著姜寧,與她鼻尖相抵,嘴唇隻有半寸的距離。
他眼中壓抑的情緒…………充斥著佔有、欲望、隱忍、還有包裹著恨意的瘋狂的愛。
回答他的是
“……”
燕一謝一僵,隨即理智的那根弦終於徹底崩斷。
他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住姜寧的唇。
唇齒撕咬,抵死糾纏。
……
今天全城暴雨,雷聲和狂風不停拍打在玻璃窗上,烏雲將整座城市傾軋得昏天黑地。
遠方的海浪起伏,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終點和結束。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完全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天光徹底昏暗下來,可能到了晚上。
暴風雨就這麼停了。
窗外暫時陷入了一片寧靜。
姜寧仿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酸軟,一根指頭都不想動彈。
她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在抬手去擦之前,已經覆上來一個吻,將她的眼淚輕輕吻去。
燕一謝漆黑的眼隱隱發紅,吻上姜寧的耳垂。
他竟終於得到了她。
如果說先前燕一謝內心深處從未相信過姜寧喜歡他的話,那麼現在盤桓在他心頭三年的心魔,終於被解開幾分。
姜寧累得說不上話,但還是勉強朝他懷裡滾了滾,小聲說:“難受,不想來了,酸,想洗澡。”
“好。”燕一謝緊緊擁著她,像是擁著什麼珍寶。
他垂下眸,眸子的戾氣仿佛化解了許多,像是終於得到了什麼夢寐以求的東西,雖然仍不確定,但死死守著不肯撒手。
餍足之餘,不穩定的情緒也安定了不少。
他伸手撥開姜寧耳畔湿漉漉的碎發,低聲道:“我抱你去洗澡。”
姜寧生無可戀地道:“我連抬起手抱住你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燕一謝撫了撫她的臉頰:“你什麼都不用做。”
他用浴巾裹住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把她抱到浴室裡,清理了一番,又自己洗了個澡。
兩人終於渾身幹爽起來。
姜寧心滿意足地看著他,道:“還不想睡覺。”
燕一謝於是把姜寧放在沙發上,打開投影儀,隨機放了個電影。
他穿著浴袍,身形格外高大,湿透的漆黑短發朝後梳,露出英挺的額頭,還有些微水珠往下淌。
姜寧抱著毛毯,蜷縮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燕一謝放好電影,回過頭來,便剛好對上姜寧繾綣的視線。
昏暗朦朧的光影裡,四目相對。
這一瞬,恍惚之間,燕一謝有種回到了三年前的錯覺。
這幾年的分合糾纏,仿佛被拉遠。
“一年前我其實拜託人找過你。”姜寧看著他,忽然道。
之前姜寧就打算說,但是不知道說出來有沒有用。
而現在既然兩個人已經將生米煮成熟飯,燕一謝應該多少相信了她幾分吧。
“但是沒找到。”姜寧抱著自己的膝蓋瞅著他,有幾分委屈,還有幾分怨念。
燕一謝從沒想過姜寧會主動找自己。
他以為當年她執意要分手,就再也不要自己了。那個時候她明明那樣果決,縱然他在她家樓下一直等,她也不肯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