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呦分分鍾跑沒了影:“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和我親愛的未婚夫聯姻啦!!!”
......
半個小時後,陸呦站在民政局門口,傻了。
民政局門口已經有幾對打扮規整的新人,焦急地等候著了。
而工作人員也開了門,讓他們排隊進來辦手續。
蔣鐸站在一顆梧桐樹下,理了理領口,又對著手機照了照自己的發型。
他穿著非常正式得體的制服,輕薄的少年氣一掃而空,顯出幾分成熟硬漢味道。
隻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下,似乎掛了黑眼圈。
看到陸呦真的來了,他眼底閃過一絲亮光,不過很好地被隱藏住了。
“臉色這麼不好看啊?”
“嗯,昨晚輸液去了。”
蔣鐸看著陸呦白皙乖巧的臉蛋,似乎精心為他打扮過,漆黑的眼睫上透著淡粉的眼影,少女感十足。
他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連說話的嗓音都變了:“現在才八點半,你來這麼早?”
陸呦機械地重復:“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和我親愛的未婚夫聯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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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鐸抿了抿唇,努力把嘴角的笑意收回去:“進去,還是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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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呦看著敞開的大門,整個人持續凌亂中:“我來的路上想起今天是周末,民、民政局周末也上班嗎?”
第14節
蔣鐸望天:“大概是因為明天清明節要放三天,所以今天調休。”
陸呦:......
第9章 反擊
登記結婚的工作人員是個扎馬尾辮的年輕妹子,她給了陸呦和蔣鐸各自一份《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讓他們用黑色中性筆填寫。
蔣鐸像是演練過幾百遍似的,速度飛快地填好了聲明書上的各項資料。
陸呦磨磨蹭蹭,一筆一劃地認真寫著每一個字,拖延著時間。
心都亂透了。
工作人員看了看蔣鐸,又望了望陸呦。
一個帥得驚天動地,一個美得萬籟俱寂。
這倆人...合該結婚啊!
她目光下移,看到了倆人的申請表,不由得感嘆:“你倆字都這麼像,看來是生來就要做夫妻的呢。”
陸呦望了眼蔣鐸的申請單。
申請單上的字跡娟秀小巧,但一看就不是他的字跡,他的字跡更遒勁有力一些。
“你...幹嘛模仿我寫字。”
蔣鐸雲淡風輕地說:“好玩,寫慣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我的字跡的啊?”
“大學那會兒。”
“我都不知道。”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她不會知道,那些年,他做了多少這樣無聊的傻事。
他撿起她用廢掉扔掉的筆芯、裝了滿滿一盒子。
他扯過冬天裡她羽絨服帽子上的白色絨毛,裝在拇指大小的玻璃瓶裡,然後掛在頸上戴了很多年。
後來玻璃瓶在巴西叢林特訓的時候,遺失在了熱帶雨林。他在雨林裡找了瘋三天,整個人都被蚊蟲叮腫了。
他甚至模仿她的字跡,達到了爐火純青、惟妙惟肖的地步,然後用她娟秀的字跡在紙上寫下——
蔣鐸,我也喜歡你。
那些年,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
......
“還沒寫好?”他不禁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麼重要的表,我當然要慢慢寫啊。”
蔣鐸倚著椅子靠背,嘴角挑起笑意:“寫完是不是還要檢查一遍錯別字?”
“嗯,要檢查。”
“我幫你檢查。”
蔣鐸奪過了她手裡的單子,掃了一遍,果真還檢查出了問題。
他颀長的指尖,點了點她名字,有點無語:“你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了?”
陸呦一看,果不其然,陸呦的呦,少寫了一個口,寫成了幼。
陸呦趕緊說:“寫廢了,那...我重新填一張表吧。”
工作人員又耐心地給陸呦重新拿了一張申請表。
蔣鐸看著陸呦心虛的模樣,心裡大概也有數了。
眼角浮起一抹自嘲之意。
就在陸呦即將落筆之際,他奪過了陸呦手裡的表,揉成了團扔進垃圾桶,然後不由分說地拎著她離開了民政局。
“幹、幹嘛呀!”
“不想結了。”
陸呦不解地看著他:“真不結了?”
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他身上灑下稀疏的光斑,皮膚也被陽光照得仿佛在發光。
“你...確定?”
蔣鐸極力壓下眸底的晦暗:“算了吧,老子當狗。”
陸呦松了一口氣,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輕松喊了聲:“蔣小狗。”
“嗯。”
“學狗叫一聲。”
“汪。”
陸呦臉上總算浮現了笑意,燦爛盛開,嘴角的小酒窩清甜如蜜。
這是他與她重逢以來,第一次見她這般發自內心的笑。
蔣鐸覺得,能得到她這樣輕松的笑容,別說學狗叫,就算讓他趴在地上爬幾圈,他都心甘情願。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回去吧,膽小鬼。”
“你才是膽小鬼。”陸呦不甘地說:“反悔的人可是你。”
“嗯,是我。”蔣鐸瀟灑地揚了揚手:“上班了。”
“拜拜。”
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臉上笑意頓散。
眼底湧起一陣失落。
......
陸呦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到了家,老爸陸雲海已經回來了,正戴著老花眼鏡,檢查著陸呦禮服上的刺繡——
“怎麼接了這活兒?禮服可不好改,尤其是這種有設計師風格的高定款。”
“我以前沒做過,想要試試。”陸呦解釋道:“萬一改好了呢。那位夫人看著好像也很珍愛這條禮裙,這是她女兒送的。”
“初生牛犢不怕虎。”陸雲海語氣裡帶了幾分責備:“你才吃幾年飯,就敢包攬這種大師傅都不敢接的活兒。”
“爸,你看我畫的設計圖,我準備給她繡一個燙金蝴蝶。”
陸呦將自己的設計繡圖拿道陸雲海眼前:“如果能還原到這套禮服的缺陷位置,效果肯定棒的!”
陸雲海不懷疑陸呦的審美和眼光,隻是擔憂地說:“設計圖和手工刺繡,兩回事,你能保證不走樣?”
“我試試嘛,尚夫人說了,要是做壞了她也認,不會叫我賠錢。”
陸雲海知道小姑娘有野心、也有實力,隻好道:“有問題的地方來問我,不要自己瞎嘗試。”
“知道了爸!”
陸雲海以前掌控整個陸氏集團的生意,旁人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一面,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也有非常豐厚的設計縫纫經驗,是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去的。
陸呦看著他鬢間的白發,她隻想讓他在有生之年,看到陸氏集團東山再起。
陸雲海漫不經心問:“你大清早幹嘛去了?”
陸呦默默地將戶口本往身後藏了藏:“沒幹嘛呀。”
這時,陸寧叼著根黃瓜走進來,說道:“姐結婚去了。”
“什麼?”
“別聽他胡說!”
“你和誰結婚?許沉舟?”陸雲海立刻上頭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家人商量?”
“不是!不是他!”
“是蔣鐸哥。”陸寧笑嘻嘻地說:“我姐和他的事,兩家人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
“......”
陸呦恨不得用眼神擊穿他的胸膛。
陸寧三兩口吞了黃瓜,趕緊溜回屋寫作業去了。
她乖乖交出戶口本,解釋道:“開玩笑來著,沒結,他反悔了。”
陸雲海稍稍松了口氣,一把奪回了戶口本,責備道:“翅膀硬了,還學會偷戶口本了。”
“不過爸,以前咱們家不是挺希望和蔣家聯姻的麼,那次我說我有男朋友了,你和媽媽都挺失望。”
陸呦走過來,討好地捏捏他的肩膀:“難道因為他們家條件好麼?”
陸雲海解釋道:“當初你家奶奶說要結娃娃親的時候,我們明面上應承了,私心裡其實也看不上那小子。哪怕我們家不如蔣家,算高攀了,但自家女兒,怎麼樣都是寶貝,許給他,便宜那小子了。”
陸呦連連點頭:“對啊,便宜他了!”
“不過後來看你倆感情這麼好,我們也都默許了。”
“我和他哪裡感情好了?”
“蔣家其他幾個小伙子找你玩,你都不搭理他們,隻和蔣鐸玩,這還不叫好?”
“我那時候...是看他可憐嘛,把他當我兒子在照顧呢!”
“......”
陸雲海嘆息道:“那小子是個長情的人,這次回來,也去醫院看過你媽媽了。”
“他來過醫院嗎?”
“嗯,落機當天,直接打車來了醫院,行李都還提著呢。”
第15節
陸雲海說道:“他就記得小時候,蔣家夫人出於報復,故意餓他肚子。你媽媽冒著得罪陸夫人的風險,總是偷偷給他塞糕點的事。”
陸呦心情有點復雜,低聲道:“他記憶力...一直很好。”
......
陸呦花了兩個通宵,一邊翻閱資料,一邊和陸雲海商量討論著,替尚嫻淑改好了晚禮裙。
尚嫻淑看到晚禮裙破洞位置,被她用金線繡了一朵工藝精致、樣式獨到的燙金蝴蝶,蝴蝶點綴在缺口位置,翩跹欲飛,生動別致。
她眼神都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去更衣間試了試禮裙。
原本純黑的禮裙,有了這樣一抹燙金蝴蝶的點綴,瞬間呈現出了畫龍點睛的效果,格外抓人眼球。
而且這樣一個蝴蝶的款式,又與尚嫻淑的年齡身份相得益彰,不會太輕浮,也不會太老氣。
“小姑娘,你真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