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圈裡有徐立晨為她保駕護航,圈外有張家親奶奶親爹親姐給她當金主爸爸。最好的資源向她傾斜,張鶴翎的女團火得一塌糊塗。
張雁聲又想張碩成。張寰不止一次抱怨張碩成太宅,他想帶他出門見人,他不肯去;他想把他送到國外讀書,他也不肯去。
最後,張寰為張碩成選擇的學校,就是上輩子張雁聲讀的學校——就在k市,張碩成好歹是願意去了。
張寰總是找張雁聲發牢騷,抱怨到最後,又自我安慰:“你知道李家的小子嗎,犯事了,進去了。老李想盡各種辦法想撈他出來呢,有點難。事情有點嚴重。哎,這麼比的話,你弟弟還算好的了,起碼不幹違法犯罪的事。”
這麼自我安慰著,他又平衡了。
張雁聲又想著小石頭,今天該她去接他了呢。
想到小朋友排排坐在椅子上,看到家長出現的就可以站起來,歡快地撲向家長的懷抱,那小模樣都太可愛了。當然最可愛的是自家孩子。
每次走,都有一堆小女生追著他說再見。
嘴角正含著笑意,雨幕中忽然影影綽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修長挺拔,西褲裹著長長的腿。黑色的皮鞋,雨水濺起來,打湿了褲腳。雨傘抬起,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龐,正對她微笑。
張雁聲訝然:“你怎麼來了?”
嶽松說:“剛開完就看到下雨了,想起你今天要來發改委這邊,再一想發改委的那個停車大院遠得……果然沒來錯。”
他撐著傘的胳膊衝她支起臂彎:“走吧,正好一起吃午飯。”
張雁聲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踏入雨中。
雨水順著雨傘滑落,仿佛形成了一個水的世界,世界中,隻有他和她。
他說:“晚上一起去接小石頭吧,他最喜歡我們兩個一起去了,能驕傲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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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雨憋了好幾天,一時半會停不下來。早上不該給他穿短褲的,該穿長褲了。”
他踏著雨,絮絮叨叨地說的,都是些瑣碎平常的話。
日復一日,毫不稀奇。
張雁聲盯著水幕,好像清楚地看到一滴雨水從傘骨滾落到地上,飛濺。那撞擊像是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張雁聲側過頭去望著自己孩子爸爸的臉。
他俊朗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好看得不得了。
張雁聲忽然覺得心髒收縮,收縮得很厲害。
她其實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婚姻中有那麼多算計、腌臜、齷齪、惡心,為什麼這世上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
但在這一刻她忽然懂了。
因為如果你足夠幸運的話,終會遇到那麼一個人。你明知道也許前方有風浪,會顛簸,還是想與之長長久久,共度一生。
婚姻,便是這份“長久”的儀式。
當你這想法足夠強烈的時候,你便渴望這儀式,不僅向全世界宣告你的主權,還要和這個人通過誓言彼此承諾。
這樣的甜美,令人渴望。
嶽松忽然覺得手臂上一緊,張雁聲停住了腳步。他跟著停住,轉頭:“怎麼了?”
張雁聲在雨中凝視著他的眉眼,在他的眸子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看著她的時候,總是這麼專注,眼睛隻有她的影子。
於是張雁聲知道,嶽松就是那個人。
於是張雁聲放開他的手臂,在雨中向嶽松求婚:“嶽松,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或許是等得太久,嶽松竟然怔愣了片刻,眼睛眨了又眨,才反應了過來。
“哦……”他把傘遞給她,“拿一下。”
張雁聲本能地接住了傘。
嶽松執起她的另一隻手,自己的手探入了西服的內兜……掏出了那枚家傳的戒指,套在了張雁聲的手指上。
張雁聲抬起手,碩大的寶石在雨光中柔潤而美麗。
“怎麼會帶著這個在身邊?”她驚詫。
“一直都帶著。”嶽松微笑,沉穩如他,也難得地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一直都貼身放著,就等著有一天,你說願意。結果……”
他扶著額頭失笑。
“我願意。”他說,“張雁聲,你讓我等了好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