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拿了紙巾給她。
姜雲說道:“夏言,幸好是你,如果我還在唐奕老師的團隊,我早就被她拋棄了。”
夏言看著她,說道:“所以你要加油。”
“嗯嗯。”
又坐了一會兒,姜雲下去,夏言靠著拿了平板看她們的訓練視頻,看著看著便有些發困。
*
黑色的賓利停在舞團門口。
車門打開,高大的男人從車裡下來。聞斂解開領口,長腿上了臺階,幾個女生穿著舞服出來,看到他,立即紅了臉。
聞斂問道:“你們老師呢?”
那些女生突然被喊,停在原地,推推搡搡,其中一個紅著臉道:“在三樓辦公室。”
聞斂:“好,謝謝。”
說完,他走上樓梯。
女生們還在後面探頭探腦。
三樓辦公室的門沒關,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聞斂進門一眼便看到靠著榻榻米在睡的女人,她穿著舞服,身材玲瓏有致,頭發扎了高馬尾,垂在肩膀上。懷裡還放著一個平板,聞斂走過去。
單膝跪在地上,俯身看著她。
她沒上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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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顏,但唇瓣很紅。
聞斂看著看著,若是手中有筆,肯定給她畫上,他抬手去勾她的發絲,她卻睡夢中不安穩,眉心緊盯,接著緊緊地揮著,胡亂中抓到了他的手,緊握著,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宇凡,我怕。”
聞斂的心一瞬間像被潑了一桶冷水。
他反握住她的手,狠狠地提醒道:“夏言,我是聞斂。”
“宇凡,宇凡,我怕——”
聞斂牙根狠咬。
許久,他低聲,應下:“別怕,我在。”
我在。
作者有話說:
這章繼續200個紅包,明天見。
第70章
陷在噩夢中的夏言聽不見他說, 更是渾身發起抖來,“宇凡,救我, 救我。”
她使勁掙脫聞斂的手,“宇凡,救我...”
“我在, 夏言,我在。”聞斂不讓她掙脫抓著她的兩隻手,把她懷裡的平板取走, 把她抱進懷裡。
“夏言, 你醒醒。”
他撥開她的馬尾, 輕聲喊道, 呼喚。夏言卻有些抽搐,像是被拉入深淵掙扎一樣,聞斂抬起她下巴, 突地,堵住她的紅唇,強勢地撬開她的嘴唇, 舌尖探入。夏言身子強行□□預, 漸漸地平靜一些。
她像是找到一處溫暖似的,抬手勾住他的脖頸, 身子主動迎合他, 並柔/軟地接受他的吻。
聞斂扣著她後腦勺,然而狹長的眼眸卻眯著, 看著她的主動, 他修長的手指用力按著她。
兩個人身子貼得緊。
吻得越來越深。
他俯身, 埋首在她脖頸, 又抬起來,吻住她的唇。
她也熱情。
乖巧。
順從,睡夢中跟他交纏。
聞斂越吻越狠。
不讓她停歇,他怕從她嘴裡聽到文宇凡三個字。
兩年半的時間,九百多天,她跟文宇凡有沒有親近過...他簡直不敢往深了想。夏言睜眼時,是坐在他腿上的,她勾著他脖頸,他領口敞開,狹長的眼眸深深地看著她,夏言膝蓋觸地,她看著他俊朗的臉。
時間對男人實在是太優待了。
年少時銳利。
成熟了鋒利,連五官都愈發地稜角分明。像是被人拿筆雕刻好,輪廓加深,眼眸深邃,看一眼就沉迷其中。
夏言察覺腰上的手掌,她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聞斂看著她:“來看你啊。”
夏言眯眼:“那你這是?”
聞斂抬手,按她的腰,“你做噩夢了。”
她鬢角全是汗。
夏言心想,難怪覺得累。
她說道:“我做噩夢你吻我幹什麼?”
聞斂語氣平靜:“不吻你,叫不醒你。”
夏言嘖一聲。
“我在夢裡說什麼了?”
聞斂的眼眸銳利了幾分,隨後指尖把玩她的發尾,說道:“沒說什麼,就是害怕,還用力地抓了我。”
夏言哦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隻是醒來就已經在跟他接吻了。風挺大,吹亂了身後的紗窗,三樓被夏言稍微修改了一下,榻榻米,茶幾,辦公桌,顏色都很清淡,但又搭配得當,非常舒服,且帶著淡淡的木質香味。
學生們也很喜歡夏言三樓的辦公室,經常上來蹭沙發,玩五子棋,還有泡茶。
夏言起身,把陽臺門拉上,窗簾拉上,隨後把辦公室門也關上,上鎖,隨後回來,又坐到他的腿上,勾著他的脖頸。
聞斂摟著她的腰。
看她幾秒。
他抬手解開鈕扣,隨後直起身子,再次堵住她的嘴唇。
紗窗飄著。
榻榻米上的人兒,一頭長發披散下來,她勾著聞斂的脖頸,埋頭,咬住他的肩膀。聞斂偏頭親吻她的臉頰,脖頸。
幾秒後翻身。
把她按在榻榻米上。
夏言嘴裡的聲音被他堵住。
起起伏伏。
不知何夕。
好在三樓的洗手間夠大,那位畫家直接在洗手間裡安了一個浴缸,地磚顏色也很漂亮。兩個小時後,夏言擦著頭發,穿著一身常服走出來。聞斂走在她身後,接過她手裡的毛巾。他襯衫扎進褲腰裡,鈕扣隻扣了少許。
肩膀往後有抓痕。
夏言在辦公桌旁坐下來,纖細的指尖撥弄著桌面上的五子棋。
突地。
一個小人兒探頭。
夏言轉頭一看。
夏知祺眨眼,他看了眼在給媽媽擦頭發的男人,又看一眼夏言,眼睛眨啊眨,有些不知情況。夏言朝他伸手。
“進來。”
夏知祺這才松開扒門的手,噠噠噠地邁著小短腿朝她走去。夏言把他抱了起來,放在腿上,聞斂垂眸,對上夏知祺那雙跟他一模一樣的眼睛,父子倆對看著,夏知祺嘴巴張了張,聞斂突地伸手,彈了下夏知祺的額頭。
夏知祺一痛。
嘴巴一扁。
夏言冷看聞斂一眼。
聞斂一頓,低聲道:“不想他開口喊我那個稱呼。”
夏言:“哦,是嗎。”
夏知祺:“嗚嗚嗚,媽媽,大姨父壞。”
夏言看向聞斂,挑眉。
聞斂下颌緊了幾分。
他順了順夏言的頭發,隨後把毛巾搭在扶手上,他拉了椅子坐下,夏言低頭哄著夏知祺,在他的額頭上吹吹。她很溫柔,面對兒子時非常溫柔,聞斂往後靠,看著他們,夏知祺被她哄好了。
揉揉眼睛。
“媽媽,想幹爸。”
夏言拉開他的手,道:“等幹爸手術完,再去可以嗎?”
夏知祺點點頭。
聞斂緊握著椅子扶手,臉色沉著。
幾秒後,他坐直身子,抬手在圍棋盤上,指尖隨意地撥弄著,用黑子白子擺了一隻小熊貓,夏知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坐直了身子,趴在桌子上,“小熊貓。”
聞斂眉梢微挑:“喜歡嗎?”
夏知祺看他,點點頭。
聞斂手往旁邊,又擺了一隻小白兔,夏知祺哇哇幾聲,他還伸手想去碰,聞斂看他一眼,“過來,我教你。”
夏知祺遲疑了。
他回頭看夏言。
聞斂也看向夏言,他眼底有幾分緊張。
夏言揉著夏知祺的頭發,說道:“去吧。”
夏知祺眼睛一亮。
聞斂微松一口氣,他俯身,把夏知祺抱了過來。夏知祺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聞斂手搭桌子上,握著他的小手,開始在棋盤上擺著,夏知祺開始點菜,“我要大老虎。”
聞斂拉著他的小手,沒一會兒就測擺出了一隻老虎。
夏知祺看著老虎出現,立即嚎了一聲。
夏言坐在一旁看著。
夏知祺就是縮小版的聞斂,不過孩子面部表情比大人多多了,父親面無表情,沉穩得很,夏知祺是一會兒張大嘴巴一邊兒哇一會兒眼睛亮晶晶一會兒扭動身子。聞斂偶爾唇角勾了下,有些散漫。
他襯衫裡的肌膚紋理分明,隱有抓痕。
這時。
桌面上的手機響起。
夏知祺率先被吸引,他的小手伸過去,抓住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夏言,“媽媽,幹爸。”
小家伙一眼認出上面的名字。
夏言回神,接了過來。
她看一眼來電,隨後站起來接。
頭發還沒完全幹,披散在肩膀上。
她走向陽臺。
聞斂眼眸緊盯著她。
夏言看著外面,嗓音溫柔:“宇凡,是不是手術時間定下來了?”
文宇凡:“是啊,定了明天。”
夏言:“太好了。”
文宇凡沉默幾秒,道:“夏言,我留了一封信給你,如果..如果我在手術臺上沒下來,我爸會交給你的。”
夏言心一緊。
“你會好的。”
文宇凡笑了下,“生死有命,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夏言:“你會好的。”
文宇凡:“謝謝,夏言,謝謝你,謝謝。”
人活著有時就是為了一點兒希望,這點兒希望或許不足以讓自己看到美好的未來,但這點希望至少在當下是一個動力。如果文宇凡沒有遇見夏言,他病情再次復發的時候,他會聽父母的話留在江鎮。
然後不做任何努力,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了。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夏言說道,文宇凡那邊笑了笑,接著兩個人也沒再往下聊,便掛了電話。
夏言回身。
聞斂手搭在桌子上,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
夏言心情平靜。
聞斂心卻緊抽著。
幾秒後,他嗓音低沉:“他明天手術?”
夏言:“嗯。”
聞斂:“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