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越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耍了。
他瞪著寧芋萱:“喂,你還說不說,那人到底誰啊?不說我走了!”
寧芋萱:“說說說,那個人叫梁逸暉,是梁濟懷的兒子。”
寧時越怔住:“梁……梁老師的兒子?”
寧芋萱點頭:“嗯,他知道他的父親和咱們媽媽在戀愛,所以就和我聊了幾句。”
寧時越立刻追問:“有什麼可聊的?那家伙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寧芋萱揚眉:“我記得你上回說,你不反對媽談戀愛?”
寧時越:“我是不反對,但我總得知道我以後的……呃,繼兄,是人是鬼吧?”
寧芋萱撲哧笑出聲:“你認親戚還認得挺快。”
寧時越:“你別打岔,他到底說了什麼?”
寧芋萱大概把梁逸暉的話和寧時越復述了一遍。
寧時越擰著眉毛聽完,作出評價:“還行,這梁老師的兒子聽起來勉強像是個正常人。”
寧芋萱抬了抬眉梢:“我是不是可以把這當作你的認可?”
寧時越果斷否認:“不能,我隻是不反對他爸和媽交往而已。”
寧芋萱知道這話從寧時越嘴裡說出來,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行啦。”她揮揮手,“讓你買的東西呢?就知道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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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時越:“我現在就去!而且誰跟蹤你了?我這是關心你,誰知道那個男的是不是心懷不軌……”
……
在超市買完需要的東西,兩人在商場吃了頓簡單的午飯。
回到家休息了一會兒,下午繼續整理行李。
昨天白天,寧菲已經把生活用品和她自己的衣物都整理好。
寧芋萱拒絕了寧菲的繼續幫忙:“媽,昨天你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就別插手了,我和寧時越來就行。”
寧時越也附和:“我們倆可以搞定,你回樓上歇著吧。”
寧菲欣慰地笑笑:“好,那就都交給你們了。”
女兒和兒子都長大了,知道心疼她。
寧芋萱從臥室和衣帽間各抱了一把衣服和帽子,放在沙發上。
寧時越盯著她抱來的那一堆衣服,愣道:“就幾天時間,你不會要把這些全帶上吧?”
寧芋萱暼他一眼:“不是。”
寧時越舒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不止我房間的衣櫃已經淪陷,現在連行李都要淪陷了。”
他沒什麼好帶的,護膚品就拿了個洗面奶,外衣除了明天身上穿著的那套,就隻帶了三件短袖和三條短褲。
另外還有一套睡衣和換洗的內褲襪子,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夏天的衣服都薄,一個行李箱就足夠裝了,還剩下挺多空位。
聞言,寧芋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寧時越的行李箱。
寧時越立即警覺道:“你想幹嘛?”
寧芋萱扯了扯嘴角:“你提醒我了。”
寧時越:“……?”
他迅速展開雙臂,捂住自己的攤開在地上的行李箱。
寧時越:“絕對不行!”
寧芋萱:“什麼不行?”
寧時越:“你的那些裙子絕對不能放進我的箱子裡!”
平常她把裙子放到他房間的衣櫃,把他的衣服都染上香水味就算了,反正那些衣服他也不經常穿,大不了穿之前洗一下。
這回可是去錄節目,一群人都要一起行動。
到時候他從裡到外的衣服全都是女士香水味,他的面子往哪擱?
寧時越再次強調:“反正就是不行,我是不會同意的!”
寧芋萱嗤笑了一聲:“誰說我要把衣服放你箱子裡了?你願意,我還嫌棄我的裙子和你那堆醜衣服放一起掉價呢。”
寧時越炸毛:“你說誰的衣服醜?那些不是公司的衣服,是我自己買的!”
寧芋萱面不改色:“就是你自己買的才醜。”
寧時越:“……”
“不和你扯這些。”寧時越說,“你剛才說不放你的衣服?那你要幹嘛?”
寧芋萱指了指旁邊新買的那堆防曬霜:“這些都放你那裡。”
海邊的紫外線強烈,到時候錄制節目的時候估計會長時間待在戶外。
她買了好幾瓶防曬霜,還有用來補噴的防曬噴霧,蘆薈膠也買了一大罐以防萬一,全都加起來還挺佔空間的。
寧時越:“……我又不用這個什麼噴霧,幹嘛也放我這。”
話是這麼說著,但聽說寧芋萱沒打算把她的裙子放自己箱子裡,寧時越松了口氣,任由她把那一堆防曬用品都扔進了他的行李箱。
寧芋萱把防曬霜碼放好,發現箱子側面還有一點點空位。
“你的東西已經全部放進來了?”她問。
寧時越警惕地盯著寧芋萱:“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寧芋萱說著,把新買的兩雙人字拖也塞到了寧時越的行李箱側面。
寧時越:“……”
“我沒看錯的話,”寧時越指出事實,“那雙粉紅色的人字拖應該是你的吧,為什麼也放我這?”
寧芋萱頭也不抬地回:“幫你充分利用一下空間,不用謝。”
……
很快,寧時越本來空蕩蕩的箱子被塞得滿滿當當。
拉上拉鏈,寧時越用一隻手試著拎了一下,差點沒提起來。
倒不是箱子有多重,而是和他的預期相差太遠。
從前他每次一個人出遠門,箱子都輕得很,一隻手輕輕松松拎起來,還能旋轉跳躍。
現在裝滿了防曬用品和寧芋萱塞進來的一堆雜物,分量至少多了一倍。
而寧芋萱也終於從沙發上那一堆衣服裡,選出了接下來幾天的搭配,再加上江凝安送她的那套兔子睡衣和兩條她自己的睡裙。
寧時越對此表示匪夷所思:“裙子多帶幾條就算了,帽子多帶幾頂我也能勉強理解吧,為什麼睡覺穿的衣服都要帶這麼多?”
寧芋萱振振有詞:“萬一不小心弄髒了怎麼辦?再說睡裙這麼薄,又不佔地方。”
寧時越無語了兩秒,精準吐槽:“是不佔地方,佔地方的東西都在我箱子裡。”
說著他看了一眼寧芋萱那邊的東西:行李箱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茶幾上還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證件,墨鏡,耳機,充電寶,還有……
寧時越指著一個灰撲撲的東西:“那個醜東西是什麼?”
寧芋萱笑出聲:“我要告訴你的執砚哥,你說他送的U型枕是醜東西。”
在她昨晚拒絕了謝執砚一起收拾的建議之後,謝執砚今天一天似乎都在公司工作。
不過剛才中午的時候,謝執砚的助理送來了這個小東西。
一開始寧芋萱也和寧時越一樣嫌棄它醜,但是試用了一下之後,發現居然出乎意料的好用。
比家裡那些五顏六色,各種形狀的頸枕都要舒服多了。
於是寧芋萱決定克服一下對它外觀的嫌棄,把它也帶上。
聽說是謝執砚送來的,寧時越哼了一聲:“你還嫌棄我的審美不行,說我的衣服難看,這玩意兒又好到哪去?果然是重色輕……重色輕我。”
寧芋萱忍笑道:“我承認這玩意兒是挺醜的,但是它好用,你要不也試試?”
“不就是個枕脖子的,我又不是沒用過,能好用到哪去?”寧時越嘴上說著,手上還是誠實地把茶幾上的U型枕拿起來套在脖子上。
戴好之後,寧時越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不說話了。
寧芋萱:“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
寧時越看她一眼:“不錯有什麼用?反正執砚哥隻給了你一個,我又沒有用的機會。”
寧芋萱漫不經心地回:“是兩個,還有一個我給媽媽了。”
寧時越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啊?那我的呢?”
寧芋萱彎了彎唇角:“可能因為你是臨時回來的,謝執砚不知道,所以沒提前準備你那份吧。”
寧時越:“……”
好歹他小時候和謝執砚的關系還不錯,上次執砚哥和寧芋萱表白,他還幫忙出謀劃策了半天。
這夫妻倆,果然是一個重色輕弟弟,一個重色輕友!
……
收拾好行李之後,寧芋萱小小地加了會兒班。
接下來的幾天她和母親都不在北城,雖然節目組應該不會全程收走她們的手機,但直播的時候聯系外界肯定沒有那麼方便。
於是寧芋萱把華願的相關事宜都再確認了一遍,確保她和母親不在的這幾天不會出亂子。
晚上睡覺之前,寧芋萱和謝執砚打了個語音。
是寧芋萱決定隻打語音,不去見他的。
反正星期一就回來了,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這麼久不見面過。
昨天寧芋萱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從她和謝執砚有了第一次,男人對她的渴望就愈發強烈和不加掩飾。
似乎最簡單的身體觸碰,都能勾起他的欲望。
大約“食髓知味”這個詞就是這麼來的。
更可怕的是,寧芋萱發現身體的吸引是相互的,她自己也沒辦法那麼堅定地拒絕謝執砚。
她怕自己和謝執砚見面,最後會經不住誘惑。
昨天睡了一覺,好不容易身上不痛也不酸了,她不想功虧一簣,讓自己的海邊放松之旅變成負重前行。
和謝執砚互道了晚安,寧芋萱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寧芋萱就打著呵欠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他們是中午十二點半的飛機,但節目直播和正常趕飛機相比,還要預留出更多的時間。
早上八點,直播間開啟。
【嗚嗚嗚這就是最後一期了!好舍不得啊!】
【本來暑假打算睡個懶覺的,想起來今天是《媽媽》最後一期的直播,定鬧鍾也要把自己叫起來!】
【聽說今天寧時越也會來!好幾期沒在節目裡看到寧時越了,期待期待!】
【我的姐弟鬥嘴日常,又要開始了嗎!】
隨著導演的畫外音結束,鏡頭裡出現了寧家一家人的畫面。
寧菲身著一條白色長裙,搭配一件淺灰色風衣站在中間,知性優雅。
旁邊是穿著姜黃色連衣裙和小開衫的寧芋萱,以及穿著一件米色條紋短袖的寧時越。
這個畫面一出現,立刻驚豔了直播間的眾人。
【啊啊啊啊媽媽姐姐和弟弟終於又合體了,果然這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棒的!】
【這個畫面太養眼了吧,什麼叫穩定遺傳的美貌基因!】
【一家人的衣著風格也很搭哎!姐姐和弟弟的衣服都是黃色系的,寧菲老師也是淺色的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