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芋萱輕哼道:“是啊,我就希望你天天從早晨工作到深夜,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以上,賺了大把大把的鈔票給我花。”
事實上她和謝執砚領證前籤了協議,謝執砚掙的錢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這話純粹是她為了和他唱反調隨口說的。
不過要是謝執砚敢說不給她花錢,寧芋萱就敢立刻把電話給掛了。
謝執砚淡聲道:“不用你說得這麼辛苦,我賺的錢也足夠你花了。”
寧芋萱挑了挑眉:“那可不一定,我很能花錢的。現在手裡的這四家新店都步入正軌之後,我還想再開四家新的,怎麼樣?謝總你也給我出錢吧。”
她說得理直氣壯,自己沒覺得怎麼樣,反倒是引來了車上另外兩人的目光。
寧菲詫異地看了女兒一眼,心想謝執砚和女兒這才剛在一起沒多久,女兒說話就這麼直白了嗎?
要知道就算是談了許久的男女朋友,談錢都要小心些,搞不好就容易不歡而散。
類似的事情寧菲見過不少,許多情侶都是因為金錢上談不攏鬧崩的。
而女兒竟然在剛戀愛沒多久的時候,就絲毫不在意地和對方談起這些,著實讓寧菲沒想到。
駕駛座的司機更是滿眼震驚。
謝執砚有兩位司機,另一位平常跟著謝執砚多些,隻不過這次也一同隨行去了南城。
這是這次的司機第一次見到寧芋萱。
他聽同事說,謝執砚待這位寧小姐很不一般,讓他小心應對。
但同事也沒告訴他,這位寧小姐是謝總的女朋友啊?
不對不對,謝總本人和他交代任務的時候,也隻說接的是謝總母親的好友和女兒,沒說是接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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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尤其是在聽到寧芋萱用那種語氣和謝執砚對話的時候,更是目瞪口呆。
幸好他現在坐在駕駛座,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寧芋萱說完,等著謝執砚的回答。
男人似乎是思索了一秒,接著開口:“出錢倒是沒問題。”
寧芋萱微微揚起眉梢。
她就隨便一問,這麼大方?
謝執砚:“不過有條件。”
寧芋萱:“……”
總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
當初她就是被謝執砚的這句話“忽悠”,答應和他領證結婚。
寧芋萱:“你說說看?”
謝執砚的清冷的嗓音中帶上了一絲笑意:“和我續約。”
寧芋萱:“……”
她忽然開始心虛,忍不住飛速地看了母親一眼。
寧菲大約為了避嫌,正看向窗外欣賞風景,不過車後座就這麼大的空間,寧芋萱知道她肯定還是能聽到自己這邊說的話。
寧芋萱壓下略微加速的心跳,放輕了些聲音:“什麼意思?”
謝執砚的語氣沉靜:“隻要你一直是我的妻子,你想開多少家新店都可以。”
寧芋萱抿了抿唇。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無限制地開新店,就算謝執砚真的願意給她出錢,她的精力和管理團隊也跟不上。
她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又不隻是為了增加華願的分店數量,聽著好聽。
但謝執砚的這句話更像是一種承諾,告訴她無論如何,隻要在兩人的婚姻存續期間,都有他來幫她兜底。
寧芋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索性清了清嗓子提醒他:“我媽媽還在旁邊呢。”
謝執砚笑:“我知道。”
寧芋萱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幹嘛突然給我打電話?”
謝執砚:“你沒回我的信息,我就打過來了。”
寧芋萱裝傻:“嗯?剛才不是聊完了嗎?”
男人忽然叫她的名字:“萱萱。”
謝執砚這麼叫她的時候,寧芋萱總會下意識地心跳亂上一秒。
大約是他叫得太溫柔,她還沒習慣。
寧芋萱:“什麼事?”
謝執砚:“你和寧阿姨說了,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
寧芋萱:“……嗯。”
謝執砚:“好,那星期一晚上,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拜訪寧阿姨。”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
有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面的確執著到可怕。
不過……
她暫時也不討厭就是了。
寧芋萱輕抿了下唇角:“好吧,那你來吧。”
她看了眼窗外,車子已經拐入別墅區。
“我馬上就要到家了。”寧芋萱說,“先掛了,到時候再見。”
……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寧菲先下車,去門口解了鎖。
行李還在昨晚直播的別墅,工作人員承諾最晚明天讓人送到家裡。
寧菲在玄關換了拖鞋,看向跟著過來的女兒:“執砚明天要過來?”
寧芋萱驚訝地抬眼:“媽你怎麼知道?”
寧菲莞爾:“媽又不是沒談過戀愛,你們兩個這才剛在一起沒多久,就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吧?執砚又出差快回來了,肯定是想盡快見到你。”
“怎麼樣?”寧菲問,“用不用我明天晚點回來?給你們一小會兒單獨相處的時間?”
寧芋萱瞪眼:“一般別人家的媽媽,不都擔心女兒一個人被欺負嗎?你怎麼還專門給他創造機會。”
寧菲笑:“執砚也算是我看著他長大的了,我對他比較放心。”
寧芋萱換好鞋,把包包掛在掛鉤上:“媽,你這是偏心!”
寧菲笑著搖搖頭。
寧芋萱:“而且謝執砚說了,他是要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來拜訪你,你不在怎麼行?”
寧菲思忖道:“這樣嗎?那媽媽是不是應該好好準備一下,買點菜,親手給你們做頓好吃的。”
“不用不用!”寧芋萱推著寧菲進客廳,“你不要對他太好了,這樣太便宜他了!就正常讓阿姨做飯就好了,再說你應該拿出嶽母的氣質,好好刁難一下他!”
寧菲被女兒逗得直笑。
到家之前寧菲已經和家裡的阿姨打過招呼,回來沒多久,阿姨就準備好了晚餐。
吃過飯後寧時越打過來電話,先和寧菲聊了幾分鍾。
接著寧菲把電話遞給女兒。
寧芋萱接過來:“喂?”
寧時越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喂,我今天開工的早,現在已經收工了。”
寧芋萱:“我知道,不然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寧時越沉默了幾秒:“你和媽,真的沒事吧?”
寧芋萱:“能有什麼事?我們錄完節目就回家了,現在剛吃完晚飯。”
“那就好。”寧時越輕聲道,“我怕媽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沒說實話,你也說沒事我就放心了。”
寧芋萱挑了挑眉稍:“寧時越。”
“嗯?”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這次電話對面的人沉默了更久,才緩緩開口:“對不起,是我太衝動,才讓你和媽差點被人堵在錄制現場……媽說她不怪我,但我還是……”
寧芋萱幾乎沒聽過寧時越用這種語氣說話。
聽起來就像是一隻犯了錯的小狗。
寧芋萱反倒是笑了:“喂,寧時越,你不會是哭了吧?”
這回對面的聲音終於正常了些,恢復了中氣:“寧芋萱你笑什麼笑!我才沒哭!”
寧芋萱:“沒哭就好,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
“你發的那條微博我看了,特別爽,特別解氣!對付那種人渣,就該這樣!”
電話另一頭,寧時越終於如釋重負地笑出聲。
……
北城的另一邊,顧雲皓正和朋友吃飯。
自從和林家達成了口頭的合作後,顧雲皓的心情不錯,頗有種春風得意的意思。
以齊昂為首的幾個朋友見顧雲皓最近心情明顯好轉,都好奇地問他是怎麼了。
“皓哥,看你最近春風滿面的,是哪方面這麼滿意?事業還是女人?”
顧雲皓哼了一聲,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女人有什麼意思?我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
齊昂嘿嘿一笑:“那就是事業了?有什麼好事給兄弟們也說說,咱們大家都替皓哥你高興高興。”
顧雲皓勾起嘴角。
母親教育過他,生意場上隻要沒籤白紙黑字的合同,嘴裡哪怕說得再天花亂墜都不算數。
因此和錦城首富、國內做電子設備前三的林家口頭談成了合作之後,顧雲皓一直忍著沒宣揚。
他想給母親一個驚喜,讓她知道自己不隻是一個沒用的兒子。
更想讓所有嘲笑過他是草包的人一個教訓,狠狠地打他們的臉。
但如今喝了幾杯酒,又有一幹朋友奉承著,顧雲皓實在是有些忍不住。
“也沒什麼。”顧雲皓假裝不經意地開口,“就是我和林氏電子達成了合作,他們同意給我新投資的酒店直接供貨,按最低價格。”
此言一出,立刻又是一陣吹捧。
“牛啊!我們比起皓哥你可差遠了!”
“皓哥,多給我們傳授傳授經驗啊!”
顧雲皓被吹得飄飄然,又拿起酒給自己灌了一杯:“哥哥是有個建議給你們,這女人跑了,千萬不要傷心難過。女人跑了是好事,她們走了,你的事業才能成功!”
眾人一邊附和,一邊交換了個眼神。
也不知道顧雲皓說的那個跑了的女人,到底是誰?
肯定不是岑夢,在場的人都知道,是顧雲皓堅決甩了岑夢。
岑夢還託他們幾個人幫忙和顧雲皓說情,顧雲皓都沒回頭。
難道是……寧家那個?
說起寧芋萱,今天剛好有一個傳言在圈子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在某個綜藝的錄制現場看到了謝執砚常開的那車,並且親眼看著寧芋萱坐進了那輛車。
還有照片為證。
有人大著膽子八卦:“皓哥,你知不知道寧家那個小妮子的事?”
聽到這幾個字,顧雲皓拿起酒杯狠狠砸到桌上:“提她做什麼?我跟她早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