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芋萱揚眉:“真的?可我記得……上次送禮物的環節,秦老師送你的就是兔子玩偶。你是不是很喜歡兔子?”
江凝安的神色驚訝,又帶了點害羞:“芋萱你的觀察力也太好了。”
寧芋萱彎起眼睛:“兔子本來就很可愛呀,你這件睡衣我也很喜歡。”
江凝安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回去之後再買一件送你!”
寧芋萱也不扭捏:“好啊,我穿M碼的。”
見寧芋萱答應了,江凝安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更開心了:“其實我一直很喜歡這種可愛風格的衣服!可惜我的經紀公司讓我走清冷御姐的路線,所以平常我都不怎麼有機會穿。”
寧芋萱笑道:“那你就私下裡多穿穿,盡量滿足自己。”
江凝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我還以為以你的性格,肯定會說讓我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
寧芋萱搖搖頭:“我不是你,不能代替你不在意。而且作為演員不可能完全不注意這些,像我媽媽,她也很在意自己在觀眾面前的形象,每天錄節目之前一定會再三檢查自己的造型和妝容。”
江凝安笑起來:“小心我告訴寧老師,你背地裡說她的壞話。”
兩人闲聊了幾句,江凝安才想起來寧芋萱敲門時說的話。
“你來的時候,說要借什麼東西?”
寧芋萱解釋了寧菲腿不舒服,想借筋膜槍的事。
江凝安點頭:“有的有的,我去行李箱裡給你找!”
說著她立刻去房間角落的行李箱裡翻找。
過了一會兒,江凝安不僅僅拿了筋膜槍,還找出了一個腿部按摩滾輪,一隻按摩錘,一盒筋骨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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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安將這些東西全捧到寧芋萱面前:“你把這些都拿給寧老師吧,看她更喜歡用哪個。”
寧芋萱忍不住笑了:“這也太多了。”
江凝安也笑:“我媽也經常身上酸痛,所以出門的時候都會帶上這些。”
寧芋萱拿了筋膜槍:“我先拿這一個吧,都拿走了秦老師就沒得用了。”
江凝安硬是從那盒膏藥貼裡抽了幾張,也塞給寧芋萱:“那你把這個也帶上,很好用的,還很方便!”
寧芋萱接了,又問:“你和秦老師一般什麼時候睡覺?”
江凝安:“最早十點半,也可能十一點。我是個夜貓子,我媽也不習慣太早睡。”
寧芋萱點頭:“行,那我十點半之前來還筋膜槍。”
從秦曼的房間裡出來,寧芋萱關上門,徑直走向樓梯。
一個聲音突然把她叫住:“芋萱。”
寧芋萱轉過頭,和程希陽對視:“怎麼?”
程希陽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寧芋萱:“這是一個安神的香包,裡面的草藥可以助眠,送給你和寧老師。”
寧芋萱沒接。
程希陽的臉色有些尷尬:“真的隻是助眠的,不信你去我房間裡看,我媽的床頭也放了。現在是法制社會,我也不敢往裡面放毒藥啊。”
寧芋萱眉梢動了動,一針見血道:“看來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不怎麼好。”
程希陽被說中,表情有些僵硬。
但很快他還是又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我和時越之間的性格差異太大,導致他不太喜歡我。因為時越的關系,你可能也對我有些偏見。但既然大家有緣錄制一個節目,我還是很希望可以和芋萱你好好相處。”
寧芋萱不動聲色:“寧時越不喜歡你,不隻是因為性格差異吧。”
程希陽:“……”
寧芋萱面不改色地看著程希陽的神色不斷變化,然後才慢悠悠地開口:“如果你想問剛才的事情,我的答案是,我不喜歡多管闲事。”
很顯然,程希陽叫住他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送她香包,而是想試探剛才她聽到了些什麼,會不會說出去。
“不過。”寧芋萱冷淡地看著他,“如果你招惹了我和我的家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她轉身上樓,沒再給程希陽說話的機會。
程希陽的手裡捧著沒能送出去的香包,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直到香包被他捏得發出“咯吱”的聲音,程希陽才猛然回過神,咬著牙回了房間。
……
回到房間,寧芋萱把筋膜槍遞給寧菲。
寧菲一邊給自己按摩小腿,一邊和女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在別墅錄制的時間,嘉賓們的電子產品都會被收走。
因此她們不僅不能和外界聯系,也少了很多的娛樂活動,不能刷社交平臺,也不能追劇看視頻。
不過也有好處,讓寧菲有更多的機會和女兒聊天。
寧菲坐在床上用筋膜槍給自己按摩,寧芋萱坐在她對面的床上吃零食。
“對了萱萱。”寧菲看著在床邊吃豆幹的女兒,“上次你說的那個追求你的男士,你和他發展的怎麼樣了?”
這段時間以來,寧菲和女兒之間越來越親近,如今她也敢直接問起女兒的戀愛狀況了。
放在之前,但凡她多提幾句,女兒就會和她吵起來。
寧芋萱拿著包裝的手一頓:“你說他啊……”
寧菲看了眼女兒的表情,見女兒沒有排斥的意思後又問:“嗯,他還在追求你嗎?還是說你已經考慮好了?”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
上次她送謝執砚去車庫的時候答應了他,等有合適的機會就和媽媽坦白。
現在好像就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略作遲疑之後,寧芋萱微微點頭:“我……答應他了。”
寧菲原本正拿著筋膜槍按摩小腿肚,聞言下意識地停住了動作:“真的?”
寧芋萱:“嗯。”
“那……”寧菲看著女兒,“可以告訴媽媽是誰嗎?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你也認識的。”寧芋萱輕抿了下唇,“謝執砚。”
寧菲:“……”
要說這段時間裡,寧菲完全沒察覺到謝執砚和自家女兒之間關系似乎有點微妙的變化,那是假的。
但兩人的性格畢竟差那麼多,寧菲總覺得可能隻是自己想多了。
此刻真正聽女兒親口承認,寧菲震驚了。
她看著女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筋膜槍“啪嗒”一聲掉在了床上,在床墊上發出“嗡嗡”的聲音。
寧菲回過神,按了關機鍵。
她抬起頭看女兒:“萱萱,媽媽……有點驚訝。”
寧芋萱笑:“看出來了。”
寧菲確認道:“你和執砚在一起了?是他追求的你?”
寧芋萱:“對。”
寧菲不由回想起之前的情景:謝執砚時隔多年第一次來家裡做客,還有後來陪她和女兒一起逛超市,吃火鍋,給她帶禮物……
她邊回憶邊問:“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那天執砚第一次來咱們家,說要投資華願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寧芋萱笑著否認:“沒那麼快。媽你忘了,那時候我才剛分手三天。”
寧菲恍然:“哦,也對。”
“那執砚來咱們家吃火鍋的時候……”
寧芋萱託腮:“那時他正在追求我。”
寧菲點點頭:“怪不得……”
她就覺得那一天,女兒對謝執砚的態度突然就有些不一樣了。
寧菲問:“你是什麼時候答應他的?”
寧芋萱:“上周末他來咱們家的時候。我本來那天晚上就想和你說的,不過出了點意外……”
意外就是寧時越。
寧菲陷入了回憶和思考之中。
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女兒竟然和好友的兒子在一起了。
在兩人認識十年,她和好友都一致認為這兩個孩子不可能之後。
見狀寧芋萱從自己床上站起來,把豆幹的包裝袋放在桌上,坐到了寧菲的身邊。
床墊的震動讓寧菲從思緒中回神,看向身邊的女兒。
“媽。”寧芋萱眨著眼睛,“那你支不支持我們?”
寧菲還沒完全從驚訝中恢復:“……當然。你喜歡的,媽就喜歡。”
寧芋萱忍不住逗母親:“誰說的?之前的那個你就不喜歡。”
她不想再提那個討厭的人的名字。
不過寧菲還是一下子聽出女兒指的是誰,瞪了女兒一眼:“那怎麼能一樣?”
寧芋萱好奇:“為什麼不一樣?”
寧菲:“執砚是個好孩子,行事有分寸,不至於像那人一樣……總讓我們家女兒哭。”
寧芋萱彎了彎嘴角,和寧菲開玩笑:“你怎麼知道謝執砚就不會把你女兒惹哭呢?”
寧菲的目光微凝:“執砚他惹哭過你了?”
寧芋萱微怔,隨即笑出聲來。
若是謝執砚聽到這句話,恐怕會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現在還沒有。”寧芋萱大發善心地幫謝執砚澄清,“不過媽你也知道謝執砚的性格,一看就不怎麼會哄人,萬一以後他讓我受委屈,讓我哭呢?”
寧菲思索兩秒:“那你就好好和他說,讓他學。哄人又不是什麼難事,就算一次兩次不行,次數多了總能學會。”
寧芋萱驚訝:“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自己懂點事呢,畢竟他現在……還挺成功的。”
從小到大,謝執砚都是同齡人中優秀的代表,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雖然母親從不會把兩個孩子和其他人作比較,但私下裡也誇獎過不少次謝執砚。
現在謝執砚又事業有成,是商界呼風喚雨的“大佬”。
寧芋萱覺得,如果她把同樣的話說給旁人聽,恐怕其他人都會覺得她要求謝執砚哄她是貪心不足。
寧菲搖頭:“再成功的男人也應該在乎自己另一半的感受,而且……”
她笑著輕點了下女兒的額頭:“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是無條件向著你了。”
寧芋萱眨了眨睫毛。
下一秒,她忽然伸手環住寧菲的肩膀:“媽你真好!”
寧菲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臉上漾起柔和的笑意:“都多大的姑娘了,還總和媽媽撒嬌呢。”
寧芋萱不撒手:“我不管,等到五十歲了我也要這麼抱著你!到時候你也不能拒絕我!”
“好好,我就你這麼個愛撒嬌的姑娘,不讓你抱還讓誰抱?哎,你手上有油,別往我衣服上蹭——”
“那你等一下,我洗了手再來抱你!”
……
用頸膜槍按摩過後,寧菲的腿舒服了不少。
十點鍾出頭,寧芋萱去二層還筋膜槍,臨出門前又順手拿上了一包沒開封的豆幹。
敲開房門時,秦曼正靠在床上讀劇本。
這次換江凝安在洗手間裡吹頭發。
見寧芋萱來了,秦曼笑笑:“我聽凝安說過了,寧菲她腿不舒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