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少將軍中毒後,我把唯一的解藥給了太子,他卻裝死來試探我對他的情意。
為了懲罰我的「不忠」,太子娶姐姐當太子妃,而我是側妃。
婚後我被姐姐百般刁難,我不僅被毀了容,還被毒成了啞巴。
太子捏著我的下頜,聲音冷涔涔的:「啞了也好,本宮不想再從你的嘴裏聽見申屠聿的名字。」
重來一次,我不顧眾人的阻攔喝下解了藥,然後嘴對嘴地給少將軍喂下去,最後我們一起被關進大牢。
在昏暗的大牢裏,我撫摸著他的頭款款而笑:「申屠聿,倘若有機會出去,你一定要去我家提親。」
他答應了我:「明天就來提親,你等著!」
可是大婚那天,申屠聿沒有來。
「你可憐她做什麼?!」
「太子數月不來這裏了,這裏早就成了冷宮。」
「側妃現在又瘦又醜,還是個啞巴,你以為還能得到太子的垂憐嗎?」
我靠在門上聽著婢女議論。
婢女雅竹拉住我的衣角,搖了搖頭:「小姐,不要聽。」
我牽唇笑了笑,慢慢靠著門板滑下來坐在地上。
仰頭看著這四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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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能自由啊?
半年前,我作為醫女隨太子出徵。
在一場埋伏中,我被敵軍擄了去。
太子蕭定羨和少將軍申屠聿潛入軍營救下了我。
可還是被人發現,敵軍巫師朝我們下毒,太子和少將軍都中了毒。
巫師被捉住後,隻拿出一份解藥,然後自爆身亡。
我握著解藥在兩人之間猶豫,最後迫於壓力和感情,將解藥給了太子蕭定羨。
拿到解藥的蕭定羨突然醒來,對我滿意道:「若芙,甚好。」
原來他在騙我、試探我。
他根本沒有中毒。
中毒的是申屠聿。
我撲過去要救申屠聿,蕭定羨卻將我拉開,劈手打暈了我。
再次醒來時我在宮中,問遍所有人「申屠聿是否活著」。
無人告知。
三日後,蕭定羨在大殿上求皇帝賜婚:「兒臣心悅素姬、若芙二人,請父皇成全。」
姐姐成了太子妃,而我是側妃。
他說是為了懲罰我的「不忠」,讓我當側妃。
我大婚出嫁那天,也是申屠聿出殯的日子。
午夜夢回,我總是夢見申屠聿那張毫無生氣而又灰白的臉,他問我為何不救他。
我在夢裏哭著求蕭定羨:「太子哥哥,救救他……求你救救阿聿……」
蕭定羨偶然聽見我的夢話後勃然大怒,不小心將燭火扔到我的臉上,我的半張臉被燒毀。
從那以後,他不再踏進側妃寢殿。
太子妃也對我百般刁難,常常喚我到太子寢殿訓話。
「妹妹總是惹殿下生氣,本宮身為太子妃,真該好好教訓一下你了。」
罰跪、掌嘴……
直到有一日,我說不出話。
太醫說我誤食了有毒草藥,再也不能說話了。
太子坐在床榻上,手指捏著我的下頜並抬起,聲音冷涔 涔: 「啞了也好,本宮不想再從你的嘴裏聽見申屠聿的名字。」
他知道我在研究那方解藥。
知道我以身試藥想救回申屠聿。
也知道姐姐往我每日的飯菜裏下藥。
此後,我變成安靜的薑若芙。
雖然我的半張臉毀了,但是我仍是傾國傾城的京城第一美人。
蕭定羨對我也是越發寵溺無度,每每宴會都帶著我,頻次甚至多過太子妃。
皇帝乃至大臣都曾提醒他:「薑素姬是當今太子妃。」
蕭定羨全然不聽,反而更加寵幸我。
「為何你還不懷孕?」
他突然在飯桌上發問。
我將咬了半口的餅子放下,食指沾了水,在桌面上寫:
【嫡子應該由太子妃……】
我還未寫完,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拂去了一桌的飯食,用力將我壓在桌面上。
「薑若芙,你是不是還想著申屠聿?!」
我望著他,緩緩地搖頭。
蕭定羨卻不信,眼底的怒火要噴出來:「申屠聿死了還讓你念念不忘。」
他開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雅竹趕緊跪下為我求情:
「太子殿下,請您息怒,側妃娘娘的身體……」
「滾!」
他大聲吼道,隨手將茶杯甩了出去。
雅竹的額頭被砸出了血,卻還是一個勁兒磕頭為我求情。
我轉過頭沖她眨了下眼,她便帶著滿臉淚痕,爬出去關上了門。
屋內一片狼藉,蕭定羨在我的身上發泄著。
他捏著我的脖子,紅著眼命令我:「叫出來。」
我呼吸不暢,淚水沁出眼角,然後簌簌落下。
我嘴角微張,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恍然一愣,手顫抖地松開,捧著我的臉一點點地吻下去。
「阿芙不哭,太子哥哥吹吹。」
這聲軟語讓我的記憶回到了十年前。
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在圍獵場上。
我身著一襲紅裝扮成男子,與眾多世子比拼,最後和蕭定羨爭搶一隻兔子。
哥哥小聲勸我:「他是太子,讓給他。」
我那時年紀小,不懂事,胸中還有一股傲氣: 「憑什麼要我讓他!」
為了搶到這隻兔子,我不顧危險地跳下馬,飛身撲過去捉住了兔子。
我摔得不成樣子,將哥哥他們都嚇壞了。
「天哪,她的腿好像斷了。」
「阿芙!!」
我抱著兔子奄奄一息,倔強地看著蕭定羨:「我捉到了……
「就是太子也要願賭服輸。」
他走過來蹲下,指尖蹭掉我嘴角的血,面帶微笑。
「本宮認輸。」
「你叫阿芙是不是?」
我點了下頭,然後在哥哥的懷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在湯池裏。
雅竹在幫我按揉身體,她見我醒來, 一陣欣喜: 「小姐,你終於醒了。」
我捏著發脹的額角,想問她我昏了多久。
又忽然想起自己是個啞巴,便低頭苦笑一下,噗通鉆進水裏。
雅竹被嚇得尖叫起來:「小姐!小姐!你快出來!」
我被她吵得腦仁更疼,鉆出水面喊道:「吵死了,雅竹閉嘴。」
什麼?
「我怎麼會說話了?」
雅竹趴在池邊,用手帕擦去我臉上的水珠:「小姐,你又在說胡話,水快涼了,趕緊上來吧。」
我濛濛地被她拉起來,擦拭幹凈後坐在椅子上,頭又疼了起來。
雅竹幫我按揉,說道:「昨天是小姐的16歲生辰,你喝了許多酒,都忘了嗎?」
16歲生辰,那不是三年前嗎?
可我明明記得被蕭定羨冷落了數月,突然又被他帶去了賞花宴。
宴會上,我因喝了薑素姬遞來的原本是蕭定羨的酒,當場毒發身亡,死在蕭定羨的懷裏。
沒想到我竟然重生了。
我激動得抱住雅竹在她的懷裏啜泣,雅竹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一個勁兒地抱住我安慰我、哄我。
過了許久我才恢復正常,認真思考起來。
上一世,在我生辰的第二日,皇帝下旨讓我陪同太子出徵。
我不能違抗聖旨,隻好想其他辦法。
晚上我向父親要了一個人,正是上一世的太子妃,庶出的姐姐薑素姬。
聽我說「要幫姐姐博個位分」,父親感動得落淚。
「你姐姐的母親死得早,她的幸福就交給你了。」 我在心裏暗暗答應:我定會讓她像上一世過得「幸福。」
出發那天。
姐姐和我同時出現,蕭定羨不由得一愣,等坐上馬車後,他問我:「阿芙,為何帶了你的姐姐?」
我抽出被他攥住的手,輕聲道:「姐姐心細又會做飯,和我一起照顧太子殿下不更好嗎?」
他揚眉笑了笑:「還是阿芙想得周到。」
到了軍營,我避開蕭定羨,找到申屠聿說話,告訴他明天應戰時小心埋伏。
申屠聿不明所以,看到我一本正經的模樣,皺了皺俊眉:「薑若芙,你怎知道會有埋伏?」
「感覺。
「你需小心。」
我不能透露太多。
「哦,你不是該關心太子殿下嗎?」他突然走近,低頭看著我的眼睛,表情帶了一絲玩味。
「還是你已經告訴了蕭定羨,順道來告訴我?」
我剜他一眼,氣得雙頰發燙。
「聽不聽由你!」
我轉身要走,申屠聿伸手攔住我:「那你為何來告訴我 ? 」
我緩緩轉身,抬頭定睛看他:「不想你死得那麼快。」
他聞言眉毛古怪地蹙起,抬起手指著我又落下,突然沉沉一笑: 「我會死得快?
「荒唐至極!
「薑若芙,你太小看我了!」
我看著意氣風發的申屠聿,想起上一世的他。
我和他同歲,是青梅竹馬,兩家之間隻隔了一道石墻。
申屠家世代武將,申屠聿也繼承了父親的神勇。
從小就顯露出調皮的性子,天天被申屠將軍追著打,每次他都翻墻到我家躲避。
有一次我要沐浴,卻突然看見湯池在冒泡,走近一看,竟然是他。
我抄起木桶將他打出房間,喊了正要離開我家去別處尋他的申屠將軍一起打他。
事後,他滿身傷痕地坐在石椅上對我控訴:「和我爹一起打我,然後又給我上藥,好狠的女人。」
我氣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在他的傷口掐了一把:
「我就是狠,對你最狠。」
小時候我們很親密,長大一些後知道男女有別,就見面少了。
申屠聿隨父經常在外徵戰,偶爾回來會給我帶禮物,都是些不好看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唯獨有一次,託人送來一個白玉發簪。
我15歲及笄那年,他打了勝仗歸來。
聽聞我和太子定下婚約,他將我堵在門裏質問「為何不等他」。
那一刻我才知道,申屠聿喜歡我。
懷著心思出了帳篷,我往太子的敞篷走去,掀開簾子看見薑素姬跪坐在榻上, 一雙素手在給太子殿下捏肩膀。
我正要退出去,蕭定羨坐起身喊住我:「阿芙,進來。」
我走進帳篷,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蕭定羨:「為何不進來?」
我低著頭回答:「我想起帳篷裏熬著一鍋湯藥,有助眠效果,要端過來給殿下。」
蕭定羨眼底露出笑意,笑得如沐春風,起身走過來牽住我的手:「還是阿芙最好。」
我忍著不適沒有抽出手,微微抬頭,看見姐姐冷漠地注視著我。
第二日,我被拉進帳篷裏製作藥粉。
蕭定羨和申屠聿在商量作戰計劃,二人言辭激烈,似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我要不時出來平息他們的怒火,這兩人本來就不太對付。
皇帝很喜歡申屠聿,對太子要求極高,常常拿申屠聿做對比。
太子自然不願被比下去,常問我他和申屠聿誰更厲害。
我每次都偏向他,他才罷休。
帳篷裏忽然安靜下來。
原來申屠聿將我昨晚告知他的「恐有埋伏」提了出來。 蕭定羨生性多疑,問他:「為何懷疑?難道你派人去當了臥底?」
申屠聿也被問愣了,匆匆地看我一眼說: 「行軍打仗多年的直覺。」
蕭定羨本就對申屠聿不喜,對他的說法更是嗤之以鼻。
蕭定羨堅持按照他的作戰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