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嚴磊就把熱水燒上了。
吃完飯,他不著急洗碗,先給喬薇把洗澡水兌好。特特地從自己的襯衫裡挑了一件最白最新的給她。
喬薇橫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把白襯衫拽走了。
喬薇洗完澡天色已經黑了,她從廚房出來,聽見父子倆坐在涼床上說話。
嚴湘抗議:“我還不困呢。”
“小孩得早點睡覺,要不然晚上狼該來了,還有大怪……”
喬薇氣死了:“喂!不許嚇唬小孩。”
她狠狠瞪他。
嚴磊訕訕。
當爹的真是討厭啊,隨口嚇唬這一句,喬薇就得花幾倍的時間告訴孩子:“不會的,人多的地方不會有狼。”
“人向哪發展,哪的動物就會變少,蒼蠅蚊子螞蟻都會變小。”
消除了無良的爹給孩子幼小的心靈造成的傷害,又講了睡前故事,喬薇依然還忿忿,忍不住問了一個巨俗的問題:“湘湘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
嚴湘躺得四平八穩地面對屋頂:“我喜歡爸爸媽媽。”
喬薇矯情了起來:“更喜歡誰?”
嚴湘:“我喜歡媽媽漂亮,我喜歡爸爸長得高。”
端水大師了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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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薇悻悻。
哄好了嚴湘睡覺,喬薇拉了燈回自己那邊。
書房亮著燈,一進去就看見嚴磊斜坐在書桌角上,長腿支在地上。
見她進來,他眼睛一亮站起來,兩步就到了門口,扶住門框向外看了看。關上門,低聲問:“終於睡了?”
讓他好等。
喬薇含笑:“睡了。”
她眼波如水,嚴磊覺得渾身都燒,拉著她就想往臥室去。
喬薇卻反手扯住了他,不跟他走。
嚴磊詫異回頭。
燈泡的光泛黃,把白色的牆都照得暈黃。
她的臉龐也好像有光暈。
喬薇稍稍用力回拉嚴磊。
嚴磊沒有絲毫抵抗,順著她的力道站到她身前。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她肯定是知道他想做什麼的,但嚴磊覺得,她現在做的不是拒絕他。
那為什麼不跟他進去臥室裡面呢?
喬薇眼中有笑意。
她踮起腳,仰頭親了嚴磊的唇。
是時候教教這個老派男人了。男人和女人不是隻有拉燈上床之後才可以親密。
兩夫妻在外面表現得像革命同志似的,這種陳腐的觀念必須打碎。
咚的一聲,嚴磊的手按在牆上,把喬薇頂在了門板上。
他不習慣在臥室以外的地方和妻子這麼親密貼合,總感覺這樣是不對的事情。
可身體自有主張。
口幹舌燥,血管發燙。
兩具身體像是兩個磁極強烈地吸引。這力量無法抵抗。
喬薇微微後仰著頭,後腦抵著門,抬頭看著嚴磊。
鼻尖對著鼻尖,呼吸可聞。身體貼著身體,熱度可感。
嚴磊低下頭去,含住了喬薇的紅唇。
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放肆,在臥室之外床榻之外的地方和妻子親熱。
一燒起來便不受控制,烈焰焚身。
大手掀開了白襯衫。
焦急,粗暴。
掌心的粗繭剌人。
呼吸漸重。
到再也忍耐不住,他握住了她的腰,輕而易舉地把她舉了起來。
喬薇抱住了他的肩膀,考拉一樣。
嚴磊託抱著她進了臥室,反腳踢上了門。
書房的燈沒拉。隔斷窗的窗簾被照得半透,臥室裡也有了昏幽的光。
男人脫了背心伏下去,肌肉明暗起伏。
喬薇卻膝蓋收攏抵住了他,輕輕地說:“那個。”
男人有一絲不甘願,低聲求她:“不用不行嗎?”
喬薇的聲音卻很堅決:“不行。”
這兩個字聽起來,倒很像從前的她了。
嚴磊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個東西。
手絹包著。因為此時這個東西跟後世還不一樣,技術非常落後,也不是一次性的。
但非得他用上,喬薇才允許了他。
男人曠了太久,到了此時已經維持不住文明世界教化,瞬息千裡地退化到了刀耕火種,原始蠻荒。
第44章
第44章
這時代不是沒有節育措施, 但是非常少人用。
這還是在鄧媽媽一力呼籲的前提下。
主要還是此時人們沒有節育的認知,男人和女人結婚成為夫妻,一胎接一胎地生孩子才被認為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
誰家沒有四五個孩子。還都是死剩下的。
但喬薇薇生了嚴湘之後不願意再生孩子, 在醫院的時候詢問了大夫有沒有什麼辦法不生,被大夫科普了這種避孕工具。
這種東西得去單位申請,她忍著羞恥讓嚴磊去部隊的衛生處申請這個東西。
當時吵了一架, 後面又夫妻冷戰,但最終嚴磊妥協了。
喬薇非常感謝喬薇薇。
的確穿越過來這些天, 她和嚴磊漸入佳境, 但也沒好到想跟這個男人生孩子的地步。
用這個做工粗糙的工具, 嚴磊的體驗必然大打折扣,但喬薇可以免於懷孕生育之苦,從而盡情地享受男女之間的快樂了。
喬薇抽氣,緊緊地扒住了嚴磊的肩膀。
嚴磊也曠得久了, 一時不敢立刻動。昏暗中兩個人急促地呼吸聲格外清晰。
書房的燈沒關, 窗簾縫隙在牆壁上投下一豎光斑。
喬薇仰頭倒望著那條光斑。
仿佛是時光的具現。
她跨過時間和歲月,甚至世界的維度, 與一個不同時代的男人嵌合交融。
她收回視線,看嚴磊。
嚴磊也在看她。
許久,他們的唇輕輕碰觸,這一下像是開了閘,引發了疾風驟雨。
這個時代國家的軍隊還是小米加步槍。
喬薇沒法想像嚴磊在戰場上得有多悍勇, 才能在這個年紀就當上團長。
男人的爆發力每一次都讓你以為他在衝刺了, 結果每一次都還有下一次。
然而遺憾的是, 有這樣強勁腰力的嚴磊似乎……隻知道一個傳教士。
喬薇:“……”
時間太長一直同一個姿勢誰也受不了, 骨頭架子都受不了。
但也不能就對嚴磊指點江山,得記得自己的定位是還在新手村, 跟他一樣。
喬薇咬了咬嘴唇,嚶嚀了兩聲。
嚴磊停下:“怎麼了?”
喬薇說:“壓得我關節疼。”
說著,手指戳戳腿根。
嚴磊猶豫:“那……”
喬薇說:“你把我腿抬一下,感覺快抽筋了。”
嚴磊照做了,關心地問:“好點了嗎?”
“好點了。就這麼抬著把,放下就疼。”喬薇說。
那……嚴磊又猶豫。
幸好喬薇說:“你繼續吧。”
嚴磊松了口氣。他也不敢把喬薇的腿放下,怕她疼。
那就這樣吧。
可嚴磊一繼續,立刻發現了奇妙之處。
不能言說。
更不敢讓她發現。
一下一下,呼吸變得更重。
喬薇又嚶嚀一聲:“腰疼。”
嚴磊忙問:“那怎麼辦?”
喬薇說:“躺的太久,讓我側過來一下。”
嚴磊頂住,讓她慢慢側過身。
喬薇發出松氣的聲音,好像腰沒那麼疼了的樣子:“你繼續吧。”
很妙。
其中妙處,嚴磊愈來愈能體味。
這真是誤打誤撞啊,他想。
原來還能這樣。
連著變換了兩次,體會到了妙處。男人天生的本能不再被壓制了。
“要不然,我看你側著也挺累的,要不然你趴著吧。”嚴磊不動聲色地試探開口。
喲,自學能力挺強。
喬薇假模假式地說:“那你怎麼辦?”
嚴磊說:“我沒事,我都成。你別腰疼就行。”
喬薇把臉埋進麥麸枕頭裡:“嗯!”
這一波三連解鎖,嚴磊仿佛發現了一個新世界。
後來是怎麼從趴著變成跪著他都不記得了。
一直到躺下,他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