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周砚吻的喘不過氣,不太懂他的激動來源於哪。
兩人身上汗涔涔的,夜色還未降臨,風掀起窗簾一角,將房間內的旖旎蔓開,褪去了些許味道。
許稚意窩在周砚懷裡喘氣,感受著他落在自己耳後的呼吸,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男朋友。”
周砚嗓音低啞應她,“嗯?”
許稚意揉了揉酥麻的耳朵,看他,“你幹嗎呢?”
周砚看著懷裡人,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什麼?”
許稚意指了指自己鎖骨處的痕跡,咕哝道:“你屬狗的嗎?你情緒這麼激動做什麼?”
周砚垂睫,看了眼她身上的紅痕,眸色沉了沉,“你不知道?”
許稚意眨巴著眼看他,她能知道什麼呀。
周砚又低頭親了下她嘴角,低聲說:“沒有為什麼。”他告訴許稚意,“想你了。”
許稚意睇他,“我們才分開不到十小時。”
“嗯。”周砚了然,“也想了。”
許稚意怔了怔,猜測他是因為自己在醫院和他說的那番話。
“是不是因為我說我想跟你去領證這事?”
周砚蹭著她臉頰,靠近她,坦然承認:“是。”
從她跟自己說這句話時候起,周砚就想抓著她親,進入她的身體,感受著她的存在,真真實實的存在,也讓自己感知,他不是在做夢,許稚意是真的說想和他結婚,和他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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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床上溫存片刻,許稚意摸著肚子看他,“餓了。”
周砚莞爾,“去洗澡,我讓阿姨買了菜,我去做飯。”
他們倆雖然隻在家住兩晚,但這段時間吃外面的食物吃太多了,兩人都不想再點外賣。周砚也想給許稚意做點好吃的給她補補。
許稚意點頭。
她重新洗完澡吹幹頭發時,周砚的晚飯差不多做好了。
許稚意站在廚房門口盯著周砚的背影看了須臾,忽然覺得自己想結婚想和他領證這個念頭,其實算不上特別突然。
她其實,很喜歡這樣溫馨的小日子。
隻是之前,因家庭影響比較深,讓她一直忽略了自己最想要最渴望的東西。
注意到許稚意目光,周砚抬了下眼,“站那做什麼?”
“看你。”許稚意走進廚房,“有沒有要我幫忙的?”
周砚:“有。”
許稚意:“哪?”
周砚指了指旁邊做好的紅燒肉,“待會幫忙把它們都吃完。”
許稚意撲哧一笑,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遵命。”
吃過飯,兩人收拾好。
時間還早,兩人也都還挺精神。
許稚意提議,“看電影嗎?”
周砚:“好。”
兩人去影音室看電影。
許稚意翻出了她和周砚演的第二部 電影,“看這部怎麼樣?”
周砚微怔,倏然一笑:“好。”
他沒有意見。
《一釐米距離》這部電影,同樣是悲劇。
隻不過這部電影,兩人沒有生離死別,隻是分開了。他們之間,隔著一釐米的距離,這一丁點的距離,誰也無法朝對方靠近。
她不敢邁出,他敢,可他不能。
這個故事其實也蠻狗血,但因為章嘉良的拍攝手法,和故事呈現,讓大家忽略了它的狗血,隻沉浸在兩個人的愛恨糾纏裡,無法自拔。
許稚意看著畫面裡的他們,忽然想起了這部電影裡的一場戲。
那場戲,是周砚帶著穿了婚紗的她在大街上奔跑的戲份。
拍攝之前,周砚看見穿了婚紗的她。
兩人沒經過章導同意,率先走戲了。
他問她,在拍這場戲之前,你是想和我接吻,還是想和我私奔。
她回答,私奔。
之後,他拉著她的走,穿梭過街巷,陽光透過茂盛的枝葉落在他們身上。
風吹過,她的婚紗和他的衣服摩擦,碰撞,她的發絲被風撩開,纏繞在他衣領處。
他們的影子在地面糾纏,他們的手十指相扣,在往前奔跑。
隻可惜,電影裡的他們,私奔失敗。
他們隻跑了一段,便被追上。
正想著,不遠處的大屏幕裡,也恰好播放到了這一幕。
許稚意看著,正想說話,周砚的聲音忽而在耳畔響起。
他低問:“小許同學。”
許稚意眼睫一顫,轉頭看他。
兩人對視一眼,周砚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戒指,直勾勾盯著她問:“明天中午到來前,你是想和我繼續戀愛,還是想和我結婚?”
許稚意和他目光相撞,輕聲說:“結婚。”
這一次,她依舊選擇後者。她想,和他結婚。
第六十六章 [VIP]
聽到她的答案, 周砚倏然一笑,“謝謝。”
許稚意眼睛彎了彎,看著他手裡的戒指, “這算是求婚嗎?”
“算吧?”周砚說:“以後再給你補一個。”
許稚意笑, “好。”
周砚將戒指給她戴上, 許稚意這才看清楚手裡的這個鑽石戒指,她眉梢稍揚了揚, 看向周砚,“這枚戒指……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周砚知道她看出了貓膩, 低頭親了親她唇角說:“三年前。”
許稚意怔了下,“三年前?”
周砚點頭。
許稚意看向他, 後知後覺明白了點什麼。
她抿了下唇,猜測問:“是……那件事發生的時候?”
她說的那件事,是她當時拍電影因投資方想對她動手動腳,她打人的事。
周砚沒瞞著她,“嗯。”
那個當下,是許稚意最慘的時候。周砚想和她求婚, 不是抱著趁人之危的想法, 他就是看不得她哭,更不想她總是拒絕自己幫忙。
那個時刻, 周砚想的是,他們結婚了,那就是一體,是比男女朋友更親密的關系, 這樣的話, 許稚意或許不會再拒絕他幫忙, 幫她處理那些事。
許稚意是個很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 即便是周砚這個男朋友,她也不太願意。
她總覺得,欠了人情要還,還人情真的太難了。
當時即便是周砚不幫忙,她也能自己搞定。
她不怕被封殺,再者,她可以找江曼琳,找盛檀的老公沈正卿幫忙。他們幾個人從小認識,知根知底,沈正卿也習慣性給她給盛檀收拾爛攤子。
隻是許稚意不想,不想開那個口。
他們倆對對方都很了解。
僵持了一段時間後,在周砚想到求婚,和她結婚的這個辦法時,許稚意忽然松了口,答應讓他幫忙了。
也因為這,周砚這個戒指再沒送出去。
聽他說完,許稚意沒忍住笑,“為什麼我答應讓你幫忙了你就不送了?”
周砚看她,“你會拒絕。”
許稚意想了想,那會他們剛談戀愛不久,她也剛大學畢業不久,確實不太可能會答應和周砚結婚。
“那你在買這個戒指的時候,沒想過我會拒絕嗎?”她好奇。
周砚自然是想過,但他是抱著孤注一擲念頭的。
他想的是,威脅許稚意。讓她要麼跟自己結婚,要麼讓自己幫她去解決那件事,反正兩者選其一。
許稚意聽他這衝動莽撞的想法,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兩個都不選?”
“怕。”周砚如實告知,“但總歸要試一試。”
那會,他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許稚意忍俊不禁。
她盯著面前的人看,彎著唇角說:“雖然我覺得你這兩個想法都有點異想天開,但還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謝謝你,包容我的任性和不講理的倔強。
周砚低低一笑,“我也有錯,不該用這樣的想法去綁架你。”
許稚意:“你最後也沒用。”
周砚捏了捏她鼻尖,低聲說:“嗯,我怕被你拒絕。”
其實並非如此。周砚買下戒指時,也是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這也是為什麼在許稚意答應讓他幫忙後,他沒再拿出這枚戒指。
許稚意在那個時候是低谷期,而他是上升期。
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同情她,可憐她才和她求婚的。
同樣的,周砚也知道她有多要強,知道自己如果衝動求婚後,她的壓力會很大。無論她是答應還是拒絕,她承受的壓力,都是周砚無法分擔的。
許稚意知道他是騙自己的,買都買了,怎麼會怕被拒絕。
她猜想,周砚是怕給自己壓力。
思及此,她唇角往上翹了翹,配合他演戲,“哦。”
周砚看她,“喜歡嗎?”
“喜歡。”許稚意說:“這戒指好看。”
她盯著上面的粉鑽看了看,“不過應該不便宜吧?”
周砚:“還好。”
許稚意不太信,“真的?”
周砚將人拽入懷裡,和她繼續看電影,如實告知,“真的。”
許稚意不太信,她總覺得自己手裡這枚戒指有點眼熟,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想了想,將戒指照片發給盛檀。
許稚意:「你有沒有覺得這枚戒指有點熟悉?」
盛檀:「???」
盛檀:「!!!」
-
十分鍾後,盛檀給許稚意發了一張新聞截圖。
三年多前,某珠寶拍賣會上,蔣淮京曾拍下過一枚幾千萬的粉鑽戒指,當時還上了娛樂新聞,很多人都在猜測,蔣家可能要跟誰誰誰聯姻了。
這事濤了幾天,便沒了消息。
看完,許稚意轉頭看向周砚,“你當時的片酬是多少來著?”
她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她跟周砚拍戲的片酬都不高。兩人是因為那兩部電影火的,但在拍兩部電影前,她是大學生,周砚還是個經常演配角的演員,片酬並不怎麼高。
在兩部電影之後,周砚的片酬也沒一下子便提上來。
周砚看了眼她跟盛檀的聊天界面,揉了揉她頭發說:“忘了。”
許稚意換了個問題,“那你買完這枚戒指的時候,身上還有錢嗎?”
她沒記錯的話,那一年周砚還買了房。這枚戒指,在買房之後買的。
周砚微頓,說道:“有。”
隻不過身上的錢確實不多了。
周砚不是個喜歡花家裡錢的人,大學起他就開始自己賺錢了。後來拍戲,他靠自己買了房買了車,溫清淑和周正遠送給他的,他全都沒動。
讓蔣淮京拍下這枚三千多萬戒指時,周砚是將當下所有身家都給了出去。剩下了一點生活費。
好在買完後不久林凱就給他接了個商務代言,沒讓他拮據太久。
但這些,他沒想告訴許稚意,也不想和她賣慘。
許稚意自然知道周砚不想多說,知趣的不再問。
他們都懂對方。
窩在周砚懷裡,她想了想說:“你說我要是拍照發給倩姐,她是不是要瘋?”
周砚挑眉,“不至於吧?”
許稚意:“我試試。”
她正欲發,想了想又作罷,“算了,讓她睡個好覺吧,明天給她發結婚證。”
周砚覺得自己的女朋友是越來越皮了。
“好。”他碰了碰許稚意的嘴角,“領證的事,想公開還是暫時不?”
許稚意思忖了會,看周砚:“慢慢來吧,暫時不公開?”
她道:“主要是一下子將這消息曝光,我怕粉絲承受不住,以後我們順其自然來往?然後再曝光?”
周砚:“好。”
他說:“明天去領證,我讓蔣淮京安排。”
許稚意眨眼,“今天盛檀還問我,要不要讓沈總幫忙。”
兩人相似一笑。
周砚說:“讓蔣淮京去吧。”
“行。”
許稚意沒什麼意見。
-
看完電影,兩人早早躺床上休息。
不知道是真的要去領證還是怎麼,許稚意大腦興奮到睡不著。
她在周砚懷裡翻了好幾次身,最後被他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