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稚意哼哼,“就是跟周砚拍我才擔心。”
萬一他身體起反應了,多尷尬啊。
焦文倩笑了會,安慰她,“這種事演員和導演都常遇到,你們倆是拍感情戲拍的少,所以覺得不好意思,我跟你說啊,之前那個誰跟誰拍床戲,兩個人都不熟,都有了身體反應好不好,這個是沒辦法控制的。”
許稚意冷冷淡淡“哦”了聲,還是覺得羞恥。
焦文倩安慰了她幾句,提醒她,“你晚點記得轉發微博啊。”
許稚意:“啊?”
她沒反應過來。
焦文倩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拍戲拍傻了?《春生》今晚在草莓電視臺播出,你記得轉微博宣傳。”
一眨眼功夫,《春生》已經要播出了。
許稚意倏然一笑,彎了彎唇說:“好的,我讓歡歡提醒我。”
焦文倩應聲,叮囑了她幾句,便掛了電話。
《春生》今晚首播,她要顧及的事情要比往常更多一些。
-
尋常的傍晚時分,新疆這天的天依舊很亮。
劇組的帳篷搭建好了,他們這群“遊客”今晚住帳篷。
關年正在監督布景,看弄完了,遇到許稚意的時候隨口問了句:“對過晚上這場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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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稚意默了默,“算是對過了。”
關年知道她在不好意思,開導道:“拍戲呢,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晚點將工作人員撤一部分,讓你們發揮自然一點。”
這話說的,許稚意更不知道怎麼接。
周砚從另一端過來,恰好聽到這麼一句。
他笑,“關導,別逗她了,她在害羞。”
關導睨他一眼,“你倒是一點都不害羞。”
周砚:“……”
他確實還好。
關年也沒多說,看兩人道:“先吃飯,你們這場戲起碼得等到十一二點再拍,現在還有時間,你們可以去車裡對對戲,爭取三場過。”
許稚意和周砚乖乖點頭。
吃過晚飯對完戲,兩人換了衣服。
許稚意的皮膚本就好,所以她拍睡覺的戲份都很真實,不會帶妝。她整個五官不需要任何妝容的修飾,就非常上鏡。
拍攝前,關導給兩人說了說帳篷裡的攝像頭都藏在哪,讓兩人演的時候稍微注意點。
兩人了然似的點了點頭。
這場戲,不能拍的太過,但又得有一些東西。
從關導喊“Action”起,許稚意便進入了角色。
談初從夜色下走入鏡頭裡,站在餘徵的單人帳篷前。
在她還有點糾結,要不要找餘徵時,帳篷的拉鏈被人從裡拉開,餘徵的那張臉出現在她面前。
兩人下午已經有了纏綿的吻,已經在一起了。
成年人戀愛,不需要太多純情。
在談初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餘徵伸出手,將人拽進了帳篷裡,壓在身上。
帳篷裡有一盞暖橘色的小燈,在頭頂亮著。
談初躺在餘徵身上,抬起眼看著他。
餘徵垂睫,目光幽深地望著她,嗓音沉沉問:“想過大半夜過來找我會發生什麼嗎?”
這是劇本裡的臺詞。
談初眼睫一顫,直勾勾盯著他這張冷峻又立體的臉。
她的視線停滯在他眼睛上,和他無聲的糾纏,而後往下,她伸手,撫摸上他英挺的鼻子。
她的手指很漂亮,白皙修長,指甲蓋上有昨晚剛塗上的櫻桃色指甲油,很是漂亮。
餘徵沒阻止她的動作,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流連。
鏡頭裡,談初的手在他鼻尖流連了許久,而後往下,摸上了他的唇。
男人的唇不厚不薄,看上去有些寡淡冷情。但談初知道,這張唇很軟,很燙。
對著餘徵的目光,她將自己的手指貼進在他唇上。
餘徵張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他伸出了舌尖,從指尖開始親吮,一直往裡,在她手指上留下湿濡的觸感,含住她的手指,舔砥。
親完手指,他湿濡的唇往裡親,在她手掌處,和手腕處都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這些,似乎都還不夠。他們對對方的渴望,超出自己的認知和想象。
第六十一章 [VIP]
拍攝還在繼續。
周砚和許稚意都是對鏡頭很敏感的人, 知道關導想要什麼,也知道他們兩人的這場戲要如何演下去。
餘徵的唇從她手腕處挪開,欺身而下, 堵住了談初的唇。
剛開始, 餘徵是主導者。
漸漸地, 談初開始回吻。
暖橘色小燈的照射下,她纖細的手臂曝露在鏡頭裡, 勾住了餘徵的脖頸。
兩人一上一下,纏綿親吻著, 鏡頭下,兩人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帳篷內, 偶有漬漬水聲傳出,讓人聽得耳熱。
餘徵吻的很兇,沒給談初一點反抗的機會。
這場吻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談初迷迷糊糊間,她的唇忽而被咬了下。
她回神,雙眸湿漉漉地看向他。
因接了一個吻, 此時此刻她的臉和唇都是紅的。
“怎……”她剛開口, 餘徵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落下,他親吻著她的耳垂, 低問:“你還沒回答我上一個問題。”
談初愣怔須臾,反應過來他的那個問題。
兩人的動作停下。
她的手還掛在餘徵脖頸上,餘徵順勢而為,將她身軀嚴嚴實實擋在鏡頭下。
兩人無聲對視著。
不知過了多久, 談初的眼睛裡多了些情緒, 她仰頭主動去親餘徵, 很輕很輕, 像撓痒似的,卻讓餘徵無法自控,心痒難耐。
她應著,含糊不清地說:“你不想?”
她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將問題重新丟還給了他。
話音落下,餘徵的聲音沉了幾分,他目光緊鎖著面前的人,眼眸幽深如墨。
他低聲問,“不覺得委屈?”
談初笑了下,親著他咕哝著回答,“不委屈。”
和他的話,在哪裡,做什麼,她都不覺得委屈。
少頃,帳篷內窸窣的聲音好像大了很多。
這回,比剛剛親吻時更甚,動靜好似更大了。
女人的嗚咽聲和男人的喘息聲傳出,讓涼爽的深夜,都多了份燥熱。
帳篷內,談初身上套著的衣服被丟至角落,鏡頭拍到她布滿紅暈的臉,拍到她精致的鎖骨。
緊跟著,挪到餘徵身上。
餘徵身上,女人的一雙手在胡亂遊走,她似有些惱,衣服脫不下。
男人低沉沉笑了聲,配合她將衣服脫下。
頃刻間,他勁瘦有力的手臂,上半身流暢的肌肉線條,全曝露在鏡頭裡。他弓著身子往下,親吻著面前的人。
他們近距離親吻的畫面被鏡頭收錄。
緊跟著,帳篷內頭頂的燈光晃了晃,突然熄滅了。
黑暗裡,曖昧在無限蔓延滋生,兩人的喘息聲更為明顯。
模模糊糊間,你能看到裡面人的動靜。男人的吻徑直往下,拉開她的衣服,低著頭往下。
不知過了多久,有男女的衣物從睡袋裡丟出。
鏡頭掃過,將睡袋裡的情欲推上頂峰。
隱約間,你似乎還能看見蓋住兩人的睡袋有起伏,裡面有勾人的男女喘息聲傳出。光是聽著聲音,你都能想象出那被子下的兩人在做什麼,做的有多激烈。
-
現場一些年輕點的工作人員,都聽得面紅耳赤。
倏地,關年出聲:“卡。”
他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松了松,緊盯著監控器下還沒動的兩人,笑說:“過了。”
這場戲,在開拍前他就跟周砚和許稚意說過,能一次過就一次過。兩人都是有演技的演員,他對他們有信心。
但說實話,吻戲和床戲不好拍,需要兩個人有默契的配合。
所以關年想的是,兩次肯定能過。誰曾想,這兩人這麼發揮這麼好,真給他一次過了。
關年掩唇咳了聲,知道這對真情侶拍這種戲不容易。
“收工吧。”
這話出來,周砚才從被子裡冒出頭,他扯過旁邊丟出的衣服套上,隨手撿起剛剛從許稚意身上脫下來的套頭衣服,將帳篷內的鏡頭全擋住,才出聲,“蒲歡?”
蒲歡和鄭元兩位助理早就在帳篷門口等著了,聽到周砚聲音才應,“砚哥,我在門口。”
“把你姐的羽絨服給我。”
蒲歡乖乖遞進去。
周砚接過,連被子都沒掀開,直接將羽絨服塞了進去。
許稚意哭笑不得,“你不是把鏡頭擋住了嗎?”
周砚“嗯”了聲,俯身親了下她的唇,低聲道:“那也不能讓他們看到你現在這個模樣。”
他不知如何形容許稚意此刻的模樣,他隻知道,誰也不能看了去。
這是屬於他的,獨屬於他的。
許稚意被他逗笑。
她起身,跪坐在睡袋上將羽絨服穿好。
穿好,她看向面前的男人,小聲問:“你還好嗎?”
周砚雲淡風輕看她一眼,捏了捏她臉頰,咬牙說:“不好也得好。”
許稚意忍笑。
剛剛拍這場戲時,她就感受到了周砚的反應。她抿了下唇,撩了撩弄亂的頭發,“那我先回車裡了。”
周砚應聲:“去吧。”
許稚意正要往外走,周砚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口罩和帽子給她戴上。
她哭笑不得,但也沒拒絕。
隔著口罩,許稚意親了下他唇角,“周老師辛苦。”
周砚睇她一眼。
許稚意走後,周砚接過鄭元準備好的冰水灌下。
喝完一瓶,他抬手搓了搓頭發,深呼吸後將寬大的羽絨服穿上,這才跟了出去。
外頭,工作人員正在井然有序的收拾。
他們訂的酒店距離帳篷拍攝處不遠,驅車大概二十分鍾就能到。
周砚出去時,關導笑看他,“看看剛剛拍的這場戲?”
“……”
周砚頓了下,無奈道:“關導,您饒了我吧。”
聞言,關導戲謔,“喲,敬業的周演員今天不敬業了?”
按照往常,周砚拍完一場戲,即便是他說過了,周砚也會到關導這邊要求看他拍完的那場戲。偶爾關導滿意了,他都會要求重來。
周砚任由他調侃,清了下嗓,一本正經說:“跟許老師一起拍的,應該不需要重來。”
關年睨他一眼,意思很明顯——你還挺驕傲。
周砚掩唇咳了聲,示意道:“我先回酒店。”
“回吧回吧。”關年拍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場戲,還是一次過,這會心情大好,“明天我們是午飯後才開始拍你們的吻戲。”
他揶揄道:“你跟稚意說一聲,十二點大家一起吃飯露面就行。”
周砚:“……”
-
許稚意先回了酒店。
拍攝前已經卸過妝了,她回酒店也就不需要再重復這個步驟了。
蒲歡跟著她進房間,幫她將行李箱要用的東西拿出來。
“姐。”
蒲歡小聲問她,“跟砚哥拍這種戲是什麼感覺呀?”
許稚意沒應。
蒲歡嘰嘰喳喳說:“你不知道,你們倆在裡面拍的時候,現場好多工作人員都臉紅了。”
許稚意“哦”了聲,倒在床上想了想,“也……也還好吧。”
但說實話,她也是第一回 拍這種尺度的電影。
蒲歡還想要說點什麼,敲門聲響起。
她屁顛屁顛跑過去開門,看到門口的人後,結結巴巴喊了聲:“砚哥。”
周砚頷首,往裡面掃了眼,“她呢?”
“在床上休息。”蒲歡老老實實回答。
周砚應聲,垂下眼說:“你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
蒲歡是個有眼力勁的人,忙不迭點頭:“好的,那你們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