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到的時候,章嘉良已經等待許久了。
看到周砚,章嘉良笑了笑,“你怎麼一點都沒變。”
周砚莞爾,看向他,“章導您不也一樣?”
章嘉良搖頭,“我哪裡沒變,老了。”他嘆了口氣,示意周砚坐下,“感覺身子骨不行了。”
章嘉良年齡其實不大,還不到六十歲。但因為他常年在外的緣故,整個人看著有些頹然,大胡渣掛著,精神氣不是很足。
周砚有兩年多沒見到他了。
當初《一釐米距離》上映不久後,章嘉良便說要出去散散心,找找靈感。誰曾想,這一找就是兩年多,他這位國際大導演,兩年多沒拍戲了。
臨走前,周砚因緣巧合地跟章嘉良見了一面。
聽到他這話,周砚心裡酸酸的。
他看著面前的大導演,好像真是老了不少。
“章導您多注意身體。”周砚看他面前的酒杯,笑說:“這個酒,今天就別喝了。”
章嘉良看他,“行,今天聽你的。”
周砚頷首,“謝謝章導給我面子。”
章嘉良瞥他,“給稚意探過班了?”
原本,章嘉良約周砚下午去釣魚的,但周砚說要先去給許稚意探班,來他這邊吃晚飯。
章嘉良從不是棒打鴛鴦的人,自然無條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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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早發現兩人在一起偷偷談戀愛的人,其實從選角的時候開始,章嘉良就知道,這兩人有戲,無論拍不拍他那部電影,他們都會在一起。
但拍了,他們會更堅定地想和對方在一起。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思及此,章嘉良捧著杯子喝了口茶說:“很久沒看見稚意了,我聽說她這兩年狀況不太好?”
周砚應聲:“是有點,運氣不好。”
章嘉良笑笑,看向窗外說:“人這一輩子啊,總有運氣差的時候,熬過來就好了。”
他看周砚,道:“否極泰來。”
周砚點頭:“我也這樣認為。”
隻要不被壞運氣時的事擊垮,那未來的路途一定平坦順暢。
章嘉良莞爾:“她在哪位導演的劇組拍戲?”
他不怎麼看新聞,也不上網,很多事都是聽身邊人說起的。
周砚:“袁明志導演那邊。”
章嘉良一愣,“電視劇?”
周砚“嗯”了聲。
章嘉良微怔,手指摩挲著玻璃杯,緘默了片刻說:“袁導拍戲也不錯。”他頓了下,笑說:“你方不方便?”
周砚一愣:“您說。”
章嘉良:“我其實,還挺想跟稚意見個面的。”
聞言,周砚毫不猶豫說:“章導,在稚意的事情上,我沒有不方便的。”
章嘉良欣慰一笑,“也是。”
他想了想,“看看稚意哪天戲份少吧,我去給她探個班,約她吃個飯如何?”
周砚:“我和她說。”
章嘉良:“行。”
這事定下,章嘉良跟周砚闲聊,“跟我說說這幾年稚意遇到的事?”
周砚:“好。”
……
在章嘉良這邊談完事,吃過飯,周砚才起身道別。
章嘉良不喜歡那些客套事,擺擺手看他,“定時間了過來接我。”
“行。”周砚答應下來。
-
回去路上,周砚歸心似箭。
他掏出手機,盯著自己和許稚意的聊天對話半晌,沒忍住給她發了幾條騷擾信息。
可惜的是,許稚意沒回。
周砚倒也不是很在意,點開下午周渺渺發來的信息看了看,面無表情回復:「沒有。」
周渺渺:「???」
周砚:「沒空給你拍。」
周渺渺:「…………你是個人嗎?」
這也太小氣了吧。
周砚:「你說不是就不是。」
周渺渺無語:「你知不知道你們倆下午又上熱搜了啊!哥你現在膽子真的有點大,我求求你,要是你跟小嫂子準備公開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行嗎?」
周砚:「為什麼。」
周渺渺:「賺錢啊!!這種勁爆的大料,不值得爆出去賺錢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吧。」
周砚:「不懂,安心學習。」
周渺渺:「。」
周砚沒多和周渺渺聊天,很快便結束了對話。
鄭元借著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喊道:“砚哥,我們是回酒店還是再去片場?”
周砚思忖了會,“酒店。”
再去片場不合適。
鄭元應聲。
周砚都打著給段滁探班的旗號來了,酒店自然也訂的是和他們一家。
鄭元開著車,光明正大進了酒店停車場。
這酒店管理不錯,沒有房卡的人不能刷電梯上樓,所以私密性還不錯。
周砚在頂樓訂了套房,徑直過去。
鄭元看他沒什麼事交代,先回了自己房間那邊。
周砚無所事事,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才等到女朋友的回復。
許稚意:「還有最後兩場戲,你回酒店了嗎?」
周砚:「嗯,要不要我去接你?」
看到周砚這話,許稚意自然是想的,但她覺得就今天這情況來看,劇組周圍應該會有很多狗仔和粉絲。
想到這一點,許稚意拒絕了。
許稚意:「算了,下回吧。我待會就回來了。」
周砚:「行。」
-
拍完最後兩場戲,許稚意匆匆忙忙換下戲服,拽著蒲歡往外走。
“走走走,回去啦。”
蒲歡看她這樣,忍俊不禁:“姐,你也太喜形於色了。”
許稚意挑眉:“有嗎?”
她一本正經說:“收工了我高興呀。”
蒲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許稚意睨她一眼,強詞奪理說:“你知道什麼呀你知道。”
她朝她伸手,要明天的戲份安排。
蒲歡遞給她。
許稚意一看,眼睛亮了亮,“明天十點半才有我的戲啊。”
“……”
蒲歡緘默三秒,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讓砚哥小心點。”
許稚意看她。
蒲歡摸了摸鼻尖,“別留下痕跡。”
許稚意耳廓一紅,沒好氣瞪她一眼,“說什麼呢。”
蒲歡:“你反正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這麼久沒見面的小情侶,幹柴烈火很正常。
蒲歡早就明白了。
說真的,要換作是她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她估計每天都會滿腦子黃色廢料。
思及此,蒲歡再次嘆氣:“姐,我也想談戀愛,你說我過年前有希望嗎?”
許稚意算了算,現在距離過年也就兩個月時間了。
她搖搖頭,如實告知:“我覺得沒有。”
蒲歡卒。
到酒店樓下,許稚意慢悠悠地給周砚發消息。
許稚意:「周師傅~」
周砚:「到。」
許稚意:「在房間?」
周砚:「嗯,你上來還是我下去?」
許稚意:「我上去吧,我那一層全是劇組的演員。」
周砚:「等你。」
許稚意先回了自己房間,本來,她想洗個澡再上去的。
可轉念一想,她什麼樣子周砚沒見過呀?
想到這,許稚意作罷。
走到電梯門口時,許稚意才想起周砚沒給她房卡,她去不了他那一層。
許稚意挑了下眉,正欲給周砚發消息,面前的電梯門先開了。
“許老師。”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畔。
許稚意一愣,錯愕抬頭。
周砚正靠在電梯裡,姿態慵懶地望著她,“走嗎?”
許稚意眼睛一亮,壓著上揚的唇角,“走。”
她邁進電梯,還沒靠近,手先被周砚攥緊。
許稚意感受著他寬厚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無聲地揚了揚唇。
“周老師。”
她小聲:“半分鍾不到,你就不能等等再牽?”
周砚“嗯”了聲,嗓音沉沉道:“不能。”
他偏頭,唇瓣擦過她耳畔,明目張膽說:“等不了。”
他著急。
這個點,用電梯的人少。
兩人順通無阻抵達頂層。
頂層豪華又奢侈,套房比許稚意那邊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隻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觀賞,先被周砚抱著坐上了門側的鞋櫃,他滾燙的唇貼近,吻落下。
許稚意眼睫一顫,下意識抬手,勾住他的肩膀。
和蒲歡所想的一樣,小情侶太久沒見,都有些心痒難耐。此時此刻,他們隻想跟對方擁抱,接吻。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更有利的表達出自己對對方的思念。
周砚吻的很兇。
許稚意嗚咽了聲,舌尖剛試探地探出,就被他抓住,輕輕咬了下。
頃刻間,酥麻感遍布全身。
周砚勾著她的舌尖,深入地往裡探。
他舌尖舔砥過她的貝齒,一次又一次,讓她發不出聲,隻能被迫承受。
……
吻了不知道多久。
在許稚意要喘不過氣來時,他才稍稍溫柔了些許,給她喘氣的空間。
可頃刻,他又再次吻下,堵住她的唇。
兩人分開時,許稚意的唇是紅腫的。
周砚的唇上,也沾上了她的口紅。
房間內開著燈,周砚目光灼灼地看她,看面前這張擾的自己靜不下心,讓他魂牽夢縈的臉。
他抬手,指腹擦過她唇瓣,拭去留在上面的水漬。
許稚意眼睫一顫,下意識張嘴,咬住了他手指。
周砚眉峰稍揚,目光深邃:“松嘴。”
“不松。”許稚意含糊不清道:“周砚。”
“嗯?”周砚挑眉,嗓音低啞道:“怎麼了?”
許稚意抬眼,撞進他幽深的眸子裡。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許稚意隱約覺得,他眸底深處,有壓抑的情欲。
兩人眼神糾纏須臾。
許稚意默默地往後撤開,直覺危險。
她不能再撩周砚了,再撩下去,明天估計都去不了片場。
“想你了。”許稚意當著他的面說:“我們今晚做什麼?”
這個問題,周砚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