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總算發生在她鬱璐的身上了?可那郭總今年都四十歲,地中海,啤酒肚,這樣的霸道總裁……呃,還是算了吧。
見鬱璐反問,凱麗姐也皺起眉頭:“我還想問你呢?這事我作為你經紀人都不知道,郭總那樣的大忙人,怎麼會知道你的事?”
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什麼,凝眸盯著鬱璐:“上次我就聽人說,你好像跟蕭少認識?難道是真的?”
凱麗姐也隻是聽人提了一嘴,但又覺得不大可能。
如果鬱璐認識蕭少這麼一棵大樹,哪至於進娛樂圈兩年多,還是個十八線開外的小糊咖。
聽到蕭斯宇這三個字,鬱璐的表情就有些微妙的變了,悻悻看了一眼身側的沈靜姝,她含糊其辭道:“算是……認識吧,但不熟!”
凱麗姐還想再問,鬱璐忙不迭轉移話題:“凱麗姐,咱們還是先進去,看看那個嫌疑人是怎麼回事吧。”
的確,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這案子結了,凱麗姐便壓下心頭疑惑,跟鬱璐她們進了派出所。
潑油漆、丟死老鼠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猥瑣男,楚晴的狂熱激進粉。
凱麗姐一見到這個猥瑣男,頓時有了印象,一臉嫌惡道:“這男的我認識,是個死變態,之前楚晴還在我手下,有一次商演活動現場,他衝上去就要強吻她,可把楚晴惡心壞了。”
沒想到他竟然又找上了鬱璐。
鬱璐聽到凱麗姐說的這事,再看這個男人油光膩膩的龅牙臉,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慘了。
起碼她隻是被死老鼠惡心,可楚晴是實打實被這猥瑣男給惡心到。
有監控視頻這樣的鐵證,這猥瑣男對他的違法行為供認不諱。
但潑油漆和丟死老鼠,屬於尋訊滋事範疇,尚且不構成刑事犯罪,最後派出所隻給予這猥瑣男10日拘留,500元罰款處分。
對於這個結果,鬱璐雖然覺得太輕,但法律規定如此,她也沒辦法,隻好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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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警察同志道謝後,幾人一齊從派出所出來。
趁著凱麗姐去開車,鬱璐悄悄問著沈靜姝:“小姝,會不會是你家陸總把這事和蕭斯宇說了啊?”
沈靜姝想了想:“有可能,回去我問問他?”
鬱璐:“嗯嗯,問清楚些。”
沈靜姝安慰道:“如果真是蕭斯宇幫你說話了,也是件好事,起碼以後你的行蹤也能更加保密。不然再遇到這種事,那多糟心。”
鬱璐勉強擠出一抹笑:“說的也是。”
兩人說了會兒悄悄話,凱麗姐那邊也開車過來:“鬱璐,你這邊事處理好了,那我就先回去。新的住所,我會盡快給你安排,至於這段時間,你的住宿……”
沈靜姝適時道:“我有套房子空著,可以讓璐璐先住著。”
凱麗姐放下心來:“那就好。”
又多看了沈靜姝兩眼,笑得客氣:“沈小姐,我之前也在網上看到過你的消息,你本人比視頻和照片還要漂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進入娛樂圈?”
沈靜姝毫不猶豫拒絕:“不了,我和娛樂圈不適合。”
如果說之前她就對娛樂圈毫無興趣,這次親眼目睹鬱璐的經歷,更是對那個表面光鮮亮麗、內裡汙七八糟的娛樂圈避之不及。
見沈靜姝拒絕的如此幹脆,凱麗姐也不再勸說,隻惋惜地笑笑:“可惜了,畢竟沈小姐的顏值和氣質,在娛樂圈裡很少見,如果能出道,一定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星路。”
又客套了兩句後,凱麗姐開車離去。
沈靜姝則是陪鬱璐回清風公寓收拾行李,搬去天河小區。
與此同時,錦園。
“滾滾滾,要娶媳婦要結婚,找你老子要錢去,找我個老頭子做什麼?”
陸老爺子沒好氣地看著長孫陸子璋,一臉恨鐵不成鋼:“老話說得好,娶妻要娶賢,你倒好,自個兒屁本事沒有,還找了個跟你一樣愛慕虛榮的女朋友,我看你這輩子,算是完蛋了!”
陸子璋被罵得冷汗連連,但一想到葉雯雯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可憐模樣,隻好硬著頭皮,低聲下氣對陸老爺子哭道:“爺爺,我知道我沒阿晏那麼有本事,可我畢竟是您的親孫子,雯雯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咱們陸家的血脈,是您的親重孫,難道你舍得見她把孩子打了嗎?”
“就你這頭蒜,還想威脅我?”
陸老爺子不屑地冷哼:“我可不管,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的,你得負責。如果你負不了責,她打了孩子,我就打折你一條腿!”
陸老爺子可是當過兵,上過戰場,手裡真沾過人命的,這警告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極具威懾,陸子璋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腿。
他本來想向老爺子要些金錢資助的——
別看老爺子穿著樸素,但每年的退休金、退役老兵補貼金,再加上平時叔叔嬸嬸給的孝敬,雜七雜八的,也是有個小金庫的。
卻沒想到老爺子心腸如此冷硬,對雯雯肚子裡的孩子半點憐憫都沒有。
在老爺子這裡騙不到錢,陸子璋能灰頭土臉的從書房裡滾出來。
思來想去,他決定再去找賀珍,賣賣慘,沒準老娘心一軟,買婚紗的錢就來了呢。
可賀珍這會兒不在家,和幾個牌搭子打牌去了。
懷著一肚子煩悶,陸子璋隻好開著車,打算去公司求陸洪霄。
人到了陸洪霄辦公室,陸洪霄卻不在,問過秘書才知道今天下午相關部門的領導來訪,他去接待領導去了。
秘書知道陸子璋的身份,見他進了陸洪霄的辦公室,也沒阻攔,默默端上杯咖啡,就先退下。
陸子璋翹著二郎腿在陸洪霄辦公室等了一會兒,半杯咖啡下肚,還不見人回來。
他這邊耐心也所剩無幾,起身正準備離開時,眼角餘光瞥見辦公桌上,那被文件遮掩一半的轉賬單和幾張待籤名的支票。
腳步驟然頓住,他走向辦公桌,盯著那些支票,心跳忽的加速……
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手機屏幕上是自己太太剛發來的消息:「我和璐璐在天河小區收拾東西,晚上和她在外面吃飯,應該還要看場電影,大概10點左右回家吧。」
晚上10點。
這樣算起來,時隔22個小時才能再次見到她。
陸時晏斂眸,她都沒和他一起去過電影院。
“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
薄唇吐出這個字的同時,他輕敲屏幕,回復著手機那頭:「嗯。」
王秘書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匯報:“陸總,五分鍾前,榮和有一筆三百萬的支出,收款方為個人賬戶。”
他邊說邊亮起平板電腦上的轉款明細。
陸時晏淡淡瞥了一眼,眉宇間浮現一絲冷淡嘲意。
蠢貨。
王秘書察言觀色,也猜到幾分陸總的想法,心裡深表贊同,這私人賬戶的大額轉賬這麼明顯,也虧得那位陸大少爺幹得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放在之前,陸總沒盯著榮和建築,這筆錢沒準後期糊弄糊弄,也能圓上去。
可現在陸總已經盯上了榮和,這筆支出可不要太明顯。
“陸總,那接下來……?”
骨節分明的長指在光潔的長桌上敲了兩下,而後響起男人不緊不慢的聲音:“叫銀行經理給我伯父打個電話,提醒他有筆異樣支出。”
王秘書微怔,心頭暗道,看來陸總還是顧念幾分親情,想給大房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彎腰低眉:“是。”
就在王秘書退出辦公室時,老板的聲音再次傳來:“一有動靜,及時匯報。”
王秘書躬身:“好的,陸總。”
辦公室門合上,很快又陷入靜謐之中。
陸時晏從桌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鋼筋水泥鑄成的城市森林,給蕭斯宇那邊撥了個電話:“幾點航班回滬城,晚上約個飯,有事和你商量。”
當天傍晚,陸洪霄收到銀行提醒後,坐在沙發椅上冷汗涔涔。
一問之下知道陸子璋來過,立刻打電話過去,厲聲罵道:“你賊膽包天啊,三百萬啊!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陸子璋早知道事情瞞不過陸洪霄,每一筆大額轉賬銀行那邊都會跟財務電話核實,現下接到這個電話,他立馬求饒:“爸,這筆錢我已經花出去了,現在你要我還,我也還不上了,你隨便做個賬幫我糊弄過去吧。”
陸洪霄和賀珍都是會計出身,在賬面上做文章,於他們而言並不算難事。
縱然如此,聽到親兒子叫自己做假賬,陸洪霄還是氣的血壓飆升:“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畜生,見天的給老子找麻煩!你看我回去不抽死你!”
陸子璋錢已經到手,死豬不怕開水燙:“您老就當是為你孫子出份力氣吧,要是覺得做賬麻煩,不然您自掏腰包,把錢補上去,爸,我知道你瞞著媽藏了不少私房錢的。”
陸洪霄氣結:“你…你個混賬!”
陸子璋那邊不再多說,“啪”一下掛了電話。
陸洪霄一張臉漲得通紅。
這時,辦公室座機又響了起來,銀行人員再次打電話過來核實那邊款項。
想到陸子璋方才那些話,陸洪霄沉吟一陣,悶悶答道:“這筆款子沒錯。”
至此,父子倆還隻當這是件尋常小事。
卻不知電話掛斷後沒多久,動靜就已傳到另一頭。
夜色迷離,華燈璀璨。
高級會所包廂內,王秘書匯報完榮和那邊的情況,畢恭畢敬地退下。
陸時晏斜斜地倚坐在沙發上,單手託著杯PiperHeidsieck,忽然低笑出聲。
才下飛機不久的蕭斯宇手拿刀叉,坐在高腳椅上吃牛排,冷不丁聽到好友這麼一笑,背脊驀得發寒,努嘴道:“你這伯父膽子挺大,中年叛逆啊?做假賬也不怕吃牢飯?”
陸時晏淺啜一口酒水,神色淡漠:“他精明得很。”
蕭斯宇不予置評,繼續吃著碟子裡的牛排,這一天飛來飛去的,這會兒餓得不輕。
不多時,清清淡淡的嗓音又在屋內響起,“最近我那堂兄缺錢缺得厲害,你認識的朋友多,找個人,帶他去澳城。”
“……?”
蕭斯宇微怔,猛地將嘴裡的牛肉咽下,詫異打量著沙發上的好友:“會不會太狠了點?”
陸時晏慢悠悠撩起眼簾,眸底漆黑如墨:“我給過他們機會,他們自己不珍惜,欺上瞞下,拿我家當冤大頭。”
晦暗不明的光線下,他抬起酒杯一飲而盡,俊美的臉龐越發冷峻:“貪得無厭也就算了,但手伸的太長……”
稍作停頓:“那就隻能剁了。”
蕭斯宇皺了皺眉,輕聲道:“弄去澳城簡單,不過,阿晏,你真想清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家怕是要鬧起來。”
陸時晏聞言,眸色深暗。
要的就是鬧起來,大鬧特鬧。
空酒杯被服務員收走,調酒師又端上一杯新酒。
“他若真改邪歸正,就不會上鉤。”
陸時晏抬手接過,輕晃著精致的酒杯,語氣聽不出情緒:“權當一場考驗。”
蕭斯宇挑了挑眉,心說爛賭鬼怎麼可能真的戒賭。
但阿晏的性情,他也清楚,真打算對付一個人或一件事,冷血狠辣,毫無情面可言。
不然商界那些老油條,怎麼一聽到要跟陸氏集團小陸總打交道,個個都噤若寒蟬,如臨大敵呢。
和陸時晏認識這麼多年,蕭斯宇也看出來,他這回是真被惹到了。
隻是他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導致阿晏動怒。
如果是挪用公款,區區三百萬,也不至於做的這麼絕吧?
懷著滿肚子好奇,蕭斯宇探頭:“阿晏,你伯父家到底作了什麼死啊?說來聽聽唄。”
陸時晏不冷不淡斜他一眼:“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