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婚婚欲寵》, 本章共3494字, 更新于: 2024-11-12 17:42:42

  沉重的實木門關上之後,他才緩聲道,“姑姑在多年前,不顧爺爺奶奶反對,嫁了個M國人,跟家裡決裂了。”


  沈靜姝驚愕,剛想說就因為這個。


  話到嘴邊,忽然想起,陸爺爺是經歷過慘烈戰爭的人,他親眼目睹那麼多戰友死在M國人的飛機大炮之下,又怎麼去接受自己的女兒嫁給M國人。


  陸時晏眉眼疏冷:“也許對我們來說,這是件很平常的事。但爺爺他……有他自己的觀念和想法,家裡人誰也勸不動。”


  沈靜姝點了下頭:“嗯,一輩人有一輩人的觀念。”


  陸時晏深深看她一眼,“姑姑的事,在家裡算個禁忌,尤其對爺爺來說,誰引這個話題,你都別搭理。”


  沈靜姝一臉認真:“我知道的。”


  回答完之後,她隱隱約約又從陸時晏方才那句話裡,聽出點別的意思。


  難道他覺得她是那種很容易被欺負的人嗎?


  在心裡這般想了想,她也沒問,隻打量著眼前的臥室。


  面積寬敞,光線明亮,裝修得很有格調,還有個視野無敵的觀景陽臺,走出去,正好對著陸家的後花園。


  盛夏時節,花園裡綠瑩瑩的植被修剪得藝術品一般,還有一面白牆爬滿了紅色薔薇,朵朵綻放的花瓣,在式微的落日餘暉下,染上愈發嬌豔的顏色,微風輕拂,送來陣陣馥鬱的清香。


  沈靜姝看得有些出神,直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陸時晏開了門,女佣畢恭畢敬道:“二少爺,子瑜小姐和夏怡小姐回來了,太太請你們下樓吃甜點。”


  陸時晏眉頭擰起,默了兩秒,他回頭看沈靜姝:“肚子餓了麼?”


  沈靜姝猶豫一瞬,而後搖頭:“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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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時晏從她這猶豫看出來,大概是餓了。


  經過這三□□夕相處,他對她對生活習性也有些了解。


  她習慣少食多餐,正餐吃到六七分飽,正餐之外肚子餓了,就吃些堅果、水果、蔬菜幹之類的。


  上次陪她去超市買東西,她囤了很多堅果,像是小松鼠囤過冬糧食般,統統放進她的練功房裡。


  “拿一份甜點送上樓。”陸時晏這般吩咐著,並沒有下去的意思。


  女佣垂頭應下,離開門口。


  ……


  陸家老宅,一樓餐廳。


  聽到樓上的答復,賀珍便讓女佣拿了一份法式烤布蕾、一份聖諾黑香緹泡芙塔,兩杯柳橙汁送上樓。


  陸子瑜坐在中島臺前,手拿著刀叉,很不高興道:“這些甜點是夏怡姐姐家特地請來的法國甜品大師做的,二哥也真是的,吃了人家蛋糕,也不下來打個招呼。”


  賀珍覷著夏怡尷尬的臉色,悄悄瞪了陸子瑜一眼,“你少說兩句。”


  又轉過臉,笑吟吟對夏怡道:“你別介意哈,阿晏他帶靜姝在樓上休息,估計這會兒小倆口有事在忙,這才沒下樓。”


  夏怡輕搖了下頭,“不介意,本來這一盒蛋糕,也是要送給葉阿姨嘗嘗的,時晏哥哥想吃也沒關系。”


  賀珍點頭說是,看了眼牆上掛著的復古吊鍾,“今天阿晏和靜姝留家裡吃飯,你葉阿姨估計也快回來了。夏怡,不然你也留在家裡用頓便飯吧?”


  夏怡一聽,忙拒絕道:“不了,你們的家宴,我怎好打擾。”


  說完,她也不再多留,從高腳椅起身:“賀伯母,子瑜,那我就先回去了。”


  陸子瑜將手中銀質甜品勺放下,“夏怡姐姐,你這麼快就要走了?不然還是吃完晚飯再走吧。”


  夏怡抿唇,她也沒想到今天這麼巧,正好撞上陸時晏和沈靜姝回來。


  他們倆新婚燕爾,現在一定如膠似漆,甜甜蜜蜜的,自己留下來做什麼呢?看他們秀恩愛,自找不痛快嗎。


  “我還是先回去了。”夏怡維持著嘴角的弧度。


  見她堅持,陸子瑜道:“那我送你出去。”


  夏怡沒拒絕,兩人說著話往外走。


  陸子瑜看出她情緒低落,挽著她的手安慰:“我們都沒想到二哥竟然會閃婚,也不知道那沈靜姝到底給二哥灌了什麼迷魂藥……夏怡姐姐,你也別太傷心。在我心裡,你比沈靜姝好多了,如果能選的話,我肯定要你當我的嫂子。”


  夏怡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可惜,沒有如果。


  兩人走到門邊,剛好一輛黑色豪車駛了進來。


  陸子瑜定睛一看,“是我叔叔和嬸嬸回來了。”


  夏怡連忙整理好表情。


  等到陸維震和葉詠君夫婦走過來,夏怡客客氣氣打招呼:“陸叔叔,葉阿姨。”


  陸維震神情平淡地應了聲,葉詠君態度則較為和藹,與夏怡聊了兩句。


  知道夏怡才來沒多久就要走了,不禁柔聲道:“留下吃個飯吧。”


  夏怡還是拒絕了:“葉阿姨,下次吧。”


  葉詠君也不勉強,隻是目送著那道綽約的身影遠去,到底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維震皺眉:“好好地嘆什麼氣?”


  葉詠君抻了抻衣袖,淡然道:“多好一孩子,我打小看著她長大,一直盼著她能成為咱家兒媳婦的,可惜了……”


  陸維震:“阿晏已經和靜姝結婚了,這種話說出來還有什麼意思?你待會兒可別在他們面前說這些。”


  葉詠君挑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心裡有數。不過是在你面前感慨一聲而已。”


  說到這,她搖了下頭:“不過阿晏這孩子,我是越來越搞不懂,他最後怎麼選了個小演員——還是唱戲的。”


  陸維震沉默,半晌才道:“隻要他們兩人相處得好,我們做爸媽的,別插手,別多嘴。”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錦園別墅燈火通明。


  今晚陸家人來得格外齊全,陸老爺子興致頗高,還拿出他珍藏的好酒,往桌上的男人每人跟前都倒了一杯。


  璀璨的水晶吊燈之下,白酒裝在晶瑩剔透的玻璃裡,折射出明亮的光澤。


  男人們倒了白酒,賀珍也叫佣人從酒窖裡取來紅葡萄酒,供女士們飲用。


  當女佣將紅酒杯遞到沈靜姝面前時,她訕訕地接過酒杯,眼底卻泛起一陣為難。


  為了保護嗓子,她是不沾煙酒的,甚至連濃茶、咖啡那些,也不會沾。


  前兩天婚宴,給賓客敬酒時,她杯中裝的也是紅葡萄汁,並非酒水。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如果她不喝的話,會顯得很掃興吧。


  “來,趁著今天大家來的這麼齊,我們碰個杯,歡迎靜姝成為我們家裡人,祝她和阿晏天長地久,百年好合。”


  陸老爺子先舉杯,很是痛快地幹了一小杯白酒,呲了一口涼氣,咂舌道:“這酒喝得痛快!”


  桌上其他人也紛紛舉杯喝酒。


  沈靜姝盯著那三分之一杯的高腳紅酒杯,遲疑兩秒,還是拿起,送到嘴邊。


  淺淺抿了一口,那股微酸的酒意就在舌尖彌漫,她眉頭輕蹙。


  實在是喝不習慣酒,不論是啤酒、酒精飲料、白酒、葡萄酒,她都接受不了,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奶奶做的酒釀圓子,這個她倒是能喝上兩碗。


  陸子瑜見沈靜姝的酒杯幾乎紋絲不動,揚聲道,“二嫂,你這是要養多少魚啊?”


  沈靜姝微愣,用點沒懂她這話的意思。


  一側的陸子璋解釋道:“她是說你杯中酒還剩很多。”


  沈靜姝明白過來,不好意思笑笑:“我平時不怎麼喝酒的,所以喝得慢。”


  陸子瑜道:“這是我叔叔藏在酒窖裡的特級葡萄酒,一瓶得上萬美元,你之前應該沒喝過這麼貴的酒吧。”


  沈靜姝笑:“嗯,的確沒喝過,今天是沾了爸爸的光。”


  陸子瑜:“……”


  她怎麼答得這麼幹脆,叫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維震溫聲笑道:“一家人,什麼沾光不沾光的,你要是喜歡喝,改日有空叫阿晏帶你去我們家酒莊玩。”


  沈靜姝心說,她不喜歡喝酒的。


  面上卻還是端著客氣的笑:“好。”


  陸時晏在一旁,將她滴水不漏應付的模樣盡入眼底,淡漠的眸光裡流露出些許說不上的不悅。


  不多時,陸老爺子和陸洪霄、陸維震兩兄弟喝起酒,女人們也都端杯,品嘗起紅酒。


  沈靜姝拿著酒杯,又淺喝了一口,柳眉克制不住地皺起。


  陸時晏湊到她身側,壓低聲音:“不想喝就別喝。”


  怎麼能不喝呢。


  她混在他們當中,本來就夠格格不入了。


  纖長的眼睫輕垂,她眼眸彎起,故作輕松:“沒事的,喝一點沒關系。”


  陸時晏濃眉蹙起,在她嫣紅的唇瓣再次碰到杯口之際,他伸出手,拿過她手中的紅酒杯。


  薄唇碰到那沾著淺色唇印的杯口,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除了幾個喝酒的男人,女眷們都瞧見他這舉動。


  葉詠君默不作聲,隻朝小倆口淡淡投去一眼。


  賀珍則笑道:“阿晏怎麼把靜姝的酒喝了?”


  陸時晏:“嘗嘗看。”


  賀珍:“你想喝的話,叫佣人再倒一杯好了。”


  陸時晏:“不用,嘗過了。”


  “那靜姝,再加點?”賀珍問。


  陸時晏覆住紅酒杯,語氣很淡,“她不能多喝。”


  賀珍啊了聲,“這樣啊?半杯紅酒都喝不得?”


  沈靜姝笑意有些尷尬,陸時晏替她答:“她量淺,伯母可別叫她醉了,不然夜裡還得我來照顧。”


  話說到這份上,賀珍自然不會再勸酒,隻打著哈哈,叫他們多夾菜吃。


  眼見這杯紅酒的困境,被陸時晏三言兩語化解過去。


  沈靜姝不由側眸看向他。


  恰好陸時晏也在看她,可在觸及她的視線後,又神色平淡地將臉轉開了。


  卡在喉嚨裡的一句謝謝,憋了一整頓晚飯,直到從陸家離開,上了勞斯萊斯後,她才朝他說了出來。


  “開始在酒桌上,謝謝你幫我。”


  光線晦暗的車廂內,陸時晏長指輕揉眉骨,嗓音因著酒醉,染上性感的沙啞:“不接受。”


  沈靜姝怔然,詫異看他。


  陸時晏稍稍坐直身子,英俊的眉宇間透著幾分不同尋常的淡漠:“從現在開始,不再接受任何口頭感謝。”


  見她美眸氤氲著迷茫,他攬過她的腰肢,將她帶向自己,薄唇覆在她耳側,一字一頓道:“今晚,你來動。”


第24章


  說是叫她來動,可堅持不到10分鍾,沈靜姝就徹底沒了力氣,最後主導權還是落到陸時晏的掌中。


  他今天情緒好像有些不對,隱約透著股冷漠的戾氣,動作相較前三天也明顯更兇。


  沈靜姝想不通自己哪裡招惹了他,她隻能想,或許他在其他事上遇到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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