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超得給人家造孩子的時間嘛。
不過他正欲告辭,蘇琳琅又問:“你們是怎麼計劃的,準備什麼時候行動,方便告訴我的吧。”
程超坦言:“當然不方便,而且任務時間隻有閻王二位局長知道,他們隨時發號施令,我們隨時出發。”
頓了頓,又說:“不過據我推測,公安方面應該也是在等線人的消息,因為阿霞同志在毒販的船上具體在做什麼我們並不知道,而且她要聯絡外面也不容易,茫茫公海上,她想要確定坐標,以及毒販們會在某個坐標停留的時間,這都很難,我們時刻準備著,但必須有確切消息才能出發,不然要是打草驚蛇,阿霞會死的。”
蘇琳琅想了想,再問程超:“你們有沒有調查過一個最近在深市還挺出名的港商,顧滿貫的,他跟毒品案有沒有關系。”
Megan的父親是個石油二次加工商,跟Gonda的本家,威爾士家族一樣,也是大英的老牌富翁,而Megan在上大學的時候,於稅務方面就特別精通,賀樸廷當時跟她走的近,就是為了鑽研稅務問題,畢竟跨國公司,稅務是個大問題。
賀樸廷看了看表,果然又坐穩了:“願聞其詳,傑西卡小姐請講。”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Jessica是坐在他對面的。
她穿的是一套米白色職業套裝,內裡是一件特別性感的粉色蕾絲內搭,突然欠腰,她笑著說:“是個Little Secret,我想我大概需要悄悄告訴你。”
賀樸廷下意識向後欠腰,說:“你可以說中文,[是個小秘密]。請講。”
正好陸六爺在選港姐,帶了幾個熱門港姐候選人去幫她站店搞宣傳,她遂也去現場應援,盯宣傳了。
畢竟首富太太,怕搶港姐們的風頭,她才特意穿的很樸素。
因為跟賀樸廷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她就通知菲佣把晚上穿的裙子送到了酒店。
她是在準備上樓換衣服的時候接到的程超的電話的,遂在酒店門口等著表哥。
接上表哥,倆人就一起上樓,到房間換衣服了。
蘇琳琅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直到對方伸出手,手腕上有兩道像賀樸廷一樣,被捆綁,繩子勒肉而造成的瘢痕,她才突然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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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伸手,跟這位老司令握手,說:“您當年是不是去過我們農場。”
李司令說:“有一個叫阿泰的小衛兵,用的就是從我身上扒的軍用皮帶,打了我三天三夜,要不是你們一幫女孩子送水,我熬不過來的。”
他們的緣分就是,李司令被阿泰打過。
而蘇琳琅在他快熬不過去得時候,翻牆進去,悄悄給了他一碗水喝。
那就是不忘國恥,重提國恥,且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敵人殘暴,你就比敵人更殘暴,敵人嗜血,你就比敵人更嗜血,隻有這樣,敵人才會從骨子裡害怕?
有句話,季荃和顧天祁跟賀致寰已經說過八百遍了,但是忍不住要多說一次。
那不,眼看蘇琳琅提刀,一聲喝的石田像隻被貓抓住的老鼠一般瑟瑟發抖,顧天祁忍不住就說:“賀老向來眼光毒辣,但娶到蘇小姐,是你最賺的一筆生意了吧。”
賀致寰勾唇笑,重重點頭。
當然了,他能親手剝了馬太的頭皮,挖了她的膝蓋,就可見他的殘忍。
話說,可憐賀樸旭本來雄心勃勃,想去辦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但當聽說自己要面對的是那麼一個殘忍的魔鬼時,嚇的腿都軟了。
可是他看閻局,就見閻局兩目贊許。
他心說用炸彈殺人,該比匕首容易吧。
所以他猛地掏出打火機來,朝阿霞眨了眨眼睛。
而他一掏打火機,阿湯笑了:“看來旭仔是喜歡卷在煙裡頭抽,那我來幫你卷。”
賀樸旭一邊瞄著逃跑的路,一邊眼神示意阿霞後退,就準備打著火機,炸阿湯了。
但就在這時顧滿貫走了過來,順手接過賀樸旭手裡的打火機,叼起一支煙就準備要打。
在他看來,他的二世祖弟弟不給他丟臉就不錯了,至於責任感和骨氣,在賀樸廷看來,是跟賀樸旭完全無關的東西。
蘇琳琅重又翻開了雜志,又說:“阿哥你等著看吧,樸旭早晚有一天,會讓你們都刮目相看的。”
賀樸廷再一笑,閉上了眼睛。
當然,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不靠譜的二世祖弟弟會怎麼叫他刮目相看。
而且在他看來,賀樸旭北上幾年,除了學會出老千,就沒別的長進。
賀廷樸作為軍工工程師,也隻需要給予相應的武器就行了。
而如果去的線人是個普通公安,他是不會拿出這種壓箱底的武器來的。
但因為要去的是賀樸旭,沒辦法,他就全都拿出來了,畢竟再怎麼著,也不能讓他的傻二哥出事死在毒販子手裡嘛。
賀樸旭完全不懂武器,戴上眼鏡四處看,說:“癲公,這就是副普通眼鏡吧,我沒感覺它跟別的眼鏡有什麼不同呀。”
賀廷樸倒了一杯水,又從書桌上拿起一瓶透明溶液往裡面滴了一滴,然後說:“你再看呢。”
但從星際來的蘇琳琅知道,隻要人存在,階級就存在,有錢人注定就會有很多特權,這也是不論各行各業,每個人都拼了命賺錢的動力。
不過曾為軍人,不喜歡軍人被資本玩弄,蘇琳琅就說:“以後不要了。”
正好她的電話在響,她就去接電話了。
程超本來也急,想問問賭場該怎麼辦,但一下車就被會所給吸引了。
這家會所就在高爾夫球場旁邊,五層樓,造型倒是很簡約,但是乍一看,程超就想到了一個字,貴?從外立面的大理石貼牆到花崗巖門頭,再到整體的氛圍燈,他看不懂,但他能感覺到,它的裝修肯定特別貴。
可她報的是警察學校,是要做政審的,學校打電話到她老家,結果她爸就把她去過港府的事情給捅了出來,她也就上不了警察學校了。
然後她爸向公安舉報,說阿霞手裡有幾十萬港幣,還說阿霞是個特務,反革命,要求公安抓阿霞,又告養阿霞的寡婦拐賣婦女。
就這樣,阿霞的書讀不成了,寡婦家也呆不了了,跟著她父親灰溜溜的回老家去了。
而等她再有消息的時候,就是大陸公安準備抓阿坤的時候了。
她把電話直接打給了閻局,並說自己在大毒梟阿坤的船上,要求做線人。
賀平安年齡大,穩重,得約束大家:“這事不能說出去,尤其要瞞著老太爺,也不能在媒體面前說,要說了,咱二少以後可就沒法活了。”
可他越這樣說,不就越發坐實賀樸旭的性向有問題了。
但事實真不是那樣的。
事實是,賀樸旭近兩年慢慢發現,自己好像不但能吸引異性,還能吸引同性。
所以生活中不但有很多女孩子向他示愛,還會有很多男人,隱晦的表達對他的喜愛。
Megan是真正有修養的大英貴族女性,也沒想搞砸賀樸廷的酒會。
但她向來都認為隻有大英人才擁有高尚的品德和完備的素質,而像港府,錫蘭,以及非洲的很多國家,作為大英的殖民地,原住民都是極其愚昧,野蠻,無知的。
是需要大英人來教化,教養的。
不過她原來一直認為賀樸廷跟別人不一樣。
這個斯文,清瘦,幹淨,性格和善的東方男人,不像別的東方男人一樣怯懦,膽小,庸俗,世侩,反而因為出身優渥,見識廣闊,身上有種大英人才有的貴族品質。
他雖然被個東方女性迷的暈頭漲腦的,但還是一眼就發現裡面藏著的竊聽器了。
所以他一直在玩冠帽頂端那顆用竊聽器偽裝的珠子。
輕輕彈了幾下賀樸旭的竊聽器,他說:“在八十年前,我的祖父因為熱愛瓷器,為了保護瓷器,歷盡千辛萬苦,不遠萬裡,把數以萬計的東方瓷器運送到了大英,那是他的偉大功勳,也是我們亨特家族的榮耀,以我的個人情感,並不想公開它,不過如果蘇小姐想看,我可以聯絡佳士得拍賣行,做一次巡回展覽,途中就會經過港府,到時候,我陪蘇小姐一起欣賞,如何。”
蘇琳琅側首,眼神中的遺憾瞬間被驚喜所取代:“您為了我,準備把您的文物送到港府去。”
喬治上校抱臂,再一笑,又攤手說:“你懂得,雖然像我們亨特家族的文物願意巡回展出,拍賣公司求之不得,但我是個非常害怕麻煩的人,所以,當然是為了蘇小姐您。”
因為不知道大陸的貨運能達到什麼程度,港府商人們還在觀望中。
但是,從現在開始,以賀樸廷的估算,大陸的國際海運帶給他的利潤,會佔整個海運公司的三成。
蘇琳琅一行人登船時,就看到許天璽和吳董倆在渡輪二樓,都是一臉嚴肅的,正在聊著什麼。
回頭見許婉心和保鏢們陪賀章去房間了,冰雁和樸鑄也上甲板去玩了,身邊就賀樸旭懵呆呆跟著她,蘇琳琅遂指著遠處的吳董問賀樸旭:“樸旭你有沒有發現吳董一直在背著手摁圓珠筆,你猜那是為什麼。”
吳董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性,是公司財務,也是個女強人,賀致寰都很尊重她的。
但刀才飛出去,蘇琳琅一個躍身又把它撈了回來,緊接著遞給許婉心,再問:“知不知道為什麼。”
許婉心一把抓過刀,趁著倆人距離近,抓刀的同時順勢就是一捅。
這把圍觀的賀樸鑄都氣急眼了,跳起來大罵:“劉小姐你要不要臉,你他媽耍賴?”
蘇琳琅早料到許婉心的為人,閃身避開,同時甩著刀花連步後退,說:“因為我們華國人雖然善御敵,也能御敵,但我們,哪怕軍人,也從不以殺人為樂,所以我們的刀不像你們的雷切,不是為了殺人而制的?”
許婉心看蘇琳琅後退,緊步跟上,連刀猛刺。
並給了他一個飽含著鼓勵的小眼神。
轉頭,他又對李司令說:“幾十年駐兵史遺留的駐兵孤兒們如今長大了,成了美英最好的武器,讓他們可以不費一槍一炮就搞亂港府,乃至咱們?”
所以他們不但要殖民,還要用殖二代來禍害的本土人民不得安生。
李司令把案件卷宗丟到桌子上,敲卷宗:“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去把這幫毒販子給我剿了,武器隨便申請,責任記在軍方,不要手下留情,滅了他們?”
閻局聞言一振,說:“是?”
賀樸旭站了起來,铆足了勁把手表砸過去,本來是想砸阿坤的,但就在手表要砸上阿坤的肩膀時他下意識躲了一下,隻聽轟一聲,賀樸旭傻眼了?
因為手表越過阿坤,砸向了窗外的一個毒販子,毒販的腦袋在挨上手表的一剎那被轟的稀爛,彈片四散開來,劃爛了阿坤的臉。
阿坤回頭,看賀樸旭傻愣愣站在原地,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這麼一個垃圾蠢貨給偷襲,朝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槍。
可憐賀樸旭初次當特工,剛才也是想逞能,想英雄救美,誰知他炸人不成,直接被阿坤一槍給轟飛了。
阿霞剛剛想罵賀樸旭蠢的,但見阿坤一槍將他轟飛,當然是立刻衝過去救他。
那麼新的影視項目也交給他,讓他選吧。
蘇琳琅收起劇本就準備走了,她說:“劇本我先拿回家看看,看完以後再回復你。”
季霆軒卻示意她再坐會兒,又說:“蘇小姐,樸旭快回來了吧,等他回來你通知我一聲吧,咱們兩家約個飯。”
賀樸旭短期內還回不了港府,因為大陸還是集體主義作風,電影沒徹底完成,他就每天還得待在劇組正常上班,過段時間還要再度出徵戛納去選影帝,蘇琳琅要再見他,估計得到六月份,因為他到時候要去大英評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