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拒絕她上門的,但現在又邀請她去了,應該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按理他邀請,蘇琳琅要真對瓷器感興趣,就該去的。
但她輕搖頭,卻嘆氣說:“太遺憾了,我明天就要回港府了,而且接下來好幾年,我大概都沒有機會再來大英了。”
不過蘇琳琅從走上紅毯之前就帶上話題了,因為軍情局的局長為她整理過裙子。
記者們已經拍過那個場景了。
此時再給蘇琳琅近距離拍幾張,就可以以突出女王的安保團隊的紳士風度為切入口,來做專門的報道了。
所以當她走上紅毯時,啪嘶啪嘶的,媒體的鏡頭一致對準了她,在拍她。
還有港府的媒體在喊:“蘇小姐,賀先生,看這裡。”
說回正題。
蘇琳琅早晨準備找閻局,是因為顧滿貫總在騷擾賀樸旭,還試圖拖他下水。
而此刻,李司令和閻局長一起找賀氏一家人,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而且,大陸公安不但不像賀樸旭想的那麼蠢,反而,他們從別的方面入手,把阿坤的販毒團伙,摸的比港府警察們透徹多了。
那不,帶著蘇琳琅他們進了一間會議室,閻局先遞過來兩張照片和一份錄像帶,說:“關於阿坤的販毒團伙的事,昨晚程超同志應該跟蘇小姐已經講過了,我這兒就不贅述了。不過,據我們最近掌握的消息,賀樸旭先生目前應該非常危險?”
當然了,要不是蘇琳琅有這樣的胸懷和謀略,她也當不了九龍的無冕之王。
而她這最後一招,就不說賀樸廷兄弟了,賀致寰和顧天祁幾個老爺子,也是在她說出來的那一刻才悟出來的。
他們也才清晰明白的看清,她是怎麼生生把一個稱霸亞洲的社團給打彎,打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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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庫房出來,外面空氣格外新鮮。
幾個老爺子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格外暢快,畢竟他們親眼見識了一場,也於當場吃了定心丸,知道從此,山口組將不是威脅了。
他這種手法在民間叫戲法,官方叫魔術,而在賭場上,就被稱之為是千術。
也就是出老千。
所以他就是用這種耍花招的方式過的安檢。
賀樸廷和他的四大金剛都既佩服他吧,但又有點不相信。
不相信一個安檢員會那麼不專業。
但是這一切他扔得起。
所以賀大少在此刻,在陌生的歐洲,竟然拉滿了男友力。
他比蘇琳琅能想象到的還要剛。
他轉身看一幫特工,說:“我和我太太是來為女王慶生的,我們總共經歷了兩道安檢,如果有問題,也是你們安保團隊的問題,而非我們。我們會退出的,但是我們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這是你們皇家安保團隊的失職,我會向女王寫信,告知她,今天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回港之後我也會向媒體訴說我們夫妻,女王最忠誠的納稅人在大英受了什麼樣的不公?”
拉蘇琳琅,他又用粵語說:“走吧阿妹,咱們可以離開了。”
而以錢Sir為代表的,這支隻有一個真警察的[港府阿Sir小分隊]在解決掉四個毒販後,因為大遊艇已經快沒油了,索性就把陣地轉移到巡邏艇上了。
拿掛鉤把遊艇拖在後面,他們繼續前行。
一下幹掉四個毒販,錢Sir信心暴漲,抓起毒販的對講機,就說:“蘇小姐,還有一條巡邏艇的,要不這樣,我用對講機套話,把它引誘過來,咱們幹掉它。”
還有一艘一模一樣的巡邏艇,也在這片海域遊蕩,上面也有4條AK的。
蘇琳琅也有意向,想先解決掉那條遊艇。
阿湯早知阿霞不對勁,雖然被偷襲了個猝不及防,但他畢竟是個一米九幾的精壯大漢,又瘦又小的阿霞對他構不成威脅的。
他一把拔下隻傷到皮肉的匕首,單手抓起阿霞抡圓了狠狠一甩,將她重重砸上天花板,再舉槍,那個妓女才剛剛跑到洗手間門口,就被擊中了,倒在地上了。
桌子底下的賀樸旭望著那躺在血泊中的妓女,不忍心,冒險去拉。
但他才伸手,再一顆子彈飛來,阿湯直接把那女孩爆了頭。
賀樸旭氣瘋了,他摘下手表就要砸向阿坤,不過這時砰的一聲,阿霞從天花板摔了下來,摔到了他面前。
所以,牛仔傑克和白骨爪還想借著教賀樸旭技術來揩點他油呢,但今天他們所領略的,是來自大陸,雲南,深山裡的賭技打擊,就不說拍電影了,讓賀樸旭去澳城賭場,他估計都能一戰成名,一賭成王?
不過在港,一直有一個恨賀樸旭入骨的人,他要知道賀樸旭在賭技方面那麼牛,估計得氣到原地爆炸。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六爺。
他要不是被賀樸旭坑,現在還是龍虎堂的龍頭。
而要不是蘇琳琅才是龍虎影視大BOSS,他是不會同意賀樸旭出演《賭場風雲》的。
賀氏至少需要繳一億元的罰款,否則,就會被吊銷海運許可證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剛才吳董一直在生氣的原因了。
賀樸廷準備幫大陸警方一個忙。
但是稍有不慎,他就得為此而賠一個億,吳董是財務,要做預算的,當然會生氣。
估計是害怕電話線路會被港英政府監聽,賀樸廷沒敢提前跟她打招呼。
不過他掛了電話以後,很長時間都沒有上樓來,蘇琳琅再打去電話,是賀平安接的,說:“少奶奶,樓下出了點小狀況,您稍微等會兒吧,一會兒少爺就會上樓來接您。”
蘇琳琅聽到了,電話裡很熱鬧,既有音樂聲,也有人在哭泣,爭吵的聲音。
不知道樓下出了什麼事,她雖然是賀氏主席,但沒那麼大的架子,非得情人來接才能下樓的,又想知道出了什麼事,幹脆就自己直接下樓了。
這間酒店總共六層,共有120間客房,是英式裝修風格,但是陳設裡,許天珠加入了很多東方元素,她的審美水準很高,整間酒店的硬裝雖然不夠豪華,但是有一種低調,內斂的品質感。
於一間酒店來說,衛生是重中之重,她也搞得很好,幹淨,清爽,特別舒服。
嫣然一笑,蘇琳琅對賀廷樸說:“抓緊去組裝飛機,等裝好了,咱們一起去天後廟。”
“好嘞。”賀廷樸說。
他內心有點替賀樸旭惋惜的。
可憐的錢大隊,全港所有阿Sir中最赤誠,最熱血,也最忠於港民的好警官,被他阿嫂耍的團團轉,說來還挺可憐。
話說,賀廷樸一直抱著個移動電話在聽,並不是在給誰打電話。
毒梟阿坤擁有廉價的,不要錢的原材料,他就可以加足馬力生產毒品了。
生產出來,就可以瘋狂的往港府傾銷了。
蘇琳琅把自己的推論講了一遍,才又說:“所以Jessica接近Megan,就是為了盯她的甲胺,她和喬治上校倆也是販毒團伙中不可或缺的一環,他們負責給毒梟阿坤找原材料。”
賀樸廷思索片刻,說:“喬治上校應該不會單獨那麼幹,他敢那麼幹,肯定是軍情局授意的,所以是軍情局在協助阿坤販毒。”
盯著賀樸旭的眼睛,他突然失聲:“難道她已經死了。”
賀樸旭兩手肘著輪椅,盯著季德,先是笑的戲謔,但漸漸的,眸子裡溢起一股遺憾和憤怒,還帶著幾分厭惡,再加上他唇角笑裡的苦澀,他沒說話,隻用表情就讓人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
賀致寰都被他弄懵了,說:“樸旭,你張阿姨不會真的去了吧。”
賀樸旭沒答爺爺的話,再一笑,又對季德說:“季伯父沒少夢到過張阿姨吧。”
季德的心病就是老來不安分,鬧離婚,現在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宴會在二樓,一間巴洛克風格的酒廊內。
蘇琳琅下了電梯,侍應生當然認識她這個老板,立刻迎了上來:“蘇小姐好。”
蘇琳琅徑自走了進去,就見一群侍應生手忙腳亂的在收拾什麼,還有一群人圍在一起。
等她走過去,就聽到一個特別尖銳的,女性的聲音在用英文說:“天啦,我終於舒服點了,天啦,那個味道簡直是個噩夢?”
她湊進人群,挺新鮮的,賀樸廷坐在沙發上,身上靠著一個皮膚褐黃,眼線挑的高高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還在不停的喘氣。
這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她的崇拜者搜集的一樣。
那會是誰。
販毒團伙中有個疑似蘇琳琅的[崇拜者],這也是破案的關鍵。
賀樸旭自從警以來就一直在追毒販阿坤,對他的販毒團伙也算比較了解,在來的路上,他就那個[崇拜者]考慮了幾個備選,此刻就要分析給蘇琳琅聽,讓她看看可能性有多大。
他說:“我第一個懷疑的是陳阿水,就是那個外號叫水仔的小明星,我見過好幾次,隻要你出門,他總是偷偷摸摸跟著,是你小弟吧,也是個跟蹤狂。二是斧頭幫的龍頭梁松,他被趕出九龍後在新界老家蓋了一棟樓當包租公,但他也極有可能會參於販毒,三就是陸六指和他的團伙,一幫撲街,極有可能去販毒。”
他捧文件的手在顫抖,他說:“大陸已經把阿坤定義為恐怖分子了。”
蘇琳琅正在試這艘遊艇的速度和穩定性,想等風平浪靜的時候玩一把遊艇漂移。
抽空,她反問:“怎麼,難道阿坤不算恐怖分子。”
她還是頭一回開遊艇,正在熟悉手感,掌握速度,開的難免就會晃一點。
海上跟陸地不一樣,洋流不固定,海浪也不固定。
賀章還在外面眼巴巴的等兒子了,蘇琳琅遂說:“樸鴻,飛機等到晚上了咱們再一起收拾,現在上樓,陪你阿爸待會兒去。”
賀廷樸已經去山莊待了整整一周了,一直在陪老爹,在他看來已經陪的夠久的了。
而且蘇琳琅給他講的計劃的是,他自己過關,在他過關後的第二天,由程超帶一個技術牛逼的戰鬥機飛行員來港,直接把轟炸機給開回去。
他得把尾翼裝回去,還得做調試,那是需要時間的,預估至少得要兩天。
正好這趟他回來,又發現門外有便衣在蹲守,他就說:“阿嫂,外面有便衣,這東西不好運出去吧,萬一被警署發現我已經把飛機修好了,他們會沒收的,怎麼辦。”
不過就在去年年底,喬治上校有個女朋友來港府出差,結果被客戶羞辱了不說,還被小偷偷了護照和錢包,又被酒店老板逐出了賓館,差點就流落街頭了。
對方求助到警署,賀樸旭,倆人聊起喬治上校,這才發現彼此認識。
賀樸旭很擅長搞關系的,他把喬治上校的女朋友照顧的很好,還親自為她補辦護照,專門請假,親自送她到大英見喬治上校。
這樣,他和喬治上校才聯絡上的。
賀樸廷摸索了半天,但最終還是選擇把求子符自己戴著了。
作為情人,妻子要提著長刀出門砍人,他並不樂意,但他會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