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滿貫的移動電話是被公安監控著的,所以當阿坤承諾要來,並啟航之後,公安方面的任務也就於同一時間展開行動,要做布置了。
任務的第一項就是收拾賀樸旭,然後送他啟程。
此刻,一大清早的,賀樸廷派了許天璽去安頓父母了,而在賀樸旭的房間裡,來了兩大拔人,一拔是閻局長所帶領的公安們,另一拔則是程超帶領的軍人們。
這時蘇琳琅吃完飯,過來了。
賀樸旭怕搞不定癲公,就拿不到武器,自己要丟命,發愁嘛,就站在書房門口嘆氣。
蘇琳琅笑問:“樸旭,要是樸鴻生氣,不讓你去了,那你還去是不去了。”
又說:“不想去也沒關系的,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論你怎麼做決定,這次我都支持你。”
賀樸旭默了片刻,卻問蘇琳琅:“阿嫂,那個線人,叫阿霞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的。”
阿湯,阿坤手下的No.1號馬仔。
他不但槍法牛逼,拳腳不凡,而且殺人不眨眼。
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販毒集團的下一任接班人了。
他的能力也是別的馬仔們比不了的。
就比如今天阿坤要放松一下,因為靠近大陸海域,怕碰上南海海軍,他開的是一艘皇家海軍的特戰艇,配備兩艘巡邏艇。
他無所謂的,老媽給他準備了一大箱子呢。
但在部隊不行的,因為部隊提倡的是勤儉節約,艱苦奮鬥精神。
一天一條內褲,簡直了,資本主義的靡靡之風,奢侈到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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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司令部知道後,專門交待了兵工廠的廠長,讓他要教會賀廷樸洗內褲,節省內褲,以便發揚勤儉節約,艱苦奮鬥的精神。
怕他偷懶,還把他多餘的內褲全沒收了。
他說:“隻是看看跳舞而已,我又不跟她們做什麼,你要是不想看,出去透透風呢。”
阿霞穿的工裝褲,褲兜特別多,特別能裝東西的那種。
她冷笑著從褲兜裡掏出一盒condom來,丟到了桌子上。
顧滿貫豎起大拇指,說:“阿霞姑娘可真是女中豪傑。”
她太了解男人了,知道阿坤見了女人肯定要動花花腸子,所以隨身備著condom。
賀樸旭尤其急著見癲公。
一大早就催著蘇琳琅,說要早點去。
蘇琳琅當然知道昨晚他跟顧滿貫一起去酒吧喝酒的事,她派了阿貴一直在跟蹤他的。
不過賀樸旭不主動說,她也不問,隻說:“你那麼急著見樸鴻,有什麼事情吧。”
賀樸旭還是不太自信,怯生生的說:“阿嫂,顧滿貫邀請我跟他一起出海呢,我想從他那兒搞點他賭博的證據,但我手裡沒裝備,得找癲公幫點小忙,給幾樣裝備。”
賀廷樸覺得不對,賀樸旭是在執行公務,為什麼要用私家遊艇。
他的油艇快,是因為馬力大,油耗也大,要是自己掏錢貼油,他豈不是傻。
蘇琳琅再問:“那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瘋,要緊追咱們啊。”
賀廷樸都快顛吐了,也不敢解安全帶,大聲說:“因為他是個負責任的好阿Sir?”
這就是普通人所看不到的,港府警署所面臨的困境了。
喬向娣,一個曾經被馬鳴利用來暗殺賀樸廷不成,又險些暗殺掉的站街北姑。
阿佐,她的男朋友,一個蘇琳琅隻謀面過一回的男人,也是個小混混,樂色,撲街仔。
所謂三教九流,說的就是他們了。
因緣巧合,喬向娣是蘇琳琅交給陸六爺,讓他照料著,別被馬鳴暗殺掉的。
但現在,當馬鳴因緝毒而面臨死亡,賀樸旭還想繼續他的緝毒大業時,要利用的,竟然還是北姑喬向娣。
但要說賭,他可就是行家了。
他不知道公安具體要怎麼行動,他也不知道阿霞會不會跟他走,他是完全沒有計劃的。
但是他有一點特別擅長,就是會玩賭,會玩千術,也特別擅長用千術來陰人。
那不,倒霉催的顧滿貫就被他給做了手腳,給陰了。
平常手氣賊臭的顧滿貫今天手氣居然特別好,搖骰子,他明明是想輸給阿坤的,可他隨便搖了幾搖再揭開骰筒,竟然就開出了一副順子來。
而賀氏全家,尤其是賀致寰老爺子要去南丫島拜天後,因為需要調度遊艇,還需要聯絡島上的警署一起做安保方面的部署,以保證老爺子的安全,就搞得聲勢浩大。
當然,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事情就傳到賀樸旭耳朵裡了。
他最近一段時間除了盯毒販子,就是盯著賀家人,謹防他們給大陸軍方送圖紙。
賀廷樸的籤證恰好是天後生日的後一天,而在賀廷樸臨走之前,賀致寰率全家去祭拜天後,看起來也就是很正常的祈福活動。
但賀樸旭總還是覺得那裡不對勁。
倆弟弟走了,賀大少緩緩側首,把頭靠到了妻子肩膀上,兩道星眸,默默望著妻子。
蘇琳琅看他搞的神神秘秘的,畢竟車上有司機,估計他有些話不方便明著說,遂也湊了過來,小聲問:“阿哥有事,什麼事啊。”
劉波也一腳剎停了車:“大少,您要有事的話,我下車去,你們慢慢聊。”
“我沒事,阿妹已經很累了,這都下午了她午飯都沒吃,趕緊開車回家。”賀樸廷說。
他覺得他大概有點變態了,因為妻子身上血腥味越濃,他的性趣似乎就越高漲。
袁四爺墨鏡配西服,嘴叼雪茄,看到賀樸旭上船來,老遠就說:“快看,我的親兒子來了?”
又對白骨爪和牛仔傑克說:“你們要好好教他,可不許欺負他。”
牛仔傑克玩著撲克牌,一笑,說:“哇喔,他的屁股還是那麼翹,就像那年我踢他屁股時一樣。”
袁四爺聲寒,說:“傑克,那是好人家的孩子,別在他身上搞你那套髒東西。”
牛仔傑克也屬於性取向比較小眾的那種人。
蘇琳琅遙望香江,說:“港府的販毒業越來越猖狂了,東南亞的毒販子們蝗蟲一樣的在往港府湧,你回去跟你們司令員談一談,一衣帶水的同胞,當港府被販毒業滲透,浸透,咱們大陸也就遏制不住毒品的泛濫了,必須想辦法遏制。”
程超見幾個戰友都一臉懵,豎起大拇指說:“知道為什麼就我阿妹能當首富太太啊,這就是格局,懂啊。”
貴族和門閥可以傳承,世襲,但賺錢的技能,眼光和格局很難。
港府大把人擁有固定資產,但隻有賀家永遠有充沛的現金流,是首富,就是因為賀樸廷兩口子既有眼光,還有格局。
現在是1987年,大陸漸漸有了吸毒人員,還有一些港人悄悄上大陸開賭場,毒賭雙管齊下,賺錢賺的飛起,也禍害的不輕,在給社會治安埋隱患。
但怎麼他們一說孩子的事,他就生氣了呢。
真奇怪?
且不說賀樸廷,說回蘇琳琅這邊。
賀氏國際酒店的一樓有咖啡卡座,放著輕柔的音樂,書架上擺著各種外文書籍,來這兒喝咖啡的,當然都是住酒店的客人。
畢竟一杯現磨咖啡就要二十八塊,普通的內地人還消費不起的。
她並沒生氣,接過包,還笑了笑。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警服的女人走了過來,伸手說:“小姐,請您跟我來一趟。”
其實去一趟也無妨,因為蘇琳琅這趟來,就是想測試一下,看大英皇家特工們的安保防線到底有多嚴格。
她帶著武器的,而且明晃晃的就頂在頭上。
她沒想在這兒撒野,殺人或者鬧事,就想看看,這幫皇家特工們到底能不能找到兇器。
進一步解釋:“我們正好有幾艘退役的渡輪,也是老式艦船,雖然發動機老了,不適合跑航運了,但隻要裝修好,停泊到某個地方,它就是一個巨大的人工島嶼,我可以低價轉給袁四爺,以後他就在公海開賭場。公海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單獨監管,屬於法律的灰色地帶,隻要他不販毒,不殺人,哪個國家都不好通緝他的,而且賭徒們在公海可以玩的更大,更嗨?”
看程超,再說:“在公海開賭場,還便於掩飾他幫你們做的生意,對吧?”
目前,整個東南亞海域遍布大英的萊庫戰艦,大英憑借龐大的戰艦群做物流,在亞洲販賣軍火,四處拱戰,但大陸軍方想要售賣點武器就特別難。
大陸軍方的兩次生意能做成,全憑袁四爺的走私航道。
想用人家的航道,又要砍掉人家賴以賺錢的營生當然不現實。
該怎麼說呢。
她既可愛又迷人,殺人都是那麼的藝術?
閻局還舉著望遠鏡在看。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從蘇琳琅和賀樸旭登船,到連著兩個毒販被放翻,總共不過三分鍾,不但幹淨利落,一個毒販都沒有被驚動,而且她確實為即將登上大賭船的敢死隊員們創造了先機。
他們現在開始登船,是默默的,悄悄的登船,就可以打毒販們一個措手不及了。
得,他自己收拾吧。
正收拾著,就聽蘇琳琅對電話說:“明天就來大英吧,後天跟我們一起回家算了。”
賀樸廷聽到電話裡有隱隱的,男人的哭泣聲,耳朵就像狼狗一樣豎起來了。
他太太有太多迷弟,他已經習慣了。
但他總還是比較感興趣,看是哪個不要臉的在哭。
她媽會冒險帶著她偷渡港府,那她爸就肯定有些問題,阿霞回去,大概率不會好過。
蘇琳琅問:“她來深之後是怎麼生活的。”
程超說:“據她跟警方交待的,她找了一個通行港府做小買賣的寡婦,給那個寡婦打工,來往於大陸和港府,陪著寡婦一起做生意。””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她在逃出魔窟之後,回家是她的本能。
但是家裡頭父親強迫她嫁人,她就隻能繼續逃跑,可一個小女孩在城市裡是無法生存的,她找一個寡婦去打工,倒是很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