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琅看情人面色蠟黃,也心疼了,過來扶他:“阿哥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我扶你下去躺一會兒。”
賀樸旭等的就是她這句,又故意猛拉了賀樸廷一把,說:“蘇小姐,你那小體格哪裡能扶得動樸廷呀,我來把,我攙他下去。”
賀樸廷確實怕打仗,但不是因為膽小怕死,而是怕賀氏的資金周轉會出問題,怕華國剛剛才開始升溫的經濟又會陷入停滯。
打仗會影響整個國家的經濟,人們會重新變的貧窮,那才是他所考慮的。
賀樸廷不知道他的二世祖弟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遂看妻子。
蘇琳琅隻好解釋:“一會兒膠卷就由他帶過境。”
賀樸廷再蹙眉頭,一臉疑惑,震驚,而賀樸旭扭著脖子,長頸鹿一樣看著大哥,等的就是大哥這種既懷疑,還瞧不起他的小眼神。
說話間就到機場了。
賀樸鴻提前一步到,在託運行李,看賀樸廷夫妻下了車,上前說:“少奶奶,喬治上校帶人追到機場了,正在搜查我們的行李。”
陳強尼和賀樸鴻,賀樸旭幾個現在冒充的是毒販子,是因為阿坤不敢開燈才能冒充的。
陳強尼和賀樸鴻手裡都有AK,但兩個毒販子也有,他們單手抓著繩索,槍口瞄準下面,居高臨下,隨時一梭子,哪怕陳強尼他們立刻反擊,也有人會受傷,會死。
為了不讓阿坤起疑心,陳強尼和賀樸鴻還把槍口朝下,一旦交火,他們不佔先機的。
不過應對阿坤,他們也沒準備用槍。
而且他們都隻是幌子而已。
畢竟許婉心有心機也有手腕,說不定她就能逃離石田六章的魔爪,然後繼續活下去呢。
而如果她死了還好,但隻要她活著,於馬鳴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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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手裡肯定握著很多他見不得光的髒事兒,她要落難了,就會拿那些髒事要挾他。
他要不從,她就會抖落他的髒事兒。
這件事最終會怎麼發展,蘇琳琅也不知道。
是的,許婉心剛才一直跪地裝死,除了給殺手們制造機會,就是在謀雷切刀。
同時她也在觀察蘇琳琅的出招,在找破綻,要壓軸出場,一刀KO她。
而相比於雷切整刀線條流暢,優美,鋒利,戚家軍軍刀要略短,刀式也更鋼硬笨拙。
許婉心一時沒認出來,也不認為這把刀有多厲害。
但當兩刀相接她才發現,蘇琳琅手裡那把鋼硬,樸拙的刀,硬度和鋒利似乎不輸雷切。
第99章 第九十九刀
三樓是個大甲板,沒有任何遮擋,視野也特別開闊。
而就在大高個毒販絮絮叨叨,取笑賀樸旭的同時,蘇琳琅雙手高高舉著刀,正在從甲板的另一頭往前奔跑。
按她的個頭,是砍不倒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的,身高是硬性缺陷,她的身高不夠。
不過別看這把刀很鋒利,但不是誰都能使它的。
揮刀的力道和技巧,都是蘇琳琅在農場裡不斷的揮刀砍甘蔗而練出來的。
Jessica都驚呆了。
所以這個一身黑色真絲,肌膚如雪,看上去冷豔清透的,港府首富家的太太居然是個潑婦。
大庭廣眾之下,賀氏酒店自己舉辦的酒會上,身為主人,她居然打人,打賓客。
Jessica是個文雅的,有涵養和修養的女性,今天來也隻想小小為難一下賀樸廷,以報他說她的妝醜,還嘲諷似的,送他太太的名片的無理行為,哪裡知道竟然碰上個潑婦。
但她不會打架,而且也沒有應對潑婦的經驗,不明白,這種情況下吵吵沒有用,真想佔上風,就應該像蘇琳琅一樣,直接上手?
分明很緊張的,因為他們此刻得殺兩個人。
而在他們殺完的那一刻,AK對AK,特種兵對毒販,一場激烈的惡戰將正式打響。
但賀樸旭還是抑制不住的想廢幾句話。
他又說:“蘇小姐,你好適合穿大陸特種兵的服裝喔,你今天格外漂亮?”
為了執行任務,他們都換衣服了,裡面是防彈衣,外面是海軍部隊的藍色迷彩裝。
窗外,地面有上一條嶄新的,筆直的雙向四車道戰備公路,柏油馬路,嶄新而寬闊。
半空中,有兩架戰鬥機於F-111的兩側伴飛來作引導。
蘇琳琅隻需跟著它們,就可以繼續往前飛了。
低頭,公路上有車輛在加速奔跑,車上有人在揮旗做引導,在指揮F-111降落。
跟起飛時的昏天黑地,單打獨鬥不一樣,這是一次有輔助的降落。
蘇琳琅已經從兜裡掏出泳帽和耳塞,鼻夾了,戴上帽子再塞上耳塞和鼻夾,她伸開雙手向後一倒,說:“不用啦表哥,再見?”
為了開飛機的時候更方便,她穿的是分開兩件的泳衣。
當然不是比基尼,湖綠色的普通泳衣,下身是帶小裙子的平腳短褲,上身是緊身的露腰T恤,她這突然脫衣服,搞的幾個當兵的都不好意思,趕緊轉身了。
舒展身體,再一躍入水,蘇琳琅就朝著那片漁船的方向去了。
程超讓司機停了快艇,當然不能走,他們得在原地盯著蘇琳琅,等她安全。
不過閻局和程超倆很高興。
而且閻局剛才其實就發現了,賀樸旭沒那麼膽小,還挺有些勇氣的。
他就趕忙說:“為保賀樸旭先生的安全,我們會派船跟蹤的,要是他出了什麼問題,我們當然以保護他的安全為重,必要的時候,我們會提前抓捕顧滿貫。”
程超則說:“我聽外面的人說,大家叫樸旭是‘大眾情人’,我還納悶呢,什麼叫個大眾情人,現在我算明白了,樸旭是值得女孩子們喜歡的?”
所以現在是賀樸旭想去,反而,不幹己事的賀廷樸要攔著他。
但他這樣子說,許天珠就不高興了,她說:“總裁先生,你也是第一次來吧,你知不知道別人為了能在紅毯上多逗留片刻,多讓記者拍幾張照片,有多麼的費心機。”
再回頭,對蘇琳琅說:“就算不故意慢,但你也不能像平常走路那樣風風火火,大步流星,要那樣,記者甚至拍不到你的。”
有些人走紅毯沒經驗,風風火火經過,不但服裝和珠寶的美展現不出來,記者都無法對焦鏡頭,當然就拍不出好照片。
而想要記者拍出好照片,又不能顯得像沒見過世面一樣,刻意逗留,也是門藝術。
蘇琳琅低頭看細伶伶的高跟鞋,說:“表姐放心好了,我倒是想走快,但是踩著這麼高的鞋跟,我走不快的。”
蘇琳琅掙開肘著她的齊嶼,說:“你們遇上毒販的巡邏艇了,怕弄出聲響,全拖水裡了吧。”
又問:“都那個了吧,沒有留下什麼隱患吧。”
齊嶼抹了把臉,先說:“嚯?表妹可真專業。”
又說:“船上總共四個毒販子,別的三個當時就被我們拖下水了,這個是我們大意了,他的心髒在右邊,剛才一刀沒捅死,還差點就弄出槍聲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巡邏艇上也有人影了,人一個個的站起來,有十幾號人。
那種鄙夷是賀致寰看孫琳達時才會有的。
賀樸廷但凡說起賀樸旭,眼神就會變的跟他爺爺一模一樣。
當然了,他是賀致寰帶大的,耳濡目染的燻陶,他隻信奉金錢,也是強者思維,隻願意跟強者,聰明人合作共事,目標也隻有一個,賺更多的錢?
賀樸旭在他眼裡,就是一個給點錢養著的飯桶,廢物罷了,他才懶得多花心思。
他也很難理解蘇琳琅這種軍人式的,再笨的兵,她都要花心思調教的思維的。
一個站街多年,又身染毒癮的北姑,喬向娣,她於港府這座國際大都市既無足輕重,輕如鴻毛,但又是那麼的重若泰山,不可或缺。
蘇琳琅冷笑,抱臂:“我要不答應,就非讓賀樸旭拍《賭場風雲》呢。”
賀樸旭坦然說:“陸六指說,你這人心地特別善良,最見不得世間有不平之事,在將來是能當港督的。所以隻要我好好求求你,你就會答應的。”
他又從冰雁手裡接過那朵用血紅的紗布編成的花,眨眼:“蘇小姐會答應吧。”
所以他之所以用血紅的紗布編一朵玫瑰花,就是為了搏取她的同情心了。
賀平安的手一直在油門手柄上,就沒有松過。
但賀樸旭還是覺得不夠快,從賀平安手裡接過了方向盤,要親自開。
他其實還沒有見過大陸公安,也沒有見過南海部隊的軍人。
甚至在今天的大陸與港,聯合軍事行動中,港府警方就他一個人要去支援大陸。
但那又如何,就算港府警察全部死光光了,隻剩他一個人,他也要剿毒。
賀樸廷心驚肉跳,但當然要聽,因為跟毒品有關的,就隻有兩個字:危險?
他不想賀氏,也不想妻子牽涉到危險中。
蘇琳琅趴到情人胸膛上,興奮的說:“想不到吧,我是從Megan的包裡發現的線索。”
賀樸廷果然沒想到,而且特別意外,鬱悶也一掃而空,啞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當然,既知道了,她也就不著急了。
接過賀樸旭遞來的,血跡黯沉的花朵,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進電梯,這也是頭一次,她直面開問:“錢Sir,你是不是即使孤軍奮戰,或者求助陸六指,也絕不向大陸軍方低頭。”
明明大陸軍方在公海擁有執法權,而且隻要港警願意伸手,他們必定鼎力支援。
因為港府這塊百年殖民地,代表著整個中華民族的尊嚴。
它的回歸於所有大陸人民都意義非常。
又搓著雙手問:“要不要我來手把手的教你洗牌。”
賀樸旭擺手,接過撲克牌,一臉單純的笑,一張張的插著牌,洗的很笨拙。
洗了片刻的牌,大概是嫌袁四爺的雪茄味道太臭,影響他發揮,他還掏出香水四處噴了幾下。
這就搞的白骨爪和牛仔傑克對視一眼,又同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