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雷切鋒利無比,揮它也是需要力量的,當刀被揮出去,還得要收刀。
不過蘇琳琅並沒有選擇花力氣去收刀,反而,砍殺手的同時整個人跟著刀一起旋轉。
銀色的刀光好似閃電,又似遊龍。
他轉到一半反手腕甩個刀花,再整人向前猛撲,卻又在即將趴地時於半空中,柔軟的腰肢整個扭轉,膝蓋以上一條直線,雙手持刀於空中反轉,揮刀,長切?
修身的白色緊身T是扎入馬褲中的,他腰部的扭轉,膝蓋的反轉和承力纖毫畢現,那都是哪怕當今的功夫片都拍不出來的真功夫。
持槍奔跑的殺手覺得腿莫名的使不上勁,還痛,痛到她站不住,她於是持槍回頭。
一下沒找到蘇琳琅,她有些茫然的同時持槍對準了賀樸廷,她想來一把更大的,直接Ko賀樸廷,那麼,她肯定會死。
白骨爪搶先跑過去,小心翼翼接過刀,替他擦拭刀上的血跡。
蘇琳琅馬靴誇誇,大步走向跪著的另外三個,負手彎腰,再看另外跪著的三個:“商量好怎麼打了啊,實在不行就大家一起上!”
……
說回幾位老爺子。
季荃看季德臉色蠟黃,摸了一把,就發現季德發燒了,燒的還挺燙,但她暫時沒聲張。
剛才蘇琳琅出刀太快,又太血腥,季荃是老人家,夾不住尿的,嚇的尿褲子了。
當然,大事當頭,這種小事她會忍。
顧天祁也一樣,倒不是怕蘇琳琅殺人,而是怕他會兜不住。
哪怕賀致寰,當初黎銳上德明醫院刺殺賀樸廷,她是見過蘇琳琅揮刀的,但兩個殺手四隻眼睛就夠難對付的了,他說要三個一起上,萬一受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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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老爺子齊齊抬頭看賀樸廷,賀致寰說:“差不多就行了吧,剩下的交給袁四吧。”
顧天祁也說:“樸廷,剩下的交給袁四和陸六吧,蘇小姐沒必要再冒險了。”
賀樸鑄還在天不怕地不怕的階段,湊上來說:“爺爺你們別擔心,我阿嫂搞得定?”
賀樸廷厲聲說:“一邊去?”
又對幾位老爺子說:“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我阿妹這方面是專業,咱們看著就好。”
賀致寰默了片刻,也說:“我家琳琅體能向來比樸廷還好點,他想怎麼做就由他吧。樸廷說得對,專業的事得交給專業的人。”
顧天祁點頭,但還是說:“太危險了?”
這要別人說她體能不行賀樸廷還好生氣,親爺爺這樣說她,叫她怎麼好生氣!
而且賀樸廷並不覺得是自己體能差,而是,她的丈夫簡直就是個精力怪物。
他今天凌晨三點才睡,早晨六點就起來了,但此刻的他面若春桃,眸中泛光,精神勃然,昨晚的床第之事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賀樸廷隨便跟幾個老爺子聊了幾句,就去盯劉佩錦了。
她直覺那個女人不簡單,在醞釀,隨時準備反殺她的丈夫。
而她丈夫現在做的,是以大國的君子之風待小人的卑鄙之惡,以鋼一般的純粹待一群陰險狡猾,苟且之徒。
所以,對方真的開槍,反擊,是會死人的?
袁四爺懂他的意思。
這幫隻會悄悄摸摸背後放冷槍的陰狗鼠輩,自以為有槍就有恃無恐,就肆意搞謀殺。
要砍斷她們,乃至她們背後整個山口組對港府和大陸虎視眈眈的野心,就要砍斷她們持槍的那隻手,不是一個殺手,是所有殺手。
也隻有那樣她們才會徹骨膽寒,害怕。
但就算袁四爺,也覺得蘇琳琅太冒險了點。
因為他玩的太大了,她都怕他收不住,要吃虧。
不過大佬自己做事情,自有他的想法,作人手下,就隻能照做,不能幹涉的,這也是規矩。
白骨爪在幫蘇琳琅擦拭雷切,他提過苗刀,來替這個磕頭的殺手砍繩索,邊砍邊問:“知道我們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把你們全部找全的啊!”
殺手在聽,石田也豎著耳朵,聽的認真。
蘇琳琅再砍一個殺手的繩索,卻問石田六章:“石田先生,您應該認識北平公安局的閻王二位局長吧,盯賀樸廷,惹她們的時候,就沒想會有過今天的下場!”
石田不大懂中文,還得劉佩錦給她翻譯。
邊聽,她的臉色慢慢的變了。
但她同時搖頭,堅決否認自己認識。
蘇琳琅再砍開最後一個殺手的繩子,就到石田六章身邊了,然後他說了兩個字:“閻,王,要你死?”
石田側耳半晌,臉色大變?
抬頭,就見蘇琳琅勾唇,正看著她在笑。
再看劉佩錦,她莫名打了個寒顫。
石田六章當然去過大陸,就是去談申市百貨大樓的,她也知道有閻王二公安貼身不離,一直跟著在保護賀樸廷,為此還特別傷神。
因為在大陸有閻王二公安,她們山口組根本找不到刺殺賀樸廷的機會。
華人講君子之道,但也講兵道。
而兵道者,詭道也。
閻公安和王公安肯定不會知道,蘇琳琅把港府古惑仔們能一次性抓到六個殺手的功勞歸給了她們。也不知道,當他這樣說,石田六章對於她們的懼怕就會更加上升一個層次。
閻王要你死?
這句話不必翻譯石田都聽得懂。
她和劉佩錦都很疑惑,疑惑她們怎麼會被抓的那麼容易。
她們也想不到,蘇琳琅是能一聲令下,滿港的站街女都會為他而動的女人。
嘉賓室面向馬場的一邊是敞開式的。
雖然一層飛虎隊員一層保鏢堵的水泄不通。
但今天本來來的記者就多,出了此等大新聞,不怕死的記者們長槍短炮,抵著飛虎隊員的槍口往前突,相機啪嘶啪嘶,隻為拍一張富豪家族的抓馬大照。
季德當眾暴打小嬌妻,這要拍成照片傳出去,記者們今晚的盒飯能加到雞腿,她家的股票也要跟著啪嘶啪嘶狂跌了。
……
被全場人圍觀,到處是槍口,劉佩錦的大腦也在飛速旋轉。
他跟殺手說好的明明是殺賀廷樸,殺手卻說是殺季德,這一聽就不對勁。
而殺手這樣幹,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殺手不但反水了,還準備坑害他?
誰能策反澳城來的殺手,莫非是蘇琳琅!
劉佩錦的目光滑過蘇琳琅,他站在包房的一角,印花呢的西服配馬靴,襯的他英姿勃發,但又笑容溫婉,而他身邊是西服筆挺的賀氏兄弟,季霆峰,季霆武,顧凱妍等,港府豪門的一幫年輕人,她們全圍在他身邊。
他還小,身有朝氣,也更能吸引年輕人。
但劉佩錦心說不可能吧?
要知道,雖然賣了8萬張門票,收入有四千萬,但取消活動得全部退票,而十幾個歌星的出場費高達兩千萬,已經付出去了,這就又要賠錢。
不過她剛進來,還沒開口安撫幾位老財主,蒙面扛槍的錢飛龍大步進來了,開門見山就說:“馬Sir,果然有殺手,但我嚴重懷疑沙田警署有內鬼?”
在場三個老爺子加起來,財富值佔據港府的半壁江山。
大家才發現劉佩錦可能謀殺親夫,這就又有警隊內鬼,這麼刺激的啊!
賀樸鑄急的要炸了,在問蘇琳琅:“阿嫂,這到底怎麼回事!”
賀廷樸是最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掃了眼馬鳴,跟阿嫂相視一笑。
說回季德,她又是一驚:“警隊有人幫殺手的啊,她媽的是誰!”
馬鳴和劉佩錦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
但錢飛龍說:“殺手是通過沙田警員的安檢進來的,也是同一方向跑的,所以我有理由認為警員是內鬼,飛虎隊已經收押警員了,放心,我會親自審訊她的。”
聽說內鬼隻是個小警員,馬鳴和劉佩錦松了口氣,心說還好,沒查到她們
季德不明所以,也松了口氣。
馬鳴馬Sir又說:“顧老,季老,賀老,取消活動吧。我將立刻成立聯合調查組,親自去審訊那個警員,並查出幕後真兇。”
季德差點就被爆頭,當然贊同,她立刻說:“好,取消活動?”
但顧鎮東急了:“季主席,您不上臺就行了,活動怎麼能取消呢,不能。”
顧天祁看賀致寰,也在搖頭,因為取消活動的代價太大了?
倒是威風凜凜,但當蘇琳琅站到她身邊,身姿比她還要挺拔,從肩到背一條直線,瞬間就將她比了下去。
他是女性,身材也不是很高,但他就像從戎多年的軍人一樣,身上自有股將軍氣質。
他的眼神在挑釁她,目光仿佛在說:“馬Sir,你要不上,你就是膽小鬼喔。”
所以別人都上,就甩開她!
季德傻眼了,但顧鎮東開心的差點跳起來。
當然,她最感謝的人是蘇琳琅。
不愧賀氏主席,夠大氣,夠有擔當?
顧天祁伸手攥了攥兩位老朋友的手,深深向主辦方主席點頭:開幕式,繼續?
於是,開幕式的準備工作在叫停十分鍾後重新進行預熱,嘉賓們也要下樓候場了。
這是他混道以來第一次輸,還輸的猝不及防,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