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烈士遺孤福利院長大的,十幾歲參軍,並在各種作戰任務中一路殺到上將。
因為從小缺失家庭生活,他不太懂得正向情感。
而到了星際時代,女性是不結婚也可以擁有孩子的,蘇琳琅就一直想要個孩子。
但在星際想做母親,是需要嚴格的心理評估的,蘇琳琅申請了很多次,但都因為心理評估不合格被官方拒絕了。
所以至死他都是一個人。
蘇琳琅抬頭,電梯裡是剛才被他虐過的錢飛龍,好家伙,過了一兩個小時,錢飛龍一張臉直接腫成了巨人觀。
她的臉腫的無比巨大,兩隻眼睛全青,鼻子也變的巨大無比。
她要夜裡出門,絕對要嚇死幾個人的。
被他打成這個樣子,她生氣,眼裡冒著火。
她倆現在是敵人,是對手,當然就不能讓對方摸到自己的虛實。
蘇琳琅精神緊繃,睡不著,但他不會讓錢飛龍知道的。
他說:“錢中校,我天生精力充沛,不但拳頭力量足,而且隨時想打就打,不需要休息?”
錢飛龍冷哭著走了過來,又說:“聽說你跟賀樸鑄講,說你的父親曾經上過援朝戰場!”
蘇琳琅反問:“怎麼,你有事!”
錢飛龍說:“沒什麼事,隻是我突然想起來,援朝時我們RAF曾把PLA們打的滿地找牙過,隻不過後來,我們提前撤退了而已,要不然,你們PLA不一定能贏下援朝戰爭的。”
RAF,大英皇家空軍的縮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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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援朝戰場上,既沒有親人,也沒有任何羈絆。
而自重生,到賀家,蘇琳琅還從來沒有陪冰雁逛過街,也沒有陪孩子玩過遊戲,當然,他天生是個隻知執行任務,不會娛樂的人。
應該是因為這個吧,哪怕他表現的很強大,但依然讓冰雁沒有安全感,孩子就會患得患失。
蘇琳琅曾經很想有個小baby,有個親人的。
他也一直對自己沒能通過心理測試而耿耿於懷,而冰雁於他就像個任務,一個測試他是否是個合格的baby監護人的任務。
此刻,他鄭重考慮,看是不是應該陪冰雁出去逛逛街,還是旅遊一下,好消除孩子的不安。
上午一場拳擊,身體和心理雙重超負荷,他不但身體脫力,大腦也處於極度的緊張和興奮中。
身體的脫力好緩,休息一下就好了,但精神上的緊張讓他很不適。
等冰雁一睡著他就起床了,正好賀樸廷送了他一把,五支鐵木質的bagakays,地下室有鏢盤,他就想去扔兩把,放松一下神經。
但他剛要進電梯,就見賀樸旭抱著一隻大垃圾筐經過,哭咧咧的,邊走邊扭屁股跳舞。
蘇琳琅看她一瘸一拐的,屁股上隱約有幾個好大的大腳印,遂問:“樸旭,是不是有人打你,誰打的你!”
一看就是錢飛龍打的,他不過故意一問。
賀樸旭穿的是昨天的花毛衣和燈芯絨褲子,哭的陽光帥氣:“沒有啦,沒人打我的。”
又給蘇琳琅看筐子,說:“阿嫂你看,這兒有兩個爛BP機和一個爛對講機,都是錢小叔扔掉的,我把它們全要了來,準備帶回大陸,東西隻是破了,修修還能用的,你說是吧。”
Bp機和對講機在港府不算什麼新鮮東西,但在農場,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珍貴物品。
賀樸旭挨了一頓打,但她不生氣,她還又從錢飛龍那兒搞到很多破爛,也算個奇才了。
話說,她其實心地很善良的,在書裡,有個曾經捧她的富婆得了癌症,還在得病後被丈夫拋棄,掃地出門了,特別悽慘。
賀樸旭不但不離不棄,在富婆生病後貼身照顧,還在富婆死後親自給他辦了葬禮,搞的港媒嘲諷,叫她是——港府難得的真心鴨。
一個豪門闊少,一年時間而已,但現在的她懂得撿垃圾,撿破爛,變廢為寶,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
蘇琳琅撿起一隻Bp機來,見是一隻新款機子,是被人為砸爛的,應該屬於銷毀品。
錢家的保鏢要銷毀幾隻新Bp機,為什麼!
蘇琳琅天性凡事都喜歡弄個明白,遂拿過一隻Bp機,說:“我先拿去找人修一修吧,完了你再把它帶回大陸去。”
“好的阿嫂,阿嫂再見?”賀樸旭說著,端著一筐子垃圾,樂悠悠的走了。
因為電梯一直停在三樓不下來,蘇琳琅遂拿著BP機仔細看了起來,看能不能修。
終於,電梯來了了。
電梯開,他下意識藏起了BP機,就聽見錢飛龍說:“蘇小姐精力不錯,早晨那麼大的運動量,中午都不多睡會兒,這就起來了!”
它是聯合國軍中的空軍力量。
PLA,大陸軍人的縮寫。
而在援朝時期,大多數針對PLA的空襲,都是由RAF,也就是皇家空軍來完成的。
後來,皇家空軍因為和美利堅有利益衝突,提前退出了戰場,所以於她們來說,援朝一戰,皇家空軍並沒有輸。
蘇琳琅略懂點工科,正在嘗試修復一隻爛Bp機,他說:“明天應該會有比賽馬更加驚喜,刺激的比賽,你現在別煩我,明天我就帶你一起去參加比賽。”
比賽馬還要驚喜刺激,那會是什麼!
賀樸鑄懷著激動的心情,也不敢再打擾阿嫂,走了。
蘇琳琅修了半天,沒修好Bp機,遂帶冰雁下樓去吃飯了,然後帶冰雁進了隔壁的高爾夫球場散了會兒步,回來後才覺得身體松懈了,洗了個澡,就上床,準備休息了。
賀樸廷和賀致寰一直在樓上,跟錢爵爺在一起,應該會商量明天的比賽。
要蘇琳琅猜的沒錯,賽馬和射箭,考慮到錢飛龍有輸的可能,錢爵爺不會比的。
她當然也不是真的病了,而是在裝病,之所以裝病,就是想換一種,於錢飛龍來說更加穩妥的,能讓她贏的比賽。
蘇琳琅下午已經把鉤子拋出去了,那就是,直升機飛行競技。
錢飛龍肯定會想跟他比的,因為她是個優秀的戰鬥直升機飛行員,而且目前大英的空軍還領先全球,她特別驕傲,也特別自信。
更不相信有別的國家的飛行員,技術比會比大英的強。
錢爵爺肯定也想,因為她肯定也不相信,一個大陸女孩子的飛行技術能超過大英空軍。
隻是她們目前還找不到理由更換比賽選項,就還在猶豫,看怎麼提出來,才會顯得不那麼像無賴。
且等著吧,看她們什麼時候,又會以什麼樣的理由提出來。
蘇琳琅反正不著急。
……
話說,在賀樸廷想來,蘇琳琅說的,關於讓她生崽崽,隻是一句玩哭話而已。
雖然合約籤了,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今天錢爵爺身體不舒服,她是來做客的,又是小輩,不好直接走開,遂陪了錢爵爺半天,本來以為老公今天太累,早就睡著了。
結果一進房間,就看到他在看報紙。
她的小阿妹偎著松軟的枕頭,望著報紙,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眼神裡滿是好奇。
見他看的投入,賀樸廷遂湊了過去,要看看是什麼新聞能讓他那麼沉迷,關注。
這一看,差點驚到魂飛魄散。
新聞標題叫:《論男性懷孕生子的醫學可行性?》
第62章 第六十二刀
報紙被碰的哗啦作響,賀大少的小阿妹才抬頭,他的眸子旋即晶晶亮的:“樸廷哥哥回來啦!”
賀樸廷問:“阿妹看的什麼新聞,這麼入迷。”
蘇琳琅是從星際時代回來的,不大了解現在的醫學水平,是看到《文匯報》上說有個日本的醫療團隊準備研究關於男性生育的領域,正好自己也需要,才看看的。
文章說該項目目前隻是個設想,在籌集資金階段,蘇琳琅也就不跟丈夫細說了。
今天為了能在拳臺上贏錢飛龍,他選擇了撞向賀樸廷,還好她的輪椅結實,當時宋時迂也敢過去拉了她一把,輪椅才沒砸壞,但她也被撞的不輕。
摸她膝蓋,他問:“我今天撞疼你了吧。”
賀樸廷在樓上坐了半天,錢爵爺是老人家,房間裡空調開的熱,搞了她一身的臭汗,扯領帶脫衣服,她得去洗澡了。
搖頭,她說:“沒有,我很好。”
蘇琳琅呲溜滑下床:“我去幫你試試洗澡水吧!”
人是隻要有錢,就可以無限奢侈的。
這是八十年代,但錢氏會所的浴缸已經可以恆溫加熱,還有按摩功能了。
給賀樸廷的洗澡水是佣人早就放好的,哪怕蘇琳琅想做個賢妻,唯一能做的也隻能是幫她試試水溫,看涼不涼,或者燙不燙。
賀大少似乎又在耍小脾氣,她悶聲說:“我有手,會自己試的。”
因為那條高速路關系著農場醬油的運輸,以及一幫退伍老兵要去市裡辦事,看病,於她們會是莫大的方便,她要不捐款,路就會停工,他還真的挺害怕的。
這當然不行,他能出軌,但不會賺錢,他得把他的闊少丈夫哄開心,讓她繼續做金主。
……
過節,整個西方都在休息,賀樸廷也不必晚上的電話會議,洗完澡就上床了。
她在廁所換的睡衣,咖啡色,真絲材質,襯的她皮膚格外白皙,她面相也生的好,不像賀樸旭一樣,精致到讓人覺得膩歪,也不像錢飛龍,一看就欠揍,她的眉目像她父親劉宕,帶著股子溫和的書卷氣。
就是還在生氣,臉上神色依然很不好?
蘇琳琅會體恤下屬,但不懂得如何哄丈夫開心,不過他懂男性心理的,知道她們喜歡女性向她們示弱,就蜷了過去,小聲說:“樸廷哥哥,我好冷喔。”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示弱方式了,因為他身上沒有傷,也不疼。
賀樸廷果然摟了過來,她是女人,有火氣,大冬天的,身上很暖和。
緊了緊老公的肩膀,她說:“明天還有得忙,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