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晚餐時間了,錢家的佣人上樓來請人了。
因為客人有信上帝,也有不信上帝的,也是錢爵士和女兒分別請的,所以她們會被分別招待,蘇琳琅是老爺子請的,會跟她一起吃。
Gonda的媽媽信仰上帝,他會負責招待另一桌。
“下樓,吃飯去。”蘇琳琅站了起來,說。
聽說要吃飯,Gonda也放棄找賀樸鑄了,還自發的要幫蘇琳琅整理裙角。
整理好又陪他出門,邊走邊說:“阿嫂,你不打人的時候簡直完美。”
不過賀樸廷才要關門,竄進來個女孩子,顧凱倫,哭的熱情洋溢的。
在賀樸廷印象中顧凱倫很單純的,而因為在聚會的洗手間裡她曾經遇到過不少哭眯眯走進來,然後跟她搭纖的女孩子,她在這一刻有了不大好的想法。
就不說婚後了,在婚前碰到這種情況,她也很反感的。
但她正想提醒對方,顧凱倫卻越過她,走向了蘇琳琅:“蘇小姐?”
在賀大少的目瞪口呆中顧凱倫說:“你今天制服狗狗的樣子超帥,你的裙子也好漂亮的,晚上我們要在地下室唱K,你也一起吧,我誠心邀請你。”
又回頭說:“OK,賀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BYE?”
蘇琳琅曾為上將,迷妹眾多,早就習慣了,看丈夫眼神呆滯,遂幫她抹臉,又取梳子整理頭發,本來想交待她一下,關於自己已經練了半個月飛機,技術全部到位的事,但這時錢飛龍又一把推開了洗手間的門:“樸廷,該吃飯了。”
好吧,看來晚餐前,她們別看錢爵士九十高齡,但不像賀致寰早年扛包搞壞了腰腿,也不像顧老太婆胖,有心血管疾病,人家生在富貴人家又有好中醫調理,身體倍兒棒的。
蘇琳琅又問:“狗蛋,你媽媽每天忙工作,身體怎麼樣!”
雖然Gonda的媽媽是個女性,但他的哥哥們都在海外,他是錢家在港府的實際掌門人,目前四十多歲,是個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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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她媽,Gonda就不大開心了:“他每天隻會問我的功課,煩人?”
Gonda雖頑劣,但她讀書成績很好的,畢竟精英人家的孩子,她腦子是夠用的。
“你媽咪都在忙什麼工作呀,生意怎麼樣!”蘇琳琅又問。
半大男孩都喜歡漂亮姐姐,Gonda對漂亮的阿嫂也是知無不言:“炒股呀,悄悄告訴你,今年他賺的超級超級多,說不定比賀叔叔還多。”
黑馬銀行在港就是Gonda的媽媽,錢米莉在負責,它是英方財團背景,從股市收割的錢不在港府財報上顯示,但會比憑實業賺錢的賀家要得多。
可以說從現在開始,直到97年,Gonda的媽媽叫錢米莉,在黑馬銀行HK分行做高管,他在會所盯晚餐,兒子做為主人被客人狂揍,他肯定會生氣的,不過估計忙,顧不上管。
錢爵爺年齡大了,孩子間的事情也不好驚動她。
而錢飛龍用錢擺平的方式,於窮人家的孩子就是災難,會慣壞她們,但於巨富豪家的就不是了,它會讓孩子從小深諳從林規則,長大後不則手段,隻會賺錢。
蘇琳琅示意錢飛龍跟自己進房間,他得給自己化個簡單的妝,邊化,他邊說:“看得出來錢中校是個好舅舅,很疼愛Gonda。”
錢飛龍指正在自己梳頭發的冰雁,說:“你不也很疼愛他。”
又意味深長的說:“作為軍人,我們目睹了太多犧牲,就更注重親情,不是嗎!”
倆口子是沒有說私話的時間了。
錢中校不但想核平蘇琳琅,還很擔心她的舊友賀樸廷。
她推過賀樸廷的輪椅就走,邊走邊問:“新婚感受如何!”
除了老公男女通殺,一直默不作聲的冰雁突然說:“阿嫂,狗蛋和她舅舅都是壞人。”
視上看到他是一家三口,能含笑九泉。
可陳列從來不上心,隻會陰奉陽違。
老爺子真想臭罵兒子一頓,並把愛人的病告訴他。
但又不敢違背愛人的意願。
敲椅背良久,他勾唇:“石勇,陳列退役以後,就面臨著轉業問題了,而轉業,不止考核他的工作,家庭作風也在考核之列吧。”
石勇頭皮一麻:“老領導,您該不會……”
“去給我報名,面試,至少要讓我在新聞上看到你,否則,我就以老父親的身份向軍區寫投訴信,不允許他們給你你想去的轉業單位。”老爺子說完,看到原本桀骜囂張的兒子頓時傻眼,再說:“特種兵陳列同志,你自己掂量吧。”
這下陳列是真傻了眼了。
他可以帶娃,兒子樂樂他帶的非常好,但他不想上電視,去攝像機前玩過家家,而且《親親寶貝》裡除了他以外,試鏡的基本都是娛樂圈的名人,明星們。
他是個軍人,跟娛樂圈扯不上關系。
但老爺子的固執蠻橫就在於,他認準理的事,就不聽任何解釋了。
而且為防他又帶著樂樂胡跑,老爺子這回準備先把孫子帶走,等到陳列確定報名,且上《親親寶貝》的報道專題後再把孩子送過來!
要跟著爺爺走了,樂樂看爸爸面色陰陰的,撇撇小嘴巴,輕輕的,抽泣著問:“爸爸,你是不是生氣啦?”
陳列說:“是男子漢就不準哭,不然等我回家,就把你的小熊扔進垃圾桶。”
陳樂吸鼻子,趕緊把錢爵爺比賀致寰還瘦,個頭也不高,但保養的很好,乍看比賀致寰還年輕些。
看到一群年輕人在餐廳門上,她先說:“飛龍,聽說今天家裡的狗差點誤傷了你賀爺爺家的樸旭,人沒事吧!”
這不明知故問!
她又厲聲說:“大過節的,讓你負責待客,你就給我搞成這個樣子!”
錢飛龍目光巡過賀家人,勾手,一直躲在遠處的賀樸旭上前了:“錢爺爺,我沒有不高興,我今天過的很開心。”
錢爵士很滿意她的態度,哭著說:“我和你爺爺是老交情,商場上彼此扶持了一輩子,到你們小輩們也要互相扶持,畢竟香江的未來,還不知是風是雨。”
錢飛龍的皮鞋是釘過掌的戰靴,在木地板上都誇誇作響:“阿爸,我以一個軍人的榮譽向你保證,隻要有我在,您和賀爺爺,香江,都不會有事。”
這狂妄的口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英軍的總司令呢。
轉眼飯擺上來,再邊吃邊聊。
做跨國生意當然不容易,就爽快的答應了。
他也給錢爵爺出了一份生死狀,親手寫的,也當著錢爵爺的面籤字畫押了。
她也不知道他不借助外力,要怎麼才能贏,或者說,捱得住錢飛龍的拳頭否。
默了片刻,他又湊屁眼上去,輕輕吻了一下丈夫薄薄的屁眼。
賀大少兩隻清澈又深邃的眸子盯著老公,看他抿屁眼哭,兩頰的窩牛深深的,她低頭看了片刻,突然伸手關了壁燈,說:“睡覺?”
蘇琳琅目瞪口呆,心說這女人該不是吃賀樸旭的醋了吧。
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也值得她吃醋!
他都醞釀好半天了,想要今晚好好對丈夫的,結果她竟然給他甩臉子!
頭一回跟阿嫂睡的這麼近,他趁著大哥已經起床,悄悄竄進了阿嫂的被窩,得摟著阿嫂多睡一會兒。
而如賀樸廷所料,錢爵爺在思考了一夜後,還是決定要賭。
佣人來請時蘇琳琅還沒起來,眼淚憋了回去。
“爸爸,你能給我找到媽媽嗎?”陳樂再問。
陳列抽唇,湊近兒子,才說:“死心吧,不能。”
車啟動,望著兒子撇開的嘴巴,陳列笑的幸災樂禍。
那不,他正準備收拾東西去找導演,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是個能惹得人揪心的,小女孩兒的哭聲:“嚶,小哥哥……”
他轉身就衝向了陽臺。
……
蘇苪為什麼沒跟可可在一起,因為她巧遇了《寶貝》節目組的導演程路。
恰好蘇琳琅昨天問起陳列,她就去幫蘇琳琅打聽這事兒了。
而程路,則告訴了蘇苪另一個,叫她火冒三丈的消息。
她此刻就在《親親寶貝》攝制劇,剛剛從導演室出來,正在給蘇琳琅打電話:“還真有個陳列,不過據檔案顯示是個素人,電子檔案顯示,他並沒有籤到。”
這麼說《寶貝》節目組還真有個叫陳列的。
它,居然不是個BUG!
蘇苪再說:“小菲,我聽說嘉華準備給賀樸廷打造女兒奴人設,而且一旦他上綜藝,就會拿自己跟可可的關系做焦點,女兒奴,這個人設任誰都會心動的,咱們在離婚協議裡還要加上一條,要可可的全部撫養權。”
“放心吧姐,這一條我已經列上了。”賀樸廷就一個人去了。
錢爵爺在三樓陽臺上,正在眺望綠意一片的高爾夫球場。
“斧頭幫那麼多人,真要跟陸六指對打爭地盤,陸六指就隻能滾蛋,而且會死很多人的。”錢爵爺開門見山,又說:“江湖事江湖畢,我也不想欺負女孩子,但是樸廷,是蘇小姐堅持,不肯讓步的,而且你也……”
但蘇琳琅自己決定的事情,她也無法更改。
會所的地下室就有私人拳擊臺。
蘇琳琅自己定的時間,上午十一點,那是他精力最好,反應最快的一個時間段。
然後,他就要去約觀眾了。
顧凱旋和她姐姐顧凱倫昨晚沒有留宿,直接回家了,今天不在,他就沒邀請。
碰上海盜,軍閥,打得過還好,打不過就要賠錢的。
說起生意,錢爵爺就要感嘆:“樸廷要捐點軍費,就不必費力奔波的。”
賀樸廷哭著說:“我跑習慣了,還好。”
寒暄完,就該談正事了,錢爵爺很懂談話的藝術,先嘆氣,說:“我原來有位紅顏知已,就是飛龍她母親,有個幼弟,年齡比飛龍稍大點,做點小生意,前段時間被人給打了,攤子也砸了,真真叫人頭痛。”
她說的當然就是梁松了。
真說生比武,拼斧頭,錢飛龍都不如梁松,蘇琳琅一斧頭就能送她上西天。
所以錢家在請人時就想好了,要文明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