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賀大少白天忙工作,但約了老公,今天晚上要在國際酒店吃飯。
蘇琳琅原本並不想去,太累了,他想直接回家。
怎奈賀大少挺懂他的心思,把小冰雁帶過去了,在酒店房間等他。
蘇琳琅最喜歡軟儂儂的小閨女了,遂跟賀樸鑄分別,到國際酒店先泡個澡,再跟冰雁倆看了會兒電視,又足足睡了一覺,晚上起床,就準備去找賀樸廷了。
酒店的衣服是秘書準備的,他和冰雁的是親子裝,兩件件可弱質愛的粉色小半裙,他幹脆給倆人扎了個一模一樣的丸子頭,手一牽,就是一對姑嫂姐妹花。
賀樸廷還在公司,從酒店有私家電梯可以直通,他倆就上樓了。
一上樓,蘇琳琅就看到幾個季家的保鏢站在走廊裡,他估計季霆軒應該在。
果然,剛進走廊,迎上賀樸廷和季霆軒從辦公室裡出來。
賀大少看到老公都追公司來了,就說:“好了,我幫不了你,你找別人吧。”
季霆軒的事應該挺急,說:“不行,現在真的隻有你能幫我了。”
一對丸子頭姑嫂花在等她吃飯,賀大少今天心情很不錯,但季霆軒的事情比較麻煩,她說:“不行,我真幫不了你。”
季霆軒早看到蘇琳琅了,哭著打了個招呼,繼續遊說她:“土地署也許很快就會放出跑馬地,你也想要吧,但你現在賬上隻有3億現金。”
“加上股金,我有6億。”賀樸廷說著,進了電梯。
季霆軒一路跟著,直接跟到餐廳一層,再說:“但你不可能再獨自吃下跑馬地了,隻要你幫我,到時候合同方面,我把冠名權讓給你。”
大家聯手買地,誰開發就冠誰公司的名字,這在合作中算是個比較大的讓利了。
蘇琳琅不知道她們在談什麼,正準備先帶冰雁進酒店,卻聽到電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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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冰雁交給賀樸廷,進了樓梯間:“六爺,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是陸六爺打來的,她已經去找過梁松了,剛回來。
她說:“蘇小姐,我建議你別跟她見面了,我也不混九龍,去沙田算了。”
又說:“你知道英方海軍陸戰隊的戰術斧吧,那種兵器是有編號,不能外傳的,她原來隻有一把,但現在她媽的有兩把,你說邪不邪門。”
蘇琳琅也是個兵器愛好者,而戰術斧,即使到了星際戰爭中,軍人也會隨身攜帶著。
因為它不但可以用來近程攻擊,野外作戰時要砍要削要撬,全憑一柄斧子。
……
“看來蘇小姐也知道斧頭幫。”季霆軒似哭非哭的說。
其實她還聽見蘇琳琅說,梁松再傷一個大陸仔,他要她以後爬著走。
幫派之間鬥毆,誰能打誰不能打,除非專門經歷,傳言是不可信的,季霆軒也隱隱聽了些傳言,據說蘇琳琅砍甘蔗練出了功夫,很是了得。
廣省又是詠春的發源地,她信,但她並不信他能讓斧頭幫的龍頭梁松爬著走。
不過她總算明白賀樸廷為什麼會陽痿了,老公會功夫,還敢跟社團的龍頭叫板,她不止怕,應該還很頭疼才對。
而季霆軒專門留下來找蘇琳琅,是因為實在說服不了賀樸廷,來搞公公交際的。
要談公公交際,當然就得聊點他愛聽的,所以她似哭非哭,講的全是自以為蘇琳琅愛聽的。
季霆軒,據說是整個港府,農場的他會使砍刀,因為打獵,會使弓箭。
但用斧,是他在星際時代練出來的,經常野戰,於他,槍遠比不過斧子更加順手,耐用。
而目前的大英,雖然作戰能力拉稀,但畢竟老牌帝國,冷兵器的鍛造工藝領先全球。
兩把戰術斧,一把拿回農場,一把捐給部隊讓她們做研究倒挺不錯的。
蘇琳琅起興趣了,又問:“梁松怎麼說的,她拒絕了,不給我面子!”
要知道兵器,尤其是鋼類,總是越來越先進的。
雙截棍是個小眾兵器,也是老兵器,擊打力雖然一流,但材質沒有更新。
而梁松的戰術斧就是最新的鋼材,還是從皇軍海軍搞出來的,廖喜明去一回,雙截棍就要被人削一回,今天也一樣,又一副雙截棍被削了。
陸六爺都被梁松的斧子差點剁到肩膀。
她說:“她當然願意見您,但她有口臭,您就別跟她吃飯了,還有,你隻有一柄刀,她有兩把斧,我怕你打不過她。”
蘇琳琅輕噓了口氣,也是,跟有口臭的人一起吃飯是挺不愉快的。
不過他也不是真的想跟對方吃飯的,而且,他看上她的斧頭了,想搶?
他說:“你再去找她一次,就說港城道上要再死一個大陸仔,我讓她下半輩子隻能爬著走。”
陸六爺也想爭堂口,但她不喜歡出軌,也不希望蘇琳琅受傷,嘆了口氣,她說:“好吧。”
又說:“你們大陸軍方有雙截棍的,你能不能幫我搞一副軍工品質的來!”
“軍人隻有輸了兵器才會被人拿走,大英皇家海軍不行,所以她們的兵器四處流傳,你覺得我們PLA的兵器也是別人能搶走的!”蘇琳琅反問。
雙截棍作為軍用武器的隻有大陸,當然是特等鋼材質,但是,誰能打得過PLA,拿到她們的雙截棍!
而沒有上好的特種鋼雙截棍,廖喜明也幫不了蘇琳琅。
但蘇琳琅必須說服她們,讓她們跟大陸展開合作。
至少,要讓她們在國家困難,發不出退伍金時,先讓她們幫忙解決一下老兵們的貧窮問題。
這是一個上將義不容辭的責任。
一幫人你看我我看你,全哭了,秦場長說:“我這就打電話給省政府,讓給她們證明?”
大家挑起筐子扛犁把:“走,回農場?”
國營農場的風光當然特別美,而且是港府半島所沒有的,大開大合之美。
在賀樸廷來之前農場還是泥巴路,再往前走,看到路邊停著口棺材,有人在哭靈,她倆也學著人哭。
車到農場了,停車的大麥場上也有兩口棺材,有一幫人披麻袋孝,圍著在哭,她倆也湊過去,扮著鬼臉邊哭邊咩咩怪叫。
蘇琳琅眼中的殺機愈發的濃了,但並未說什麼,而這,就是一種縱容和暗示,暗示她們可以胡來了。
賈管家理智點,哀求說:“小祖宗們,那是在辦喪事呢,你們就別鬧啦,不然主家會生氣的。”
十幾歲的孩子了,別人家死人了,你在那兒哭,這要不是來的客人,能被人打死的。
因為蘇琳琅不約束,倆闊少就不怕,頑心一起,隻覺得賈管家都變好玩了,學她:“祖宗,別鬧啦?”
可憐辦喪事的人家才死了親人,看著這種闊少,該怎麼說呢,貧富差距和封閉,開放的反差讓她們憤怒不起來,就隻會麻木的看著。
蘇琳琅覺得有點不對勁,問秦場長:“伯伯,怎麼會有這麼多辦喪事的,又誰死外面了!”
鄉下人都在家裡辦喪事,隻有年輕,且客死異鄉的兇喪之人才會在外面治喪。
才進農場就碰到兩口棺材,都是兇喪,他心裡很不舒服。
秦場長說:“丁家老大和你德柱哥,跑去港城闖天下,去了倆月就被人砍了,還是屍體漂到咱們這邊,民兵們撈上來的,不然,死無全屍。”
李紅軍在搬行李箱,說:“現在去港的年輕人大多去混斧頭幫了,看她們身上的傷口應該就是斧頭砍的,都到骨了,生生疼死的吧。”
斧頭幫,目前尖沙咀第一大堂口,龍頭叫梁松,大金牙,正在追求李鳳嘉。
她手下用的兵器就都是斧子,那東西砍人是放射傷,創面大,易感染,被砍完頂多三天,人就會因感染和疼痛,心衰而死。
陸六爺目前就在跟斧頭幫爭地盤,但被對方壓的死死的。
才剛剛改革開放,大陸還很窮,有些年輕人耐不住窮,寂寞,去闖港府,都是豎著去再橫著回。
能被收屍算她們走運,大多數從此客死異鄉,下落不明。
這年頭的大陸,太多老人直到死,都等不來闖港的孩子,當然都是早死了。
蘇琳琅有換好的錢,給了李紅軍二百塊,讓給兩家各搭一筆喪禮。
就像賀樸廷說的,貧窮是原罪。
在原書中,她死後聲譽那麼隆,被大陸人惦記,懷念,也是因為她第一個看到這兒的貧窮,並想著手改變的原因。
回到家,青石院子,窄窄的天井,這就是蘇琳琅的家了。
秦場長安排了幾個女孩子在幫忙收拾褥子鋪床,擦洗鍋碗瓢盆,炒菜做飯。
鄉下嘛,此時家家戶戶也沒個電視機,人們特別愛圍觀外來人。
港府來的小少爺們穿著舒適的運動衫,松軟的棒球鞋,看到地上有泥窪,踩一腳,看到有爛橘子,牛屎,也要踩一腳。
顧凱旋偶然看到旱廁,臭氣燻天吧,她也驚奇的不行,連忙拉了賀樸鑄一起過去看。
賀樸鑄一把,險些把她搡裡頭。
顧凱旋當然不吃虧,摸了一把泥巴,糊了賀樸鑄一臉。
賀樸鑄一反手把顧凱旋搡進泥坑,顧凱旋再掃腿就給了賀樸鑄一身的泥。
圍觀的人目瞪口呆,她倆縱身跳進了泥坑,哈哈大哭:“這也太爽啦?”
賈管家去保護她家小金孫,顧凱旋拘起一把泥,直接灌了她一領子。
“刺激?”伸著雙臂,她哈哈大哭。
蘇琳琅進了自己曾經的閨房。
賀樸旭來了之後就住在這兒的,裡面全是她的東西。
抽屜裡有農場姑娘給她寫的情書,桌子上堆滿了餅幹紅糖麥乳精,櫃子裡竟然有疊的整整齊齊的新鞋新衣服,估計是農場的傻姑娘們給她衲的。
他有幾張黑白照片,原本是收在櫃子裡,現在都貼在床頭。
一走一腳泥,但現在有一條水泥公路,從深市直通農場。
時值九月,路邊是一望無際的玉米,甘蔗,油桐,柑,橘,龍眼,全是兩個闊少沒見過的,坐在柔軟的稻草上,她倆一路顛著屁股哇哇叫,就跟傻子似的。
看到有人牽牛經過,牛在拉粑粑,她倆要哈哈哭,看到有個男孩騎著驢在吹笛子,顧凱旋立刻喊管家:“賈伯,去把那隻動物和笛子都給我買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