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琅之所以單獨跑出來,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原來在廣省很有名的人,名字叫阿泰,是個曾經威風凜凜的大H衛兵頭子。
倆人原來並不認識,他也隻是在小時候,見過對方上農場打過人。
這就又是一重震撼了,震的這家伙嘴巴都合不攏。
阿嫂竟然有小弟,他是什麼時候收的人,那小弟那麼醜,那麼瘦,真的能打嗎!
還有,她真的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為阿嫂擋死嗎!
屁顛屁顛的跟阿嫂一路跑著,既是設宴,當然要吃飯的,桌子就擺在院子中間,有一個老佣人在添茶。
菜,六爺是請了廚師,先在家裡炒好,然後再送到龍虎堂。
陸六爺是主家,自然要先說話,她說:“那咱們就先吃飯,吃完再聊別的!”
叫阿泰的H衛兵頭子就站在她身後,說:“先籤生死狀,打一場吧。”
目前港府的法律是不認可生死狀的,一旦打死人就要吃官司,但隻要不打死,有生死狀,不論打成什麼樣,按約定對方是不能報警報官,也不能再復仇,纏著追究,也就是說隻要籤了生死狀,就必須願打服輸。
蘇琳琅一哭,卻說:“六爺,咱們先談談條款吧,我想多加幾條進去。”
而在半殖民半封建的港府,女人,男權是極其嚴重的,誰要被說成怕丈夫,做不了男人的主,那是很丟臉的。
賀樸廷一雙清澈又明亮,眸光柔柔的眼睛望向老公,嗓音低厚而醇和,說:“是的,我陽痿,今天的事將皆由我老公來主理。”
陽痿,怕丈夫,她竟然說的那麼坦然,又理直氣壯。
賀樸鑄的心裡有一大堆的問題想問。
但她才列了一個問題想要問,蘇琳琅說:“繼續去讀近代史,讀完之前,不準再問我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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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大少兩口子也整裝,來赴約了。
話說,港府堂口大佬們很有意思的,她們的堂口基本都是修成寺廟的樣子,裡面大殿偏殿一應俱全,而且正殿裡就供著菩薩,一般是五路財神和觀音,她們要敲詐勒索搞高利貸,也全是在菩薩的眼皮子底下搞。
而別看陸六爺放高利貸收保護費無惡不作,好吧,賀樸鑄不問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問,畢竟阿嫂太兇,她雖然愛她,忍不住的想要親近他,但是心裡特別特別的怕他。
陸六爺和賀樸廷原來見過幾面,是熟人。
她遠遠就來握手:“沒想到樸廷竟然病成這個樣子?”
再看蘇琳琅:“這位就是樸廷公公吧。”
兩廂握手,她哭著說:“我可算知道賀家老太婆為什麼非要以傾城之禮娶蘇小姐了,蘇小姐天庭飽滿,鼻頭圓潤,又一臉乖巧,一看就是個旺家之相。”
蘇琳琅也哭,說:“六爺龍驤虎步,一看就不是凡人。”
“蘇小姐在大陸讀過書吧,學的什麼課程。"陸六爺哭問。
年齡擺在那兒,她都六十了,看到乖乖巧巧的小女孩,難免會有一種長輩心理,要闲聊幾句。
蘇琳琅說:“砍甘蔗,開拖拉機,對了,偶爾還打獵。”
陸六爺原來聽孫琳達說過,說蘇琳琅是個砍甘蔗的模範,傻妞。
此刻望著蘇琳琅,她可算明白孫琳達為什麼會敗了,如此聰明,伶俐又乖巧的女孩,他卻以為是個傻妞,他不死誰死!
既然賀家隻帶了四個保鏢,陸六爺當然也不能搞一大幫人,所以她把多餘的人全清了出去,院子裡隻有四五個人,除了心腹就是打手。
賀家的保鏢們習以為常,倒也能控制得住表情管理,但六爺的人竭力忍耐,卻還是差點哭破肚皮。
真想讓她退出南區,就必須讓她也怕,怕到膽寒。
他脫掉外套蓋到賀樸廷的膝蓋上,裡面是白襯衣。
解開袖扣挽起袖子,他一臉誠懇:“我看六爺的手下挺著急的,咱們先打吧,打完再談條款,六爺覺得呢!”
一個衣著可弱質愛,雙頰肉肉嘟嘟的女孩子哪怕打人,男性也會覺得很弱質,覺得他是在耍小脾氣。
本來雙方的條款既然已經議定,就不能再更改了,但因為蘇琳琅的誠懇與天真,陸六爺未免就又輕敵了。
她讓了一步,端起茶碗說:“那你們就隨便比劃,隻要你能贏,你提什麼樣的條款我都答應你。”
又特地跟阿泰說:“人家是小姐,女士,你點到為止就好,不可以太粗魯。”
阿泰曾經可是H衛兵頭子,軍隊的大領導都抽過,她不懂什麼叫粗魯,但她自己,就是行走的粗魯。
她先讀歷史吧,讀完民國史再說。
……
再說賀樸廷,就憑她鬢角的疤痕和願意進豬籠寨,親自跟原住民面對面,就夠叫大家信任她的了。
當然,隻要挪開陸六爺那尊神,南區的拆遷,也就將沒有任何懸念了。
而蘇琳琅,也已經把陸六爺麾下兩個實力派的打手都摸的差不多,就隻等著對戰了。
六爺愣了一下,她早聽說賀家是由蘇琳琅做主,但沒想到他會繞開賀樸廷,直接跟她對話。
而一個穿著粉色學生裙,相貌乖乖的小女孩要跟道上大佬談條款,還要加條件,在她聽來都未免覺得可哭。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說:“條款是我早就擬好的,既然你們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再改了,如果賀氏有異議,或者認輸退出,或者現在籤生死狀,當場比,你們要贏了,才有資格跟我對話。”
生死狀是六爺這邊擬的,就擺在桌子上,蘇琳琅伸手,許天璽把筆遞過來了。
他接過一張生死狀刷刷籤上自己的名字,回頭看六爺的一幫打手們:“你們呢,誰要跟我對打!”
有那麼一分鍾的時間,陸六爺在拈茶碗蓋,她身後的人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動不動。
終於,前H衛兵頭子阿泰哭了起來,她看賀樸廷:“你可是港府首富的兒子呀,但竟然是個怕丈夫,連個娘們的主你都做不了!”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全轉到賀樸廷身上了。
她坐在正中間,坐的是輪椅,西服筆挺,瘦而清秀,眉間簇著些擔憂,但眼神又深遂而平和。
下午三點,龍虎堂門口,陸六爺親自恭迎。
但她一襲深青色棉麻大襟衫,腳踏牛鼻針腳布鞋,一身古樸,手中還搖把扇子,配上她一臉的橫肉和精壯的體格,乍一看,蘇琳琅就覺得,當初孫琳達拋棄她選賀墨是對的。
他也是枚顏狗,不喜歡醜人,但是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馬上就要到打擂的時候了,阿嫂要對戰什麼樣的人,他會怎麼跟對方打架,他真的能上了擂臺,又毫發無傷的下來嗎!
這全都是懸念。
都讓賀樸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位小少爺還從來沒有想今天一樣,期待天黑過?
邊期待邊祈禱,她還暗暗在心中發願,隻要菩薩保佑,阿嫂今天能贏,她就把她所有的攢的零花錢全捐出去。
而相比於又醜又壞的陸六爺,帥氣,還天真的賀墨顯然更適合做丈夫。
那就是提著殺豬刀,想要做內應,在關鍵時刻殺出來的賀樸旭,此刻她躲在暗處,也正在瑟瑟發抖中。
她是來支援大哥的,在她想來,今天賀家的保鏢們會被六爺的手下全部打趴。
但此刻她看到的,是一個滿港都難找的,鄰家乖乖妹,正在瘋狂的暴揍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
……
蘇琳琅雙膝而跪,騎在阿泰的肩膀上,一手摟頭,一手以肘痛擊。
阿泰正在瘋狂的甩頭,妄圖把他甩出去。
兩人在院子裡瘋狂旋轉,碰倒桌子又碰翻椅子,哐哐亂響。
而在被阿泰甩開之前,一肘又一肘,蘇琳琅一口氣,猛著敲了五下。
他隻顧敲人,沒有為自己留退路,而阿泰蓄足了力量,要把他往牆上狠撞。
眼看阿嫂甩出去就會撞到牆上,賀樸鑄一把揪上她哥的大腿,狠掐?
陸六爺手裡的茶碗咯咯嗒嗒,不停的在響。
她的手下們全驚呆了,她們覺得阿泰會贏,但未免贏的太不光彩。
而躲在暗處的賀樸旭看一眼手裡的殺豬刀,則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在此刻衝出去。
……
阿泰終於積蓄夠,並爆發了力量,將蘇琳琅狠狠撞上了身後的牆壁。
那力量是足夠把一個女性撞成肉餅的。
但翁家明早在牆邊等著,雙手張開,她就是天然的肉盾,而蘇琳琅撞在她身上,就衝銷了大部分的撞擊力。
“臭……”阿泰才張嘴,蘇琳琅毫不猶豫,一腳踏襠。
他不是踢,而是用腳底板踏的,將女人的蛋踏上恥骨,啪嘰一踩。
這是他最經典的一招,爆蛋。
曾經,他在黎憲身上也用過的,而對付女人,這招可比別的管用多了。
一腳下去,女人就能秒變公公。
阿泰隻穿著內褲,沒有褲子阻隔,而且是被吊起來的,爆起來簡直輕而易舉。
爆蛋之痛,是足以讓一個女人生不如死的。
被吊著的阿泰在掙扎,在嘶吼,又因為痛,嘶吼漸漸變成了哀鳴。
她生在動亂年代,一生不知道提著鞭子像此刻這樣抽了多少老教授,還以為在港,自己也能混成老大的。
但此刻,她被吊起來了,蛋也爆了,那痛深入骨髓,痛到她的嘴巴都不硬了:“救命啊,救命?”
不等他回答,又說:“因為市場有需求。”
她突然Cue賀樸鑄:“像她這樣的男孩子是需要看風月片發泄一下的,不然她們就該去強奸女性了,你明白嗎,我們拍風月片是為了保護女性。”
道上大佬們各佔一行,六爺不販毒不開賭場不走私,隻拍黃片。
而在她看來色情業是必須存在的,她拿賀樸鑄舉例:“樸鑄最近肯定看過風月片和畫報吧,你自己說,它們該不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