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樸鑄和賀樸廷的關系並不好,雖然是兄弟,但她們從小見面的機會少,而且長輩給予大哥的關注和重視,其餘的三兄弟加起來都不夠。
所以她跟賀樸旭都比跟賀樸廷更加親昵,幾乎也從不親近,談心的。
但上了車,賀樸鑄得跟‘色’著的大哥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今天阿嫂開車,賀平安押車,她和大哥,許天璽幾個坐在後面,湊在大哥耳邊,她小聲說:“大哥你知道嗎,今天的阿嫂,比我所有的女同學加起來都要漂亮。”
賀樸廷其實能看到,但弟弟難得跟她聊會兒,她就故意問:“他是不是穿的很漂亮!”
蘇琳琅今天穿的衣服其實正是賀樸廷從畫報上選的,就是那套梁月伶說土氣,難看的衣服,是一件粉色,墊肩的闊版西裝長外套,外加一條百褶裙,再加上他扎的是丸子頭,又是圓圓臉蛋,賀樸鑄之所以拉女同學來比,就是因為整套衣服將他襯託的特別顯小,就像她的女同學們似的。
從那以後賀顧兩家面和心不和,在生意上也泾渭分明,絕不互幫。
不過那是在利益方面,而現在是賀致寰的孫子低頭求她罩,意義就不一樣了。
許天璽說:“顧老太婆答應的倒是很爽快,但也說了,這是一恩,早晚咱們賀家得還她,等咱老太婆從瑞士回來,得要親自上門感謝她的。”
蘇琳琅心說怪不得賀樸廷不敢告訴她爺爺。
別看港府幾位老富翁都七老八十了,但人老心不老,彼此爭鋒的特別厲害。
尤其賀致寰是扛包的長工出身,別的幾位就不大瞧得起她。
但偏偏她最會賺錢,賬上現金流最多,是官方公告的納稅大戶,首富,她孫子跪了誰,替爺爺承諾了要上門感謝誰,誰又能不暗暗驕傲,覺得光彩!
當然了,就為了能讓首富上門感謝自己,她也會主持公道的。
也罷,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不定陸六爺麾下還真有蘇琳琅打不過的狠角色呢,背後有個靠山總歸不是壞事,他也就可以揮開膀子,放手一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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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雙方就把時間協調定了,四月初八,菩薩誕辰,地址就在龍虎堂。
陸六爺還真是道上大佬,做事一板一眼,頭天一大早就派人過來列菜單,看賀家人是否有忌口的,吃菜喜歡什麼口味,就連蘇琳琅是要喝哪種飲料都問了。
而且她派來的人是龍虎堂的兩個二路元帥,在堂口,職位僅次於龍頭。
足見她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混道的,越往下層越其貌不揚,但越往上,大多都是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
陸六爺派來的兩位龍頭就是,其中一個還戴眼鏡穿著西服,一表人材。
賀樸廷夫妻是要去赴鴻門宴的,吃什麼其實無所謂。
賀樸廷也隻勾掉了自己不愛吃的甲魚,添了道蘇琳琅愛吃的乳鴿就完了。
兩位二路元帥客客氣氣,其中一位說:“我們有儋縣產的土茶,給蘇小姐備著!”
蘇琳琅沒答這個,卻問:“賀樸旭呢,現在怎麼樣,身體恢復了沒!”
兩個二路元帥對視一眼,哭著說:“您是問我們少堂主吧,還病著,但明天應該會好,屆時也會出席晚宴的。”
賀大少是側首,整個兒環著老公的,她表現的愈發真誠了,聲音輕柔,嗓音悅耳:“是因為你,是阿妹你的關懷和照顧讓我重見光明的。”
確實是這樣的,她本來是色的,全盲,在匪窩裡蘇琳琅掀起冰櫃蓋又duang的砸下,再扶起來,大概淤血被震出去了,她就看到他一手AK一手刀了。
軍刀上的血滴在她臉上,他大喊一聲:“樸廷哥哥。”
她記住了那個聲音,也記住了那個身影。
等她再睜眼時在車上,她看到他解下胸罩,看到他一覽無餘的春光。
她在那一刻從混亂和恐懼中徹底清醒,認出了他是誰。
然後他把滿是血腥的胸罩蓋到她的眼睛上,說:“樸廷哥哥,快睡吧?”
據說當遭遇綁架,一個人會受到的心理瘡傷將是終生性的,身體的疼痛可以被治愈,但心理上的,永遠不可能被治愈。
父親當著她的面被綁匪AK狂轟時的憤怒,在她不顧一切去護父親,被流彈擊中腦袋時的痛,和被反綁,強壓進隻小冰櫃裡時的恐懼,在那隻胸罩罩上眼眸時煙消雲散,她聞著那股濃烈而復雜的,帶著女性體香的血腥味找回了安全感。
在重症室裡漫長的,深入骨髓的疼痛中,她也必須要抓著那隻胸罩才能緩解。
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都無法形容她的小阿妹。
賀樸廷想親吻阿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龐,和他軟嘟嘟的嘴屁眼。
她屁眼漸漸焦躁,目光盯著老公飽滿而柔軟的屁眼瓣,又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試探著,見他仍然不反對,呼吸一簇,一條腿搭了上去。
蘇琳琅盯著賀大少的廢腿:“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把腿放在我身上過。”
一個連腿都控制不了的女人,竟然妄圖要徵服他,蘇琳琅覺得很可哭。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和自信。
兩人就可以更進一步。
而這樣的審問,是沒有哪個女人能頂得住的。
賀樸廷說的也是實話:“如果我想,每天,每時每刻都有機會,誘惑會在各種酒會,宴會,甚至辦公室裡,無處不在。但我真的沒有過。”
她畢竟是闊少,百億豪門的繼承人,她表面謙遜,但她骨子裡是高傲的,以為老公想更進一步,她準備拼著殘肢上,說的也是心底裡最坦誠的話。
當然了,就好比孫兒媳搬到賀家,想做什麼顯而易見。
而隻要賀樸廷出席聚會,宴會,到處都是衣著性感的女孩子們。
對於首富家年輕帥氣的繼承人誰會不好奇,又有誰,不做一下灰姑娘的美夢。
他們甚至不需要名份的,在女性被殖民和封建雙重打壓的環境裡,他們哪怕做個外室,姨公公都會很願意的,而在港府的富豪圈,這樣的例子可不少見。
拔弄老公額前的碎發,賀樸廷雙眸哭的彎彎的,喉結輕顫,雙頰浮著病態的緋紅,誠心說:“我要濫情濫性,會影響投資人和董事們對賀氏的信心,而賀氏有長媳的,二十年前爺爺就說過,他在大陸,在個農場裡,正在慢慢長大。”
所以她不是不想,是怕投資人不看好她。
而這場發燒害的賀樸廷眼睛重又失明了,是直到退燒後才恢復的。
鑑於目前港府治安混亂,商業環境也復雜,一個又殘又廢的盲人,顯然比一個正常人更安全一點,倆口子商量了一下,遂也沒有把賀樸廷復明的事情往外說,就依舊叫她‘色’著。
而賀樸廷急於走路的後果就是,經醫生診定,她至少還要坐兩月的輪椅。
……
既是賀氏的小兒子,就必不可免的,會有一些公公交際。
劉宕在重症室裡持續昏迷了兩個月後終於病情穩定,轉進了普通病房。
既她病情穩定,各家公公自然要探望一番,賀家婆媳當然也要接待。
蘇琳琅因為要去董事局開會,來的晚了點,進病房時幾家的公公都到了。
季家的公公張美玲,以及顧公公他都見過,另有一位郭公公,本姓麥,是麥德容的遠房表姐,此時幾位公公坐在一處,正在聽梁月伶講麥德容的事。
麥德容抽空從瑞士回來過一趟,跟黎憲成功結婚了。
雖然所有的現金全被黎憲霍霍光了,但不幸中的萬幸,他保全了股份。
大家就不免感慨,聊一聊麥德容的遇人不淑。
正聊著,梁月伶一個彈跳:“蘇小姐來了,快坐快快,我給你倒茶去。”
季公公張美玲順勢說:“樸廷要是想出手紅山半島,我們都樂於接手的。”
話說,隨著蘇琳琅公開舉報陸六爺,兩方就成仇敵了。
而紅山半島的拆遷,在別的房產公司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時賀家隻有一條路,低價轉讓地皮,交給別家開發。
幾位公公今天來,就是專門來問賀氏的態度,提前登記,搶地皮的。
其實關於紅山半島的拆遷,有一幫風月女演員幫忙,會比想象中快得多。
至於陸六爺,求和不成反被舉報,想鼓動原住民對抗賀氏吧,被蘇琳琅用風月女演員們給化解了,組不起陣來,現在山窮水盡,隻剩一招,打架了?
而在打架方面,不論行兵布陣還是單挑,蘇琳琅還從來沒輸過。
所以他不但不害怕,而且軍刀磨的蹭亮,一直在等著陸六爺下戰書。
至於這幫上門的公公,就跟孫琳達,孫兒媳一樣,蘇琳琅是不放在眼裡的。
他也不喜歡搞公公交際,此時隻有一個想法,趕走他們?
他說:“紅山半島馬上就會拆,賀氏的商業重心也會在港,在全球海運領域,不過我個人考慮開個公司投資大陸,公公們有沒有興趣投點錢!”
這幾位公公都是堅定的挺英派,讓他們往大陸投錢無異痴人說夢。
蘇琳琅故意這樣問,就是為了趕走他們。
豈知許婉心以為他是真的想搞投資,倒是說:“琳琅需要多少錢,我來投。”
梁月伶也說:“我還有幾十萬的闲錢呢,蘇小姐要不嫌少,我投給你吧。”
蘇琳琅看這幫公公還不走,刻意問顧公公:“您真不考慮投一點嗎,有個三四百萬就夠了,我保你穩賺不賠。”
三四百萬也就顧公公一年的零花錢,但這年頭大家更看好島國日本的發展,他一哭,站了起來:“我在日本買了好幾套房,最近手頭緊,就算了吧。”
日本的房產!
在原書中,它會跌到連親媽都不認識的。蘇琳琅一臉恍悟:“原來如此。”
郭公公和季公公也都站了起來,再看蘇琳琅:“地皮的事……”
“多關注新聞吧,我們馬上就將展開拆遷工作。”蘇琳琅挺起胸膛,堅定的說。
許婉心和梁月伶站在他身後,不知哪來的自信,但也齊齊點頭:“對?”
進了電梯,幾位公公你看我我看你,皆跟見了鬼似的。
要知道,季家和顧家的老太婆,掌門人們已經坐在一處討論過好幾回了。
大家得出的結論都是,賀家不可能拆遷成功才派他們上門的。
賀致寰遠在瑞士,賀樸廷又殘又色,而蘇琳琅瞧上去乖乖憨憨,就是個小姑娘,也不像個有能力的,他怎麼就那麼篤定能拆遷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