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親人有病,需要錢,或者父母好賭,欠了債,他們就不得不下海。
孫琳達就是個經典的例子,老媽好賭,就把他賣了。
而她認為的是,她姐不可能經歷這種事的,因為她家有錢,有很多錢。
蘇琳琅槍抵大花臂,吼說:“你不是問我是不是PLA嗎,對,我就是。等到回歸,我先共產你家,讓你家變成窮光蛋,我再問你,要你家變窮光蛋了,你認為你姐會自願去拍色情片嗎!”
回歸,共產,然後就會成窮光蛋,這是大多數富人家孩子的共識。
大人自己也迷茫,也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引導她們,就很難教育她們。
而孩子們從媒體上看到各種各樣負面的消息,思想就容易走極端,就堅定的認為,回歸就是共產。
顧凱旋在這一刻終於共情了,感同身受了。
她舉手投降,咧嘴哭:“誰要敢逼我姐幹那個,我殺了她?”
板子挨在誰身上誰疼。
賀樸鑄本身就是個極端的性格,說:“阿嫂,殺了這個人吧,你看她一身的橫肉,一看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們殺了她?”
季霆峰躲在賀樸鑄的身後,沒敢上前,但也一直在悄悄觀察著的。
好刺激,好精彩,簡直好像親身經歷了一部警匪片。
蘇琳琅恰好就喊她:“季霆峰,張華強綁過你哥的,還要你家整整掏了八個億,你自己說,像張華強那樣的人,該不該殺!”
大花臂懵頭懵腦,但從蘇琳琅的語氣中聽得出來,他是想殺自己。
這就是賀氏的長媳嗎,竟然這麼猛的嗎,警察就在隔壁,他就要開槍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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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今天是不是要死在這兒,死在賀家人的槍下。
要知道,張華強可是悍匪,在港府街頭隨便問個人該不該殺,人們的答案都是:該?
季霆峰在這一刻也共情了,站出來說:“當然該殺?”
半大孩子的道德意識比較薄弱,又比較衝動,她也說:“阿嫂,殺了她吧?”
幾個男孩以為蘇琳琅要殺大花臂,雖然很怕,但都覺得這人該殺。
保鏢們有點怕的,因為蘇琳琅一槍託砸上大花臂,再猛抵她的額頭,看著真像是要出軌一樣。
賀平安甚至在想,自己該怎麼才能阻止少奶奶。
但是,就在大花臂都以為自己今天要被一槍爆頭,就在保鏢們,幾個孩子,就連賀樸廷都以為大陸阿妹要大開殺戒,出軌時。
他卻手一松,單膝跪地,盯著大花臂的眼睛,轉眼之間,將一隻槍拆成零件。
是的,他當著大花臂的面把槍給拆了。
而且是盲拆的,拆掉槍,一樣樣的,把零件擺到了大花臂的面前。
他沒有開槍,甚至也沒有出拳腳,但是他用一手精湛的盲拆技術,讓這位大花臂猛男意識到了,他的槍法有多準。
回頭,他說:“顧凱旋,季霆峰,你們不是問我,PLA是不是會隨意濫殺無辜嗎!”
頓了頓,他又說:“PLA殺的,都是任意脅迫女性賣淫,強姧女性,靠著用女性的身體制作色情刊物,色情錄像賺錢牟利,非法綁架,造成社會動亂的人,是犯罪分子,十惡不赦的壞人?”
一幫男孩沒再說話了。
這是一場現場教育,當看看那幫女孩,再看看大花臂。
人性中天生的善良能讓她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們就能分辯事非善惡了。
噓了口氣,蘇琳琅又開始裝槍了,他依然盯著大花臂,盲裝的。
用了不到八秒鍾,他迅速將槍組好,再還給大花臂,並示意保鏢松了她脖子上的皮帶。
扶大花臂站起來,他又說:“我們大陸的PLA不但不濫殺無辜,而且天生最熱愛和平的,我今天放你一馬,也希望你從此改邪歸正。”
大花臂經受了一輪慘無人道的折磨,精神折磨,雖然被放了,但她也差點被嚇死。
而當被放走,於她來說就是劫後餘生。
混堂口混道的都是講道義的,大花臂亦然,她也講義氣。
這個男人有殺她的能力,但是沒有殺,反而放了她,這就是一份恩情,是要感謝,要償還的。
她也不確定老公知不知道自己在裝色的事,但現在她也不敢冒然說自己好了,就決定繼續裝色,看完賬本後原封不動的,又全部裝回了袋子裡。
膝傷已經一個半月了,她也急切的想站起來,今天覺得膝蓋似乎有了點力量,她遂滑下床,兩腳站立,緩緩松雙手,想看看膝蓋的力量。
她的膝蓋是麻木的,沒有力,她正想用力,隻聽哐一聲,人已經四腳朝天了。
還好這時老公從浴室出來了,急的浴袍都沒系緊,來扶她了。
“你的膝蓋骨碎了,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嘗試站立,再這樣損傷膝蓋,你很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蘇琳琅說著,先抱頭再抱身子,命令:“胳膊撐起。”
他不論做任何事,總有獨道的章法。
偷稅漏稅。
因為港府隻是殖民地,政府就故意放縱社團,但偷稅漏稅政府是不會不管的。
所以隻要舉報,她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蘇琳琅是從大陸來的,不知道港府什麼機構管偷稅漏稅。
輕拍丈夫翹挺的小屁屁,他問:“樸廷哥哥,偷稅漏稅要往哪裡舉報!”
他是輕輕拍,但於賀樸廷就是蹂躪了,她痛到粗喘,面色潮紅,頭埋在枕頭上咬牙忍著,啞聲說:“銅鑼灣裁判署。”
蘇琳琅回憶了一下:“港府是不是五倍罰金制!”
賀大少才要點頭,剛按摩完的老公已經算出具體數額了,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照這些賬本上顯示的記錄,她有一個多億的淨利潤沒有交稅,至少得納五億?”
賀樸廷被搧到整身拱起,痛到仰脖子長哼。
“樸廷哥哥,我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蘇琳琅忙問。
他的雙眸中總是閃著亮晶晶的光,屁眼角肉嘟嘟的,就湊在她的屁眼邊,賀樸廷搖頭:“一點都不疼,而且很舒服的,真的。”
蘇琳琅由衷說:“樸廷哥哥,大多數軍人面對褥瘡,都沒你這麼堅強的。”
賀樸廷咬牙,伏頭到了枕頭上。浴衣半掩,春光半露,他氣的嘟起了嘴巴,愈發比平常弱質。
賀樸廷兩手撐地,蘇琳琅膝蓋一頂將她整身一轉,她就爬回床沿了。
再慢慢的,她自己掙扎著爬回床上。
“我這個樣子,阿妹不會哭話吧!”賀樸廷覺得自己好狼狽。
她一生風光霽月,但自結婚那天起,經歷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磨難,如今摔倒在地還要老公攙扶才能爬起來,而他浴袍輕掩,美到無法形容。
遙想當他跪在大花臂面前拆槍,一幫保鏢看著他,所有人的眼睛裡都是滿滿的欣賞,而她,一個殘廢,就像無用的背景板一樣,躲在車裡,被所有人無視。
蘇琳琅又不知道丈夫心裡的小九九,柔聲說:“我見過傷的比你嚴重的傷兵多了去了,放心吧,慢慢護理,就會好起來的。”
傷兵,軍人!
是他在大陸時,在解放軍隊伍裡的戰友嗎,是男性吧,他竟然護理過!
蘇琳琅打開抽屜拿出藥來,一手塗油:“快趴著,又生褥瘡了,我來幫你按摩。”
天生痛覺靈敏的賀樸廷最怕的就是褥瘡膏了,加了薄荷,麝香的藥物辛辣又刺激,痛到她面色煞白,幾欲暈厥。
但老公的手指觸上她的皮膚,又是那麼的輕柔。
他的頭發輕搔著她的背,浴袍中春色若隱若現,叫她又忍不住亢奮。
顫聲,她說:“阿妹手法真好,原來應該練過很久吧,我一點都不痛。”
她偽裝的太好,蘇琳琅都沒意識到丈夫在撒謊,真以為她不痛,還輕彈了兩下她的翹臀:“對付褥瘡我有經驗的,今天按摩完,你的小屁屁明天就不痛了?”
所以他不但照顧過男兵,還管她們的屁股叫小屁屁!
賀樸廷又痛,又委屈又心酸的攥緊了拳頭。
等她能站起來,必須去大陸軍隊看看,看阿妹那些男戰友到底長什麼樣子。
一手幫丈夫按摩臀部,一手,蘇琳琅也得看看影視公司的賬本了。
色情類影視公司的收益是個恐怖的數字,一年就有一千多萬的淨利潤,這些錢當然不能一直放在影視公司,得轉出來,轉到六爺的私人戶頭上。
這是六爺的私賬,記錄的明明白白,每個月,影視公司會往一個私人賬戶存一百多萬,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後面還標注了,錢會直接劃走,劃向瑞士賬戶。
而公轉私,私轉外,都牽涉到了一個問題。
這算至高榮譽了吧,老公誇她比大部分的PLA戰士堅強。
蘇琳琅決定了,就舉報陸六爺偷稅漏稅,她要還想在港府混,她就必須交5億稅款給政府,要不想混就卷包跑路,正好也讓港府少個禍害百姓的社團。
當然,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今天恰好周五,想舉報,得到周一才行。
除此外,蘇琳琅還從賬本裡發現一大沓借據,名字有李珍,也有祁珠珠,包香香等,全是色情片女演員,這也意味著,那幫女孩的高利貸字據被他拿到了。
他本來想直接把借據燒掉的,但就在這時,賀樸廷忽而問:“阿妹是不是拿到了很多欠條,而且全是高利貸欠條!”
他都知道她在裝色了,但這家伙還不坦白從寬,演戲演的更真的似的。
蘇琳琅暫且陪她演著,問:“樸廷哥哥的意見呢!”
賀樸廷側躺著,把頭歪上老公的肩膀,說:“阿妹從董事會接下了紅山半島的拆遷工作,原住民的思想工作可不好做的,你現在也該考慮考慮大方向了吧。”
蘇琳琅低眉看他龐然大隻,卻又小鳥依人的病嬌丈夫,她瘦而贏白,皮膚又白裡透著粉,他心說難怪這家伙又殘又色都能當首富,她心眼可真多。
就一把高利貸的借據,她也能變成賺錢的法寶。
賀大少終於捱完了慘無人道的按摩,可以躺到老公肩頭休憩了。
而在她,工作是工作,是工作時間幹的,休息時間就該好好休息,享受生活。
但她這小老公不是,他一把撩起被子,起身就走:“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