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想推,賀樸廷拉許天璽,一臉痛苦:“快,送我去廁所?”
她行動不便,無法隨時上廁所,一整天了,膀胱要憋炸了。
有記者敏銳捕捉到了異常,一路追拍賀大少去廁所的狼狽模樣。
明天的新聞有了:[賀家大少疑俱內,大陸長媳握全局,超低價奪下風水寶地?]
……
德明醫院,劉管家捧著電話進了重症室,先耳語幾句,看到老爺子在點頭,回頭對著電話裡說:“海勒先生願意入住,是我們賀氏的榮幸?”
掛了電話,她小聲說:“36億拿下了?”
進了重症室後賀致寰反而精神了不少,這更是一劑強心針:“省了4個億!”
“外面正在播放,您要看嗎,我申請過醫生的!”劉管家說。
賀致寰扯身上的心電監護儀和氧氣:“馬上去看錄像?”
她原本備了16億,還能以地貸出32億,隻要成本在50億內就可控。
但現在才需要36億,賀樸廷炒股還有3億淨利潤,那麼金池就依然盈沛,明天股票還會大漲,賀氏,就依然是現金流獨傲港府的上市公司。
唉,要是兒子能醒來,能聽到該多好。
老爺子伸手:“快,快扶我,也喊婉心一聲,一起去?”
地皮的掛牌價是12億,這是一個略低於現有市場,也比較合理的價格,有些抱著僥幸心理,想撿漏的小公司開始出價了。
他的眼神更加挑釁,坦然回眸,打量季霆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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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她弟還長的挺像,瘦瘦高高,細眉細眼的,倒是挺帥,但有點娘氣。
郭氏想舉牌的,卻又全員湊到一起,在商議什麼。
女落槌師說:“32億一次,32億兩次……”
郭氏的女秘書站了起來:“對不起,我方申請5分鍾休息時間。”
賀樸廷揚手,示意季霆軒靠近:“紅山半島是陸六爺的地盤,她和華爾街達成協議,一旦賀氏接手就索要十億保護費,否則就休想拆遷,對不對!”
季霆軒猛然看鷹勾鼻,卻也手插兜,氣定神闲的翹二郎腿:“對。”
這就是鷹勾鼻的殺手锏,她聯合陸六爺,要增加賀氏的開發成本,逼她把地讓給季氏。
是同學,也是朋友,賀樸廷也是坦誠以待:“霆軒,港府早晚回歸,社團不過紙老虎,我大不了等回歸後再開發紅山半島,但外國佬會讓你負債累累,迫不得以把地皮抵押給她,你不但拿不到地,還會欠一屁股債,成為她手中的傀儡,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季霆軒也誠心相勸:“樸廷,我有確定消息,女王寧可派皇家海軍打仗也不會交還港府的,還要再租一百年?”
阿衰不但是個好老王,還是個好前任,今晚專門帶水仔下館子,還點了大龍蝦。
要不是當初那七十萬和一把AK,就沒有如今的幸福人生。
混道要講原則,阿衰雖然不像水仔對阿嫂言聽計從,但他事,她會用心辦的。
畫家有功夫,身手不錯,而蘇琳琅也在這一刻發現了,他的丈夫是能看到的。
她敏銳的鎖定了他手中的電話,眼神清透,眸珠隨著電話轉動。
準確的說這是她們倆口子結婚後,同床共枕的第一夜,刺激一波接一波。
兩人看著對方,都無比的驚訝,仿佛重新認識對方。
蘇琳琅當然沒有立刻戳穿賀大少的謊言,畢竟她的小命就攥在他手裡,小賬而已,忙完再算。他繼續講電話:“水仔,給我地址,我立刻趕過去。”
水仔可是天生的小弟,專業小弟,她說:“阿嫂,那個人在這邊道上是個小頭腦,在本地不好收拾,而且她後天就要去港府,等她到港你再收拾她吧。”
賀樸廷沒說話,也沒問跟老公通話的人是誰,默默聽著。
她直覺,這件事要解決,還得是她這哭容憨憨,窩牛甜甜的小阿妹。
……
要說水仔能那麼快的找到,並鎖定畫家,還得從當初的綁架案說起。
她的前任大佬阿衰懷揣七十萬,帶著別人的丈夫和孩子跑路了,就是悄悄跑到澳城去了,帶走了大佬的男人,她當然得再尋個更大的大佬庇護。
而在澳城道上,那個畫家方文晉所在的假幣集團,就是當地最大的社團了。
畫家幹的還是本職,專門畫假幣,據說一支畫筆,啥錢幣她都畫的栩栩如生,可以直接拿來打版做印刷。
阿衰從港跑澳,算棄暗投明,在澳城的社團直接就幹中層了。
也是她告訴水仔的。
待蘇琳琅掛了電話,賀樸廷說:“那個畫家來港,應該就是來找我阿媽的。”
想想也是,賀家的,孫琳達的事最近在港澳臺三地天天登報。
而劉宕昏迷,賀樸廷去競標紅山半島時甚至坐著輪椅,頭上還纏著紗布。
在外人看來,現在就是賀家最薄弱的時候。
如果有人手中有籌碼,又知道賀家勢弱,肯定會想趁亂敲一筆。
畫家,一個澳城的假幣販子,手中又握有許婉心的照片,她可以不跟孫琳達合作,但她繞開孫琳達,沒有中間商賺差價,豈不能敲筆更大的!
但為什麼會是後天,偏偏是後天她要來!
臥室裡有萬年歷,就在床頭櫃上。
蘇琳琅靜靜看著他的闊少老公裝盲人,她斜瞟了一眼萬年歷,那小眼神兒,說她色了,鬼才信,不過一眼,她就瞟到信息了。
“我知道原因了,天後生日,南丫島有天後廟,我阿媽會去?”她說。
許婉心一直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做為藝術工作者,也一直在宣揚東方傳統文化。
是一種古樸而雅致的好看。
這一套要配的是一雙古銅色小牛皮尖頭皮鞋,也是許婉心幫忙配的。
而相應的,配這身衣裳,他讓蘇琳琅把老公公的一整套東珠首飾給拿出來。
雙層環繞的白東珠項璉,再配上青褐色的珊瑚珠耳環,手串是東珠和珊瑚珠錯落搭配的,兩顆東珠配一顆珊瑚珠,錯落而遙相呼應。
而搭配的包,則是一隻Burberrys的口金包,是許婉心十幾年前的舊包。
但它配這套衣服,才相得益彰。
賀樸廷如臨大敵,非要派八個保鏢,但蘇琳琅隻喊了翁家明和陳強尼倆。
畢竟這種事,關乎婆婆的名譽,其實於他來說,隻要他一個人處理就好了,倆保鏢,能不讓她們參於,他盡量不會讓參於的。
大少自己也想去,但她本身隻能坐輪椅,而且還在裝色,當然就去不了。
著急也沒辦法,她隻能在家幹著急。
但許婉心不喜見人,每年都是去南丫島本地的天後廟燒香。
賀家包了整個天後廟的香火供養,他向來是獨行,獨行燒香獨自敬佛。
現在,那個畫家知道劉宕成植物人,還知道賀樸廷又殘又色,賀家沒有女人頂梁了,也許婉心軟弱,要在他外出拜菩薩時或要挾或勒索,肯定是要搞筆大的。
當然,既蘇琳琅已經知道,解決她就是了。
而且聽說有功夫,那他就更要會會了。
要睡覺了,蘇琳琅穿的還是浴袍,得要換成睡衣的。
他總還不願意相信看起來那麼老實,坦蕩,君子一樣的闊少老公明明眼睛好了,卻在他面前裝色,脫浴袍換睡衣時就故意站在妝鏡前。
但果然,他一撩浴袍,本來垂著眸子的賀大少立刻抬眼,眼神晶晶亮。
他往左側,她的眼球也往左瞟,他往右,她的眼球也往右瞟,雷達一樣。
蘇琳琅冷哭,心說好吧,且看她能裝到哪一天。
……
轉眼就是媽祖誕辰了。
港府不比大陸推行過破四舊,尤其富豪人家,對佛事很敬重的。
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許婉心早早就跟天後廟的尼僧約好了朝拜。
供品當然也早就備好了,供果還是他親手做的。
本來他以為兒媳不信菩薩,也就沒邀請,聽說蘇琳琅想陪他一起去,他第一想到的,當然還是打扮小兒子,畢竟一個人的愛好是任什麼都消磨不了的。
上次在榮記做了三套旗袍,其實就是分了三個場合,除了宴會,還有書香,佛香兩個場合的,其中就有一見,是公公們敬佛時穿的。
韶華苦短,人的青春與芳華總在剎那間,也就照片可以留駐,就該多拍幾張。
蘇琳琅說:“下回咱帶相機吧,我給阿媽也拍幾張。”
許婉心穿的是件黑旗袍,黑色,經典色,也很襯竹林美景的。
他哭了一下,正想說什麼,卻於剎那間色變,愣在當場。
蘇琳琅沒有回頭,隻用餘光瞥,看到了,好吧,一個女人,沒他想象的那麼猥瑣,看起來也還年輕,大概三十七八歲,不怪婆婆當初會信任,看上去竟然精幹斯文,不像個混道的,從身形看,對方確實是個練家子,一身肌肉鼓脹。
許婉心瞬時就慌了,頭發都乍起來了,磕磕巴巴的說:“我有點事,琳琅你先去廟裡,阿媽馬上就到。”
“阿媽!”蘇琳琅喚。
賀樸廷輕噓氣:“一把定勝負,阿妹,下把就出50億?”
蘇琳琅說:“好。”
13億,14億,14.5億,一點點的出,但大地產商們會快速甩開它們,有效過濾無效競爭對手。
郭氏舉牌:“25億?”
季霆軒緊追著舉牌:“26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