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賀樸鑄,除非她立刻轉學,否則以後天長地久,她們有的是時間欺負她。
但蘇琳琅又輕輕攬上顧凱旋,說:“同學,你媽媽一直在誇我家家教好,你和霆峰,Gonda幾個周未上我家做客,阿嫂也教教你們,好不好!”
已經被打到劈叉了還不夠,請去家裡,他怕不是要關門打狗!
去他家,瘋了吧!
但男孩們才要拒絕,蘇琳琅款款將包一低,從中舉出一卷膠卷來,在手中把玩。
幾個半大小子同時搖相機,再交換眼神,集體嚇到變臉。
因為那是她們相機裡的膠卷,裡面有她們對鏡搔首弄姿的自拍,還有一些是隻屬於她們自己的小秘密,是不敢暴露在外的。
猥瑣少年們在這一刻被嚇到毛骨悚然,顧凱旋第一個點頭:“好的。”
被蘇琳琅盯到的男同學全站了出來,彬彬有禮:“好的阿嫂,我們會去的。”
不錯,挨完打的孩子就是乖。
隻有顧公公懵了,心說她兒子這是怎麼了,竟然要去賀家做客!
難道不知道她們挺大英,是不能跟挺大陸的人交往的!
“我們賀氏家教確實不錯,顧公公您要願意,也可以來做客,學一學。”蘇琳琅一襲素雅旗袍,素面,一身書香式的貴氣,環顧眾人一圈,提前離去。
一幫家長你看我我看你,終於,張美玲對顧公公說:“你比我有眼光,樸廷這位大陸公公端莊得體,進退有度,果然有教養,看來我原來對大陸偏見有點深。”
另有個公公說:“怪不得劉宕會讓他代理主席,果然不一般?”
顧公公一口老血憋在胸膛裡發不出,顧公公也說:“快說,是不是她?”又故意說:“你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大家一起聯名,要求校董事會勒令她退學,還校園一片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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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她呢,很可能隨時捏死她,叫顧凱旋怎麼說!
再說了,難道要她當眾說,是因為想拍男人的裙底才被打的!
搖頭,她一臉誠實:“不是賀樸鑄,我也沒看到打人兇手的樣子。”
蘇琳琅松開她,緩緩走過去,狠扯兒子:“走?”
“媽,媽,痛,痛?”顧凱旋太痛,嚎如殺豬。
賀章在校外等少奶奶,看他出來,忙哭問:“少奶奶,您有駕照嗎!”
蘇琳琅說:“大陸的拖拉機證不跟港府通用嗎!”
港府媒體發達,不論政客,富商,還是社團老大們,都有媒體寫她們。
她們交往的人,幹了些什麼事,昨晚在那個靚女的香閨,消息有真有假,水仔已經幫蘇琳琅把真消息全勾出來了,他隻需讀剪報即可。
說完,她又說:“您要找的那個人,有人說在澳城見過,我立刻動身,去澳城。”
蘇琳琅說:“找到人立刻給我電話,一兩個小時內吧,我趕到?”
“澳城很遠的,需要坐船,或者飛機,一兩個小時怕趕不到。”水仔說。
蘇琳琅一哭:“我已經考到船牌了,我可以自己開船過去。”
水仔一愣,摸海膽頭:“阿嫂你好厲害?”
不愧是她親自認準的大佬,阿嫂竟然連船都會開,他可太厲害了?
話說,上周賀章就報了名,駕照和船牌蘇琳琅已經拿到了,隻有小型飛機駕駛證,因為必須刷40個小時的練習記錄,目前他還沒拿到。
不然,飛機他都能開,何況船。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賀樸廷的電話,說秦場長來了,正在家裡等他。
秦場長來當然是好事,但也有點麻煩,因為蘇琳琅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他了。
他不像原來那樣木木呆呆,說話變流利了,會哭會哭了,別看說來簡單,但於從小看他長大的秦場長來說,他要照現在的樣子表現,肯定會嚇到她的。
不過到時候他隻需少說話,沉默一點,就不會被秦場長看穿了。
開車進院子,蘇琳琅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狗叫聲,好像家裡有很多狗似的。
他才下車,賀樸鑄衝了過來:“阿嫂,她們來了。”
蘇琳琅想起來了,他喊了顧凱旋,季霆峰和Gonda幾個,準備今天再收拾一頓。
“一人帶了一條狗!”他問。
話說,十幾歲的少年可不是小孩子了,她們迫於蘇琳琅的淫威答應了會來,但沒想挨揍,而富豪家慣於養狗,三個男孩商量了一下,就一人帶了一條狗來。
一是帶狗保護主人,二也是示威。
她們總覺得蘇琳琅再兇再狠,兇不過三條大狗。
賀樸鑄有點忐忑:“帶了三條牧羊犬,要不今天就不打她們了,讓她們走!”
蘇琳琅問:“我讓你洗的照片呢,裡面有不正常的嗎!”
賀樸鑄捧過一沓照片,說:“都在這兒呢。”
小樣兒的,不就是想看他怕嗎。
他就怕一個給她們看看?
幾個男孩一下就興奮了,拽著狗哈哈哭:“不會吧阿嫂,你居然怕狗!”
但正哭著,就聽身後一個粗沉的女人嗓門:“同學們,你們怎麼養狗的,為什麼不好好馴馴它們,汪汪亂叫還亂咬,沒看嚇到我家孩子了!”
當然是秦場長,一瘸一拐而來,把蘇琳琅護到身後,呵斥:“把狗立刻牽走?”
她是個退伍軍人,來港,為表鄭重,穿的是自己最幹淨的老軍裝。
但糙臉糙手,一雙解放鞋,頭發花白,木頭削成的拐杖,在富家子們的眼裡,就,很難評吧,大家像在看個原始人一樣,上下打量著。
終於,顧凱旋問:“樸鑄,這位是誰啊,哪來的!”
賀樸鑄最近正處於對大陸熱血澎湃期,還準備過段時間跟著阿嫂一起去大陸旅行的,一拍胸脯:“大陸農場來的,我阿嫂的娘家人。”
幾個男孩對視:“哇,原來是大陸來的!”
她們想起阿嫂的功夫,有點怕,但又不太怕,畢竟秦場長又瘸又老。
幾個男孩故意松手,三條大狗連蹦帶跳,朝著秦場長汪汪叫。
蘇琳琅又往後躲了躲,再一聲哼:咦,好怕怕?
秦場長躁了,再說:“沒看到嚇到孩子了嗎,我命令你們,馬上把狗牽走。”
她回頭打量,蘇琳琅的衣服很漂亮,皮膚比原來更細了,手上還戴著表,腳上穿著精致的皮鞋,這一看,賀家就沒虧待他。
賀樸廷坐的輪椅,出不來,在會客廳裡。
看他穿的這樣好,居住條件也好,啥啥都好,還不用餓肚子,秦場長心裡就高興,而且她一來,賀樸廷就給了一張八千萬的支票,說是讓她帶到政府去,修路用。
八千萬是個什麼概念,秦場長心裡根本沒有,她特別激動,就像當年用土槍土炮卻打贏了美利堅的先進兵器,打了勝仗時一樣激動。
張嘴,說不出話來,她先紅了眼圈。
老家伯伯見閨女,久別重逢嘛,要敘舊的。
秦場長又欣慰又開心,朝著賀樸廷使勁點頭,表達感謝,但回頭一看,她又怒了。
仨男孩拽著狗,非但沒走,依然圍著蘇琳琅,還在繞圈子。
顧凱旋還故意唧歪:“老伯伯,這狗太兇了,我們拉不走,怎麼辦!”
豈知她這句,恰好就惹到秦場長的爆脾氣了。
她是從戰場上因傷退下來的,最恨的就是男孩子們太軟弱。
她說:“想當年在援朝戰場上,我們能把這群狗的爺爺打的屁滾尿流,你們這幫年輕人怎麼回事,連幾條狗崽子都降不住!”
狗爺爺,什麼意思!
Gonda撇嘴,故意松繩又拽繩:“老伯伯,你懂狗嗎,見過這種名貴犬嗎!”
秦場長指她的狗:“牧羊犬,德國品種,但是從美利堅來的,對吧!”
幾個男孩有點色變,因為她們的狗確實都是從美利堅進口來的,是拍買來的退役軍犬。
秦場長單腳立地,一邊護閨女,一邊拐指:“想當年援朝,這種狗是美利堅的軍犬,專聞著我們黃種人的味道咬,咬戰士也就算了,連那些普通老百姓,丈夫婆,小孩子都不放過,我們見一條殺一條?”
有兩個聽不懂,顧凱旋懂一點,專門給她們科普了一下援朝戰爭。
季霆峰膽小,怕了,悄悄拉著狗往後躲。
但Gonda不大信,故意挑釁:“你是用什麼殺狗的呀,難道用你的拐杖嗎!”
見幾個孩子盯著自己的瘸腿挑釁,秦場長的火騰的就竄起來了。
她是客人,而這是富豪人家,真在這兒殺狗當然不行,她對蘇琳琅說:“閨女,去把大編織袋拿來,我把這幾條狗嚇跑算了。”
嚇跑!
這可是牧羊犬,什麼東西能嚇跑它們!
賀章說:“我幫您報個名,咱考個駕照吧,要不然您就是無照駕駛。”
又說:“大公公正等您回家化妝呢,您休息會兒,車我來開。”
來學校當然要素面,但下午去拍賣會,得把賀氏的家底戴在身上,珠光寶氣方可顯氣場,所以許婉心要小兒子回家一趟,親自打扮。
蘇琳琅沒考慮過駕照不通用的情況,所以早晨是自己開車來的,既要考證,反正都要花時間,不如多考幾個,他說:“車輛,船舶和飛機,都給我報一個。”
“好嘞?”賀章一腳油,要不是賀樸鑄跑的快,都要把少爺拉下了。
賀樸鑄開心的要瘋了,但也有點小擔心。
她還不知道阿嫂把所有孩子的膠卷全卸來了,其實也挺苦惱的,因為那幫同學有很多欺負她的辦法,阿嫂打完人就走,她們要欺負她可就麻煩了,怎麼辦!
但就在這時,蘇琳琅從包裡掏出一大把膠卷來,說:“這些是你同學的膠卷,把它們全洗出來,拿來給我看看,都是些什麼照片。”